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龍城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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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耐特曆473年7月,龍城王科隆迎來他四十六歲的生日,為此他在龍城大擺宴席進行慶祝!
    各領地的貴族們紛紛帶著禮物趕來賀壽,龍城西城門外大大小小的車馬隊伍川流不息,一時將弄成弄得非常的熱鬧!
    可是在龍城城外周邊依舊駐紮著許多難民,加上賦稅的沉重讓耐特農戶也飽受饑寒之苦,見到這些滿載奢華禮物的車隊,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世間的不平等!絕大多數的貧苦民眾都還在餓著肚子,可是這些貴族不僅衣食無憂,而且還有湊到如此多奢華的賀禮,可見這些貴族們壓根就沒有考慮到民眾的疾苦,隻顧不停的榨取這些底層的勞苦大眾!
    科隆是個窮奢邪惡之人,對於治理領地安撫民心的事情曆來置之不理,除了強奪豪取壓榨民眾外,他最擅長的就是如何最大程度的消遣作樂!
    自從他做了龍城王後,在治理上科隆隻是讓領主們將賦稅都送往龍城,讓各地貴族為新耐特募資籌款擴建騎士團,除此之外他並沒有實施其他的領地治理的措施!科隆每天最關注的就是如何追捕卡爾迪斯一群人,如何對付莫紮特和奎特這兩夥勢力,還有就是如何平衡卡特的權利!內鬥的習性似乎是他天生的本領,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他都不忘惦記著這些東西!
    奧多薩公爵老早就從鄔地趕來了龍城,他為科隆帶來了十個絕色大美女,而且還贈上了1000枚金幣、無數的精致的瓷器和珠寶做為賀禮,樂得科隆雙眼笑成一條縫!
    科隆很是歡喜的說著:“我說奧多薩大人,咱們都是幾十年的老兄弟了,你幹嘛還這麽客氣,這讓我好生慚愧!”。
    奧多薩不以為然的笑道:“王爵大人您太客氣了,這都是應該的,您晉升王爵也有大半年了,還沒有正式慶祝呢!這次就當借您壽辰的機會一並補上,讓老兄弟我也聊表心意!”。
    科隆聽完看著戈比尼,兩人一起不停的哈哈大笑起來!
    停頓了幾秒後,奧多薩有些嚴肅的說道:“王爵大人,那個卡爾迪斯好像帶著那夥人進了秦渝地界,上次您派去的托馬斯他們去攻打過一次,不過那個渝國王子甚是厲害,托馬斯他們損失的厲害完全沒法拿下要塞啊!”。
    “要塞?”科隆聽完不解的看著奧多薩!
    奧多薩立刻解釋著說:“是啊,在進入秦渝地界的峽穀出口前,他們早在幾十年前就修好了一座要塞,規模還不小呢!”。
    科隆冷冷的說道:“彈丸小國焉敢與我耐特為敵,這些秦渝人是不是活膩了!”。
    奧多薩連忙搖頭說道:“王爵大人,千萬不要小看這些秦渝人!雖然他們兩個小王國加起來還不夠我們一個領地大,人口最多不過五十來萬,可是他們的要塞修建的很是堅固,而且兩國的主要大軍都一起駐守在那個要塞!若想要強行攻打要塞,隻怕沒那麽容易,估計得要五個騎士團去攻打才行!”。
    科隆聽完一愣,忙問道:“他們的守軍加在一起有多少人啊,還要五個騎士團去圍剿?”。
    奧多薩搖了搖頭說道:“具體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我們不是很了解,秦渝人對兵力的保密手法做的很到位,我派人去查探了幾次全都一無所獲!據我的估計,他們至少得駐紮了萬把來人吧,你想想那可是兩個王國的所有主力大軍啊,數量指定不會太少!”。
    科隆點了點頭,很是為難的感歎道:“這可就難辦了,要動用五個騎士團的話,咱們沒那麽多人手啊!”。
    奧多薩笑嗬嗬的說道:“不行就讓統帥大人親自領軍跑一趟唄,正好可以看看他的統軍效果,就當是去練兵好了!”。
    科隆搖頭回答道:“不行,卡特現在正在奧托進行嚴格的騎士訓練,而且又在招募和訓練新騎士,哪有時間去對付這種小螞蟻!卡特帶兵確實有一套手段,對騎士們甚是嚴厲,聽說他還親自處死了自己騎士團裏犯事的騎士長!”
