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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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古征仙!
洛川腳踏步罡,掐訣暗念“諸天仙佛,道門祖師,弟子臨難,還望仙駕!”一股氣流自周身旋起,還不斷有模糊氣流形成一個個諸如‘道’‘佛’‘魔’等等字樣,但轉眼又迅速散去,六彩神光隨著氣旋盤繞而上,原本層層重疊的雲層豁然洞開,彎月如光,一道銀輝如柱直直照射在洛川身上,洛川仿佛籠罩在一層仙氣之中,絲絲縷縷的白煙從洛川身上散去,又匯聚朝著雲中升去。
“啪!”青銅棺槨棺蓋猛地炸開,露出棺中珞皇仙主真容,如玉美顏,眉心一點鉤花印記,皮膚之下還隱隱有神光流轉,仙人便是仙人!洛川見過如此多人也難見到誰身上有這種脫塵淡然的氣息。
“唰!唰!”
洛皇仙主渾身發光白光,竟一點一點散成許多小小光團,那白光耀眼異常,不多時棺中已見不到珞皇仙主仙體,光團隨著氣流迅速凝成一股一股光流隨著洛川周身的氣旋匯聚入月輝中,慢慢融入洛川身上散出的白煙。
洛川感覺腦中一時混亂,再清醒時,神識已在內府靈台之中,看著洛皇仙主占據身體。
‘洛川’或者此時已經是珞皇仙主,呆呆站立了半天,覺天行被小金鵬擊飛倒在一旁再也無力起身。
洛川緩緩抬起雙手,很是好奇的看了看,喃喃道“數萬年了,好奇怪的感覺。”
金鵬從天上飛下,快接觸到地麵時,金光一閃,竟化成了個穿著金色華服,年紀不過五六歲的小孩子,渾身散出淡淡金光,光著腳丫,宛如仙童。
金鵬見到洛川看著自己,眼神中全無一絲其他情感,竟然,隻有淡漠!
金鵬愣了愣,看到炸開的青銅棺,隨即便明白過來,開口道“珞皇,你已經”
話音未落,洛川淩空徒手畫出個符號,一股道韻流轉,金鵬見到,心中一稟,忙閃身後退數十丈之外。
“轟!”
金鵬方才站著的位置竟憑空燃起一團火,接著猛烈爆炸開來。徒手畫符,修士中大神通者的標誌!
金鵬看著洛川,眼中一陣冰冷,咬牙道“早該猜到是如此。”
洛川全然沒有方才無力虛弱的樣子,淡淡說道“你我相鬥數萬年了,是該有個結局了。”
金鵬咬牙,麵容猙獰,一字一頓說道“一開始就不該相信你這個卑鄙小人。”
洛川掐動指訣,如行雲流水,地上散落的八根鎖釺抖動幾下,“嗖,嗖”接連飛了起來,懸在洛川周身,幾絲隱若而現的靈氣將鎖釺連成一個圈,原本似鋼鐵所製的鎖釺竟有七彩靈光流轉著,鎖釺也逐漸變得透明,宛如白玉般,在洛川手中普普通的鎖釺,轉眼就成困神玉釺,仙人指道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仙珞玉釺,早該料到是這個。這麽說,所謂的天道真言”金鵬眼中明光一閃,虛空中抓出一把閃爍金光的長戟,長戟足有一丈長,五六歲孩子大小的金鵬舞起來讓人有些忍俊之意。
“真的!天道真言不可抗拒,但是,你為何不再仔細想想立下天道真言時,我所說過的話?”洛川緩緩說道,嘴角還帶著頗為譏諷的笑意。
妖皇一怔,恍惚回到數萬年前那場大戰的最後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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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陽橫空,天幕如洗,沒有一絲浮雲,腳下是連綿直到天際邊的山脈,妖皇氣喘不止,胸口赫然一道從肩到腹的傷痕,看著眼前傷痕累累,同樣已是強弩之末的珞皇仙主。
“珞皇,放手吧,你與我大戰快十天了,我敬你是條漢子,你回仙界去,我統領神方。”金鵬妖皇說道。
洛皇仙主浮在半空,臉色蒼白如紙,淡淡說道“不能擊殺你,我回仙界去又有何用,我下凡來又有何用,最後落得辱名而已。”
妖皇眼中凶光閃過,狠聲道“看來你是必要殺我了?但是你拿什麽殺我,就算我死也必然能拖得你身死隕落!”
