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米勒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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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都是一座依山而建的都城,城池的大部分區域都修建在半山腰,隻有城東區域連接東側的大平原,所以城東城門是進入王都的唯一入口!城南是懸崖峭壁,一條大河從城腳緩緩流過,從這裏可以俯瞰整個南部平原,而城西和城北則是高聳入雲的群山,這裏有更高的懸崖峭壁。
如此的地形的選擇,目的是打造一個易守難攻的偉大帝都,但事實上一旦王都城東被圍,整座都城就如同一座死城,所有人都插翅難飛。
離王都北側八十裏的方向,也有一座靠山而建的小鎮,但是這裏的地勢較為緩和,小鎮的周邊都是一些矮小的小土山。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山頭上,卻密密麻麻的分布著幾百個葡萄園。
這個小鎮名叫烏巴鎮,全鎮的人幾乎都在種植葡萄,除此之外他們什麽也不種。葡萄對全鎮人來說就如同生命,所有人的工作都與葡萄有關!耐特人喜歡喝用葡萄釀製的紅酒,整個騎士王國所有的酒都使用葡萄釀製,所以王國葡萄的種植麵積僅次於小麥!烏巴鎮的土地非常適合葡萄的生長,這裏的葡萄又紅又甜,釀製出來的酒是整片大陸味道最好的葡萄酒!由於烏巴鎮的葡萄酒產量有限,麵對特別喜好喝葡萄酒的耐特人來說,烏巴鎮每年的產量還不夠一個王都城供應!物以稀為貴,特別是這種美味的葡萄酒,在價格上往往就會比同類產品貴很多。
米勒就出生在烏巴鎮,對葡萄酒他甚為了解,因為父親就有一小塊葡萄地,每年都在為鎮裏的酒作坊供應葡萄!
他將庫克借給自己的那枚金幣藏在懷裏,腦海裏反複的思考著接下來要做的買賣。米勒沒什麽特殊的愛好,平時除了幫父母在葡萄地裏幹活外,剩餘的時間他都在想辦法從其他地方掙錢!對賺錢的東西米勒特別感興趣,主要目的不光隻是為了掙錢,最重要的是可以享受在掙錢過程中的那種樂趣!
庫克在王都對他說的那番話,讓米勒開始對掙錢有了新的認識,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改變方法,不一定非要幫人幹活賺工錢,有本錢也完全可以自己做點小買賣!
對於那些販賣的貨物,米勒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鎮裏的葡萄酒,因為他覺得販賣鎮裏的葡萄酒才是最賺錢的商品!因為那些往來於王都和烏巴鎮的賣酒的商販,每一個都肥頭大耳看上去非常的富有!
在通往烏巴鎮的小路上,米勒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在雪地中,腦海裏開始計算起葡萄酒的價格。從鎮裏訂購一大桶葡萄酒隻需要30個銀幣,而在王都市集一大桶普通的葡萄酒就能賣1個金幣,而烏巴鎮的葡萄酒則可以賣出更好的價錢!
無論怎麽算米勒覺得葡萄酒的買賣始終都非常合算,雖然他不懂為何王都市集沒人在賣烏巴葡萄酒,但是他覺得隻要能從鎮裏訂購到葡萄酒,然後成功的運到王都,那他就可以成倍的賺回本錢,到時候不僅可以將金幣還給庫克,而且自己還能狠狠的賺他一筆!
