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貴族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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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雖然是王國的第一公爵,在地位上也僅次於國王和駱汗王,但有時候在貴族們利益的權衡下他也隻能選擇妥協。
    米勒提供給公爵府的烏巴葡萄酒,在價格上竟然和普通葡萄酒相當,擅長處理國事的康納一聽就明白,這顯然是有人控製王都市集牟取暴利!
    王國的市集貿易並不是很發達,通常都是些固定的商販們在各地之間販買販賣來滿足國民的需求,絕大部分子民除了特殊的商品需要購買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是自給自足,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一般家庭都很貧窮!
    經常出入於市集裏的,不是貴族就是行商的人,所有的商品交易基本都集中在市集中。
    王國共有******領地,隻有領主所在的大城才會有正規的市集,其他各地的人為了購買東西隻能來領主城的市集這裏!
    所以誰要是能控製這些大城的市集,那就等於是控製了整個王國的商品市場,這樣便可以給各種商品隨意的定價,從中賺取巨額的利潤。
    康納想來很少過問市集貿易的事情,因為此時王國的社會貿易往來隻是很小的規模,對於經濟落後的王國來說這些貿易不過是生活上的一些小東西,完全還沒有形成經濟效應。
    有時候王國的騎士營需要大量購買馬匹,這都是由王國出麵臨時組建商貿隊前往土畢絲販買,完成買購買任務後這些商貿隊立刻解散。
    一桶烏巴葡萄酒在王都原本隻需要賣1金幣,但現在王都的市場普遍售賣2.5到3金幣一桶,這樣康納覺得有必要對市集進行整治,這樣也可以減輕城內居民的生活開銷!
    接連幾天康納都遊走在王都的各個商販賣場,對他們的價格進行了初步的統計,然後派人到各大商品的產地對價格進行對比,康納驚訝的發現所有的商品來到王都後價格基本都漲了一倍以上!
    對此康納甚為惱怒,他又派人偽裝成商販,從絲綢和布匹的產地卉沅買進一部分貨物,運抵王都進行售賣。
    結果康納的人也被攔在了市集門外,同樣也被強行索要入場費,付了入場費來到市集內後,又向另外一批人付了所謂的保護費,原本看上去非常賺錢的買賣,結果變得幾乎無利可圖!
    康納得知此事後暴怒,親自帶著公爵府的侍衛隊包圍了城市中心的布匹絲綢賣場,將那些收取入場費和保護費的人統統抓了起來。
    犯人被集中關押在公爵府地牢,還不等康納安排人前去審訊,得知這個消息的貴族們就急吼吼的來到了公爵府,將整個公爵府的大院擠得滿滿的!
    貴族們帶著禮物等候在公爵府大院,他們心急火燎的不停朝內院探望,期望能見到公爵通融此事。
    看到二三十名貴族同時到來,公爵顯得非常驚訝,他沒想到市集裏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竟然牽涉到了這麽多王都貴族,而且裏麵絕大部分都是自己的朋友。
    康納讓他們等候在大院裏,是因為他們來的太突然,公爵府一時都沒備好招待他們的酒水,隻得立刻吩咐仆人們在宴會大廳擺設宴席。
    不一會兒宴席擺好,康納帶著管家微笑著來到大院,將所有貴族一起引入到宴會大廳,熱情的招待著他們。
    這些貴族們都居住在王都,絕大部分是男爵和子爵,以其中一位名叫納米爾的大貴族為代表,前來尋求康納公爵的相助!
    王都的大貴族一共隻有三個,除了康納公爵和福克斯伯爵外,另外那個住在城西的伯爵變就是這個納米爾。
    納米爾是康納的嫡係勢力,也是康納在王國較為得力的幫手,之前央求康納將孩子送到騎士訓練營參加訓練的也包括他。
    對納米爾的所作所為,康納感到有些失望,他沒想到這個納米爾竟然會去貪圖那些市集裏的蠅頭小利!
