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球也太快了吧？”
    球場外。
    冰帝正選之一的向日，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說道。
    一旁的宍戶同樣滿臉震驚，下意識的道：“這，這真不是長太郎的重炮發球？”
    “不是。”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是忍足和長太郎。
    “沒錯，這並不是重炮發球。”
    這時。
    跡部也開口了。
    他看著球場上的石川，平靜的道：“長太郎的重炮發球，是依靠身高和力量，將一瞬間爆發的力量集中在一點。但這股力量太過強大，無法準確控製，因此，一發的成功率隻有75%左右！”
    說著，他看了眼一旁的少年。長太郎麵色頓時變得認真起來，重重點頭表示了解。
    “但這個球不同。”
    跡部轉過頭，再次看向石川：“他發球時借助了跳躍的力道，增加彈跳高度。但也因此，喪失了部分的爆發力，速度本來不該這麽快的。”
    “可是，這個球明明很快......”
    向日察覺到問題，當即便脫口而出。
    “這就是問題所在。”
    跡部點點頭，道：“缺少了爆發力，他的球速卻還能這麽快。我沒猜錯...和他擊球的技巧有關。”
    技巧？
    球技？
    眾人先是一愣，旋即都露出錯愕之色。
    尤其是宍戶和向日。
    他們可是知道，這個石川隻不過是個新人，打網球都沒有多久的時間。要說對方憑借身體的優勢，打出驚豔的發球他們能理解。
    技巧？
    這個一年級有這東西嗎？
    甚至連忍足，也下意識眯起眼睛。
    他是第一個見到石川比賽，並擔任了那場比賽裁判的正選。
    從那一場比賽的對局來看，石川技術動作生疏，行動時動作銜接也不夠流暢，很明顯是第一次碰網球。
    那種動作不像是故意演出來的。
    並且。
    對方也沒有什麽理由，要在那種比賽上，刻意的來一出扮豬吃老虎的戲碼。
    但說這話的是跡部，冰帝的部長，全國屈指可數的頂級選手。
    對方說石川有著不俗的技巧，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等等！”
    突然。
    像是想到了什麽。
    忍足抬頭，目光鎖定轉移方位，再次拋球並且用力起跳的石川：“這個動作...沒錯，就是那個！”
    唰啦！
    隻見石川手中球拍，快速從腦後翻打而過，對準半空中的網球精準砸下。
    也就在這時。
    忍足敏銳的觀察到，石川手臂連帶球拍，竟然都產生了一抹快到難以形容的殘影。
    嘭的一聲。
    網球宛如炮彈出膛般的被擊飛出去，轉瞬之間便已跨過大半個球場，並以驚人速度墜落而下。
    “好快！”
    哪怕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發球，忍足心中仍是一驚。
    但隨即，他卻眯起眼睛，腦中閃過了一絲明悟：“他的揮拍太快了，以至於...根本捕捉不到擊球點的位置。因此，才無法鎖定落點，進一步強化了發球‘太快’的感覺！”
    砰！
    與此同時。
    網球再次的砸落在日吉麵前，就連忍足都難以捕捉到網球落點，他自然也沒發現。
    於是。
    第二球。
    他仍然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手得分。
    “30-0！”
    裁判開口，現場再度安靜下來。
    眾人臉上再度出現震撼表情。
    而忍足則是與跡部對視一眼，隨後輕輕點頭。他已經確認，對方所說不假，這個石川的網球技巧...很不簡單！
    ...
