第四十五章 寨前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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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寨前交手
是啊,張苞不是別人,而是張苞,誠然,趙興總能在戰場上冷靜的分析局勢,每次將自己置於險地後又能通過其出眾的智略和統率力反製敵人。趙興的確是極其難得的將領,但這並不意味著張苞學習趙興那樣去思考就是對的。
沒錯,張苞和父親張飛一樣,雖然有時也能表現出一些機智,但卻無法將戰爭的每個細節都考慮進去。硬要那麽去打,隻能束縛住自己的手腳,寸步難行。正如眼前的這個士兵所說的那樣,戰場上,本事再大的人也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砍了腦袋就得死。有多少本事,就要盡多大的力。張苞考慮不了那麽多,他就沒有必要考慮那麽多,張苞隻要想著自己能想的事就好了。
而張苞現在好奇的是,眼前的這個士兵,他大概已經四十歲左右了,雖然乍看上去他穿著和其他漢軍一樣的軍服,但從氣質上看他並不是普通的士卒。在趙興的軍中,有那麽一小部分人是趙興最為信任的親信負責給自己打下手,這樣的親信季漢的大將們基本都會有。比如趙雲衝陣時就會帶上一些白馬親衛跟在其身側接應,張飛也有自己的侍衛營,趙興還在那裏待過。
不過張苞知道,趙興雖然有親衛,但親衛並沒有特殊的著裝和名號,這是為了避免士兵之間有親疏之別。不過資曆深的親衛,從夷陵之戰就跟著趙興一隻打到現在,接受的考驗恐怕連張飛的親衛也比不上。就算沒有特殊的衣著,光看氣質也能看出來。而且也隻有那些跟著趙興摸爬滾打的親衛才會以“老大”稱呼趙興。
“你跟著元隆兄多久了?”
“在下範強,早在夷陵之戰時跟隨老大,如今有五年了吧。平時我負責老大軍中的後勤工作,將軍大概還沒見過我。不過老大跟我說他已經提醒過將軍,如果有事情的話可以找我商量。”
聽到範強的話,張苞才突然想起來,趙興臨走之前,特意告訴他有不能決斷的問題可以找範強商量。不過張苞自趙興走後一直精神緊繃,完全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
“倒是我太過緊張,忘了這回事了。作為將軍,犯下這麽多失誤,可能我還沒有你在這個位置能幹得好。”
“哪裏的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論武藝我是不覺得自己有將軍強。不過機緣巧合,對將軍你的事也比較了解,我和張達,其實是在三將軍的侍衛營中認識老大的。三將軍當時因為二將軍過世,總是喝醉酒後拿我們士兵出氣,當時多虧了老大在營中打醒了三將軍。不光救了三將軍,也救了我們。不過說老實話,除去毆打士卒這一點,三將軍在戰場上確實是位值得士卒敬畏的將領。”
原來如此,張苞眼前的這個範強,不光是趙興的親衛,在這之前也是張飛的親衛,正因為在兩人手下都待過,所以他才最有資格在這種時候提醒張苞。
而得知範強的身份之後,張苞也安下心來。
“像你這樣資曆的老兵,在軍中還有幾個?”
“恐怕也隻有張達了吧。”範強答道。“本來老大第一次成軍兩千人,從侍衛營中挑選的不過數十人,盡管我們侍衛營是三將軍的精銳,戰鬥力很強,但夷陵突圍還是死了十之八九,而從隴坻之戰之後,恐怕就隻剩下我和張達了。現在老大的親衛,多是隴坻之戰前從魏國帶回來的兵。將軍,閑話且說到這裏,那群吳狗似乎已經來了。”
隻見東吳為首一將衝到漢軍營寨前,叫道:“蜀賊趙興聽著,本將呂岱前來挑戰,有能耐的話,盡管出來一戰。還是說,武冠天下的趙大將軍連我一六十多歲的老人的挑戰都不敢接受?”
