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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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有九!
花仙君又看了看眼前這幾個趙家大漢,忽然目露奇異之色,像見到寶貝似的。
“哎呀呀,好強壯的肌肉呦,如花好喜歡!”
“來來來,如花帶你玩去,”也不管對方是否同意,話音未落,抓起虎皮大漢就走。
自此,在場眾仙都長長鬆了一口氣,卻是苦了趙家餘下的二仙,其中一位個頭略矮的,苦澀間開口:“花仙君大人,請手下留情。”
“你也不錯呦,一起來吧。”
青年抬手一指,矮個大漢身體如被一股大力強行吸去,全身修為瞬間枯竭,騰家三老以及眾仙再次沉默,看紫衣青年如見瘟神!
就是不遠處的命仙君也微微皺眉:“別玩過了頭,早些回來!”
“好嘞,命哥哥也一起來嘛!”雖說如此,青年還是提著二大漢直接踏空,朵朵紫色祥雲翻騰,霎那間便是無盡。
“采陽狂!果然如古籍記載一般無二!”
“誰要趙家都是膘膀大漢,活該……”在場眾仙竊竊私語。
這一幕卻是讓騰欲熱血沸騰,平時仰慕的仙命強者,在花仙君一指之下,如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
“這就是仙君嗎,好強,若有朝一日,我也能修仙道的話,僅僅是可能,我也要成就仙君,才不枉白活此生!”
雖說仙奴不可修煉,但古往今來,也有不少強者便是仙奴出生,騰欲不知道他們是以何種手段修煉的,但既有先例,就一定有方法,他從未有過放棄,隻是前途迷茫看不透罷了。
“既如此,是去域外,還是留在風麟,汝自行決定,此乃新仙令,其內有仙界部分地圖。”
命仙君遞出一塊白玉令牌後,慢慢閉上雙眼,“願吾等還有再見之日!”此話中似有弦外之意。
其身歸位,一道白芒直奔夜空,九天之上。光芒散去,依舊是彬彬如生的仙君石像。
緣道子看了看白玉令牌,目露複雜之色,向接引之地外一步步踏去。也在這是,其他三族強者等第二批到來,一時之間,眾仙都各懷心思,騰家三老正要開口拉攏。
忽見天邊升起一輪青色的太陽,其上有一身影,其速之快,如奔雷之勢,向這邊襲來。
“那是,域外之仙!”
“是為了拉攏此凡仙麽,好大的手筆!”
青陽霎那間臨近,一股龐大的氣息滾滾而來,“仙衛!居然是仙衛!”有散仙驚呼。
緣道子抬起頭,對著那青陽之上的身影微微一笑,那是一個女子,風華絕代,一襲青色華服,雍容華貴間,流露出的是居高臨下。
“走吧,”女子抿嘴輕笑,似看都不看在場眾仙一眼。
“嗯!”
緣道子踏在那青陽上,兩人正要離去,卻見緣道子忽然間渾身一震,目露精光。
他,看到了騰欲。
那一眼,似山海滄桑,天地劇變也不能動搖的唯一永恒!
那一眼,似絕地逢生,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唯一希望!
那一眼,似千辛萬苦,踏破鐵鞋無覓處的唯一收獲!
騰欲同樣看著他,卻是不解,卻是帶著敬畏,二者的目光交錯的一瞬間,卻是如同一紀元!騰欲目中,那是無法想象的世界,星辰為棋,日月成珠,翻天以為海,倒海如同天,如入太虛幻境,妙不可言!
一根無形的絲線似將兩人連在一起,“緣,有意無形,有生無滅,老夫緣道子,汝隕……一線生機不可現……!”
騰欲的腦海裏忽然間浮現出這句話,如大道天音,但又晦澀難懂,深深烙印在其腦中。
說來話長,現實中,隻是眨眼間,旁人並沒有察覺分毫,惟有那女子輕咦一聲,開口說到。
“怎麽了?”
“沒什麽,我們走吧。”緣道子收回目光,隨意間開口。
女子微微掃了一眼騰欲,沒有說話,二人遠去。
“若老夫沒猜錯,她應該是龜玄大域玉家之仙。”
白眉老者是此地修為最高者,此刻開口後,頓時引起不小的轟動,大部分散仙都沒怎麽踏出過風麟大域,畢竟仙界太大,除非修成仙衛,才可橫渡域外。
“四哥,我覺得她和那凡仙認識啊,親自來我風麟接待,怕不是一般的關係。”
莫說馬臉老者,就是其他散仙,也早已疑惑不解,為何一介新仙能讓域外仙衛親自迎接!
白眉老者稍稍一頓:“此事,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雖然老夫也很不解,便回家族內稟報家主再說。”
引鳳鳴,動仙影,二君齊降,堪稱萬古絕豔,今夜之事必將瞬間席卷整個鳳麟大域。
自此,眾仙散的散,走的走,雖有遺憾,但也無可奈何。而那趙家唯一剩下的大漢,卻是愁眉苦臉,正想著如何回家族交差呢。
“該死!難道要說二虎和三牛被仙君帶走了?”
