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番外二(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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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方茉說,那天她媽的這頓操作,是睜眼說瞎話的典型,演技拙劣又浮誇,她豈止歎為觀止,她相信自己七老八十得阿爾茲海默症了,忘記送吃哥的名字,也不會忘記她媽的這個笑話。
    那頓晚飯,全家尷尬完後都笑瘋了,連方嶽這種在眾人麵前情緒寡淡的人,臉上那笑都受不了地掛了半天。
    熱熱鬧鬧結束,個小的回到家,陳兮被方茉抓進臥室,房門一關,嚴刑拷打。
    方嶽一直等到十一點多,還沒見陳兮回來,就給她發了一條微信,又過了幾分鍾,他的臥室門被人從外麵打開,陳兮手上拿著手機,光明正大小跑進來,熟練地跳上他的床。
    方嶽順勢將人抱懷裏,說:“我要是不催你,你今晚就不回來了?”
    陳兮說:“哪能,我跟方茉也聊得差不多了。”
    “你跟她聊什麽,怎麽整天這麽多話?”
    “還能聊什麽,我被她逼問了一晚上,”陳兮想到這裏就好笑,“她剛才罵死我了,說她差一點明天就要去拔智齒了。”
    方嶽不解,陳兮就把方茉剛才義憤填膺的話轉述了一遍,越說越覺得好笑,方嶽也笑了,陳兮說:“我也長了智齒,不知道要不要拔。”
    陳兮張開嘴,方嶽抬起她下巴,智齒長在最裏麵,光線有些暗,他看不清。方嶽打開手機電筒,往陳兮嘴裏照,看清後問:“疼不疼?”
    “我也不知道,”陳兮說,“我也是前幾天才發現的,都已經長出這麽一截了,應該長了有一段時間了。”
    陳兮聽話地再次張嘴,這次方嶽沒開手電,他抬起她下巴,另一隻手的食指直接伸進了陳兮嘴裏,陳兮沒準備,睜大眼睛差點把嘴闔上,方嶽手背微微拱了一下,磕了一下她的門牙,提醒說:“別咬。”
    陳兮這才繼續張著嘴。
    方嶽手指摸到陳兮的智齒,用了點力刮蹭,感受智齒的形狀和尖銳程度,總覺得長這位置,可能會戳到腮幫。
    “真不疼?”
    嘴裏堵著根手指,陳兮口齒不清地回答:“唔橫。”不疼,又搖了搖頭,然後問了聲,好了嗎?
    她說話時上下牙齒會努力靠攏,輕輕夾碰住方嶽的手指,口腔溫熱,夾碰微癢,熟悉的雪鬆香沐浴露味道若有似無地撩撥著,其實都是微不足道的幾個點,甚至可以說陳兮什麽都沒做,可方嶽眼神還是漸漸變了,呼吸微斂,不語地看著她。
    陳兮嘴巴合不上,被迫仰著頭,敏銳地接收到了信號。她打量方嶽表情,再確認無誤後,她牙齒咬合,不懷好意地磨了磨方嶽手指。
    方嶽一頓,笑了下,低聲說了句:“不疼的話不拔也行,以後要是疼了記得說。”
    陳兮“嗯”了聲。
    方嶽親了一下她的嘴唇,稍稍離開,看了看她眼睛,又親一口,然後才慢慢撤離自己手指,舌頭取而代之。
    片刻,空氣灼熱,陳兮仰著脖子,倒在床上,要去撩方嶽衣擺,方嶽按住她手,咬了口她的頸肉,又去咬她下巴,啄了啄她嘴唇,低啞著說:“今天不做,沒套了。”
    “啊……”陳兮一向不關心這個,他們的次數並不多,這學期因為方老板連續重病住院,他們根本沒這心思,後來方老板出院了,他們那陣又忙期末考,再做的時候是暑假第一天,也就是方嶽去田野調查的前一天。
    現在算來,已經隔了半個月了。
    “怎麽沒買啊。”陳兮隨意地問了句,也不是抱怨。
    “本來也沒想著。”方嶽這半個月,白天到處走訪調查,晚上開會寫東西,當然很想陳兮,躺床上的時候也會有生理|欲|望,但他主要想的是陳兮本身,而不是陳兮的身體,回來的時候他自然就沒想著要去買套。
    陳兮看他說得芒寒色正,眼睛卻赤紅,脖頸耳朵也是,身上的滾燙熱氣仿佛能將她灼傷,陳兮笑問:“那你這樣不會有問題吧?”
    方嶽瞥她一眼,然後側躺下來,將她往懷裏一摟,狠狠堵住她嘴巴。
    兩人用了另一種方式進行了一場人性的交流,方嶽原本其實沒想交流,他是想單方麵進行,但陳兮熱心腸,問他需不需要幫助,方嶽看她一臉真誠,他喉結滾動,麵紅耳赤接受了,也給出了他的回贈,兩人就這麽壓低著動靜,亂七八糟地胡鬧了一通。
    第二天兩人都有安排,陳兮繼續搞錢,方嶽要寫論文,下午約了潘大洲打球。
    陳兮出門之前,方嶽道:“我跟大洲說我們的事了?”
