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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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風沙很大,何二也能隱約看見城外一裏不到的地方無邊無際的人影。戰馬衝鋒的馬蹄聲隆隆作響,無數草原鐵騎朝著城門蜂擁殺來!原來是草原騎兵卷土重來,再次突襲雁門關。
    草原曆代可汗一直就羨慕大唐富庶,雖然表麵臣服,卻一心想殺入中原,像先祖一樣搶掠大唐誘人的財富!隻是雁門關城堅兵利極難攻陷,很是苦惱。
    但這一代卻有了轉機。就在一月前,這代草原可汗狩獵之時遇到一個遊方喇嘛,攔住了他的道路獻計說可攻破雁門關。可汗喜出望外立刻帶喇嘛回了大營,在跟喇嘛密談了半日封喇嘛為保國護法大國師。
    要說這個喇嘛還真是一身的好本事,知天文通地理,能掐會算,還能呼風喚雨,飛沙走石。大可汗便是得到他的指點使出了這個瞞天過海之計。
    喇嘛借著北方秋季多風沙的天時喚來了大風。飛沙漫天視線受阻,借此帶領著草原軍隊避開唐軍派出的斥候探馬。人銜銅錢,馬裹馬蹄,硬是將二十萬騎兵隱蔽開進到了雁門關外未被發現。
    之後又派精銳的金狼衛偽裝成販馬的商隊賄賂守城官騙開了城門以高超的騎術藏身馬肚之下掩殺進來,才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自古大唐元帥就有駐守邊關重鎮的慣例。
    城內帥府,大帥尉遲浩正在書房批閱各地文書,尉遲浩就常年鎮守雁門關。方便就近指揮部隊處置突發狀況。他正看著關外各處哨所發來的草原軍情,就聽見城外這喊殺聲四起。
    尉遲浩乃是唐朝開國元勳尉遲恭的後人。長得頗有先祖的風範,皮膚黝黑,濃眉大眼,體型健碩,身長丈五。因為是在府內,所以穿的是黑色便裝,往那一站也如同鐵塔一般,他和他先祖尉遲恭一樣也使得一手好雙鐧,有萬夫不當之勇!自十五歲從軍戰功赫赫,今年三十有二便官拜驃騎大將軍,西北行軍大總管,是這西北最高的長官,有上馬管軍下馬管民之權。
    尉遲將軍聽見聲響正要派人前去查看,就有旗牌官來報突厥突襲攻城,關城的正門已被打開,草原騎兵已經殺入城內。尉遲將軍一陣驚愕。
    在府內便能聽見靠近城門方向已經殺聲一片哭喊連天,尉遲心知不好。連忙派傳令兵傳令各營士兵馬上全部歸建進入戰鬥位置,各門守將堅守各門以防敵軍偷襲,不得擅離職守!
    倉促傳令完畢,尉遲將軍來不及披掛整齊,隻拿起一對金鐧掛在腰間,提起長槊便帶著一眾當值將官並府中衛士奔城門而去。
    雖然尉遲將軍十五歲從軍,也算是曆經了大小戰陣無數,可等這尉遲將軍帶人衝到關城城門外時還是著實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此時雁門關城門大開,城門內外殺聲震天火光四起,雖然城牆還在唐軍手中,可外麵番軍騎兵源源不斷的自城門衝殺進來,四處放火阻擋城內援軍增援。進城的步兵手持彎刀盾牌,在金狼衛的帶領下一直在衝擊著城牆,雖然城牆上守軍拚死抵抗,但這樣下去被攻下恐怕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個時候一切的計謀都沒有了用處,隻有一條路就是奪回城門堵住敵軍進城,不然就隻能坐等城破。
    依照大唐律令,城破守城主將一律斬首!沒有任何退路的尉遲將軍大吼:”眾將聽令,狹路相逢勇者勝!隨我衝殺過去,奪回城門!”便舞動著手中長槊就要奔著殺入城門的敵軍衝殺過去。
    身後眾將官見狀連忙從左右死死將他抱住,勸說道:“大帥敵軍勢大!還請主帥在後方坐鎮指揮,不可以身犯險。”
    尉遲浩一聽兩眼一瞪大如銅鈴,大吼道:“城門已破,哪還有後方!?如我等再不身先士卒,拚死奪回城門,城必破,我等何以麵對聖上!”說罷,甩開左右大吼一聲奔城門殺去!
    眾將官苦勸不下,見主帥如此勇猛無不奮勇爭先,紛紛率領麾下掩殺過去。。。。。。
    城牆上守軍看見城內一隊人馬奔城門而來,為首之人身後樹著一杆杏黃大旗上書尉遲二字,立刻認出是總管帥旗。將士見大帥前來增援,個個士氣大振奮勇殺敵!一時間雁門關城門上下血光四起。喊殺聲,慘叫聲此起彼伏。
    好一個尉遲將軍!使的一手好長槊指東打西間上下翻飛,出手間無往而不利,取人性命如同砍瓜切菜,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殺的番兵一時無法再向城內突進!