    “怎麽可能！”
    而球場上的日吉，則是被兩記ace發球打懵了。
    在對方發球之前，他根本沒想到，此人的發球竟然快到了這種程度。
    日吉心中暗想到：“就算比起長太郎的重炮發球...也差不了多少了吧？”
    “日吉前輩，我的發球還行吧？”
    而這時，轉移發球位置的石川，則是笑著道：“不過，我想你應該是故意放水。沒關係，這是正式的對決，沒必要這麽讓著我。”
    放水？
    周圍的觀眾聞言，都詫異的看向日吉。
    “額！”
    後者也愣了下，旋即麵色在極短時間內迅速變化後，勉強擠出笑容：“是啊，被你看出來了嗎？不過你的發球的確很快，我不認真的話，的確很難回擊。”
    他隻能這麽回答，否則，不就承認自己根本連一年級的發球都反應不過來嗎？
    另外。
    日吉也順便給了自己一個台階，既誇讚了石川，也給他保留了後路。
    “這小子。”
    看到日吉頗為狼狽的狀態，跡部忍不住搖頭。他很清楚，這家夥實際上是個凶狠、充滿野心的角色。
    但現在，卻被石川兩個發球，就給打得連話都說不正常了。
    “不過，那小子真是一年級的嗎？”
    隨即。
    跡部目光又落在石川身上。
    擁有不同尋常的發球技術，並且對人心的把握，成熟得根本和年齡完全不符。
    如果不是親自調查過對方的資料，跡部都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竟然真的隻是個新人。
    砰！
    下一刻。
    清脆的擊球聲再度爆開。
    盡管日吉很努力的去捕捉網球軌跡，但球速仍然快得超出他的反應速度。等網球落地彈起時，他再想揮拍，卻已經來不及了。
    “40-0！”
    裁判再度報出比分。
    而眾人震驚之餘，目光則是朝著日吉的方向看去。隻見對方繃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檢查手上的球拍。
    “是我打得太快了嗎，前輩？”
    這時，石川的聲音響起，眾人抬頭看去，卻隻見對方微笑的道：“這樣吧，那我就稍微打慢一點好了。”
    稍微...慢一點？
    聽到這話，球場周圍的觀眾本能的瞪大了眼睛。
    向日也滿臉驚訝的道：“這...他是故意的吧？”
    果然。
    就見日吉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黑了幾分。
    “狂妄！”
    他壓抑心中怒意，但眼中的怒火卻幾乎要噴發出來。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對方，暗自發誓必定要把那個發球給打回去！
    唰！
    隨即。
    便見日吉一言不發的分開雙腿，降低重心，身體略微前傾，作出了一副嚴陣以待的架勢。
    呼！
    而對麵的石川，則是再次將網球拋起。
    接著。
    屈膝、收腹、壓縮、起跳，快速揮動球拍，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一般。
    嘭的一聲。
    球拍再次命中網球。
    但因為石川故意減慢了速度，盡管揮拍動作仍然很快，但落在冰帝正選，包括日吉眼中，卻已經能夠依稀的捕捉到擊球點的位置。
    嗖！
    網球激射而來。
    而日吉高度專注的雙眼，則是捕捉到了網球的飛行軌跡，並迅速在腦中推斷出落點位置。
    踏踏！！
    想到便做。
    日吉不愧是冰帝二隊隊長、正選有力的爭奪者，他反應速度很快。
    幾乎是網球落地的同時，他也移動到了前方。同時，手上的球拍也瞄準了彈跳起來的網球，用力的抽打出去。
    唰！
    然而。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日吉手中的球拍，卻是和網球擦了過去。
    兩者相差...不到一指距離！
    可這個距離對此時的日吉而言，卻宛如天塹一般，難以跨越！
    “怎麽會這樣！”
    “就隻差一點，隻差一點了啊！”
    “可惡，如果我的反應能更快一點，一定能追上的，一定可以！！！”
    看著網球從眼前溜走，日吉心中仍不住的咆哮起來。
    可是。
    當他發泄完畢，努力調整情緒後，餘光卻看到了石川臉上那淡淡的微笑。
    頓時。
    日吉心中生出一股荒謬的念頭。
    “剛才那個發球...是他故意的？”
    故意控製球速，讓網球彈起的時間，和他反應的時間對上。但是，卻又稍微的快上那麽一些。
    唰！
    想到這。
    日吉瞬間感覺到了一股涼意，猛地從他腳底上躥到了頭頂。一股恐懼的感覺，不受遏製的在他心底蔓延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