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提前交卷，我是隨著人群走出考場的，除了少數一些對成績不怎麽在乎的人外，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仿佛下午的數學考試給所有人的天空都籠罩上陰雲。

    我看到其他人也是一樣精神低迷，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可能這次的試題偏難，大家也都差不多。

    之前我們來看考場的時候遇到的那幾個四中的考生就在我後麵，因為還在考試區域，禁止討論，他們也沒有說話，不過我看得出來，每個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曾經被高度讚揚的四眼仔也是一樣，看來發揮並不好。

    出了封鎖線，四周就是此起彼伏，綿延不絕的考生們的議論聲。

    “你考得怎麽樣啊？”

    “哎！別提了，數學好難，我後麵的解答題一個都沒解出來。”

    “不會吧，你平時成績不錯啊。”

    “可能是發揮不好吧，今年估計要糟糕，你呢？”

    “我比你稍微好一點，後麵解出了兩道，不過也沒什麽把握，碰運氣而已。今年的試題感覺偏難啊，誰出的試題，這不是刁難咱們這些學生嗎？”

    “也不一定啊，難的話是針對所有人，試題難平均分也會低一些，都一樣的。”

    聽到周圍的議論聲，我壓抑的情緒再放鬆一點，是啊，我感覺難，其他人應該也差不多。

    數學本來就是短板，試題難才不容易被人甩開距離，對我來說，可能還是好事。

    “裴華！”

    就在思索間，後麵有人喊我，我回頭一看，卻是蘇菁在後麵。

    蘇菁快步走上來，說：“你下午沒提前交卷啊。”

    我笑了笑，說：“你也知道數學是我的弱項，我還嫌時間不夠呢。”

    蘇菁說：“考完感覺怎麽樣？難不難？”

    我說：“你呢？你覺得難不難？”

    蘇菁說：“一般啊，也不是太難，我本來可以提前交卷的，一直在檢查。”

    聽到蘇菁的話，我心裏又是一緊，數學對大部分人來說很難，可對真正學習好的人，可不一定啊。

    我們班的蔡明文就是一個學霸，指不定她也和蘇菁一樣。

    我笑了笑，說：“那你的發揮一定挺好，這次說不定有機會超過劉聖光成為我們學校的第一名。”

    蘇菁說：“不大可能，劉聖光的成績可一直比我好。”

    正在說話間，我就看到蔡明文從我前麵走過。

    他和我在同一棟樓，但不在同一個考場。

    看到蔡明文，我忍不住想打探一下他的底細，當下喊了一聲：“蔡明文。”

    蔡明文回頭看了看四周，隨即詫異道：“裴華，是你叫我？”

    我和他雖然是同班同學，但平時不怎麽說話。

    我笑著說：“是啊，你今天考得怎麽樣？”

    蔡明文說：“今天還行啊。”

    我說：“剛剛考的數學呢？”

    蔡明文說：“稍微有點難，不過問題不大。”

    我的一顆心更是懸了起來，聽蔡明文的語氣，他這次發揮應該挺好的啊，要拿第一怕是不容易。

    隨後笑了笑，說：“你一直在我們班都是第一名，應該難不倒你。”

    蔡明文說：“裴華，那你呢，你考完覺得怎麽樣？”

    我說：“還行吧。”

    蔡明文點了點頭，說：“我爸媽在那邊等我，我先走了。”

    我說了一聲好，蔡明文就往前走去。

    蘇菁看著蔡明文，說：“他就是你們班的第一名？”

    我說：“是啊，這次我能不能拿全班第一，除了我自己的發揮必須要好，還得看他的臉色。”

    蘇菁笑道：“也算難得，你華哥都要看人臉色了。”

    我笑了笑，說：“琴姨和我爸還在等我們，咱們快過去吧。”

    隨後我們和老爸、琴姨會合，老爸一看到我就緊張兮兮地問我：“裴華，聽出來的學生都在抱怨，這次的試題偏難，你考得怎麽樣？”

