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墮落到底是什麽？”

    君島一臉沉思的說道：“這種力量，應該沒有比剛才的天衣無縫，強到哪裏去吧？”

    “唔。”

    聞言。

    周圍的高中生心頭微動。

    眾人的視線，紛紛是落在了此時，渾身沐浴著幽黑光芒。身形隱隱綽綽，仿佛藏於黑夜當中的青年。

    “不清楚。”

    三津穀搖頭道：“到了職業級的層次，他們的絕招，已經不是我能夠理解的了。”

    “連你也看不穿了嗎？”

    霧穀、不破等人心頭微震。

    論實力，三津穀確實排不上號。但在觀察能力，以及對於數據的敏感程度方麵，他毫無疑問是頂尖級別的。

    結果。

    他卻主動的承認，自己看不穿眼前龍雅的特殊狀態。

    “應該也沒什麽吧？”

    這時候，毛利卻是笑著說道：“對我們來說，既然已經無法分析，老老實實看下去也就知道了。”

    “沒錯。”

    大曲也笑著點頭。

    反正壓力也不在他們身上，隻需要認真的在旁邊觀戰就好了。而且，他也想知道，這個叫做越前龍雅的家夥，是不是能逼出石川的全盛姿態。

    要知道。

    一個月前的那場比賽，他和平等院的對決，可是遠超過了現在的凶險程度。

    聞言。

    眾人紛紛點頭。

    關注力也紛紛的集中在了，球場上交換了發球位置的兩人身上。

    “第二局，一軍石川發球！”

    高椅上，裁判看向一側的石川，鄭重的點頭說道。

    嗡！

    話音落下。

    對麵的龍雅身上，赫然是彌漫出一股幽黑的氣息。和天衣無縫的璀璨白光相比，這種氣息，更多了幾分難以形容的邪意。

    嘭！

    這時。

    石川則是將網球，快速的打了出去。

    嗡！

    卻隻見對麵龍雅身上的黑氣爆開，將他整個人包括上空的網球，一同的囊括其中。化作一團漆黑的暴風龍卷。

    嘭！

    伴隨清脆的擊球聲響起。

    一抹快到極致的黑色流光，瞬息間便激射出來。其強大的球壓，頃刻間將球場卷入滾滾塵浪之中。

    嗖！

    嗖！嗖嗖！！

    普通人視線完全看不清楚，但極少數眼力出色的選手，卻是能捕捉到，在黑霧之中激烈旋轉、閃爍不定的球影。

    “好快的變化！”

    跡部臉色極為凝重。

    此時的他，額頭赫然是泌出了一層的汗液。甚至因為長時間的集中精力觀察，導致眼球明顯的出現了一條條的血絲。

    此刻。

    在他瞳孔的倒影下。

    那黑色的幽影上下左右的不斷閃爍，飄忽不定，完全無法捕捉到具體位置。

    “已經到極限了嗎？”

    跡部臉色繃緊，雙手極不甘心的握拳，隨後卻又無奈的鬆開。

    顯然。

    這位冰帝的部長，初中生裏麵擁有頂級洞察力的高手，已然是放棄了觀察。

    不止是他。

    不遠處的手塚、幸村等人，同樣是滿臉的凝重之色。

    這幾個初中生裏麵，在石川之下最為頂尖的選手，此刻赫然是感覺到了一層，無形無色但卻是實質性的實力壁壘。

    這場比賽、這個擊球，已經真正的邁入了，他們無法理解和涉及的領域當中。

    咚！

    驀地。

    網球落地。

    一縷黑色的幽光在石川反手一側的綻放開來。而他，卻沒有像先前那樣，提前的進行防守，而是在網球落地後，方才抬起球拍。

    “就連他也沒有看穿這球嗎？”

    球場外。

    入江、種島等人露出意外之色。

    “那種幽光.有很大的問題！”

    德川沉聲道：“飄忽不定的擊球，極大的增加了不確定性。不止影響了五感的判斷，甚至還能產生更深層次的幹擾！”

    深層次的幹擾？

    難道是.五感之上的能力？

    嘭！

    但這時。

    落地彈起的網球，卻是被石川攔截下來。

    “不愧是你啊！”

    龍雅忍不住的讚歎道：“明明隻有一瞬間的反應時間，但卻還是精準的捕捉到了網球的落點，並完成了回擊。”

    盡管此時，石川處在天衣無縫的狀態。但對方五維的速度反應，卻依然強得可怕。

    “不過.”