大漢猛的一跺腳,拔地而起,黑著臉向家族飛去,途中路過騰欲這裏,掃了一眼
這邊,沒有停留。
可以說,今夜著實令騰欲大開眼界,仙君,域外,凡仙,四色命牌,種種隻在古籍上才能看到的一幕幕,更是要震撼的太多。
同樣,今夜也算是他的心智轉折,立誌成就無上仙君的野心,在其瘦弱的身體內點燃,雖遙不可及,卻依舊成為一個對未來的展望,仰或是一種動力。
方才之事,全被趙家趙大人,那光頭大漢看在眼裏,不禁頗有些憋屈,正想發泄,卻見李二還在猶豫,惱羞成怒之下,其虎軀一震,“要老子幫你嗎,嗯?”
“不不有勞趙趙大人,我我我自己來,”李二苦澀,知道這是把自己當出氣筒,如果讓他動手,非得大卸八塊不可,狠心之下,手掌成刃,散發淡淡白芒,那是他千辛萬苦修來的一絲仙氣,索性來個痛痛快快。
騰欲雙目一凝,他對李二了解不多,並不知道其為仙奴,因各大家族內,也有身負重罪的族人,被貶為內奴,身份上雖是仙人,但過著卻是仙奴的生活。
但見李二一揮之下,一道白光閃過,鮮血飛濺中,右臂霎那被生生斬落。
“啊——!”
李二痛苦的哀嚎,麵部急劇扭曲,摔倒在地,蜷縮一旁,仙人的愈合能力很強,但卻免不了疼痛。
“臭奴才,活該,”
“這叫報應!”少年們似乎非常解氣,但騰欲卻是看到觸目驚心,不知為何,隱隱有些同情。
“趙大人好!”
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其餘的人都跟著喊了起來,一聲蓋過一聲。
光頭大漢哼了一聲,踢了踢像死狗一樣的李二,森森冷笑,“沒死就給老子起來。”
李二艱難的站了起來,其右邊肩膀空空如也,衣服上大量的血跡,滿身泥垢,相當淒慘。
“本爺乃趙齊山,你們這些狗東西以後要喊山爺,懂嗎?”光頭大漢似乎頗為不喜之前的叫法,聲音如雷,震耳欲聾。
“山爺!山爺!山爺!”
王大等人立刻喊到,不管這山爺多麽殘忍,就衝廢了李二一臂,便如同幫他們出了口惡氣般。
騰欲見此,輕輕的搖了搖頭,心底似有霎那的,被針刺的錯覺。
“你,叫騰欲吧,本爺我見過你,鳳尾樓的小廚子,來來來,把這燉了!”
山爺抬腳一踢,空中飛來一物,“嘭”的一聲,砸在騰欲腳下,那是李二的右臂,還沾著猩紅的鮮血,觸目驚心。
“這,怎麽可以!”
騰欲一震,身子蹭蹭倒退,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山爺居然如此殘忍,要吃人肉。
其他少年看到這一幕均向後散開,李玉有些不忍,正要說話,卻被山爺狠狠瞪了一眼。李二滿臉慘白,嘴唇紫青,目中隱隱閃過一絲怨毒。
“怎麽,不肯嗎?”
山爺拉過一旁呆滯的李二,嘿嘿一笑,“你自己說,要不要燉了吃啊?”
“要,要的,燉吧……”
李二結結巴巴的說出此話,騰欲怎能聽不出來那是被逼無奈,隻是就算這樣他也很難下手,他做菜無數,卻從未有過如今日這般,竟要清燉這人肉!
但是,若不從,騰欲閉上雙眼,腦海裏想起爺爺臨終前的一番話。
“騰兒,好好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才能盡可能的去改變,活著,便是我等的資本!”
其心中千般思緒,隻能化作眼角留下的一滴苦澀的淚水,不因別人,隻因自己連選擇的權利都沒有,他睜開眼,平靜的望了一眼山爺,他沒資格責怪別人。
因為他,是仙奴!
騰欲彎腰,緩緩的拾起那李二的右臂,“山爺稍等。”語氣靜如止水,似真的隻是平常做菜一般。這一幕,讓在場眾人均大驚,就算是山爺,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可以如此迅速的冷靜下來,如無情的殺手,不帶絲毫感情。
不知是不是雨水的緣故,騰欲那裏,寒氣逼人,甚至其四周隱有冰霜凝結,“好冷!”李墨不禁嘀咕一句。
“嘿嘿嘿,因絕入寒,潛力不俗,資質尚可,可惜是個仙奴。若你不是仙奴,但憑這一點,本爺一定讓你入我趙家,前途無量!”
山爺暗道,抬手一揮,一尊黑爐憑空出現,有磨盤大小,穩然入地,絲絲青色火焰如無中生有,於爐下出現。
“開始吧!讓老子看看你的廚藝,看看騰白老爺子的玄孫,是不是有青出於藍的資格!”
騰欲心底一震,“居然認識爺爺!”
神色卻是沒有露出絲毫,其手同樣一揮,但見虛空中一陣波動,如被利器生生刨開,一道刺目的白光飛出,如黑暗中的日月,流水般的迸發出來。
被他一手握住,一把無瑕的白刀,樸素間彰顯尊貴,刀呈方形,與一般菜刀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