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恥必勇！
    兩人都收拾了情緒，完毅驅車詢問副駕上的大力:“回公寓嗎？”
    大力托腮思考，半晌道:“去約會吧。”
    “現在？”完毅有些驚愕。
    “不行嗎？”大力反問。
    “哪裏的話。”完毅笑回，然後又問:“去哪兒？”
    “你開車，我指路。”大力賣了個關子。
    完毅點頭，順著她指的方向開著。
    行了約半個小時，大力指著前方十字路口:“右轉直走就是了。”
    完毅按照她的吩咐驅車右轉，直走一會兒，完毅忽的踩了刹車，前方是家福利院。
    完毅扭頭看大力:“你就穿這身當誌願者的？”
    大力身上一襲白裙，她疑惑反問:“不行嗎？”
    “很好看。”完毅笑回，然後下車幫大力開門。
    “你也當誌願者？”大力下車問著。
    “以前經常當，不過已經斷了有三年了。”
    完毅追憶往昔自嘲道。
    “為什麽要斷？”大力挎著完毅的手臂不解的問。
    “因為那家倒閉了。”完毅隨意敷衍，顯然是不想提這事。
    “那現在續上吧。”
    大力拽著完毅朝福利院走去。
    完毅樂嗬跟上。
    “大力來啦？”門衛老大爺和大力熟悉，他上下掃視大力發出讚不絕口的嘖嘖聲:“今天怎麽穿這一身來啦？”
    這時，大爺才注意到大力還挎著一個男人的臂膀，他連忙轉移視線並戴上了掛在脖子上的眼鏡:“大力啊，這是……”
    “我男朋友。”大力大方介紹道。
    “哦！”大爺連忙伸手:“你好，你好。”
    完毅把胳膊從大力手裏抽出，他伸出雙手握著大爺的手臂並欠身回著:“來的匆忙，沒有給大家備禮物，還請勿怪。”
    大爺笑嗬嗬的回著:“準備啥禮物啊，這不見外嗎？能來對孩子們而言就是最好的禮物。”
    大力問道:“孩子們現在是在上課嗎？”
    “上啥課啊，老師有事，今天沒來，他們瘋呢。”大爺笑著扭頭看向身後的房子。
    “這怎麽行呢。”完毅脫口說道:“學習不能耽擱啊，對這群孩子而言。”
    “老師沒來有什麽辦法呢。”
    大爺苦笑開口。
    完毅眉頭緊皺，忽的想起自己的學霸女友，他看向諸葛大力溫柔笑著:“我的學霸女友，你不能代課嗎？”
    諸葛大力臉色犯難，她點著自己的腦袋回著:“我教不了的，我都是看出答案，然後逆推過程的。”
    完毅昂頭有些無奈，大爺笑著拍他的肩:“你成績也不差吧？不如你去教教？”
    完毅立刻搖頭歉意的拒絕:“我不行的，我不能誤人子弟啊。”
    “啊呀，都是小學課程，你也說了啊，改變這群孩子們的唯一方法就是讀書。”
    大爺笑嘻嘻的開口。
    “我高中就輟學了。”完毅有些自卑的擺手道:“教不了的。”
    “啊？”大爺頗為驚訝。
    “這有什麽？”大力上前摟著完毅的胳膊衝他笑著:“我在一旁幫你啊。”
    完毅還要說話，大力拽著完毅就往那屋子裏走:“走吧！”
    大爺報肩樂嗬嗬的笑著:“那群娃兒皮的很，小夥子要當心啊。”
    完毅還想後退，可大力死死拉著他:“來吧，小學題目而已。”
    完毅深呼吸，他感受自己急促的心跳，仍然膽怯道:“誤人子弟就不好了，要不算了吧。”
    “你可是連我的錯誤都能指出來的啊！自信些，你比任何人都要強。”大力笑著開口，語言化作細流，繞著完毅怦怦跳的心髒，細流溫柔安撫，給他自信。
    “那就試試。”完毅是想做什麽就會去做的性格。
    他主動上前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群孩子在那歡悅嘻戲，有個女生倚著牆柱眼角彎彎的看著。
    見門開，孩子們都停下動作看去，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不過那男人後麵的女生他們都熟悉。
    紛紛放下手裏東西跑去衝著大力笑喊:“大力姐姐，你來啦！”
    男人哪裏見過這樣畫麵，急忙跳到一旁，怕攔著孩子們和大力之間的道路。
    大力蹲著揉一個紮著小羊角辮的女孩的頭問:“小希，今天乖不乖啊？”
    小希答非所問，她的眼睛裏都是星星:“大力姐姐今天的裙子好漂亮啊，小希以後也能穿這麽漂亮的裙子嗎？”
    “當然。”大力笑答。
    而那位女生見大力帶來的客人被冷落到一邊，不由得鼓掌吸引孩子們的注意力:“大力姐姐換裙子了就這麽吸引你們嗎？沒見大力姐姐帶了客人來嗎？”
    “不用管我。”完毅急忙衝那女孩擺手。忽的，他覺得這聲音很耳熟，軟糯的能酥進人的骨子裏。
    孩子們紛紛哦了一聲還真沒管他，繼續問大力為什麽穿裙子。
    大力笑著起身將小希攬著，示意完毅介紹道:“我知道大家的老師今天請假了，特意請的一位老師來代課，大家開不開心？”
    “啊？”
    歡悅的氣氛瞬間終結，孩子們看完毅的眼裏都有了怨氣。
    除了小希，她目光炯炯，摟著大力的腿說著:“謝謝。”
    女生一聽急忙上前伸手自我介紹道:“您好，感謝您來幫忙，我比大力早一屆，現在已經畢業了，我叫金燦。”
    完毅聞言瞳孔微縮，他看著金燦的臉。
    片刻，完毅回神，伸出手與她相握:“你我同輩，不需要敬稱，我是大力的男朋友，應該的。”
    “啊？”金燦聞言臉上一喜，她看向大力:“你找男朋友了啊？”
    “嗯。”
    完毅鬆手替大力回著，他忽的又問:“你呢？”
    金燦一愣，還是擺叉回道:“我還單身，所以請你們別撒狗糧。”
    小孩子們看向完毅的眼睛又多了味道，審視。
    他們在審視完毅。
    完毅好像被這一雙雙烏黑透亮的黑色眼睛盯得不痛快，他扭頭問大力:“廁所在哪？”
    大力還和孩子們聊，金燦就指著樓上:“樓上左拐就是。”
    “謝謝。”完毅急忙跑上樓去然後瘋狂洗臉。
    任憑這水多冰涼，也澆不透他熾熱的心。
    樓下。
    金燦靠近大力蹲下:“你男朋友我好像見過。”
    “哦？”大力疑惑:“在哪見過的？”
    “不記得了。”金燦微微搖頭隨手抓著一個孩子，幫他拍去褲子上的灰塵:“好像很久之前吧。”
    “這很正常。”大力笑著解釋道:“既視感嘛。”
    她正準備一本正經的科普:“我認為這是大腦傳輸延遲……”
    金燦立刻堵住耳朵，在那搖頭嘟囔:“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大力便不說了，金燦好奇的眨了眨她那唯一靈動的眼睛:“今天怎麽不繼續說了？”
    “你不想聽，我幹嘛要說。”
    大力撇向通往二樓的樓梯笑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