    然而城外敵軍如同潮水一般不斷自城門湧入,也不乏精兵悍將!看將軍勇猛,立刻圍了上來群起而攻!尉遲將軍也是不能在向城門靠近一步。將軍雖然神勇,但終究也是肉體凡胎。自正午一直打到黃昏時分,尉遲將軍也已是殺的手腳發軟,兩眼昏花,也已身中數刀,眼看就要體力不支,身邊的軍士也是越殺越少,心中暗暗叫苦。
    就在兩軍廝殺正酣之時,昨日在酒樓裏大快朵頤喝的酩酊大醉的大聖爺也被震天的聲響驚醒。
    大聖爺推開窗子,北風呼嘯:“這風邪興!不知道是什麽人做法。”舉目望去就看見城門那邊殺氣衝天!大聖腳下一蹬飛上雲端。
    “呀,看來他們老李家的江山坐的也不是那麽安穩。”看著下麵的戰場大聖爺抿了一口昨天未喝完的酒,喝著卻沒有昨日的滋味,順手就丟掉了。
    “啊!!!”下麵一聲慘叫,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被從天而降的酒壇砸中一命嗚呼。
    “罪過罪過,多多見諒!”大聖爺伸頭看了看那個倒黴蛋,伸伸舌頭念叨了一句。大能眼裏凡人便如螻蟻,一條人命就這麽交代了。下方兩軍交鋒互有傷亡,大聖穩坐雲端看著熱鬧並不準備插手凡間之事。活的久了明白,過多的沾染凡間因果並不是好事。
    “住手!”大聖爺餘光瞟見一個草原騎士正揮刀砍向一個坐在地上被嚇的嚎啕大哭的隻有五六歲大小的女娃娃。猛然間大聖覺得這女娃長的像極了紫霞當年小時候,便起了惻隱之心,一揮手淩空將那名草原騎士拍飛,轉手將女娃抱在懷裏。
    大聖抱著她關愛平和的氣息讓女娃覺得無比溫暖,周圍喧囂的殺戮聲漸遠變的安靜了許多。女娃子抽泣著睜開眼,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自己竟然置身高空,腳下是白花花像棉花一樣的雲彩。女娃驚奇伸手去觸摸雲彩竟然真的像棉花一樣,軟軟的彈彈的。
    “終究不是紫霞。”大聖搖搖腦袋從回憶了掙脫出來,問小女孩道:“你叫什麽名字?爹娘在哪?我送你去找他們。”
    小女孩抽泣著回答道“我叫喬喬。我爹娘被大胡子兵給殺死了,就在下麵。”
    “喬喬?”大聖滿眼驚奇的看著小女孩,命運竟然真的如此蹊蹺。順著小女孩指的方向,大聖看見一對夫婦躺在血泊之中,至死還保持著舉手招架保護懷裏嬰兒的姿態,想必那名嬰兒便是這小女孩的弟弟。
    “既然你我有緣,那以後你就跟著俺吧。俺姓孫以後就喊俺爺爺吧。”大聖聽小女孩竟也叫做喬喬不禁覺得親近,便要留女孩在身邊。
    “你還沒有我爹爹歲數大,我怎麽能叫你爺爺?叫你叔叔好不好?”小女孩看著眼前歲數不算大叔叔,沒有同意叫他爺爺。
    “叫俺叔叔?”大聖看著滿臉認真的小女孩,心道:“還真是造化弄人,叫喬喬?也是不願意叫俺爺爺非叫俺叔叔?”大聖抬頭看看頭頂蒼穹不禁苦笑。“也罷,那以後就叫俺猴叔吧!”這一句話也許小女孩並不明白有什麽意義,但在大聖心中卻是認下了這個女兒。
    “侯叔?你不是姓孫嗎?那你能不能替我爹娘報仇?”對剛認下的叔叔,小女孩提要求依然是小心翼翼的。
    “俺已經把殺你父母的兵給打死了。”大聖說道。
    小女孩指著城下混戰的軍隊說:“我說的是把這些平白無故跑到我們家裏來殺人放火的壞人統統殺掉!不光是我爹娘,還有我叔叔嬸嬸,鄰居老王叔,壯壯哥,劉大娘,嬌嬌姐還有好多好多的人都被他們殺了!他們還燒了我們的房子,他們都是壞人都該死!”小女孩說出了一大串自己認識的人的名字,這些人都是平時對自己很好的人,如今卻都躺在冷冰冰的血泊之中,小女孩眼中閃爍著仇恨的怒火。
    “這就是師傅常給我說的因果?”自己剛剛救下這個小女孩緊接著卻沾染了她的因果,大聖腦海不禁閃現出三星洞那個自己親切的授業恩師。
    “凡人的戰爭俺不應該插手,更不能屠殺那麽多的凡人。”大聖看著小女孩期盼的眼神有些猶豫,終究沒舍得回絕小丫頭叫自己猴叔後的第一個要求,轉念說道:“但俺可以幫你結束這場戰爭,避免你的家鄉被毀你的鄉親被戮。這樣可好?大聖爺滿眼期待的看著小女孩等待著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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