想到這裏米勒給樂壞了,他心情變得非常的愉快,在雪地裏開始不停的奔跑起來,恨不得馬上回到鎮裏。
天色開始慢慢變暗,冬天的傍晚來的特別的早,待他氣喘籲籲的來到鎮裏的葡萄酒作坊時,作坊已經打烊關門了!米勒很失望,悶聲不吭的回到了家裏。
見米勒回家,躺在病床上的母親咳嗽了幾聲,用微弱的聲音問著說:“米勒,你又這麽晚才回家啊,吃過東西了嗎?餓不餓?”。
米勒隨口回答著說:“吃過了,我不餓!”。說完米勒從口袋裏摸出兩枚銀幣,遞給了坐在一旁的父親,和他說著:“這是我今天的工錢!”。
父親坐直了身體,小心翼翼的接過銀幣,笑嗬嗬的說著:“喲,今天老板對你這麽好,竟然給了你這麽多工錢!”。
米勒一屁股坐在板凳上,伸手去脫腳上那雙濕淋淋的鞋子,一邊脫一邊回答著說:“王都的老板都比較大氣,加上今天幫他賣了不少布匹和絲綢,所以工錢上就多給了不少!”。
父親聽完笑嗬嗬的點了點頭,仔細的將那兩枚銀幣收好。
母親則擔憂的說著:“哎,外麵這麽深的雪,你又跑去王都賺工錢了啊,我可憐的孩子,快去弄點熱水泡泡腳吧!”。
父親聽完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起身幫米勒倒了一盆熱水,然後端到他跟前。
米勒的雙腳早已被鞋裏的冰水凍的僵硬,他立刻將雙腳伸到了腳盆裏,過了幾分鍾腳趾這才有了一些感覺。
走了一天的路,米勒有些疲憊,洗完腳後他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晴天,米勒起床後啃了一個甘薯,早早的就來到了鎮裏。
鎮裏的人都認識他,知道這是一個勤快的小家夥,對他做事幹活都很滿意!有幾個需要幫工的老板都對米勒先後呼喚著,希望他能在今天幫自己幹一天活。
但米勒一個都沒有答應,他一連去了鎮裏的好幾家葡萄酒作坊,對葡萄酒的價格和作坊裏顧客們的評價一一作了記錄。
最後他坐在路邊的木欄杆上,攤開筆記仔細的進行篩選,最終小米勒選定了一個性價比較高的大葡萄酒作坊。
米勒再次來到這個酒作坊,對著作坊老板開口問著:“老板,你們還有葡萄酒嗎?我可以預定一些嗎?”。
作坊老板撇了撇米勒,知道這個孩子常來鎮裏做短工,不過是一個窮小孩,當他是開玩笑消遣自己,便懶洋洋的回答著說:“咋啦,你個小孩子還要買葡萄酒?會喝酒嗎你?你是不是又想來做短工了?想做就直說吧,我這裏正好缺一個修補酒窖的人手!一天二十個銅幣,你幹不幹?”。
米勒抬頭看了看老板,見他對自己買酒不怎麽上心,便繼續問著:“你是不是已經沒酒可賣了?沒有的話我就去別家了!”。
作坊老板聽完一愣,他仔細的看了看米勒,見他滿臉正經的樣子,倒不像是和自己在開玩笑!作坊老板彎腰問著米勒說:“我這裏可是鎮裏有名的酒作坊,地窖裏還有上百桶上好的葡萄酒!你想買啊,你有錢嗎?”。
米勒聽完嘴角露出了微笑,他伸手從懷裏摸出一枚熱乎乎的金幣,啪的一聲按在櫃台上,用十分熟練的口吻說著:“我需要三大桶,你開個價吧!”。
閃閃發光金幣立刻吸引了作坊老板的眼球,就連一旁的幾個夥計也都靠了過來,對這個五歲的孩子來訂酒感到很是詫異!
作坊老板仔細的摸了摸金幣,然後笑嗬嗬的說著:“好,好好好!每桶30個銀幣,一共90個銀幣,不用訂購你隨時可以來提貨!”
