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崩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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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可欣心有餘悸地看著季濯遠去的身影,憤憤的念道:“呸,你有病吧!”
    看了看手臂上的手指印不禁悠悠的歎氣道:“叫你管什麽閑事,你看遭報應了吧,喻可欣啊,喻可欣,你這是不是非要吃一塹長一智。”
    “唉。”喻可欣一邊往宿舍樓走去,一邊唉聲歎氣的。
    不曾想到,在喻可欣走後,原本早已離開的季濯重新出現在了牆角處,眼神緊緊盯著喻可欣離去的背影,似乎想把這個身影深深地烙在眼底。
    季濯下午就離開了學校回到了季家為他買下的房子裏,連行李都沒有帶回去。
    回到屋子裏,季濯看著自己唯一一張與父母的合照,終於忍不住崩潰了……無助地坐在地上靠著床沿,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頭深深地埋在其中。
    ‘爸!媽!我好想你們……為什麽,你們為什麽救下我,為什麽就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世上,我好冷啊,你們帶我走吧,不我留下我一個人!’
    季濯的意識慢慢的下沉,不斷地下沉逐漸回憶起了那時目不可見,耳不堪聞的畫麵。
    紅色,觸目驚心的紅色,季濯的眼前是一片血紅“爸!媽!”
    季濯怔怔地看著眼前的躺在地上的父母,眼神空洞想要扶起他們卻隻觸碰到了一片虛無,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不肯掉落……場景不停地重複,季濯也一遍又一遍的衝過去,但每次的結果都是一個樣,化為虛無。
    “叮鈴鈴,叮鈴鈴。”鬧鈴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夢魘裏的季濯。
    季濯茫然的抬起頭,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喃喃道:“原來又是夢啊……”
    夢境如絲,絲絲入扣,季濯被鎖在這個夢裏,整整十二年,從七歲時就一直鎖在那裏,不願掙脫,不願離去,與其說是夢境鎖住了季濯,倒不如說是季濯自己鎖住了自己的心。
    從父母為了救他而死的那一刻,季濯的心就被他自己一層又一層的枷鎖給銬住了,不願解開,那一刻的季濯心如死灰。
    卻隻因自己的生命屬於父母,在他的心裏他是為父母而活,沒有資格放棄生命,所以哪怕猶如一具為了達成目標的行屍走肉,沒有情感,沒有靈魂,他也無所謂。
    依靠的,隻是心中對父母的執念罷了。
    季濯看了看眼時間喃喃道:“該上課了……”
    這時季濯才注意到自己的聲音無比的嘶啞,站起身,不穩的晃了晃,季濯走進衛生間望向鏡子,看見鏡子裏的人狼狽不堪,眼睛裏全是紅血絲,通紅的眼眶一看就知道是一夜沒睡好。
    季濯抓緊時間洗漱,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一路小跑到了教室。
    一進教室季濯就引起了全部人的注意,微微淩亂的長發,因小跑而加重的呼吸,還有臉色不健康的蒼白,整一活脫脫的‘病美人’啊!
    喻可欣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看見跑進來的季濯忍不住和昨天威脅他的人對比了一下,抽了抽嘴角,這樣一看壓根就不像是一個人,昨天的季濯凶狠,戾氣十足,今天的季濯,病態,我見猶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