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隻是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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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兒火星,頃刻間就能發生爆炸,
刀疤男,胖男人對望了一眼,卻不明白,權鐵青要來這十一號碼頭和碼頭石油區的目的,雖然摸不清,但是他們仍然抱著楚翹朝石油區走去,
**也有**的規矩,**的等級和製度森嚴,一旦加入,就極少有可能可以全身而退,可,如果完不成任務,就算能夠活著回去,隻怕會死得更慘,他們猶豫,卻也沒有公然地違背權鐵青的吩咐,
潔姨拉著權鐵青的手,生意早已哭得嘶啞:“鐵青,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我們以後一起幸福地過日子好不好,這裏……我不喜歡這裏,我們回去吧,”
權鐵青捋了捋潔姨齊耳的中發,動作溫柔,可眼光卻閃過一絲陰鷙:“小潔,你不想見見唐寧嗎,你不想看看我們的兒子嗎,他馬上就過來了……”當然除了唐寧過來,還有人會過來,
石油區,為的隻是讓一些知道秘密,一些不相幹的人統統死幹淨才好,
他的手早已染了很多人的血,隻是沒有一個是他親手殺的,所以,他從法律的漏洞裏逃開,存活至今,但是,當醫生的診斷書下來之後,他沒有這麽多時間去等待未來,
對他而言,沒有未來,
他的未來也許是三個月,或許再長一些,卻絕對不可能長過六個月,肺癌晚期,藥石無救,
如果是再沒有這一紙診斷書之前,聽到小潔的話,他可能會動搖,因為寂寞了太久,思念瘋長,可能老天真的眷顧了他,讓這個夢遲到了,不過遲了十五年而已,可,現在,他根本沒有未來,
要他放手,如何放手,
石油區的碼頭,
這裏的碼頭比起之前的那個,更加紊亂,就算是露天,但是也許是石油的痕跡太重,所以空氣中也彌漫了一股石油的味道,讓人聞著隻覺得惡心,楚翹好幾次都想吐酸水,卻隻是強忍著,手腳被綁,雖然不是被綁死,但她不敢亂動,怕輕易掙開繩子,被權鐵青看出破綻,
他們都有槍,她卻什麽都沒有,她決計不能讓他們開槍走火,
楚翹還在沉思著,驀然,傳來了汽車的聲音,一部蘭博基尼停在了碼頭邊,車門打開,走出來的赫然是唐寧,
他隻身前往,臉龐難得冷峻,卻氣勢逼人,原先邪魅戲謔,多認為他妖冶慵懶,其實他真正冷極的時候,冷漠陰狠得讓人可怕,甚至比孟焱辰也可怕上許多,他在**摸打滾爬的時候,便是這樣,但,隻是平時少有顯露,
他修長的腿,跨出車門,眼光瞥向權鐵青,
唐寧又瞄到楚翹,心口一緊,大步向前,朝著權鐵青說道:“權鐵青,我說過,放了楚翹,”
權鐵青聞聲,憎恨地瞪了一眼楚翹,又看向唐寧,冷笑道:“少爺,我一直待你如何,你從小叫我鐵叔,喚了我三十年了,現在,卻直呼我的全名了,在你心中,我已然沒有地位了,很可惜,你越是這樣,我越是不放,”他一邊說著,其實氣血翻湧,喉頭腥甜,他很想咳嗽出聲,卻在極力抑製這種衝動,
快忍不住,他才用手捂住嘴唇,
有少許的鮮紅落在手掌,不用攤開手,他便知,那是血,他不願意小潔和唐寧看出一些什麽端倪,立即用手抹去嘴角殘留的血液,看不出,便以為沒有,
而此刻,他身邊的小潔,也瞪大了眼睛,看著唐寧,
等她恢複記憶,她就開始百般尋找唐寧,但一直尋不著,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卻也是隻能在報紙上看見,她好多次想親自去藍鷹的大樓,但是她的打扮,她的臉容,她連進這幢樓的資格都沒有,
保全問她是誰,
她怎能說,她是他的母親呢,
臉上的疤痕,粗陋的著裝,她怎麽能是意氣風發的他的母親呢,眼神黯淡,卻隻能離開,買了所有有他照片的報紙,雜誌,即使知道這些花邊新聞不靠譜,但是卻仍然貪婪地讀了一遍又一遍,怎麽都不夠似地,照片更是要瞧上好幾十幾百眼,因為那是她的兒子,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看到他,
他已經和小時候很不一樣,仍然很美,但是卻更成熟,微眯的眼光,輕扯的薄唇,精致的側廓,她用眼光細細描繪,真的很不一樣,忽然,想到什麽,她咧嘴一笑,
她忘了,唐寧哪裏還是昔日的少年,現在的他三十了吧,
唐寧正和權鐵青劍拔弩張,卻見他身邊醜陋的女人嘿嘿一笑,頓時,怒從心中來,他雖然因為鐵叔擄走楚翹的事情,怒氣已漲,卻到底念及舊情,但現在看到他身邊醜陋的女人,不由眼底浮起了一層輕蔑,
“這女人是誰,我倒從來不曾見過……不過也太醜,我到不知你喜歡這種類型……”諷刺的話就這樣毫無預計地出了口,
楚翹瞪大眼睛,想開口說話,但胖男人早在權鐵青的示意下,用白布塞了嘴巴,此時話語卡在喉嚨裏說不得,
潔姨怔了怔,身子明顯不穩,容顏被毀,他竟一點都認不出自己,還這麽開口說她,心裏隻覺痛苦,眼淚又忍不住地滑落下來,到底,見了又怎樣,他還願不願意認她這位母親呢,
倒是,權鐵青忍不住,上前,就給了唐寧一巴掌,
很重,因為巴掌聲響亮清脆,
“你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有打過你,但這一掌,我不後悔,”權鐵青凝重道,
“你不後悔,你是我的誰,憑什麽打我,”唐寧擦了擦嘴角滲出來的殷紅,臉頰上還有手掌印,火辣辣的疼:“你應該慶幸,如果不是你陪了我三十年,我現在也不會以這種方式和你討價還價,我就是要說這個女人醜……而我也一定會把楚翹從你手裏拿回來,”
除去楚翹,他對鐵叔也越來越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求的是什麽,他猜不透,看不出,這才叫他驚心,難道,他連一個孟氏都無法滿足嗎,楚翹隻是一個女人,他抓她有何用,就算她毀了自己,與他又無半分關係,
他隻是他的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