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複降邪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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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亦兒!”“景衍!”
    “風姑娘!”“衛二公子!”
    陸知知和衛慕弦一路人的聲音從深坑之上徐徐傳入,知知?風亦兒仔細側耳傾聽後起身向外麵叫道:“知知我在這兒!”
    陸知知聽見她的聲音立即朝那隱隱綽綽的方向而去,看見斜坡下有處漫著光的黑洞。眾人急忙過去向下一探,“亦兒!”陸知知正心焦之時又見那衛景衍也在裏麵,“衛二公子?”
    衛慕弦見他手臂上纏著碎衣切心問道:“景衍,你受傷了?”
    衛景衍扶著泥牆緩緩起身,雲淡風輕地翛然道:“兄長放心,小傷而已。”
    隨後衛慕弦拂袖閃過一道白光,那縷心索便飛入獵坑下,將風亦兒纏繞著拉了出去,陸知知見縷心索愣怔看著衛慕弦,輸給他術禮沒想到他真留著了……
    縷心索才將風亦兒送上去,衛景衍便左腳輕輕一蹬從裏麵上來了,風亦兒見他臉色一青,他明明可以上來!衛景衍忽然想起自己說過的話,朝她微微一笑窘態地別過頭去。
    “亦兒你沒事吧?”陸知知轉著風亦兒上下檢查,瞧並無傷處才放鬆歎息:“你們怎麽會一起掉進這裏麵啊?”
    風亦兒收回怒氣和炙目,轉頭對她輕聲說道:“我方才碰上了那邪妖,是衛二公子救了我,不小心掉進去了。”
    “你啊,幸虧沒事,還說寸步不離呢,差點就受傷了。”陸知知故意板著臉生氣。
    “好我錯了”風亦兒連笑著賠禮道歉,而後又問回道:“對了,你們可見著那邪妖了?”陸知知惋惜搖搖頭:“讓它給跑了。”
    一旁江青初站出對他們說道:“此地危險,我們還是先趕緊回去商量對策吧。”
    眾人回到水丘鎮後便在廳內商議起來,各是愁容滿麵,那常染說道:“這怪物不好對付,我們那麽多人也追不上它,恐要想一個萬全之法。”
    施覓聽後微微點頭:“確實,從未見過如此可怕之物,一時間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風亦兒眉心緊蹙,忽而淡淡說道:“埋伏,讓它自投羅網。”
    眾人疑惑望她,江青初問道:“如何埋伏呢?”
    “術陣,太元符,看那邪物應該是藏於後山之中的,既然它那麽喜歡吃人,那我們就讓它吃,先引它入術陣再以符咒煉化。”風亦兒繼續說道:“不過……需要一個引它出來的人。”
    大家似是認可了這個方法而後一女子站出來:“我去!”她眼間媚氣卻不嬌柔,堅定地透出凜然,帶著一絲英氣。
    身後常染說道:“時姑娘前去怕不穩妥。”時千鳶轉身對他淩厲:“怎麽,看不起女子?”
    常染立即起身行禮:“常染並非此意,隻是怕會有危險。”
    “我去吧”一男子出身,他皮膚微微古銅黝黑,輪廓分明濃眉揚起,胸脯橫闊有萬夫莫敵的威風。江青初見他後道:“嗯,若是肖公子確實更為穩妥。”
    時千鳶環胸看肖斷離略有不爽坐下,肖斷離木然也並沒有回應她的目光。風亦兒又說道:“那便先如此定下,我們還要再仔細分說下大家的任務……”
    夜和日相繼過去,又一次夜幕來臨,水丘鎮的後山仍是彌漫著飄忽不定的迷霧,安靜地仿佛沒有生靈涉足此地,懸洞之中一恐怖可駭的東西正伺機而動。
    肖斷離隻身一人走在陰廊小道,四周的粗壯桉樹上各散散掩著幾人,大家目光如聚盯著下麵,無生寂靜之時,突然從肖斷離身後傳來些許動靜,他按耐住繼續走著,隻聽那聲音愈來愈大,隨後肖斷離從容不迫地傾身一側,那邪妖撲空向前麵現身出來。
    “擺術陣!”肖斷離朝樹上一吼,頃刻間一行人“唰唰”而下將那邪物圍住,它早已進入了陷阱之中,大家雙手二指扶腕、抬立,隻見地麵抖動著漸漸露出紅色符紋,一個巨大的術陣將邪妖困住。
    它見自己被封開始強烈撞擊,令術陣的外氣牆波動起來,陸知知被震裂倒地,隻見一處術陣有了缺口,一旁的風亦兒也快支撐不住,眾人驚道不好,衛景衍向身邊的江青初說道:“你頂著!”江青初會意點頭頂住兩個位置,隨後衛景衍飛至風亦兒身邊將那處缺口抵上,“太元符!”