米勒不動聲色的回答著:“好的,明天一早我就來提貨,你們記得早點來開門!”。說完米勒將金幣拿了回來放進了衣服裏,直接轉身離開了作坊。
作坊老板一直送米勒到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作坊老板覺得這個孩子真不簡單,小小年紀竟然跑來要訂3大桶葡萄酒,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離開作坊後,米勒來到鎮頭的一個車夫家,問著車夫說:“你的車子明天空嗎,跟我跑一趟王都如何?”。
車夫咳嗽了幾聲,隨口回答著說:“喲,小米勒呀,你這是要自己倒騰買賣嗎?甘薯還是土豆?”。
米勒笑了笑,著:“這次是大買賣,不是甘薯也不是土豆,是要拖運三大桶葡萄酒到王都!”。
“三……大桶葡萄酒?”車夫大聽完驚失色:“天哪,米勒你什麽時候發大財了?竟然都能販賣葡萄酒了!”。
米勒回答著:“我沒發財,隻是有人借給我金幣讓我來做點買賣!你明天車子要是空的話,早上早點跟我去作坊裝酒,運氣好的話咱們明天還能早點趕回來!”。
車夫聽完連連點頭說著:“好的,沒問題,明天一早我就在酒作坊那邊等你!”。
米勒點了點頭,轉身就離開了車夫的家!
腳上的這雙布鞋已經破了兩個洞,米勒咬了咬牙,到鎮裏買了一雙溫暖的長皮靴,又從鎮裏買了一隻肥鴨,這才愉快的回到了家裏。
父親一邊樂嗬嗬的燒著飯,一邊對米勒說著:“喲嗬,買了野鴨又給自己買了靴子,你這小孩子還挺會享受的!哎,父親沒用,沒能力賺錢幫你買靴子和新衣服,這些也隻能靠你自己了,孩子!”。說完父親低下了頭,見自己五歲的孩子都比自己有能耐,顯然心裏有些難過。
米勒微微笑了笑,平靜的說著:“放心吧父親,過幾天我就可以賺到錢了,然後請人給目前看病了!”。
父親聽完歎息道:“哎,你母親病不是小病,請人上門來看病那得花很多錢的!而且那些什麽藥啊的,價格也都不便宜,咱們窮人家哪治的起啊!”。
聽完這些話,米勒的母親淚水奪目而出,悲傷的說著:“孩子,你不要為母親擔心,母親還撐的住!這病已經花了家裏很多錢了,要不是我的拖累,你們也不用這麽辛苦!這人啊生老病死都是上天眾神的安排,這都是天意!”。
聽完母親的話,米勒喉嚨有些梗塞,雖然他年紀還小,但他此時已經懂得了什麽是堅強!米勒沒有流淚,隻是繼續為父親燒火做飯。
家裏已經很久沒有開過葷了,這晚父親母親總算是吃上了肥嫩的鴨子,看到父親母親滿意的微笑,米勒臉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第三天一大早米勒就起了床,穿上了那雙溫暖的皮靴,然後從鍋裏拿出一個熱乎乎的甘薯出了門!
父親默默的站在門口,一直目送米勒出了村口,這才轉身回到房子裏!
來到鎮裏後,車夫早已在酒坊這裏等候著米勒!
米勒招呼著車夫,直接攀上馬拉的貨車,前往說好的酒坊去裝酒桶!
不一會兒,夥計們就將三大桶葡萄酒從地窖裏搬了出來,幫米勒穩穩的放置在貨車上,然後還從作坊裏拿出一根粗大的麻繩,將三桶葡萄酒牢牢的固定在貨車上捆好!
米勒付完錢後走出了作坊,作坊老板跟著米勒一起走了出來,伸手遞給米勒一塊柔軟的布坐墊說著:“這一路去王都路程較遠,坐著這個會比較舒服一點,免費送給你,孩子路上雪地很滑,你們可要當心點!”。
米勒伸手接過布墊,翻身爬上了貨車,將布墊放在酒桶上,舒舒服服的坐了上去。
車夫回頭對米勒笑了一聲說道:“坐穩抓好了哦,我們出發了!”。說完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嘎吱嘎吱的朝鎮口小路緩緩的行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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