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賓利走遠，我就和蘇菁上了一輛出租車，坐車回家。

    在回到家之前，我打了一個電話給老爸，問他在不在家。

    老爸接聽電話，第一件事就是問我我的準考證拿到沒有？

    我跟老爸說拿到了。

    老爸才說他在家裏，琴姨也在，正等我們回去然後一起出去吃頓好的。

    老爸很少帶我出去高消費，不是他沒錢，是因為他覺得男孩子要窮樣，怕我以後成為敗家子，所以一直管我管得挺嚴，但實際上卻起到了反效果，他的壓迫越大，我的反抗越大。這可能就是青春期的叛逆，我正在朝他期望的相反的方向發展。

    和老爸通完電話，跟蘇菁說了一聲，隨後我忍不住問蘇菁：“菁姐，你高考完了以後。會去讀大學嗎？”

    蘇菁說：“要看考得怎麽樣了，我媽一直希望我去讀首都大學，考上的話，應該會去。”

    我聽到蘇菁的話，心裏有一股淡淡的惆悵。她要去首都讀大學？一去就要四年，我才和她剛在一起，有點舍不得啊。當即說：“你能不能不去？”

    蘇菁問我：“為什麽？”

    我說：“我不是舍不得你嗎？”

    蘇菁笑道：“你舍不得可以和我一起去首都讀大學啊，以你現在的成績，要考首都的大學還是可以的。”

    我想了想。說：“還是算了，我不喜歡讀書。”

    蘇菁說：“可是你卻很有天分，你知道嗎，我們班的人知道你在三個星期就從全班倒數進步到十二名，都說你是天才。神童呢。”

    我笑著說：“沒那麽誇張吧，這就天才了？”

    蘇菁說：“你是不知道，好多人花了你十倍百倍的努力，都沒達到你這樣的成績，你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笑了笑，說：“還不夠。”

    是真的不夠，我要的是第一，其他的都沒有意義，哪怕是第二名。

    ……

    回到家裏，老爸已經換好衣服了，見我們回來，就吩咐我快去換衣服，準備出去吃飯。

    我問老爸今天去吃什麽。

    老爸看了琴姨一眼，笑道：“你琴姨說想吃清淡點的，我們今天去牛哥老鴨湯吃。”

    牛哥老鴨湯在我們這個城市算是一個老字號了，在很多地方都開了分店，家家生意火爆，味道很不錯，我笑著說：“嗯，我馬上就出來。”隨後進了自己房間換衣服。

    老爸在我去換衣服的時候。和蘇菁談話，問蘇菁高考隻有三天了，緊張不緊張。

    蘇菁說還好。

    老爸說蘇菁的成績一直那麽優異，這次一定能考出個好成績，並且有希望進入全國排名第一的高等學府首都大笑。還說琴姨的教育很好，能把蘇菁教成這樣，我就不行了。

    蘇菁說我這次的成績進步很大，在我們學校都引起轟動了呢，可惜時間太短。要不然她可能也不如我。

    老爸聽蘇菁這麽說很高興，笑著說：“這小子就是不上心，要是早點這樣，還真有可能。”

    琴姨說：“現在也不晚啊，高考發揮好一點。說不定能上一所重點大學，也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老爸笑道：“他啊，你以為他為什麽突然這麽上心？是因為我答應他，他隻要考全班第一，就同意他加入蓮雲社。”

    琴姨吃驚地啊了一聲。說：“你真打算讓他加入蓮雲社？加入社團很危險啊。”

    老爸得意洋洋地笑道：“這是我讓他死心的一個方法，他啊，就算再有天分，也不可能拿到第一的。”

    琴姨點頭說：“明白了，你啊，都算計起了自己兒子了？”

    老爸笑道：“那小子叛逆得很，不用這一招不行。”

    老爸挺得意的，以為他算計了我。

    實際上我早已經看穿了他的意圖，隻是不信邪而已，誰都說我考不了第一，我偏拿一個第一給他們看看！

    在我換好衣服後，老爸就親自開著他的寶馬載我們去吃老鴨湯。

    在路上，老爸破天荒的慷慨，說：“裴華，你明天是不是要和蘇菁去找考場？”