    奧多薩驚訝的問道:“啊?騎士長都給處死了?這該是犯了什麽樣的大罪啊?”。
    科隆隨口說道:“哦,好像也沒什麽,就是從鄉下弄了兩個姑娘到營帳裏樂嗬樂嗬,好像小姑娘不是自願的吧,於是卡特就怒了當眾絞死了那個騎士長!”。
    奧多薩聽完臉色大變,思索了一會兒後,有些惶恐的說道:“天哪,玩個女人就要絞死,那他的那些騎士還不都要反了啊!”。
    科隆看了看奧多薩,冷笑了一聲說道:“我也是這麽想,可是那些騎士不僅沒有反,反而變得很是聽話,每天都在認真的不停訓練呢!再過上一年半載的,卡特的那個騎士團估計就要天下無敵了!”。
    奧多薩吐了吐舌頭,讚歎著說:“這麽厲害!統帥大人可真是年少有為,聽說他今年也才十五歲吧?”。
    科隆點了點頭,微笑著盯著奧多薩,突然神秘的對他笑道:“奧多薩,走,陪我去看看你送來的那幾個美女,然後弄點酒肉一起樂嗬樂嗬如何?”。
    一聽是去和美女玩樂的事情,奧多薩自然興趣甚是濃厚,立刻起身行禮,點頭哈腰的陪著科隆走出了大廳!
    而這時卡特的車隊正好剛抵達龍城的西城門,看到為科隆送禮的車隊擁堵在城門口,卡特很自然的也看了看自己的車隊!
    這次他為科隆不僅帶來了500金幣的禮金,而且還帶來了許多海魚,還有幾箱與費烈多老商人交易換來的瑪瑙寶石等禮物。這份禮單顯得有些昂貴,原本卡特就隻想送點海魚就結束了,但迪米斯一直堅持要將禮數做足,卡特也隻得從了他!
    進入城內後卡特感觸頗深,這離開龍城還不到半年,此時龍城的風氣已和之前大不一樣!那些王爵府的侍衛們打著龍城王侍衛的招牌到處遊走,不僅冠冕堂皇的在路邊攤位上收取好處費,而且還公開的在大馬路上調戲路過的婦女!卡特這才走過了兩個街道,便接連三次看到了侍衛們在眾目睽睽之下毆打普通市民!
    沒想到龍城隻在科隆手中接管了才半年而已,風氣就變得如此之差,這跟撒切爾公爵大人在世時簡直就無法相提並論!
    卡特好幾次想出麵訓斥這些侍衛,但每次都被迪米斯阻止,似乎這是讓自己放任那些侍衛去繼續敗壞科隆的名聲,這樣那個科隆才會引起更多人的憎恨!
    回到統帥府後卡特直接回到了房間,他走房間外的一個瞭望台,望著龍城的上空!雖然此時天氣晴朗萬裏無雲,但卡特總覺得這裏的天很是渾濁的樣子,心裏憋的亂成一團麻!
    有時候卡特在想,自己這麽做究竟是否正確?如果姐姐麗莎知道了,她會如何評價自己?
    想來想去卡特也得不到答案,煩悶之際便徒步出了統帥府,又一次來到了莫紮特大院旁的那個池塘散步!就在卡特最煩悶的時候,他又一次的想起了貝蒂,也不知道貝蒂此時在忙些什麽,卡特想到這裏望著西側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在夜幕降臨的時候,科隆的壽宴也即將開始,貴族們紛紛攜帶著禮單來到新蓋的那座王爵府邸!
    這座王爵府邸是由之前科隆的驛館擴建而成,為了能彰顯出王府的氣派,科隆強製征收了周邊兩個街道的土地,新修了一個巨大的宴會大廳和一個類似王都皇宮的大殿,然後還新劈了一座大院子,最後在四周修築了一堵高大的圍牆!