“原來是挑戰——”張苞立刻明白了過來,有了範強的提醒,他已經能冷靜下來考慮問題了。很明顯,朱然讓這個呂岱出來挑戰是假,看趙興會不會出來應戰是真。很顯然,朱然還不確定趙興在不在營中,因此這次挑戰,比起決勝負,更多的則是試探。
“範強,你知道如果是元隆兄在我這個位置,他會怎樣做呢?”
“誰知道?老大最擅長在各種情況下尋找戰機,你每次聽他說都覺得有道理,但換成你就是想不出來。我不過是一介武夫,我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些試圖通過老大以前的行動來預測他動向的,絕對都是傻子,他們一定會被老大擊敗。”
“說得也是呢。”張苞笑著回答道。盡管範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此時的他卻並不因此而感到不安。畢竟該如何行動,他其實早就有了答案。
沒錯,張苞隻能是張苞,無法學得像趙興的話,那至少要打得像自己。
“我堂堂張家後人,如今吳狗在我大營門口滋事,我怎能忍氣吞聲?不過是一六十多歲的老人,也敢在我麵前猖狂,真當我張苞怕了他不成?賭上元隆兄的威名,這次挑戰我一定會贏下來。”
“好,還請將軍拿好這個。”說著,範強將早已準備好的盤龍棍交到了張苞手裏。
張苞揮了揮這盤龍棍,不管怎麽說,趙興用的東西放到他手裏都有些沉重,不過盤龍棍和雙節棍不一樣,長節遠長於短節,技術不好的人也不會失手掄到自己。何況張苞跟趙興混的久了,也不是沒見過趙興刷這玩意。
“吳狗,我來了!”
騎上爪黃飛電,穿著趙興的服飾,張苞揮舞著盤龍棍從營寨大門飛奔而出,筆直地向呂岱衝去。張苞很清楚,他論武藝也不如趙興,何況是用盤龍棍這樣自己不常用的兵器,一旦糾纏起來絕對會露出馬腳。
不過,張苞對於自己的力量卻十分有自信,他和趙興演武,每次都輸在速度遠遜於趙興,但論一擊的力道,張苞不認為自己露出破綻。
沒錯,要想不露出馬腳,自己就必須一擊結果敵人。更何況張苞認為如果是趙興麵對這種不起眼的老將的話,也絕對不會需要兩招。
“喝!”
將盤龍棍擺到自己的後方,腰幾乎擰到了最大限度,張苞在這一棒中祭出了他最大的力氣。而爪黃飛電也似在響應他的努力一般,以極快的速度向呂岱衝去。
張苞沒有看到朱然的樣子,或許他在驚訝“趙興”的武勇,又或是在戲謔張苞的虛張聲勢,這對張苞來說並不重要。他眼前的呂岱,似乎還沒擺出架勢,他的動作遲緩,或許在這個歲數的老人中他算得上快的,甚至比年輕人都快,但在張苞的眼裏,他卻像個蝸牛一樣。
——能行!
五十步,二十步,張苞的腰部扭轉,戰馬奔騰,這一棍以雷霆萬鈞之勢向呂岱轟去。呂岱沒有格擋,在張苞看來,他此次出擊已經成功了,然而在下一刻,他卻大吃一驚。
沒有迎戰,呂岱調轉馬頭,轉身就跑。沒錯,呂岱被朱然交代,一旦趙興真的出來,他不必在乎武人的麵子,可以直接逃走。通過剛才張苞的表現,呂岱已經被他的氣勢鎮服,他認為眼前這個人就是趙興,因此他轉身就跑,沒有絲毫顧慮。
沒錯,呂岱武藝算不上高強,但絕對算不上弱,就算是趙興親至,他也不可能沒有格擋的機會。與其說是來不及格擋,倒不如說呂岱在判斷眼前這個“趙興”的身手,並拿捏著自己最後逃走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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