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分期
字數:7138 加入書籤
脖子上掛著固定吊帶,吊帶上放著打著石膏的手臂,曲空在外折騰了一圈,終於回到了算命館。
這一趟出去不容易啊,骨折了兩次才回家。
開完鎖進去,幾天不在,沿街的鋪麵裏積了一層灰。
正不知道如何打掃的時候,燒烤店老板的女兒朱歡走了進來。
她看到曲空脖子上的固定吊帶,問道:“你又骨折了?”
“哎,平時可樂喝多了,骨質疏鬆。”
“喝可樂殺那啥你不知道麽?”
曲空假裝聽不明白:“殺那啥,那啥是啥。”
朱歡白了曲空一眼,拿起角落的掃帚幫忙收拾起來。
曲空樂得坐在椅子上,為朱歡加油。
圓圓的臉蛋,臉上都是膠原蛋白,在陽光下白的發光。
剛到鎖骨的短發在下巴那裏彎了回去,顯得俏皮又可愛。
她今天穿了一條緊身牛仔褲,腿修長筆直。
最簡單的白t加上牛仔褲,吸引了曲空的所有視線。
如果···曲空的眼神低沉了很多,如果他不是紅色大凶氣運纏身多好,如果他沒有招惹上欽天監該有多好。
他不能有家人,否則,家人也會因為他糟糕的子運而遭受劫難。
曲空經常去燒烤店吃飯,他和朱歡很熟悉。
真是好姑娘啊,曲空看了看她眉心的氣運,白色中平氣運。
這是絕大多數人的氣運。
白色中平氣運:人生無常,平淡是真。
細看五運,朱歡的姻緣運拖了後腿,導致整體氣運很普通。
如果她的姻緣運好一些,就不會看上曲空這樣黴運纏身的人。
如果曲空真的走近她,也許她會像父母一樣遭受厄運。
“小歡,你不是說要考研麽,複習的怎麽樣了?”
“12月底考試,還有很長的準備時間。”
“那也不要太操心你家店裏的生意,好好複習,今年你一定能考上。”
朱歡的祿運還不錯,她的考研不會出什麽問題。
“沒事,我都是二戰了,有經驗了。這一次我不考外省的研究生,就考並州大學的,我覺得可以過。”
打掃完一樓,朱歡就要從折跑樓梯上二樓。
“二樓就算了吧,我住的地方自己打掃。”
朱歡不以為意,步速不減的上樓:“以前你骨折的時候我又不是沒幫你打掃過,怕什麽,難道怕我找到長頭發?”
曲空無奈的搖搖頭,他是真不敢做一點回應,可是又如此珍惜這被人關心的感覺。
又當又立,說的就是自己。
也許是自己總是一副倒黴衰樣,激起了朱歡的保護欲吧。
等收拾完二樓,朱歡回到了一樓。
她的額頭上帶上一層薄薄的汗滴,臉上紅撲撲。
曲空調侃她:“找到長頭發了嗎?”
“找到了,是上次我留下的。”
曲空正在喝水,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現在的小姑娘可真大膽。
二人的閑聊被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打斷。
穿著職業裙裝的祁子慧進入了曲空的算命館,她身後還跟著一名助理。
祁子慧先打量了一下這個寒酸的算命館,一張陳舊的皮沙發,幾張椅子,一張桌子,一個櫃子,這是全部家當。
牆上貼著一些四象、五行、八卦之類一看就是唬人的迷信海報,印刷質量極差。
祁子慧皺眉,就這樣的店鋪,遲早得退租。
“我來物業公司開會,聽物業的人說你的算命館開門了,現在來找你要賠款。”
朱歡一聽要賠款,有些緊張,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曲空和祁子慧之間來回掃視。
這條街的沿街商鋪都屬於鍾樓地產,祁子慧是鍾樓地產的經理,管理著十幾個物業公司。
“人是我撞的,我當然會賠。不過祁經理,我得分期。第一次我先還4萬,剩下的8萬我盡量在6個月內還清。”
祁子慧沒有多說什麽,她又看了一圈這簡陋的算命館,說道:“可以。6個月,每個月一萬二,剩餘的最後一個月還清。”
“感謝體諒。”
轉錢的時候,曲空很心疼。
這可是用骨折換來的錢啊,這年頭,掙錢不容易。
等祁子慧走後,曲空轉頭對朱歡說:“幸虧我不喜歡你,要不然多尷尬,被人追上門要錢。”
朱歡白了曲空一眼,轉身要算命館。
“小歡!”
聽到曲空喊她,朱歡轉頭,疑惑的看著曲空。
“沒事,小歡,你去忙吧。”
看著朱歡離開,曲空心道自己太多慮了。
朱歡和自己從小就是鄰居,並且,他們兩個是同時出生的,是生辰八字相同的人。
生死轉注雙鬥星陣需要兩個生辰八字相同的人,一個轉生,一個轉死。
另一個人當然不是朱歡,朱歡家隻是普普通通的人家。
曲空的神情越來越冰冷,那麽,另一個人到底是誰?