    新王府的改造一共花了科隆2000金幣,為了能趕在壽宴前造好,科隆在城外強製征集了3000勞工來免費為他幹活!這座王府的建成,在滿足科隆虛榮心的同時,也讓民眾對他徹底的失去了信心,科隆的腐敗和奢靡已經讓窮困潦倒的民眾們心裏寒到了極點!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除了奧多薩和卡特的禮單科隆最為蠻意外,其他貴族們的禮單科隆看完後統統都覺得很是惱火!他覺得貴族們太不注重他這個王爵大人的壽辰了,隻是按照以往的規矩送了一些品嚐的禮物!可貴族們也有他們的難處,為了支援龍城組建騎士團,他們從王子來到後開始就三番五次的自掏腰包捐款捐物,這讓他們的手頭也並不怎麽寬裕!
    其實自從撒切爾去世科隆當權之後,龍城發生了很多的事情,為了向科隆示好貴族們很是積極的響應科隆的號召,頻繁的來往龍城和領地之間,一年來跑的次數勝過以往的三五年!雖然貴族們嘴上沒說什麽,但心裏都微微對科隆存在一些埋怨!
    這次的壽辰科隆雖然廣邀所有貴族共赴龍城參加大宴,但有不少貴族因為擔心禮物寒暄而推脫有事沒來參與,從這一點可以看出已經有貴族不滿科隆的奢靡而開始默默的反對他了。
    科隆完全沒有理會這些東西,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如同是耐特的國王,任何人都不得對自己不敬!在王爵府的門口,科隆親自迎接著眾位貴族,沒看一份禮單他的臉就沉的更深,不僅沒有熱情的迎接,反而隻是對著客人冷冷的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
    受到科隆的冷眼,貴族自然自己錯在哪裏,他們心中也是有些憤憤不平,三番五次的索要口袋,就算是再多給幾塊領地也喂不飽他科隆。
    這場宴會還是順利的舉行著,對科隆來說他主要是為了歡迎奧多薩和卡特,所以依舊保持著歡快的笑容致辭迎客舉杯共飲!
    卡特一直陪到最後一名貴族離開時,他這才與科隆行禮道別!對卡特科隆較為滿意,他很關切的送卡特到門口,還一直目送著卡特遠去,這才轉身回了府邸!
    貴族們離開王爵府後心裏忐忑不安,惹王爵大人不開心,那這一趟來的也很是失敗!由於卡特是科隆較為信任的人,加上之前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卡特幫科隆來找他們安排打理,於是貴族們悄悄的聚集到一起,決定來找卡特訴苦解釋原因!
    卡特無精打采的騎著馬回統帥府,當他走進府邸大院時,他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隻見貴族們整齊的列隊站在大院中,一起對著自己行禮問候!
    卡特急忙下馬,問著迎過來的迪米斯說:“他們這是做什麽,怎麽都跑到我這裏來了?”。
    迪米斯笑了笑,低聲說道:“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於那些奢靡成性品行下作之人,該失敗的時候就一定會失敗,我們之前提到的關於科隆的眾叛親離環節,現在已經開始了!”。
    卡特一聽就明白了,立刻麵露歡笑的恭迎著眾貴族說:“諸位貴族大人你們好,謝謝你們一起來看我!難得大家如此賞臉,今天我一定要與眾人同醉同樂,請先入大廳內上座,酒肉馬上就會送上來!”。
    貴族們一起笑嗬嗬的點了點頭,紛紛尾隨著卡特入了宴會大廳!
    來到的基本第四各領地的大貴族,大約有六十來人,將整個宴會大廳做得滿滿的!這還是統帥府頭一次來了這麽多的貴客,府邸中的侍衛們忙成一片,紛紛為貴客們送酒端碟的忙的不亦樂乎!
    迪米斯陪同著卡特招呼著客人,佐羅斯則直接來到廚房裏不停的催促著侍衛趕緊燒菜弄肉!為了不讓貴族們嘴裏閑下,佐羅斯吩咐另外一隊侍衛先弄端去一些小東西,如花生、和過油鹹魚、涼拌海帶之類的快食!然後佐羅斯又吩咐侍衛地窖裏將春天領地裏狩獵時弄到的幾頭野豬一起扛了出來,在廚房的火架上直接生火快速的烤了起來!
    一番輪流問候之後,正好侍衛們開始慢慢的上菜,眾人入座同吃同飲!
    看著貴族們吃的很是開心,顯然他們這是在王爵府的時候並沒怎麽敢動筷,所以胃口還是非常的不錯!
