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男人的自戀比女人也不遑多讓

字數:4820   加入書籤

A+A-


    按這個思路,陳流火先快速地篩選了一波,很快,一千多名成員就被淘汰得隻剩下一百來個。
    他再看qq資料和空間,把空間和資料真實性比較高的,且能對應上的淘汰。
    還有二十幾個不能確定的。
    陳流火查看他們和別人的交際互動,比如點讚什麽的,又淘汰了若幹個。
    剩下最後四位選手,進入決賽圈。
    他記下號碼,一個個搜索群裏的發言記錄。
    “唔,這個經常發語音,是男的,可以淘汰。”
    “這個應該也不是……”
    很快,隻剩下一個昵稱為“我是誰”的qq,兩個月前才剛加的讀者群,明明q齡有九年了,等級卻還不到一個太陽,偶爾這個“我是誰”也會說一兩句話,但每句都相當謹慎,從沒透露過半點隱私。
    “哈,”陳流火大有揚眉吐氣扳回一城的感覺,“一定是這個了。”
    任你這狐狸再狡猾,也逃不過本獵人的火眼金睛。
    哼哼,等下次見麵的時候,他突然把自己發現了她小號的事情抖出來,到那時,那女人的臉上會是什麽表情呢?
    應該是眼珠都幾乎瞪出來,然後結結巴巴地說“你怎麽會知道”吧?
    到時候,自己一臉漫不經心的笑而不語,讓她也試一下猜不透的滋味。
    光幻想一下那個畫麵,陳流火就心情愉快起來。
    他又隨手點開那個qq的個人資料,接著,看到了對方的聽歌記錄。
    近期她隻聽了一首歌,歌名是“creep”。
    也是陳流火的愛曲no.1。
    “嘖,這麽巧嗎?”
    它是首老搖滾,如今算是挺小眾,至少在陳流火的身邊,除了他之外沒人愛聽這首歌,不少人連歌名都沒聽過。沒想到這女人的審美竟然和他有所交集,給了陳流火一點小小意外。
    看在她居然能和他喜歡同一首歌的份上……
    他就勉為其難的把揭穿她的時間再往後推一推了。
    五點一刻。
    陳流火將手機塞進口袋,先去解決晚飯。
    這個點比他平時吃晚飯的時間要早一些,但他實在沒事可幹,便打算先吃點東西,再出門散步。
    右手受傷了,做飯不方便,但這自然難不倒陳流火,他翻出兩袋全麥麵包,再煮了兩個雞蛋,加上一杯牛奶半個蘋果,就是一頓營養豐富又格外健康的晚餐,至於口感這玩意,他素來不太在乎,主打一個能吃就行。
    解決了一袋麵包後,陳流火又拿起個雞蛋。
    桌麵上的手機發出提示音,他停下來看了眼,是“安靜的竹子”發來的微信消息。
    “對了,你晚上想吃什麽?”
    陳流火:“?”
    “你應該還沒吃晚飯吧,我給你買點吃的來,說吧,你想吃什麽。”
    “不用,我在吃了。”
    “真的?”
    陳流火把晚餐拍了個照片給她。
    “哦,”她說,“本來看你手不方便,我還打算來幫你送飯呢。”
    “我是手紮了個小口子,又不是斷了一隻手。”陳流火回,“還有,你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外賣嗎?”
    “知道的。”
    她又說,“但男朋友傷了手,作為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我理應主動表示體貼與關懷呀。外賣這種冰冷的商業產物,怎麽比得上女朋友親自送來的溫暖的萬分之一呢?”
    “……”
    “怎麽樣,是不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了?”
    陳流火說:“你入戲別這麽快,我不太適應。”
    “嘻嘻嘻,”
    她發了幾個表情包後,說,“好啦,不和你閑扯了,我在思考怎麽解決令堂的事情呢,已經有點小頭緒了,等晚上我再仔細梳理梳理。”
    *
    *
    又是一個寒冷的冬季早晨。
    和平時一樣,陳流火於五點起床,五點二十分出門,五點三十分來到公園,開始跑步。
    剛跑了兩公裏,口袋裏的手機傳來一陣震動。
    這一大早的,誰啊?
    陳流火隻能停下腳步,摸出手機。
    “哪位?”
    張安竹的聲音傳了過來,“是我,你在哪兒跑步?”
    “……你怎麽知道?”
    這女人,會未卜先知呢?
    “一大早你的微信步數就好幾千了,不是在跑步還能是什麽?”她回答,“還有,你還沒說,你在哪跑步呢?”
    “公園,怎麽了?”
    她聽到就掛了電話。
    陳流火把手機放回口袋,繼續跑。
    跑到七八公裏的時候,前方朦朧的夜色裏忽然多出了一道人影。
    陳流火定睛一看,是張安竹。
    等跑近了,他便停下來,納悶地問:“你怎麽來了?”
    “了”字的尾音還沒落下,張安竹的視線已經落在了他的右手上,沒什麽表情地道,“讓我看看你的手。”
    “手?”
    陳流火不知她的用意,把右手抬了起來。
    這時他才注意到,掌心的紗布竟然又滲出了一絲新鮮的紅色。
    陳流火一愣,很快明白過來,八成是他跑步的時候揮手,不小心又把傷口扯開了,難怪他後來感覺有點疼呢。
    張安竹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又流血了是嗎?”
    陳流火不甚在意地說,“沒事,就一點點而已。”
    “就一點點而已?!”
    張安竹長長地吸了口清晨冰冷的空氣,吐出來的話卻帶著一絲滾燙的火氣,“你什麽意思?你就不能等它好一點再跑嗎?傷口又給你扯開了,昨天一整天不就白費功夫了?你就這麽不把身體當自己的糟踐嗎?還是說,少跑一天你就活不下去了?啊?”
    公園冷冽的空氣裏是她急促的呼吸。
    陳流火自知理虧,隻能保持沉默。
    最終還是張安竹的聲音打斷了沉默,她抬手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張長凳,聲音又冷又硬地道,“給我過去坐著。”
    “幹什麽?”陳流火問。
    “我再給你包一次,順便把藥換了。”說罷,張安竹鐵青著臉,徑直往那張長凳走去。
    陳流火這才注意到,她的一隻手裏竟然拎著昨天那個袋子。
    難不成她一大早專程過來給他換藥的?
    這種關心程度……以兩人的關係來看,好像有點過了吧?
    坐下後,他說,“就一點小傷而已,你怎麽表現得比我媽還緊張?
    張安竹靜了靜,說,“哦,主要是因為你的手會受傷都是因為去幫我的忙,我當然得負責任,讓你盡快好起來,否則我會良心不安。我這個人啊,還是蠻怕受良知的譴責的。”
    她低著頭,慢慢從陳流火的手上拆下舊紗布,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漫不經心的語速,“再加上昨晚我正好想到了令堂那邊的解決方法,所以幹脆早點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
    “不是這樣還能怎麽樣?”她抬眸朝他瞥了一眼,似笑非笑,“你該不會以為les看上直男這種劇情在你身上發生了吧?嘖,還說自戀的都是女人,你們男人的自戀比女人也不遑多讓啊。”
    陳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