    但讓康納意外的是,納米爾坐在宴會大廳行禮後,卻開口說著:“公爵大人,您萬萬不可打壓我們自己人的利益啊,希望公爵大人能高抬貴手,盡早的放了那些在市集裏抓的犯人!”。
    康納聽完有些不快,他收起了笑容,冷冷的掃視著大廳,看著這些熟悉的麵孔,康納有些憤慨的說道:“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市集你們都不放過,這是在給我們的對手製造機會嗎?讓他們抓到我們的把柄來對付我們嗎?”。
    納米爾聽完冷笑了一聲說道:“公爵大人您有所不知,我們這些都隻是一些小事!總所周知,在我們王國最賺錢的貨物有三樣,燈油寶石和牛奶,可這三樣都是產自大海南方,統統都被科隆公爵所控製!我不能說科隆是我們王國最富有的人,但至少他比我們這裏所有的人都富裕的多,這也包括公爵大人您!”。
    “什麽?”康納聽完大驚,不可思議的問道:“難道我們整個維敦領地,也比不過他科隆的一個港口?”。
    另一名貴族迫不及待的回答著說:“當然沒法比了,除了這三大貨物外,他們產的那些海魚賣的都那麽貴,肯定也在裏麵賺了不少!”。
    康納聽完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照這麽說,科隆他們在貿易倒賣這塊比你們要折騰的厲害了?”。
    納米爾回答著說:“那是肯定了,否則他哪有錢每年給國王陛下進獻那麽多珍寶,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前翻說話的那個貴族又繼續說道:“公爵大人,依我看咱們也將麵粉和鐵器都抬高價格出售,這樣我們手裏有了更多的錢才能更好的打壓科隆他們一夥人!”。
    康納聽完立刻擺手說道:“不行,國王陛下最反感操控物價的人了,你這不是讓我引火上身嗎?胡鬧!”。
    納米爾聽完對著那名貴族斥責道:“公爵大人是王國的棟梁,是國王陛下最為倚重的重臣,凡事我們都得聽公爵大人的安排,不要瞎出餿主意!”。
    那名貴族聽完瞅了納米爾一眼,不服的說道:“可是我們不去做,科隆卻自己在這麽幹!我前段時間收到消息,說科隆私下裏搞了幾個商販隊,一直秘密的從維敦販進麵粉,然後運抵南方高價出售,其他的商販誰也不敢去南方賣麵粉!”。說完他對康納行了個禮繼續說道:“公爵大人,人家都騎到我們頭上來了,主意都打到了您的家門口了,您得要有所行動才行,否則您的麵子這該往哪擱?”。
    康納聽完暴怒而起,厲聲的問道:“什麽?他科隆膽敢打我們麵粉的主意?”。
    納米爾聽完冷冷的笑了幾聲,他轉身掃視著大廳裏的所有貴族,一邊踱步一邊說道:“科隆什麽事情不敢做,在王國隻要是有好處有利益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影子!他每年都給國王進貢無數的珍奇異寶,很會討好國王陛下的歡心!自從他成為陽光水域的領主後,領地大大小小的河道常年沒法得到整治疏通,年年幾乎都會因澇災而死不少人,可是國王陛下什麽時候怪罪過他!”。
    康納悶聲不吭的喝了杯酒,臉色已經氣得有些發紫,似乎對科隆的所作所為很是憤怒!
    納米爾又走回到自己座位,對著康納行了個禮說道:“公爵大人,他們陽光水域領地的事我們是管不了,但是他們敢來我們維敦打麵粉的主意,這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隻要您一句話,我立刻帶人趕去維敦負責督查,隻要是抓到那些不法的商販,一概嚴懲!”。
    康納點了點頭,然後抬頭看著納米爾說道:“好,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說完康納起身對眾貴族行了個禮說道:“諸位請回吧,市集裏抓捕的那些犯人我會馬上釋放!”。
    見公爵大人已經對此事放棄了整治,貴族們連連行禮致謝,然後紛紛告辭離開了公爵府!
    送走貴族們後,公爵吩咐侍衛釋放地牢的犯人,然後騎馬帶著一隊侍衛又出了公爵府,直接出了東城門朝南側的裏斯堡城奔去!
    裏斯堡是南北方向的交通要道,也是南方通往王都的必經之路!
    來到裏斯堡後,公爵找到了裏斯堡的男爵大人,讓他在裏斯堡城外的路口設置關卡,為王國對來往的商隊進行征稅,特別是那些來自陽光水域做糧食買賣的商販!
    安排完關於征稅的的事宜後,康納公爵立刻就返回了王都!
