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衣廠老板站起來後，看著我戰戰兢兢，麵上卻試圖擠出笑容，客氣地和我打招呼：“您……您就是五爺的兒子華哥吧？”

    他雖然試圖讓自己鎮靜，可老婆女兒都在我手上，也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弄得不好，他全家都有可能死，所以根本不可能鎮靜下來。

    笑容極其僵硬，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我打量了一下製衣廠老板，冷笑道：“我就是裴華，想不到吧，想不到你躲了這麽久，還是沒躲過去。”

    製衣廠老板連忙解釋說：“華哥，我也是被逼無奈，並不是有意躲起來。”

    我聽到他的話忍不住冷笑道：“不是有意躲起來？那就是有意騙我爸錢了？你他麽好大的膽子啊，騙了錢就不露麵，真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

    製衣廠老板說：“華哥，華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您聽我說。”

    我冷笑道：“還說什麽？你在跟我爸借錢之前，已經欠了一大屁股的債，根本無力償還，可還是跟我爸借了錢，利用他對你的信任。你借完錢還不上也就算了，連麵也不露一個，你覺得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製衣廠老板支支吾吾起來。

    我走到一張椅子上坐下，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淡淡地吐出一個煙圈，看向製衣廠老板說：“說吧，現在你要我們怎麽處理你？是按照協議的約定，將製衣廠賠償給我們，還是希望我們用我們的方式解決。”

    製衣廠老板聽到我的話當場被嚇了一跳，問道：“華哥，你們的方式解決？什麽方式？”

    我冷笑道：“欠錢不還，那我就隻有從你的老婆女兒身上下手了，我不想采用這種方式，但如果你不識相的話就別怪我了。”

    製衣廠老板嚇得連忙叫道：“華哥，我欠的錢和他們無關，我和她早就離婚了。”

    我譏笑道：“離婚了？那你為什麽還來？”

    製衣廠老板說：“我是怕你們有什麽誤會，所以來說清楚。”

    我笑道：“太牽強了一點吧，不過無所謂，我們做事也不用向誰交代，管你是真離婚還是假離婚，今兒事情解決不了，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製衣廠老板支支吾吾地說：“華哥，華哥……”忽然撲通地一聲跪倒在地上，說：“她們是無辜的，求您高抬貴手放她們一馬。”

    我正想說話，老爸已經來了，他進來後一看到製衣廠老板，當場就是大怒，指著製衣廠老板就罵道：“我草擬嗎的，你終於露麵了啊，害老子找你找得那麽辛苦！”

    五爺，五爺！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一次。”

    製衣廠老板又轉頭向老爸哀求起來。

    老爸可不是那麽容易心軟的人，衝到製衣廠老板的麵前，一把揪住製衣廠老板的頭發，暴喝道：“你他麽還好意思讓老子原諒你？借錢的時候怎麽說的？之後給老子玩隱身，欺騙老子？”

    製衣廠老板叫道：“五爺，我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製衣廠的生意不好，工人的工資發不起，我也沒辦法啊。”

    老爸怒道：“那是你的事情，和老子有什麽關係？”

    製衣廠的老板說：“我當初也隻是想周轉幾天，原本已經談好了一筆貸款，可誰知道銀行方麵臨時改變主意，不放款給我了，我才沒辦法還五爺的錢，，要不然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啊。”

    老爸冷笑道：“你他麽的還在給老子瞎編是不是？”

    製衣廠老板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五爺要不信可以去查，發展銀行，負責我的貸款的是秦懷玉，你找她一問就知道了。”

    雖然他說得像模像樣的，好像真有那麽一回事，但老爸可不想管他的事情，我們的目的還是在製衣廠的那塊地上。

    老爸當場叫道：“你的事情老子不管，老子隻問你，那筆錢你打算怎麽還？”

    製衣廠老板哭喪著一張臉，說：“五爺，您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怎麽還得起啊？”

    老爸怒道：“你他麽是想賴賬了？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廢了你，錢也不要了。”

    製衣廠老板說：“您就算廢了我也沒用，我沒錢還是沒錢，要是有錢，我怎麽還會這樣東躲西藏，像喪家之犬一樣。”

    我插口道：“你製衣廠的地值點錢，要是真還不上，可以拿那塊地來抵。”

    製衣廠老板說：“製衣廠的地我自己也做不了主了啊，四海盟那邊也說要拿那塊地來抵債，還有拖欠的一大筆員工的工資也沒處理，就算我想拿那塊地抵債，也得先解決這些麻煩，要不然，肯定會出大亂子的。”

    我皺眉道：“你欠四海盟多少錢？”

    製衣廠老板戰戰兢兢地說：“一……一千萬。”

    我又問道：“欠員工多少工資？”

    製衣廠老板說：“大概也是一千萬左右，加起來兩千萬，除非解決了這兩個問題，否則製衣廠是不可能拿來抵債的。而且四海盟劉天雄那邊放了話了，他不要錢，隻要製衣廠的地。”

    我聽到製衣廠的老板，忍不住當場就罵了起來，這個狗日的，除了欠我爸的錢外，還有兩千萬的巨額債務，這個製衣廠真是燙手的山芋啊。

    我和老爸對視一眼，隨即說道：“長毛，先把他帶去關起來。”

    製衣廠老板聽到我的話，連忙叫道：“華哥，能不能讓我見見我老婆？”

    我聽到他的話莫名來火，衝口就罵道：“我草擬嗎，你他麽現在還敢提要求？給老子老實一點，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別指望再見到你老婆！”

    長毛冷笑道：“走吧，你自己惹的事情，沒人能替你承擔。”

    製衣廠老板隨即就被長毛帶走了。

    我和老爸坐下討論起來。

    老爸說：“小華，你覺得這老小子的話是不是真的。”

    我想了想，說：“多半是真的，他確實已經走投無路了，製衣廠其實早就不屬於他。”

    老爸說：“那你說這個事情該怎麽解決？”

    我反問老爸：“爸你覺得那塊地值兩千萬嗎？”

    老爸說：“麵積倒是挺大的，難說。但問題是，就算你願意幫他解決債務問題，人家劉天雄未必就同意。雜種肯定也和劉天雄簽了協議，還不上就拿製衣廠抵債，劉天雄雄心勃勃，在開發區大麵積拿地，是不可能輕易讓步的。而且，他會想辦法從我們手裏將人搶回去，如果人一旦被他搶走，那隻會更加難辦。”

    聽到老爸的話，我也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頭疼。

    這事我早就想到沒那麽簡單，之前還抱有僥幸心理，想要一舉暴富，可沒想到最後卻惹上了一個大麻煩啊。

    我想了想，說：“爸，要不咱們明天再去製衣廠看看，看看這個製衣廠的情況怎麽樣，然後再做打算。”

    老爸說：“評估一下那塊地的價值也好，咱們心裏也好有個底。還有一個問題，就算我們想要拿地，哪來的兩千萬解決他的債務問題。劉天雄那邊還可以通過武力解決，大不了大幹一場，但工人方麵恐怕沒那麽簡單了，一旦鬧起來，造成社會影響，咱們可就麻煩了。”

    越聽老爸說下去，我的心情就越是煩躁。

    這種問題可比一般的糾紛難纏多了，員工們的工資無法償還，員工們肯定會鬧，說不定還會鬧到市長那兒，再嚴重一點利用媒體，散播消息，我們反而會站不住腳，可能成為人人口誅筆伐的惡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