    我說：“還行。”

    老爸說：“那就好，咱們先去吃飯。”隨後就開車帶我們去外麵的餐館吃飯。

    在車上，蘇菁問我數學的詳細情況，可以幫我初步估計一下分數。

    我告訴蘇菁，後麵的大題全部解出來，但前麵的選擇題填空題卻有些做不出來。

    蘇菁聽到我的話挺詫異的，笑著說：“你還真是一個怪人，前麵的題較簡單，你反而不會做，後麵的題難，你倒會做了。最後一道題解出來沒有？”

    我說：“解出來了，最先解出來的就是最後一道大題。”

    蘇菁詫異道：“你真解出來了？”

    我說：“怎麽？”

    蘇菁說：“我都用了足足二十分鍾才搞定啊，你竟然解出來了？”

    她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但其實我自己明白，數學對我來說難，是因為我學習的時間太短，基礎薄弱，一些細微的知識點我根本沒掌握，而後麵的大題則對邏輯思維能力要求比較高，而我剛好在這方麵有天賦，所以相比較而言，大題反而更容易拿分。

    以前還沒分科的時候，我的物理就是全班數一數二的，和蔡明文都有得一拚，哪怕我花的時間隻有他的十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

    當時我們物理老師在成績下來後，還單獨找我談話，問我是不是作弊了啊。

    畢竟在他印象中，課上好像我一直都在看，沒聽他講課。

    在確定我沒作弊之後，當場驚為鬼才。

    聽到蘇菁的話，老爸也是很高興，畢竟蘇菁的話已經可以看作是對我的另外一種表揚和肯定。

    琴姨說：“小華要是肯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一定不得了。”

    老爸說：“他啊，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明明腦袋不笨，可全用在了不該用的地方。”

    去吃了一頓飯，我還是回到家，溫習明天早上要考的文科綜合。

    文科綜合一共三科，包含曆史、地理、政治，政治是我的強項，基本不用學就能拿到比較高的分數，地理比較難，曆史靠背。

    曆史的話我花了時間，基本沒問題，重點還是地理。

    所以我隻粗略地看了一下曆史政治，便將其餘的精力用在地理上。

    在我看書看得入神的時候，飛龍那邊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喂，小華，今天下午考得怎麽樣？”

    飛龍在電話中說。

    我說：“下午數學有點難，不過總體還行。”

    飛龍說：“那就好，你讓我去拿回的協議已經拿到了，是我直接銷毀呢，還是交給你。”

    我說：“龍哥，你直接銷毀就好了。對了，龍哥，張哥們這次組織的作弊怎麽樣了？順利嗎？”

    飛龍聽到我的話，忍不住笑道：“你就別提了，那雜種在我找到他的時候，還在睜眼說瞎話，說今天有一點意外，明天保證能順利進行。他的話我是不信了，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讓他把之前的協議給我。”

    我說：“他肯給？”

    飛龍說：“他敢不給，除非他是不想活著離開了。”

    我笑了笑，說：“也是。他們要作死，頂風作案，隨他們去，咱們不陪他們玩。”

    “嗯，作弊是不行了，小華你可要發揮好一點，隻要你拿到第一，我就跟你爸說過來幫你忙，龍哥以後可就全指望你了。”

    飛龍說。

    我笑著說：“嗯，龍哥，我一定盡全力。”

    和飛龍打完電話，更是感覺到肩上的擔子的沉重。

    飛龍和長毛一直不甘心蟄伏於酒樓，一直想複出，可我爸一根筋，所以他們隻能指望我。

    換而言之，這一次高考，不但關係著我未來的命運，也承載著很多人的希望。

    想想老爸的威名，想想蓮雲第一大堂風堂的堂主的位置還在空缺，我的一顆心就忍不住躁動起來。

    風堂堂主？

    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就是在為我而空缺，它在向我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