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師徒相見淚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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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禪又瞪了他一眼,做飯也就算了,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刷碗?
    三隻壯這個時候也剛剛吃完,很自覺拿起自己的碗筷走向了後廚。
    等這幾人都走掉,左禪這才從懷中抓出一包銀子。
    “這是五十兩銀子,買四枚氣血丹,你跟老二一人兩枚,再買十把鐵鍬鋤頭,剩下的全用來買壯血散。”
    智平接過銀兩,墊了墊分量點點頭:“師兄還有別的吩咐嗎?”
    “還有這十兩銀子,你拿著把紙條上這些東西給我買齊全了。”
    左禪又遞過去兩錠銀子和一張紙條。
    接過銀兩和紙條,智平看了看上麵內容,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如黑色的綢布,麻布,毛筆朱砂,銅鈴刻刀之類的。
    也不知道大師兄要這些東西做什麽,智平想了想,幹脆便沒問。
    師兄吩咐的事情照做就是了,問多了換回來的也就是兩句忽悠。
    二師兄以前就是喜歡圍著大師兄問東問西,結果現在都被忽悠傻了。
    “那我這就出發。”
    智平放下碗筷就要動身。
    “把碗刷了再去。”
    左禪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怎麽現在一個個都會偷懶了,就不能跟他學學,勤快一點?
    自己一天到晚這麽辛苦,這些家夥是一點也不知道體諒自己。
    “銀子拿好了,千萬別弄丟了。”
    這可是寺廟幾乎全部的積蓄,他手上現在也隻剩下了不到二十兩銀子的應急錢。
    “師兄你放心,銀子在我手上丟不了。”
    剛刷完碗筷的智平很認真的保證。
    別的不說,就說銀子萬一丟了,他就不敢想象師兄會幹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
    “那就好,畢竟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左禪拍了拍三師弟的肩膀:“不過也別有那麽大的壓力,當初智真弄丟了一兩銀子,因為年紀小不懂事,我也才讓他在樹上吊了一天”
    “你們身子骨硬朗,這也不算什麽,對吧。”
    左禪笑眯眯的眼神,和那輕描淡寫的語氣讓智平壓力很大,又一次信誓旦旦的保證:“師兄你放心,我絕不會讓咱們寺廟產生任何的財產損失。”
    “我相信你。”
    左禪鬆開了拍在三師弟肩膀上的手:“早去早回。”
    智平直接竄了出去,像是身後跟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左禪撇撇嘴,收回目光,看了眼在一旁的段候,頓時奇怪道:“你為什麽不去教他們練功?”
    說著抬手抓住一旁插在地上的招魂幡。
    段候被嚇得亡魂皆冒,直接大吼一聲:“我這就去!”
    話音還沒落地,整隻阿飄已經順著窗戶縫鑽了出去。
    拿招魂幡撓了撓後背,左禪不理解這些人為什麽這麽怕自己?難道自己很嚇人嗎?
    琢磨片刻沒琢磨明白,他幹脆也懶得去想,一手握著招魂幡,一手拿著趕屍鈴,輕輕晃動,邁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佇立在一旁的僵屍緊跟其後。
    先去後山看了看那四隻僵屍的勞動成果,又去盯著三隻壯和智真練了會兒功。
    感覺食物消化的差不多了,左禪就讓僵屍守門,自己回房間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上午勞累的太辛苦,一會兒的功夫房間裏就響起了香甜的鼾聲。
    金剛寺距離縣城不算近,也不算遠。
    下了山就是一條羊腸小道,順著小路穿過一個村子就能進入官道,再走幾裏路便能看見一麵高大的城牆,約莫有兩丈來高。
    兩扇厚重的木質大門四敞大開,幾個門卒分左右把守,手持長槍懶洋洋靠在一旁,看著來往人流穿梭。
    智平很順利就進了縣城,先是馬不停蹄去鐵匠鋪定製了十把鐵鍬鋤頭,約定好一個半時辰之後交貨,又去回春堂買來了氣血丹和壯血散,小心翼翼揣進懷中,這才鬆了口氣。
    師兄交代的最主要的事情已經辦完了,紙條上那些零碎的東西可以慢慢買,該去看看師傅了。
    智平突然猶豫的看向了手中提著的竹籃,打開竹籃的蓋子裏麵是中午的剩菜。
    他終歸不是大師兄,還是不敢把這些東西帶去給師傅。
    正好看到街邊有兩個要飯的小乞兒,幹脆把這些剩菜送給了他們。
    他自己則是又去酒樓要了隻燒雞要了一壺燒酒,裝進竹籃又跑去了北城。
    誰能想到這麽小小的一座縣城,竟也分成了東西南北,雖然沒有明確的劃分,但那些家族富商鄉紳基本都坐落於東南兩個方向,就連衙門口都在東城。
    而西北兩邊則基本是被大小幫派壟斷,其中最大的一股就是野狼幫。
    掌管著整座縣城的青樓賭場借貸,還涉及諸多行當。
    而如果還不起野狼幫的債,輕則被拉去做苦力,重則賣兒賣女斷手斷腳被扔到亂葬崗也猶未可知。
    “趕緊特娘的給老子把這批貨裝車,要是誤了時辰,看老子扒不扒了你們的皮。”
    一個麵色凶狠的壯漢揮舞著手中皮鞭,發出陣陣刺耳的尖銳聲音。
    他麵前是一個個扛著大包的漢子,腳步匆匆,陸陸續續將貨物裝上馬車。
    而其中,一個身材枯瘦的光頭老者格外引人注目。
    老者穿著一件麻布短衫,頭頂有毛茸茸的發茬,隱約能看見幾點戒疤。
    這竟是一個和尚?
    可一個和尚是怎麽淪落到被野狼幫抓來當苦力的呢?
    欠下賭債?還是借錢不還?按理來說和尚都不應該啊?
    有幾個新來的苦力滿臉的詫異,很是不解。
    “那個老禿驢,麻利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力氣足的很。”
    “特麽的,別人不是欠賭債,就是借錢還不起,就你一個不給嫖資的。”
    “沒錢伱特麽去哪門子的宜春院,還點四個姑娘,四個姑娘讓你折騰的三天都沒接客,你知不知道讓我們虧了多少錢?”
    “你沒錢特麽怎麽不隨便在街邊找個半掩門。”
    凶狠壯漢聲音很大,來來往往的苦力和路過的行人都不由朝老和尚投去了驚訝且佩服的目光。
    被這麽多人注視,老和尚肩抗兩個大包,一張臉古井無波,足可見其佛法深厚。
    當然,其中可能也有一個多月下來,臉早已經丟光了的原因。
    “師傅!”
    忽然一聲呼喚,把又繼續低頭幹活的一眾苦力目光吸引,就連監工的凶狠壯漢也投去了視線,冷聲喝斥:“幹什麽的,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
    “監工大哥,行個方便,我想跟我師傅說會話。”
    智平擠過人群,來到監工身邊,將手中的半兩碎銀子熟練的塞了過去。
    凶狠壯漢掂了掂分量,撇撇嘴:“一刻鍾。”
    “謝謝大哥!”
    智平連忙道謝,拉著自己師傅來到了一旁的角落。
    “智平,你怎麽才來?”
    老僧慧友看著自己的三徒弟,眼淚險些灑出來,激動到甚至都發出了尼姑的聲音。
    “這次是不是帶錢來贖為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