    過了十多天,科隆很快就來到王都拜訪康納公爵府,隨行裝載禮物的馬車擠滿了公爵府大院!
    在宴會大廳中,科隆和他的領地騎士團團長戈比尼一起舉杯給康納敬酒,表現得非常有禮貌。
    康納回了個禮,微笑著說:“科隆大人,您帶著這麽多的禮物前來拜訪我,我康納何德何能,豈敢接受如此大禮,您這是要讓我無地自容了!”。
    科隆連連行禮,笑嘻嘻的說著:“康納大人,您太謙虛了!說來也慚愧,我一直忙於領地的各種事務,很長時間都沒有來拜訪您。所以這次我備足了禮物,很有誠意的來向您致歉,還希望您大人大量,原諒我之前的莽撞!”。
    康納笑嗬嗬的說著:“科隆大人您這是哪裏話,為王國治理領地那是大事,何須要道歉!而且我康納和你一樣,都隻是個公爵,咱們之間不分彼此,沒必要這麽說,我受之有愧!”。
    科隆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咳了一下,然後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知道前麵因為販糧的事情我冒犯了您,沒有經過您的同意就派人來維敦大量販買糧食,去救濟我們領地的那些疾苦子民!我這二十車禮物,全當是我孝敬給第一公爵大人!隻要您一句話,我們陽光水域就不再會有領地的商隊來維敦販糧了!”。
    康納點了點頭,繼續微笑著說:“也不是說不能販糧!你也知道,平日裏我得為陛下分憂,得考慮王國所有子民!糧食是我們子民生存下去的根本,雖然我的領地的食物出產接近王國的一半,但我從未在食物的事情上打主意,變就是這個原因!你懂我的意思嗎?科隆大人?”。
    科隆聽完一愣,然後有意的深深彎腰鞠躬,對康納行了個隆重的拜候禮!隨後科隆一本正經的說著:“第一公爵大人為國盡忠,誌向遠大,所慮深淵,非我輩所能想象!是我太無知了,還望公爵大人能原諒!”。
    康納聽完揮了揮說道:“科隆大人您太客氣了!其實你沒必要將賣價抬得那麽高,麵粉的價格高了買的起的人就少了,每個月你也賣不出去多少袋麵粉!如果你肯按照正常的市場價在你的領地出售,然後再從我維敦大量販進麵粉,我保證你每月所賺的要比現在多的多!想吃雞蛋而已嘛,何必要殺雞取卵呢?”。
    科隆聽完驚訝的長大了嘴,他回頭看了一眼騎士團團長戈比尼,然後很是受教的點頭致謝道:“第一公爵大人教導的對,哎,在這方麵我以後確實需要好好的向您多討教討教!公爵大人的意思是,隻要我按照其他各地的價格正常在領地出售麵粉,那您是同意我們領地的商販來維敦做麵粉買賣了?而且也願意撤銷裏斯堡的稅收關卡?”。
    康納肯定的回答道:“那是當然,我本來就沒有這個想法,這隻是為了引你來和我協商而已!”。
    科隆聽完哈哈大笑了幾聲,對著康納讚不絕口!
    科隆也比較大方,為了感謝康納公爵對他的開導,他表示願意將糧食買賣利潤的三成分給第一公爵府!雖然康納百般推辭,但終究熬不過科隆的一番執著,最終隻得接受了科隆的好意。兩人還是頭一次妥協來聯手做同一件事,這讓他們彼此心情都非常開朗,已然沒有了以前的那麽多敵意,隨後三人在大廳裏喝了一個痛快。
    臨行時科隆走到康納身旁,低聲附耳最後說了一句:“公爵大人,你們家嵐山少爺經常跑到各地去消遣,但是作風似乎有些不敢恭維,弄得民怨很大呀!公爵大人身為國家棟梁,可不能因為這種小事而讓您的名譽受到影響,那樣就太不值了!”。
    康納聽完大驚,剛想問科隆具體的細節,但科隆卻彎腰行禮拜別,轉身就離開了宴會大廳。
    科隆做人很圓滑,康納很明白他這隻是給自己提個醒,具體的事情並不願多說,因為說多了會有挑事說事的嫌疑!
    康納皺眉看著門口,遠遠的看著科隆離去的背影發呆,對康納來說最讓他頭痛的事情,便是那個最喜歡惹禍的大兒子嵐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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