    目光一轉，龍雅卻笑著道：“你現在應該能感覺到那種特殊的變化了吧？”

    “嗯？”

    對麵。

    攔截網球的石川，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目光不由的一變：“這種旋轉.唔！”

    當即。

    他立刻是將球拍傾斜過來，利用球拍表麵的摩擦，將網球甩了出去。

    滋啦！

    與此同時。

    伴隨網球的飛出，眾人也都看到了，石川球拍上那一道醒目的，仿佛燒焦的黑煙。

    “那是什麽？”

    忍足、宍戶等人下意識瞪大眼睛。

    旁邊的日吉則是愕然地道：“額那不是那種【墮落光輝】的氣息殘留嗎？”

    “不是。”

    跡部麵色凝重的搖頭。

    他看得很清楚，剛才的瞬間，石川的動作，很像是被無意識狀態下被燙傷一般的反應。

    “而且那種旋轉太激烈了。”

    跡部沉聲道：“那種黑煙，更像是激烈摩擦產生的高溫影響下，出現的情況！”

    物理摩擦？

    黑煙？

    “嘶！”

    眾人也都不笨，當即便被跡部的說法震驚到了。

    這樣的話，那剛才那個發球的旋轉，得強到什麽地步啊？

    太誇張了吧？！

    “不錯，憑你的技術，的確能夠把網球打回來。”

    看著倒射回來的網球，龍雅挑了挑眉，臉上的笑意卻更燦爛了幾分：“但是，你又能撐多少球呢？”

    嘭！

    旋即。

    他再次揮拍，將網球打了出去。

    哧！

    幽黑的光澤一閃而過。

    空間仿佛被燒灼一般，出現了一條焦黑的痕跡。

    “好強的旋轉力！”

    入江、種島等人齊齊色變。

    他們從未見過，旋轉達到如此驚人程度的擊球。肉眼無法看清，但他們卻能通過被灼燒的痕跡反推出來，這已經遠超了尋常技術所打出的網球。

    “這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德川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這樣的球，如果真的落入球拍上的話，所帶來的破壞力，究竟會達到怎樣的地步？

    “這是墮落光輝的效果之一【旋轉燒蝕】！”

    這時。

    平等院開口說道。

    “旋轉.”

    “燒蝕？！”

    旁人都愣住了，一臉詫異的朝他看過去。

    嘭！

    與此同時。

    球場上的石川，卻是再一次的，將網球攔截下來。

    滋滋！！

    網球以超旋轉的方式激烈轉動，這一刻，他甚至能聞到，球拍上傳來的燒焦的氣味。

    心念一動。

    石川轉動手腕，試圖以強力的旋轉，將網球抽擊出去。然而，當他實戰技巧過後，卻愕然發現，飛出的網球，並沒有按照他預想中的角度射出。

    “旋轉.減弱了？”

    石川眉頭輕皺。

    抬起頭，他看著身上黑氣愈發濃烈，整個人完全處於陰影之中的龍雅，眯起眼睛：“難道說，他的這個狀態，所擊出的網球能夠侵蝕我擊球的旋轉，甚至.技巧？！”

    “根本性的削弱對手能力？”

    另一邊。

    眾人在聽到平等院身邊的杜克解釋後，紛紛下意識的瞪大眼睛。

    “沒錯。”

    胖子杜克點頭道：“我曾經和首領遇到過一位頂級的高手。他本身，就掌握了墮落光輝的力量。這種網球，能夠從根本上，削弱對手各方麵的能力。”

    “嘶！”

    聞言。

    霧穀、不破等人倒吸口涼氣。

    這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網球嗎？

    “所、所以.”

    旁邊的加治聲音顫抖道：“平等院老大他.最後贏了嗎？”

    “額。”

    杜克神情一怔，不知該怎麽回答。

    “兩敗俱傷。”

    平等院卻很是直接的回答道：“我豁出了性命，將他重傷。”

    “豁出性命？等等，難道說.”