    眾人指間散氣而出夾著一朱砂黃符飛向邪妖,貼至它的身體將它全部圍住,隨即他們開始齊念禁咒,那邪妖麵部猙獰對天慘鳴一聲,眼珠已經血紅仿佛要爆出來,在術陣中掙紮不已。
    它尖銳刺耳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痛吟一般令人承受不住,而後“砰”地一聲,隻見那邪妖被撕裂化做一團烏煙,留下了遍地的濃黑碎渣。
    大家看著那碎渣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長呼一口氣道:“終於,死了……”
    這次除祟雖驚心動魄,好在總算解決了,水丘鎮的村民謝過他們後又送了許多禮,報酬沒收倒是拿了不少好吃的,特別是陸知知和衛景衍,第三日風亦兒他們便離去回無忘山。
    晌午時他們正至無忘山上,門口卻無平日駐守的弟子,大家稍覺疑惑進入客屋內,隻見房內眾人正眉根緊皺,青筋怒起,就連平日和藹的左令和笑顏的眉葉秋也此時也麵色憤怒,氣氛十分怪異。
    向眾術師行禮後,左令微抬蒼目:“回來了啊,都沒事吧那邪祟可除去了?”
    “回術師,學生們並無大礙,已將其滅除了。”江青初回著又緩緩問道:“不知,發生何事了?”
    眾人均有口難言,左令怫鬱道:“無忘山被人暗殺了幾名弟子…”
    “什麽?”風亦兒他們驚愕至極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
    左令胡須抖擻,眼睛似是想起那番景象憤怒惋惜著,付止對風亦兒他們道來:“今日有幾位師弟並未去術堂聽學,便派人去他們寢屋內查看,竟然被割喉殘殺了,估計是天未亮時趁人熟睡動的手…”
    元景衍怒道:“怎麽會這樣,是何人幹的!”
    付止搖搖頭:“不知,房裏並未發現任何蛛絲馬跡,此人用利刃殺人卻不用術法,定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門路出處。”
    屋內再次陷入沉思,左令緩緩對學子們言道:“無忘山已經不再安穩了,今年的聽學就先到此,你們擇日便回家去吧。”
    眾人低頭回是後左令便讓他們下去,他對付止正言道:“吩咐下去,布置結界,無忘山弟子均嚴陣以待!”
    孟遲砸桌怒道:“若是讓我知道是誰,我定拔了他的皮!”
    左令歎息搖頭,這術界怕是又要不太平了……
    回偏房的一路上大家眾說紛紜,陸知知也說著:“這無忘山怎會突然被人襲擊?到底是何奸亂之輩,竟然敢伸手到了這裏!真是令人作寒…”
    “如今我們也無從得知,隻能先回洛安城了。”風亦兒顰蹙,無忘山是術界名門之地,是什麽人會在這裏動手,且還是在幾位境高的術師眼皮下殺了人,究竟是為了什麽?
    風亦兒剛回到寢屋內後,屋外便有敲門聲傳來,她開門一看竟是白念,“白術師?”
    白念笑道:“我可以進去嗎?”風亦兒趕緊側身讓白念進入,她們坐下後,白念說道:“你們就要走了,我瞧你平日身子不好,一直想來給你看看,你別嫌我多事,可讓我把把脈?”
    風亦兒不禁心生暖意:“怎會?學生先行謝過術師。”她伸出右手,白念扶腕探息,她微皺眉頭,這脈象好生奇怪,常人有命脈和氣脈,這丫頭為何多了一不明之脈橫穿著命脈和氣脈。
    白念問道:“你可是一直未曾升過術境了?”
    風亦兒愣住道:“白術師不愧是請族人,學生自從六歲後便再未升一境。”這清族人擅習醫術,醫治之能各界皆知。
    白念不免驚訝:“你六歲時便破生境?”
    風亦兒汗顏低頭:“學生羞愧,雖如此至今卻仍在中生境。”
    白念離去手微微思索著,風亦兒說道:“術師不妨直說”
    “你的脈象是正常的,隻不過多了一脈,至於這一脈是什麽我卻也不知,應該就是它的原因堵塞了你的術氣,才會一直不得升。”
    風亦兒悵然,白念又道:“你也不必著急,我先給你開個調理的方子,你每日服用應許能助你聚氣,你年紀尚小,以後的機會還很多。”
    風亦兒點點頭謝道:“學生確是一直這樣,家父也曾尋過不少藥物,已經習慣了。”
    白念想著:“你的父親是何人?”
    “學生洛安城人,家父風莫寒”
    白念身體怔住兩眼詫異,緩緩問道:“風莫寒?”
    風亦兒點點頭,白念吸氣又問:“你今年芳齡幾許了?”
    “十五”
    白念愣得越發緊繃,風亦兒不明看著她:“白術師?”
    白念緩神過來:“哦,好,好。”
    風亦兒起身行禮道:“謝過術師前來為學生搭脈。”
    白念將立即她扶起:“不必如此,我原見你就是個乖巧丫頭,不知我可喚你亦兒?”
    “好啊”風亦兒點點頭,從未見過娘親的她隻覺白念越發親近。
    “好,那你先歇著吧,等回頭寫了方子我再給你送來。”
    風亦兒行禮:“有勞白術師了”
    風亦兒笑著送白念出門而後再次坐下,想著方才術師說她的脈氣一事,怎麽會多一脈呢,風亦兒不解。。
    離去房門的白念踉踉蹌蹌扶著木柱,亦兒,是她的亦兒,這是老天要再次降福於她嗎,沒想到她此生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女兒,回憶不禁漫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