珞皇仙主長袖大擺,渾身冒出璀璨金光,耀眼奪目,如同天邊冉冉將起的恒星!
洛皇依舊不緊不慢說道“天機痕他們配合我施下的仙珞玉釺已將周天萬裏之內全部鎖住,你縱然能展翅萬裏,有九轉仙術,一刻三時之內也是絕對出不去的,我早就想過與你同歸於盡了,落到輪回界來世說不定還能奪個好出身,也不會”最後卻是戛然而止。
妖皇看著珞皇仙主眼中,沒有一絲畏懼和退縮,隻有對死亡的漠視,心裏慌亂不已,我不能死,我還有百萬妖眾,我還要重返神方恢複妖族輝煌!我不能死。
珞皇仙主看著妖皇眼中驚恐之意,嘴角露出一絲莫測的笑,開口道“其實我也不想死,但是我奉命下凡的使命便是要除掉你,你的妖眾已經嚴重影響眾生界靈氣平衡了。”
妖皇看著珞皇仙主,疑惑問道“你什麽意思?”
珞皇仙主終於露出了微笑,但那微笑讓妖皇心裏一驚,這笑必然不是什麽好事。
“用你的妖眾保你一條命。”
“不可能,我從南荒大山千幸萬苦將他們帶出來,現在要用他們條的命換我一條命,那我還有什麽資格配坐妖皇的位子。”金鵬妖皇瞪大眼睛看著珞皇仙主,咬牙道,“更何況,你也不過是仙界一枚小小的棋子,有什麽能力保我一條命?”
“我有一個計劃,可保你的性命,我也能活下來,還能榮光返回仙界。”珞皇仙主盯著妖皇說道。
天空本來流轉著一層淡淡的光膜,突然泛起一陣接著一陣的如水般波紋,在天幕上擴散開來。
珞皇仙主看著天幕上擴散的波紋,眉頭一皺,說道“趕緊決定吧,監視者已經起了疑心。”
“你立天道真言。”妖皇心中一橫,說道。
心中卻在哀歎,對不起,對不起,我的子民們,我要活下來,才能重新帶著妖族重返上古妖族皇朝上立於天,下據於地的輝煌!我一定會重現這輝煌的!
珞皇仙主舉起右手,緩緩說道,“我珞皇在此,立下天道真言,若是金鵬答應舍棄麾下妖眾,而我不能將妖皇金鵬性命保全,將死於九雷轟頂,屍骨無存,天道在上,立此真言,絕無反悔。”
整個天地仿佛停滯了一下,金光匯聚,逐漸形成一張金符,上麵寫著‘天道’兩個字,緩緩飄進珞皇仙主體內。
妖皇看著天道真言已成,整個人卻瞬間恍若垂然老矣,低頭呆呆看著南荒連綿的山脈,不再言語。
“沒時間哀歎你的妖眾了,自你帶著他們走出大山,他們早就做好赴死的準備了。”珞皇仙主冷冷說道,“還是聽聽我的計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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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鵬恍然回過神來,慘然一笑“好狠,好毒,太可怕了,你從萬年前就算到了今天這一切,太可怕了,九雷轟頂?屍骨無存?嗬嗬,我知道今天才明白這一切。”
珞皇仙主看著鬥誌全無的妖皇,冷聲道“你跟洛川一戰,元神都已經化成灰,剩下一具靈魂,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金鵬搖了搖頭,說道“九轉仙術你以為隻有這麽簡單?現在這個,才是真正精粹的元神,或者說,已經快接近真魂境界的元神。”
洛川抬起手,玉釺直指金鵬,說道“真魂?你現在連身體都沒有,還談什麽境界!”
玉釺帶著氣旋,從八個方向直刺金鵬,如同八條玉龍,一時祭壇之上狂風怒吼,雲層被風吹的激蕩不止,翻騰在傾斜嚴重的祭壇周圍,如同怒海驚濤。
金鵬抬起頭,怒視著洛川,眼中竟還帶著絲絲淚跡,“我的子民全死了,萬年前我就該死了,為了一個希望苟活到現在,洛皇,我要殺了你!”
金鵬暴起身,挺起長戟直刺洛川,全然不顧刺向自己的玉釺。
他心中已經沒有自己了,隻有洛川或者說是珞皇,無盡的憤怒和悲哀充斥著內心,他幾乎感覺不到周身的一切,風聲,雨聲一瞬間都隔若世外,隻有眼前,那個該死的身影!
我的兄弟們!我的子民們!等著我,我馬上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