    其他人紛紛是品出了平等院話中的意思，腦海中均是浮現出了一個月前，平等院被石川擊敗後，失去生命意識的情況。

    “是的，你們沒猜錯。”

    杜克苦笑道：“首領又活過來了，但那個人，則是受到了很嚴重的傷勢.”

    說到這，他臉上明顯的露出唏噓之色。

    杜克記得很清楚，那位當初，可是整個歐洲的青少年當中，天賦最為出色的。

    便是現在，活躍在職業賽場的那位高中生第一人，當初也遠比不上此人。

    而那場比賽。

    幾乎是斷掉了對方網球生涯的可能。

    “傳聞那人做了一場大手術，目前似乎還在恢複期。”

    杜克感慨地說道：“那場比賽，是我見過最凶險的對決！”

    “唔！”

    眾人心頭一震。

    他們很清楚，以杜克的眼界和實力，能被他冠以【凶險】二字的比賽，絕對是名副其實的。

    “也就是說.”

    入江抬起頭，目光嚴肅的看向球場上，與龍雅對決中、被壓製住的石川：“他想要破局的話，就得做好豁出性命的打算？”

    聞言。

    毛利、原哲也臉色猛地一變。

    從杜克的話中，他們不難推出，平等院是使出了【阿羅耶識】的力量，方才與對手兩敗俱傷。

    甚至結果很可能是平等院‘身死’，對方重傷的局麵。

    也就是說。

    石川想要打破眼前局麵，就隻能同樣的施展【阿羅耶識】，以豁出性命的打法，才能從對方手上拿到分數。

    可是正如杜克所說，這樣太凶險了。

    最後對方或許重傷，但石川就未必有平等院再活一世的運氣了。

    嘭！

    這時。

    龍雅的擊球落地，成功取得分數。

    “0-15！”

    “什麽？”

    “那個人竟然被得分了？”

    “情況.恐怕不妙啊！”

    見此情況，周圍的高中生，紛紛變了臉色。在他們心中，石川是毋庸置疑的強大。

    可這一球，卻有種打破了對方金身，使其跌落神壇了一樣。

    “原來.你也會丟分呐！”

    龍雅笑了。

    此時的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終究，還是要變成這樣的情況。放心，你的網球我會一點點的毀掉，然後再把伱的能力奪走！”

    沒錯。

    這就是龍雅真正的風格。

    利用【墮落的光輝】侵蝕對手的能力，再把從比賽中‘讀懂’的對手能力，通過自身的特殊能力，轉化為自己所用。

    屬於網球風格中，邪道中的邪道！

    但是。

    他正是憑借這種打法，擊敗了一個另一個的強敵。而今，石川打破了他的麵具，卻也喚醒了當初，那個曾毀滅諸多頂尖選手，壯大己身的可怕人物。

    嘭！

    “0-30！”

    嘭！

    “0-40！”

    轉眼。

    龍雅再次的拿到兩分，已取得了這一局的破發點。

    嘭！

    不過。

    石川卻仍是麵不改色的，將網球打了出去。

    “不愧是你，心態真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

    對麵沐浴黑色邪氣的龍雅，嘴角勾起一絲優雅的弧度：“但很可惜，你的掙紮隻是徒勞。當你的技術能力，完全被剝奪後，留給你的，就是最終的絕望！”

    嘭！

    旋即。

    他將網球打了過去。

    黑色的流光於球場上穿梭而過，速度太快了，以至於眾人眼中都隻留下一絲的殘影痕跡。

    滋滋！！

    而如平等院、鬼之類的高手，則是看到了，網球上那因為激烈旋轉，而形成的可怕電弧。

    這種情況下。

    每一縷散開的電弧，都有著足以將一般選手球拍毀滅的威力。

    若是平時。

    以石川的技術自然不需要將其放在心上。

    但是。

    之前的對決，對方的技術力已經在無形中被削弱了。而且，兩人注意到，自那之後石川便再沒有使出其他絕招。

    究竟是不能施展？

    還是不敢施展？

    難道對方已經預感到了，施展絕招後可能出現的可怕情況？

    但不論是哪種可能。

    此時的石川，明顯已經落入了下風。麵對龍雅的猛烈進攻，已有節節敗退的跡象。

    “該結束了！”

