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遊花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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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羽命人將齊坤帶走後,向眾人說道:“未管教好舍弟,擾了大家的興致還請見諒,境師請繼續吧!”
    陸知知將風亦兒扶著坐下:“你傷的怎麽樣了,要不要緊啊?”
    “還好,就是比試時已經用盡了我的術氣”風亦兒撫著胸口說道。
    陸知知將風亦兒剛才給她的巾帕拿了出來,從裏麵取出一顆玄月靈丹:“你趕緊服下去”。
    風亦兒苦笑道:“才剛剛給你的東西,現在竟然又用到自己身上了。”說罷間將藥丹吃了下去。陸知知歎息說道:“還好方才那元景衍為你擋了那一招,沒想到他那種人竟然也會替人解圍。”
    風亦兒看著元景衍的身影,眼神深沉似幽譚一般……
    幾個時辰後,術禮比試結束了,天漸微黑,眾人用飧之後紛紛離去雲萊台,有些人則準備前往雲河街的燈會。
    “你今日受了傷,要不我們就不去雲河街了吧”,馬車內陸知知不放心地說道,風亦兒淺笑著:“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去賞花燈嗎?反正已經過來了,去一趟也無妨。”
    陸知知嘟嘴撒嬌著:“亦兒,你對我真好,受了傷都還陪我去賞花燈,若你是個男子,我定要嫁給你!”
    “你呀,就愛胡說。”
    “嘿嘿嘿”
    ……
    雲河街離雲萊台很近,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到了。暮夜包裹著一條悠悠煙河,清流上駛過幾條懸掛著紅燈的木舟,街上五彩的燈籠墜滿攤鋪,璨若繁星。
    “好多人啊,亦兒你快看,那個兔子燈籠好可愛啊!”陸知知指著遠處的一個燈籠興奮地說道,她一個勁的跑過去把玩著那燈籠。
    風亦兒慢跟在陸知知身後,人潮攢動著,突然間一個人不小心輕撞到她,抬頭一看對方竟是那江青初。
    “風姑娘?”江青初驚訝說道,風亦兒也隨之疑惑:“江公子?”
    “風姑娘也來雲河街賞花燈?”
    “是啊”,風亦兒想著說道:“想來今日在雲萊台,我還未親自謝過公子的搭言之恩。”風亦兒向江青初俯首道。
    “姑娘哪裏的話,在下不過隻是說了幾句公道話而已。”江青初笑著又說道:“倒多虧那元二公子出手及時,否則姑娘怕是會有性命之險”。
    風亦兒眼間掠過一絲思量,而後點頭道:“確是”
    “你的傷可好?”
    “無妨”風亦兒綿綿一笑。
    陸知知從老遠提著兔子燈籠蹦噠著跑了過來:“亦兒你看,我把它買下來了!”,她隨後一見江青初也在:“咦?你也在這兒啊。”
    “陸姑娘”江青初作揖道。陸知知左右打探著他想了想說:“你一個人來這?”江青初微微一愣:“是啊”
    “也太可憐了吧,一個人多無趣啊,不如你跟我們一便同行吧。”
    “知知,不得無禮”風亦兒說道,江青初應聲笑著:“好啊,能與兩位姑娘同行是在下的榮幸。”
    風亦兒無計地搖瑤頭,陸知知頑皮地向她吐吐舌頭,三人便這樣一路同行起來。
    雲河街另一邊
    “景衍,你什麽時候對賞燈有興趣了?”元慕弦背手而走,對一旁的元景衍說道,元景衍委而一笑:“偶爾來這種地方散散心,不挺好的嗎”
    “你今日先是幫了那風家之女,平時可是不會管這些事的,現在你又拉著我來這雲河街賞花燈,甚不尋常啊。”元慕弦娓娓而談。
    元景衍一時無言,有些窘態地輕咳一聲:“兄長,我那是看她可憐才出手救了她,我總不能看著人活生生死在我麵前吧,你可別想多了!”
    元慕弦不語,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明意。
    風亦兒一行人正並肩走著,剛好迎麵碰上了元景衍他們。“那不是元慕弦和元景衍嗎?”陸知知手一舉起指著他們說道。
    風亦兒朝著她說的方向望去,隻見元景衍也看到了她,兩人的眼神交織在一起,風亦兒先離去目光,隨即低眉垂眼。
    兩路人就這樣麵對著走到了一起,江青初先說道:“是元大公子和元二公子啊,真巧。”
    元慕弦向他們一一鞠儀:“江公子,風姑娘,陸姑娘。”風亦兒也回儀著,陸知知卻別過頭去不理會元慕弦。
    “看來我們很有緣分啊。”元景衍對大家說著,眼睛卻盯著風亦兒。風亦兒和陸知知都不看著對麵二人,元慕弦看著陸知知,而元景衍又看著風亦兒,隻留江青初一人獨眼相看,氛圍十足微妙。
    江青初見此尷尬地笑著,瞧出有些不對,活躍著氣氛說道:“既然大家都碰巧遇到了,要不我們一起去坐河船吧。”
    隨後江青初走在前麵,風亦兒和陸知知走在中間一說一笑著,元景衍和元慕弦則不發一語地走在後麵。
    五個人就這樣走到了河邊一處,隻見一厚長木板搭在邊上連接著一木舟,河岸上數不清的河燈疏疏密密地漂蕩著。
    江青初踩上木板,溫柔氣度地伸出一隻手將風亦兒和陸知知相繼扶進木舟裏,元景衍見狀似有些不滿地說道:“他倒是積極的很啊”,元慕弦淺笑不語。
    木舟上放著兩排矮凳,大家紛紛坐下來之後,江青初說道:“沒想到元大公子和元二公子也有這等雅興,今日會來這雲河街賞花燈。”
    元慕弦回道:“徒生興趣,便想著過來走走。”
    元景衍對江青初怏怏問道:“那你怎麽會與她們在一起呢?”