    卡特邀眾人痛飲了一杯,然後歡快的問道:“諸位貴族大人,你們這隻怕是找我來有話要說吧?是為了王爵府壽辰禮單的事?”。
    貴族們一聽,紛紛放下酒杯不停的歎息起來,他們將滿腹的苦水統統倒了出來,懇求著卡特能幫他們在科隆那裏多多說些好話!
    這時卡特一改常態,他收起了笑容,很是苦悶的說道:“這有什麽辦法呢,王爵大人的賀壽非比尋常,小東西他自然是看不上了!為了準備這次的禮品,我也是掏空了咱們奧托的所有積蓄啊,哎!”。
    見卡特如此一說,眾人深有同感的垂頭歎氣,就感覺與卡特同是天涯淪落人一般!
    卡特繼續感慨道:“咱們王國已經不複存在,剩下的隻有我們這些人還在苟延殘喘,按道理來說咱們應該將所有財力物力都用在騎士團上,而不應該再大辦宴席大搞慶典來浪費寶貴的資源!”。
    貴族們頗有同感的連連點頭稱是,一位來自華城的大貴族拱手說道:“統帥大人說的很對!我們華城的莫紮特公爵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這次他隻是委派了侍衛前來送禮,自己則留在華城忙著騎士團的事情!如果王爵大人今後還如此般的增加內耗,隻怕咱們很難養活更多的騎士團,統帥大人您得要想想辦法才行啊!”。
    卡特冷笑道:“我能有什麽辦法,現在科隆大人是龍城王,說的直白一點,權利就等於是我們耐特的新國王大人!我卡特隻不過是騎士團的一名統帥,我能想到什麽好辦法,這胳膊如何扭得過大腿!”。
    另外一名來自裏屯堡的貴族說道:“話可不是這麽說,那科隆原本也隻是一個公爵,又不是天生就出生在王爵府!他要是做的太過分,我們就擁護統帥大人您……”。
    “哎!”卡特聽到這裏立刻打斷他說道:“這位貴族大人,您可千萬不要說不該說的話,這龍城王大人的王爵府可離我們不是很遠!我卡特對王爵大人一直是盡職盡忠,可別讓外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卡特要圖謀不軌!”。
    那貴族聽完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嘴快說錯了話,連連行禮致歉!
    卡特的話不輕不重,即點破了科隆的腐敗之處,但同時又不忘表達出自己對科隆的忠誠,顯然這是讓自己處於一個不敗之地!
    因為明事理的人聽完都知道,卡特是一心為耐特,眾人推選出科隆他也會尊重大家的決定而效忠科隆!不能聽懂他的話的人,便以為卡特隻是隨口發泄埋怨,但依舊還是科隆最信任的心腹之人!當然了,貴族們的行動往往都是跟風,最終影響他們決定的當然是那些頭腦機智的大貴族!
    其實對於耐特政權來說,主要的統治階級依舊是這些大貴族,雖然表麵上看是國王或龍城王來統治!但事實上貴族總在左右時局,國王也好龍城王也好也隻不過是他們的一個代表!可一旦這個代表不能給他們實現過多的利益,或者更甚的給他們帶來諸多的不利,惹怒了他們這些大貴族們可是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
    早些年的時候,騎士王國的皇宮頻繁出現皇儲變更其他王子的情況,有時候甚至還造成流血衝突的政變事件,在背後其實就是這些大貴族們在主導著這一切!以前的時候代表他們大多數貴族的自然是康納公爵,而康納時候他們寄托於撒切爾公爵,隨著撒切爾的死他們又將希望寄托在科隆身上!可眼下科隆的強奪豪取讓他們已覺得有些厭倦,於是他們又開始將希望寄托於卡特,所以這才邀著眾位大貴族一起來到統帥探探卡特的虛實!
    貴族們從卡特的一番話裏得到了最想要的答案,原來卡特對科隆的做法也頗為反感,這樣的話那一切就好辦了!
    用完宴後,貴族們也沒再多說什麽其他的,紛紛起身告辭離開,許諾說今後一定會親臨奧托領地登門拜訪統帥大人!
    龍城天空已經陰暗了半年之久,但隨著科隆的壽宴舉辦,這時的天空似乎要開始出現一些轉變,至於會變得更黑還是會變得明亮,我們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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