看了看自己現在的糟糕氣運,曲空準備等自己氣運好了再去調查,這是事關他生死的事。
曲空想了一會,站了起來,準備去老陸的藥店,先去問問恒山北嶽宮招加盟的事。
在路過燒烤店的時候,燒烤店的老板朱學廣攔住了曲空:“小曲啊,如果你急用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看著用抹布擦著手的老朱,又看了看後麵擦桌子的朱歡,曲空搖搖頭:
“謝了,廣叔,有需要我會和你開口的。我這就去找老陸商量,看看他有沒有什麽門道。”
“老陸?”朱學廣搖搖頭:“老陸的買賣也不好,可別被他騙了。”
“我知道,放心吧,他騙不了我。”
老陸的藥店不大,他也不靠給普通人賣藥掙錢,在周圍的人看起來,他不好好賣藥,連補貨都不及時,很不靠譜,不腳踏實地。
再加上附近每隔幾十米一個的連鎖藥店,顯得老陸的藥店生意更差了。
看著曲空離開,偷聽到曲空的話,朱歡生氣的走入了燒烤店,頭也不回。
朱學廣看著被氣壞的女兒,苦笑著搖頭。
他和老婆覺得小曲還是不錯的,現在搞什麽風水算命隻是暫時走了彎路,等以後正經找個營生,也許不會太差。
他很同情曲空,曲空的父母他都認識,曲空也是他們看著長大的。
這一年中,曲空父母先後離開,他們街坊鄰居都覺得曲空很不容易。
可惜的是,小曲似乎故意躲著他家女兒,這就沒辦法了。
女兒說要借給小曲八萬,並且態度堅決,他本來都想好借了,可是人不要啊。
朱學廣想著,等小歡考上研究生,等她接觸了學校裏的研究生同學,可能會好一些吧。
曲空進了老陸的藥店,看到老陸正在給一個女人把脈。
彩票店女老板?伍佩蓮?
看到有曲空進來,伍佩蓮和老陸調笑幾句,對曲空尷尬的笑了笑,離開了這裏。
曲空讓開門口,等她走後,對老陸說:“誰家好醫生把脈往手心裏把呢?你咋不上兩手搓?盡情的摸?”
“這算什麽,我昨天晚上給她來了一個全身把脈,那脈把的,絕對準確,不差一寸皮膚,沒漏一個穴位。”
“全身把脈?扁鵲聽到你這說法,能從地裏爬出來給你兩拳,誰教你這麽把脈的?”
麵對嘲諷,老陸不以為意,從兜裏掏出一個藥瓶,灌了兩顆丹藥。
看來昨晚把脈消耗很大,竟然讓老陸不得不補兩顆壯yang丹。
“小蓮也是個可憐人啊,自己帶著兒子浩浩,還有個弟弟跟著她,她可太難了。”
“可不興招惹離婚帶兒子的女人啊,多爾袞都搞不定的事,你能搞定?”
“誰說我要搞定伍佩蓮了,我隻是在某個階段和她同行一段路,幫她度過最難的時光而已。”
曲空很無語,他問道:“老陸你今年多少了,5就好了。”
“那你該吃吃,該補補,不然力不從心。”
老陸白了曲空一眼:“嗬嗬,你一個處男就不要評價這些了。”
“你!”曲空無言以對,他這糟糕的姻緣運,他倒是想破處,可是沒希望也沒機會啊。
曲空說起了正事:“老陸,你說的北嶽宮招加盟,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我準備去試一試。”
“這件事啊,我給你發個位置。”老陸說道:
“咱修士是可以兼修的,很多修士主修一門,輔修一門。
例如我,主修丹道,輔修玄道。
我認識一個輔修符道的人,他知道北嶽宮招加盟的事,我讓他把詳細信息發給我。”
聊完加盟的事,老陸又說:“我讓小蓮帶她兒子過來,你給她兒子浩浩算個命,改個運。”
“她兒子怎麽了?”
“她兒子總生病,已經兩個月沒有去幼兒園。”
“給她兒子看病,你用丹藥不是更合適嗎?”
“這就是問題所在,我的丹藥竟然效果不大,所以可能不單是身體的問題,是運勢的問題。”老陸說道:
“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小蓮一個人帶兒子,單親媽媽,不容易。如果你因為給普通人用符受到天道懲戒,我幫你度過。”
“咱兩的關係,為了你的情人,我就算被天道懲戒又算得了什麽呢?”
等伍佩蓮把她兒子領來,曲空先看了小男孩的氣運,是黑色小凶氣運。
小男孩的臉蛋通紅,和發燒一樣。
伍佩蓮在一旁不停的說最近流行病特別多,根本不敢去幼兒園,可把她累死了。
小孩蔫蔫的,沒有精神。
曲空拿出一張符紙,符紙上已經出現南鬥符的雲篆。
“壯哉大道,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寧,邪精速去,萬物得以生!”
如同變戲法般,符紙上的陰火一閃而逝。
老陸得意的看著伍佩蓮,這一手戲法非常唬人。
【目標氣運由黑色小凶變為白色中平,完成五曜轉運。
獎勵宿主一次轉運機會,宿主氣運由紅色大凶變為黑色小凶。】
運氣不錯,完成一次轉運陰陽,為了幫老陸,曲空用上了先天氣運。
新鮮的生命就是敏感,一張主壽運的符篆下去,效果顯著。
小男孩忽然哇哇大哭,連哭帶咳嗽,沒多久咳出一大口濃痰。
老陸在一旁高興的說道:“痰氣鬱結,咳出來就好了。”
伍佩蓮的臉上也出現笑容,因為她發現兒子的哭聲洪亮了很多,不像前幾日那麽萎靡。
“謝謝你啊,曲空。”
“不用謝我,你謝老陸就可以了,讓老陸謝我。”
伍佩蓮看老陸的眼神裏秋波連連,看的曲空一陣肉麻,連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