    “也是方才碰巧遇見的”,江青初笑答著。元景衍不以為然沒再接話,大家又沉默起來。
    江青初向船夫喊著:“船家,給我們拿幾盞河燈吧。”船夫應聲道好,他轉頭又對大家說:“我們來放河燈祈願吧。”
    隻陸知知一人開心笑道:“好啊!”
    各自接過河燈後,都近靠向船邊,風亦兒輕輕地將河燈放在水麵,碧波托著五顏六色的河盞,紅色的燭光映照著碧水,映著天上的星星,像一條天地銀河緩慢地湧動著……
    陸知知拿著河燈興奮地正準備放下,隻見元慕弦在她身旁,不禁瞪了他一眼,轉身換了個地方。
    她放下河燈閉眼合掌,笑不合嘴地祈願著:“願上蒼能早日賜我一個如意郎君!”
    月色下,清風拂過風亦兒的青絲,微紅的臉頰透出幾分光瑩略顯動人。
    “你祈了什麽願?”元景衍在風亦兒一旁放著河燈問道。風亦兒緩緩說:“不過家人至友平安罷了。”
    “哦?不為自己祈求嗎?”元景衍看著她。風亦兒的手淌著碧波將河盞滑向遠處,反問他道:“那元二公子你又祈了什麽?”
    元景衍轉頭看回河麵,也將手中的河盞推了出去:“我祈願……你所之求都能實現。”
    風亦兒手中一頓,愣住看向他,波瀾河光隱隱映在少年那認真的模樣上,嘴角熟悉地揚起,眼神那般真摯,風亦兒竟一時恍惚了。
    隨後,少年笑顏逐開看著她,她不禁失神別過頭去。
    朦朧的夜色像深淵的漩渦,讓人不斷地沉浸在裏麵,或是揭開了心底的惆悵寂寞,又或是找到了新的光芒。
    放完河燈大家閑聊起來,江青初向風亦兒問道:“風姑娘和你父親是一直都是在洛安城居住嗎?”
    “嗯,風家祖先曆代都在這裏安家落戶。”風亦兒回道。
    陸知知也說道:“我們兩家可是世代的交情呢,當然一直都在這裏了。”
    江青初略懂其意地回應著,元景衍也似有疑惑問道他:“聽說江公子是幾年前才來洛安城的,不知是為何突然到此了呢?”
    “早聽聞洛安城繁華玉宇,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我一直很是憧憬,過來後就決定住了下來。”江青初原原本本說著。
    “是嗎”元景衍眼有意味地看著他,江青初隻頷首點頭。
    閑聊一陣過後,時辰已經不早,大家準備著各自離去。江青初俯首道:“那在下就先行離去了”,風亦兒和陸知知也一言“告辭”。
    看著風亦兒一行走後,元景衍目光如炬思索地看了看江青初的身影,隨後和元慕弦也一同離去。
    風亦兒將陸知知送回府後,自己坐著馬車也回到了府上,先去給風莫寒告安後,她回到房間裏,隻見月寶已經熟睡在了床上,小小的腦袋好像還在打著呼嚕。
    風亦兒想起了那兩顆玄月靈丹,她在妝台上拿起一個木盒後坐在床邊,從裏麵取出了一顆玄月靈丹。
    白日裏受傷將靈丹吃下後,自己身體內的術氣便開始聚攏了,立刻舒服了很多,不知道能否她解決升境的問題。
    她將靈丹服下,雙腿盤起屈膝,開始用心感受體內的術氣,慢慢的,一股灼熱感升了起來,風亦兒開始微微喘息。不一會,她的頭頂冒出了汗珠,緊著眉難受不已,而後體內的術氣湧出了體外,縈繞在周邊。
    風亦兒突然感覺嘴裏有一絲血腥味,她極力忍住,不料猛地一下,她吐出了一口鮮血,無力地支撐著床沿。
    看來,玄月靈丹也幫不了她…
    她將另一顆玄月靈丹放入了伏塵袋裏,看著蜷縮著的月寶,不禁苦笑一聲,可能,她真的是個庸才吧,連玄月靈丹都幫不了她,眼前的希望又這樣狠狠破裂了。
    她著床躺下,看著床頂徐徐出神……
    江府
    昏暗靜謐的窗外樹枝淩淩飄動著,從屋內射出的一抹光線刺穿了枝葉,站在窗邊的江青初眼神淩厲地看著外麵那片枝葉,一襲白衣與夜色顯得十分衝突。
    “主子”一黑衣男子出現在他身後,對他畢恭畢敬地低著頭。
    “怎麽樣了”江青初冷淡問道。
    “已經問過了,還是沒有找到”黑衣男子回道。
    “殺了他,重新換個人”江青初冰冷的語氣不帶絲毫感情地說道。
    “是!”隻見那黑衣人立即離去消失不見。。
    江青初思索著仍盯著那枝葉,眼神逐漸深邃神秘:“風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