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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蘇月明現在隻想做一件事，錘爆沈天奕的狗頭。
    “一千萬。”沈天奕清越的聲音此時聽起來就如同惡魔低語，在蘇月明耳邊響起。
    狠狠瞪了他一眼，蘇月明往旁邊挪了挪，力求離沈天奕遠一點。
    她現在心情複雜，真的不想和他鬥嘴。
    沒想到她往旁邊挪了一點，沈天奕也跟著挪了過來，本來還有富餘的空間此時一下子變得憋屈了不少。
    呼吸著來自沈天奕的熟悉的薄荷沐浴露的味道，蘇月明恍惚覺得回到了前世的時候。
    也是鬱夢真出事，半夜打電話給她。
    也是她很晚了還和沈天奕在一起。
    也是沈天奕和她一起趕去找鬱夢真。
    也是在車上兩人討價還價針鋒相對。
    “請問少夫人要去哪邊？”她追憶往昔的思緒被司機打斷。
    車子開到了沈家老宅通往外界的路口，可她還不知道鬱夢真在哪裏。
    正要打電話給鬱夢真再問一問，就聽到旁邊的沈天奕開口，“去晏一幀那裏。”
    她都不知道的，沈天奕怎麽知道？
    她抬頭看了沈天奕一會兒，卻沒從沈天奕的臉上看出來什麽。
    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投進來的燈光，讓沈天奕的臉一半被光照亮，一半藏在陰影裏，平添了幾分神秘氣息。
    忽然有那麽一刻，她覺得她有點不認識沈天奕了。
    “看什麽？”大概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沈天奕薄唇輕啟，冷淡道。
    “怎麽？看看都不行，要收費的？”被人抓包偷看，她一時之間惱羞成怒，忍不住回懟道。
    懟完這句才意識到她現在身份不同了。
    為了防止崩掉她還沒徹底弄明白的人設，蘇月明又連忙補充了一句，“我告訴你沈天奕，我現在和之前不同了，以前那個蘇月明死了，別拿以前對我的看法再揣度我。”
    “還會用詞了，真讓我刮目相看。”沈天奕的話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從昨天出院開始，我就要活出和以前不一樣的人生。”蘇月明聲音低了下去，像是說給沈天奕聽，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人怎麽變，也不可能完全改變。”過了好半天，沈天奕才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麽一句。
    他什麽意思？
    有點心虛的蘇月明瞪眼看著車窗外，仔細回顧自己清醒以來的一舉一動，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
    想不明白就隻好將注意力先轉移到鬱夢真那邊。
    雖然前世的時候她和晏一幀是無話不談的好友，可因為越慕白的醋意，很少有人知道他們兩個人的好友關係，鬱夢真更是對晏一幀這個人聽說過，沒見過。
    沒道理現在鬱夢真平白無故在晏一幀這裏做客。
    那就是鬱夢真病發了？
    鬱夢真有心髒病，這件事，蘇月明在被越家收養不久後就知道了。隻是當時並未多想……
    晏一幀的私人醫院和沈家老宅都在京城城西，不算遠，車子很快就在蘇月明的猜測中到了醫院的院內。
    “跟著我。”從車上走下來，沈天奕不由分說的拽著蘇月明往樓上走，好像他真的知道鬱夢真在哪個病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