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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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阜城,風亦兒眾人為了盡快查明那些人惡徒的身份,即刻就將他們帶至了幽族訃刑司,這長陵城的訃刑司是專門審理公案地方,而這訃刑司的主子便是那幽族術師孟遲。
    將那些惡徒交由司獄中後,眾人進了司堂內見到孟遲和淨於眠,先是行禮後江青初忽而疑問:“淨術師怎會在此?”
    淨於眠仍往昔溫和之態笑道:“我是特地前來與孟兄商談一些暗會之事。”
    江青初明意點點頭,獄卒進堂向孟遲報告:“大司,那些人已經全部收押。”
    孟遲甩袖撫腹,“好,我倒是要去會會那些人。”
    方角圍成的密閉房間內,高窗下有一鐵鏈木樁,四周雖光亮卻仍是掩不住森沉的陰氣,那頭子男人此刻雙手正被拴牢在鐵鏈中,眼神凶惡地打探著四周。
    孟遲進了獄房背手立在他麵前,“你就是這夥人的頭兒?”
    頭子嘲笑一聲不說話,孟遲淩厲的眉根豎起,“真是猖狂,我勸你早點把你們背後的主子給供出來,不然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頭子啐唾著放著狠話:“哼,老子什麽沒見過?有種你就放馬過來,別婆婆媽媽的!”
    孟遲瞥眼一狠向身邊的獄卒示意,那獄卒拿起鞭子朝男人抽去……
    逾時,孟遲回到司堂中,眾人正在等著他的消息,江青初見他問道:“孟術師,情況如何?”
    孟遲難言歎息:“那些人死活都不肯開口,那頭兒更是囂張,看來果真是訓練過的,我竟也一時無法。”
    眾人一聽憂慮不已,要說這些人還真是頑強,不是自己了結就是寧死不屈的,若非處境不同,元眾門還真要佩服他們幾分。
    “可否讓我一試?”風亦兒出聲向孟遲說道。
    “亦兒…”陸知知慌亂看她,風亦兒回笑著示意無妨。
    孟遲看她身軀嬌弱否認:“你一個丫頭怎麽能行。”
    風亦兒緩緩說道:“正因我是女子,許多男子不懂的閨帷中事,也不異於戰場擺兵布陣,對付那種人或能起到作用。”
    孟遲半信半疑,衛景衍在一旁笑笑對他說道:“孟術師,讓她去吧。”他又看著風亦兒一笑,“我相信她可以”。
    孟遲思索著徐徐同意,“好吧,那就讓你去試試吧。”
    “我所用之法或有不妥,也煩請您能夠允許…”
    獄房內,那頭子身上已經有了好些傷口,上衣的汗水浸在血痕上,他見風亦兒進來呲著牙:“怎麽?你們怕了我居然派個女人過來?”
    風亦兒淡然,就站在他麵前不語,頭子有些不明,過了好一會風亦兒才漸漸開口:“我很好奇,你背後的主人究竟給了你們什麽好處,能讓所有人都這樣為他賣命。”
    頭子不屑道:“豐功偉業,像你們這些愚蠢之人又怎麽會明白。”
    “豐功偉業?”風亦兒心中不免覺有些好笑,“這就是你們看待自己所做之事的想法?不知道什麽時候殺人放火竟也是豐功偉業了。”
    “不過螻蟻之人,他們死了算得了什麽?”頭子仍是跋扈,說及螻蟻二字嘴臉甚是暴戾恣睢。
    風亦兒未接上他這話,忽而換言:“其實,你們不過也隻是個賣命的,既然肯為了主子做死士犧牲自己,想來不是為了錢吧,報恩,又或是承諾了保你們的家人?”
    頭子像是被說中了似的別頭過去不語,風亦兒心中有數後走近一步,“隻要你說出來,我們會放了你。”
    “哼,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風亦兒歎息,“既然你不說,那可就隻能受苦了。”
    隨後兩個獄卒抬了長桌進來放在一邊,桌上麵擱著各形的拷審刑具,風亦兒手拂過那一排排的利刃審具,溫婉的氣質此刻威儀起來,“聽說這訃刑司審人的法子可多了”。
    頭子看了看那些東西,“你想幹什麽?”
    “這些東西太過平常,要點有趣的才好…”風亦兒拿起一瓶罐子交給獄卒,他們先是扒掉了頭子的上衣,而後又將裏麵的蜜漿塗抹在他身上。
    頭子放肆厲笑一聲:“這就是你對付我的辦法?哼!果真是個女人毫無頭腦啊。”
    風亦兒似笑地看著他,“你知道螞蟻極愛吸食什麽嗎?”
    頭子臉色一頓,“什麽意思?”
    風亦兒看著那罐子,“若是將螞蟻爬滿人的全身,被那身上的蜜漿吸引,成千上萬的螞蟻一起啃噬,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場景?”