    底線處。

    看出了石川窘境的龍雅，眼中厲芒一閃。赫然是催動自身可怕的氣勢，橫向的握持球拍，以邊緣對準網球，爆抽出去。

    “來吧！”

    “試著把這個球打回來！”

    “讓我看看，你第一個被剝奪的，究竟是什麽能力吧！”

    看著飛射而出的網球，龍雅眼中閃過強烈的興奮之色。

    光擊球。

    天衣無縫。

    暗擊球。

    劍道或是箭道？

    每種能力，對他來說，都是相當不錯的選擇。但對於龍雅來說，他的答案非常清楚，那就是.全部都要！

    “當然。”

    抬起頭，龍雅的目光鎖定了對麵的石川，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也可以選擇逃避，沒有人會責怪你的。”

    丟失能力。

    或是丟失尊嚴。

    對龍雅來說，這都是一出好戲。

    唰！

    下一刻。

    卻隻見對麵的石川抬起了手中的球拍。

    見狀，龍雅不由的笑了起來：“所以.這就是你最後的回答嗎？那就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麽能力吧”

    嘭！

    驀地。

    球拍擊中網球。

    那種強烈燒蝕的旋轉，瞬間爆發開來。與此同時，一股特殊的力量自網球的內部滲出，宛如跗骨之蛆般的透過球拍，蔓延到了石川全身，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吞噬一般。

    “結束了。”

    見狀，龍雅不由輕輕搖頭。

    一般來說，他輕易是不會用出這個招式和能力的。但沒辦法，對手的強大，的確超出了他賽前的預計。

    而對於這樣危險的人物，他的做法便隻有一個，那就是徹底的解決掉對方！

    但是。

    這樣的網球，卻顯得有些無趣了。

    當石川的能力被他吞噬後，此消彼長下，這場比賽便失去了意義。

    “所以，到最後.總是這樣無聊的結局嗯？！”

    然而。

    正當他認為，比賽已經結束的瞬間。他眼前的煙幕，突然毫無征兆的撕裂開來。

    嗡！

    下一刻。

    一抹鋒利的白色光芒，便是進入了他的視線之內。

    “這是.劍道真意？！”

    強烈的白光，瞬間將他身上的黑色氣息融化幹淨。那種淩厲而危險的感覺，仿佛要將他整個人完全吞沒。

    轟！

    驀地。

    龍雅的意識被拖入藍綠色光芒交映的世界。在那裏，他赫然是看到了一尊，寶相莊嚴的尊者形象。

    “這是.阿修羅的神道？！”

    麵對石川施展出來的力量，龍雅本能的生出一絲懼意。

    “等等.難道說？”

    這刻，他盯著那完美無漏的尊者虛影，腦海中閃過一個驚悚的念頭：“你的能力，從一開始就沒有受到影響？”

    呼！

    驀地。

    尊者的虛影推出宛如山嶽般的一掌，重重的壓在了龍雅身上。

    轟隆！！！

    而在現實世界。

    龍雅身後，赫然是爆開了一道璀璨的光芒。而他整個人，則是動作僵硬，神情呆滯站在原地。

    “那、那究竟是什麽？”

    眾人充滿畏懼的看向球場另一側，那逐漸從煙塵中顯露出來的身影。

    噗。

    就在這時。

    眾人驚愕的看到，被石川握在手上的球拍，拍麵的線仿佛達到極限，一整塊的崩裂開來。

    “球、球拍.裂開了？！”

    全場安靜到了極點。

    不少人則是醒悟過來，瞪大眼睛道：“所以說那種墮落的光輝，的確起到了效果，毀掉了這位的球拍？”

    “錯了。”

    誰知。

    人群中的入江，卻麵色嚴肅的搖頭說道：“準確來說，壞掉的是備用球拍。”

    “什、什麽意思？”

    毛利和原哲也等人麵麵相覷。

    “也就是說.”

    德川看著向場外走去，從休息座位上，拾起那支閃爍著黑色金屬光澤的特殊球拍，沉聲道：“他的熱身階段.結束了。”

    熱身階段？！

    唰！

    聞言。

    球場周圍的初、高中生的選手，包括遠處的幾位教練，心頭均是猛地一顫！

    (本章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