    “你還沒跟他說啊?”
    “說了他得瘋。”之前他那麽忙,連跟陳兮手機聊天的時間都有限,哪裏有功夫應付潘大洲發瘋,所以就想著回來再說。
    陳兮也還沒告訴白芷和張筱夏,白芷跟樓明理正在進行拉鋸戰,張筱夏的爺爺病重,這段時間張筱夏一直和父母在外地守著爺爺,陳兮覺得過幾天再說也一樣,其實不說也行,現在她跟方嶽不再偷偷摸摸了,以後其他人自然看得到,不用特意明說。
    方嶽跟她想法差不多,兩人都沒想過要發朋友圈,他們的朋友圈內容,大多是轉發婚介所信息,或者與學習相關,偶爾大家一起出去玩,陳兮會發幾張合照,也會有他們的合照,朋友圈留言都是單純的點評和點讚,沒有一個人會把他們關係想歪。
    想也知道,除非他們發的朋友圈加一句話,“我們談戀愛了”,否則其他人完全不會理解他們的意思。
    但要是發什麽“我們談戀愛了”,陳兮和方嶽總覺得怪怪的,實在發不出來。
    兩人聊了幾句就各忙各的去了,下午點多的時候,方嶽去了體育館,原本以他對潘大洲的了解,方嶽肯定潘大洲聽後會發瘋,誰知道他這次完全沒料準。
    室外悶熱,兩人進了室內體育館打球,其餘人都沒有來,他們進場後就和陌生人組了隊,沒顧得上聊天,打完球下場喝水的時候,方嶽才雲淡風輕地跟潘大洲來了句:“一直沒跟你說,我跟陳兮在一起了。”
    潘大洲仰頭灌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半,聞言他一頓,咕嘟聲暫停,他仰著頭瞥了眼方嶽,見他一邊喝水,一邊按著手機,潘大洲喉嚨一滾,咕嘟聲才繼續,收回視線不為所動地喝完剩下小半瓶水。
    方嶽沒聽到回應,抬眸看了他一眼,潘大洲喝完水,爽快地抹了下嘴巴,歎了口氣說:“兄弟,你又瘋了吧?”
    方嶽莫名其妙:“什麽?”
    “‘我跟陳兮在一起了’,你聽聽這話熟悉嗎,高考填誌願那天你忘了?你跟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狼來了的故事你不知道?我還能再信你?”
    方嶽:“……”
    “我看你這病不行啊,本來以為你已經痊愈了,怎麽現在又複發了,要不要找個醫生看看?”潘大洲建議。
    方嶽:“……”
    方嶽一言不發把手機屏幕轉向他,潘大洲不解地看過去,看清他桌麵上的合照,潘大洲表情不以為然,仿佛在說,看到了,合照而已,然後呢?
    方嶽從包裏拿出家中鑰匙,鑰匙扣是一個馬裏奧女娃娃,神似那張合照上的陳兮,方嶽說:“這個,陳兮親手做的,做了一對,情侶款。”
    潘大洲沉默,方嶽以為他懂了,就把鑰匙扣放回了包裏,誰知潘大洲的下一句話是:“我真的想不到,你現在嚴重成這樣了,居然還能編出完整的故事,連道具都有了。”
    方嶽放好鑰匙扣,慢吞吞直起身,看向潘大洲。
    潘大洲痛心疾首說:“你清醒一點吧嶽啊,咱別做夢了行嗎?!”
    “……”
    方嶽打量他半晌,然後語重心長道:“潘大洲,你有空看看腦子去吧。”
    “你話說反了吧?”
    方嶽已經懶得搭理他,他手機上還有跟陳兮的聊天記錄,最直接的還有陳兮那幾條錄音,但方嶽那點霸道勁也明明白白,這些東西他不願意拿出來示人。
    陳兮剛才給他發微信,說外麵下雨了,問他有沒有帶傘,她下班回來,可以在體育館站下車接他。
    方嶽沒帶傘,但潘大洲帶了,兄弟倆走到體育館門口,陳兮正好剛到。
    她跟潘大洲打了聲招呼,方嶽熟練地接走陳兮撐著的雨傘,陳兮躲在傘下,雨傘不大,方嶽伸出手臂準備摟她肩膀。
    潘大洲站在他們身後,目睹方嶽的不軌意圖,他瞠目結舌,想都沒想就衝了過去,一把撞開陳兮,把自己雨傘塞陳兮手裏,然後死死摟住方嶽肩膀,衝愕然呆滯的陳兮說:“我跟他一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