    我說：“是啊。老爸，怎麽。”

    老爸說：“你明天去酒樓，把酒樓的車開去吧，讓飛龍給你鑰匙。”

    我聽到老爸的話，登時大喜，有寶馬可以開，也還算不錯了，雖然比不上劉倩倩家的賓利。

    不過趁老爸這麽高興，說不定還能要點更多的好處，想了想，說：“老爸，假如我考了全班第一，你給我買輛車怎麽樣？我們班好多同學的父母在考前可都放話了，說隻要他們考出好成績，就給他們買車，你看人家的父母多好啊。”

    老爸笑了笑，說：“你小子不用擠兌我，這樣吧，你隻要能考上一所重點大學，老子就給你買一輛。”

    他說重點就給我買。看來是放低了標準，打算讓我去讀大學。

    我說：“好啊，那你給我買什麽車？”

    老爸說：“前天我在街上看到一輛福克斯，新款的，還不錯。”

    我聽到老爸的話登時失望無比。還以為給我買寶馬呢，哪曉得這麽小氣，隻買福克斯？福克斯的話，我從月少爺那兒借來的錢還沒還，自己都能買啊。當即說：“老爸，你也太小氣了吧，給酒樓的員工配寶馬，給我就福克斯，我還是你兒子？”

    老爸說：“那不同，酒樓是要接送人，撐場麵的，你拿去就是玩玩，不一樣。”

    我說：“我也可以幫你撐麵子啊，你想想。我要出去人家問我老爸是誰，我說裴老五，人家看我隻開一輛福克斯，不是連帶著連你也看不起嗎？”

    老爸說：“你小子，總有那麽多道理。行。隻要你考上重點大學，我給你買一輛寶馬320行了吧。”

    靠！還是那麽小氣。

    我想了想，說：“爸，幹脆這樣，你給我買寶馬320的錢。我自己去買。”

    老爸說：“你不會拿去亂花吧？”

    我說：“怎麽可能，保證所有錢都花在買車上。”

    老爸想了想，說：“也行，反正老子最近也沒時間陪你去看車。”

    就這樣，我和老爸又補充了一個標準更低的協定，我隻要考上重點，就給我錢買車。

    想想即將有可能擁有人生的第一台車，心裏還是有點激動的。

    老爸今天很豪爽，在到了牛哥老鴨湯以後，就點了很多菜，還破天荒的要了一瓶紅酒，說快高考了，免得我們緊張，喝杯紅酒放鬆一下。

    這頓飯吃得挺高興的，老爸和琴姨頻頻交流眼神，似乎有話想和我們說，但最後有所顧慮，沒有說出來。

    我看他們的樣子，心裏已經猜到了大概，可能是他們打算訂婚了。隻是因為還沒高考，怕影響我們。

    吃了一會兒，正在高興無比的時候，老爸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老爸看了一下來電顯示，跟著接聽了電話：“飛龍啊，吃過飯沒有？”

    飛龍在電話那頭說：“吃過了五爺。”

    老爸笑著說：“明天裴華要去看考場，你明天安排一下，車子留給裴華。”

    飛龍說：“行，五爺，五爺。我打電話給你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跟你說。”

    老爸說：“什麽事情？”

    飛龍說：“製衣廠的那個老板跟五爺借了錢，已經十多天沒露麵了，可能到時候真還不上錢。”

    老爸笑道：“那不正好嗎？他還不上錢，咱們收了製衣廠。”

    飛龍說：“也是，還不上錢才是好事。”

    老爸說：“你留意一點，注意他的動向，看他有沒有找人借錢。”

    飛龍說：“明白，五爺。”

    一聽老爸的話，我就明白了老爸的意思，如果那個製衣廠老板找人借錢，說不定會采取一些手段阻止，使製衣廠老板根本找不到錢還我老爸，我老爸就可以按協議辦事。

    想明白了之後，對老爸又有所改觀，一直覺得老爸挺正直，講義氣的，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黑的一麵，難怪他之前那麽有信心，能把製衣廠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