    頭子臉色已經遮掩不住地蒼白,他驚怖地盯著風亦兒。
    風亦兒一笑,“用噬魂蟻本是最好的,隻可惜此地並無,不過,用普通螞蟻也並無太大差異,隻是時間恐要長一些才能入骨、噬肉,放心你不會死的,等你被吃的還剩一絲氣息時,會再救活你,如此反複倒是挺有意思。”
    頭子看著眼前的女子雲淡風輕說出的這番話不禁打一寒戰,風亦兒示意獄卒,一獄卒將另一瓶瓦罐打開逐漸往頭子身上放去。
    “你,你未免也太過毒辣了!”
    風亦兒展顏,“你又可曾聽過,最毒婦人心呢?”
    頭子身體已經木住,見那螞蟻開始爬上身體,他想後退手卻無法掙脫。
    風亦兒忽而淩厲道:“說!你們暗會的主子到底是誰!”
    那些螞蟻已經開始咬噬他的肉,疼痛愈加劇烈,他咬著牙忍住仍是不開口,可那錐心的痛感令人窒息,若是讓自己被一刀致命還來得直接,這樣折磨人的法子實在殘忍至極。
    已經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隻見他的腰部和胸前已經冒著許多血窟窿眼,螞蟻都已經在往那肉裏鑽,就連兩個獄卒都開始看不得了,風亦兒毫無波瀾地坐在一旁椅上,其實這對她來說也是一個賭注,能不能贏就看這人的耐力了。
    頭子的慘叫聲橫遍整個房間,他終於忍不住吼叫道:“我說!”
    風亦兒即可示意獄卒停止動作,用布條抹去著有螞蟻的地方。
    頭子的嘴唇已經哆嗦幹裂,他咽咽口水聲音嘶啞道:“我們每一次行事都是由不同的人送來指令,卻並不知主子是誰,就連那些送信的人我們都不曾見過麵孔。”
    風亦兒緊眉不語,這倒是個難題了,“然後呢?”
    “我們都是從大牢裏或是各處被救出的,他們要我們換了麵孔幫那人做事,受他恩惠還能照顧我們的家人,我們本就是將死之人無所顧慮,可是那人是誰我們真的不知道。”
    風亦兒沉氣後轉身離去,她立刻回到司堂,孟遲急忙上前問道:“如何?”
    風亦兒沉穩說著:“暗會的主謀隻有一個男人,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利用家人和恩惠來操縱他們,不過那頭子說他們也並未見過真正的幕後主使,這話,倒卻是不知真假……”
    眾人一番思索,既是訝異這不易得來消息,也在驚歎風亦兒的本領,她竟然真的有本事讓那些人開口了,要知道這可是他們元眾門獲得的第一個線索。
    風亦兒又說道:“不過,這些事情還有待推敲,也許隻是煙霧繚繞。”
    孟遲慎重點頭,他仔細看著眼前的小丫頭不禁感歎:“好,你能問出這些已實屬不易了,想來我們還可以再試探試探。”
    淨於眠也上前誇讚風亦兒:“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家竟這般有膽量,讓我們這些老輩都自愧不如啊。”
    風亦兒微微一笑,心裏卻仍想著那頭子的話,似乎總覺有些不對。
    夜色漸濃,風亦兒一行人在訃刑司前的孟府住了下來,江青初畢竟是元眾門門主,他和衛慕宣要等這事完全調查清楚後方能回稟萬啟殿。殊不知這孟府中,有人正在蠢蠢欲動伺機行事……
    翌日,風亦兒妝畢出了房門在廳內與眾人聚齊,昨日那頭子傷的不輕,孟遲下令給他鬆了鐵鏈休息一夜,這會子眾人又打算再去訃刑司審一審那人。
    風亦兒他們正要出廳去,一獄卒突然火急燎燎地跑來,“大司不好了!”
    孟遲還未問話,那獄卒便忐忑不安地吞吐著:“那,那些暗會的人,都死了!”
    孟遲厲言:“什麽!”
    風亦兒凝神一驚,大家迅速去往訃刑司,牢房通道內漸漸擠滿了人,隻見三間牢房裏的那些惡徒全部筋骨斷裂而亡,那頭子也不例外,甚至比其他人死相更加慘烈。
    孟遲怒火中燒:“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們會死了!”
    幾位看守的獄卒立即跪了下去,一人抖著說道:“大司,您昨日吩咐後我們就加強了守衛一直都在外麵的,可不知怎麽回事昨夜我們都昏迷了過去,竟然沒有察覺,方才醒來後進來一看,這,這些人就已經死了……”
    大家驚異又疑惑,是誰殺的?難道是暗會之人知道了他們被關在這裏?
    衛景衍進去查看,周圍並未留下什麽痕跡,江青也去看了看其他的另外兩間牢房,兩人隨後衛慕宣對孟遲說道:“孟術師,恐怕是暗會的人幹的。”
    孟遲使勁捶了牢門一拳,“可惡!真是狡詐!”。
    風亦兒顰蹙著眼間思慮不斷,不對,就算是暗會那些人知道他們的人被抓了,頂多找去了阜城,一路來元眾門未曾與什麽外人打過交道,來這長陵城也是大家突發奇想,按理說,是不會有人知道的,難不成他們暗會的眼線已經布滿了每一個角落,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