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宮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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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空衝了進去,快步繞開案台和土地公塑像,來到了塑像後。
他以為塑像後可能有個後門,但是讓他意外的是,塑像後的不是後門,而是個地窖。
跳入地窖後,曲空發現一米多深的地窖中,向左向右各有一條繼續向下的通道。
向左的通道上掛著燈,向右的通道中一片黑暗。
冉杏腿長,緊跟著跳了下來,她又把徐月容接了下來。
這讓地窖裏有些擁擠。
徐月容看到地窖下的兩個通道,連忙問道:“我們走哪邊?”
曲空有些鬱悶,如果不是這兩人弄出很多動靜,也許他已經聽出了黃連州向哪逃跑。
轉念一想,如果沒有徐月容的高級符篆,他連廟門都不敢進。
指了指黑暗,曲空說道:
“向黑暗中走。
人死後,生魂會來到土地廟。土地廟後有兩條道路,一條光明璀璨,直通極樂淨土,另一條黑暗深邃,直通冥界地府。
鬼書修士,不會想著去極樂淨土。”
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後,曲空第一個向黑暗的通道深處走去。
這個通道的地麵鋪了磚,牆壁和拱頂也是磚壘起來的,並且都是青磚,簡直像古墓一樣。
走了不多十幾米,曲空就看到通道盡頭的一個人影。
從筆記本中取出一張鎮山符,曲空加速撞向了他,將鎮山符貼在了那人背上。
等那人倒下,曲空用手機一照,發現是失蹤了的淩慶武。
“淩慶武?你怎麽在這!?”
淩慶武沒法回答這個問題,他中了鎮山符,就像被打了麻醉,沒有說話能力。
幾天不見,淩慶武都餓脫相了,曲空懷疑他這幾天都沒吃飯。
淩慶武認出了曲空,眼角掛上眼淚。他艱難的揚了揚下巴,為曲空指著路。
曲空順著他的視線望去,看到盡頭的側麵有一個門。
“你是真慘,原來被人關在這裏,這得有五天了吧。”
淩慶武瞪大了眼,他看著曲空撂下了他,鑽進了門。
門後是一個地窖,地窖一旁有爬梯,曲空很快爬到頂部,發現地窖口被人從外麵鎖上了。
冉杏從下麵遞上來一把剪刀。
“作為女人,我這兩天喜歡上了裁剪衣服,隨身帶把大號剪刀不過分吧?”
曲空愣了愣,這剪刀至少二十厘米長,一點都不過分,警察沒說不能帶剪刀。
將剪刀刺入地窖口蓋板縫隙,他整個人離開爬梯,手臂發力再加上全身的重量,撬開了地窖門。
他推開蓋板,出了地窖,發現這裏是土地廟後方的田地。
田地裏種滿了比人還高的玉米,已經不見了人影。
徐月容爬出來後有些懊惱,曲空則看向冉杏。
果然,冉杏手中拿著半根香,是土地公塑像前,插在香爐裏的香。
她拿出多層羅盤,占走失何方。
“坎艮震巽四宮為近!他藏在很近的地方,沒有走遠!”
“噓!”
曲空不懂冉杏怎麽占卜出來的,他連忙讓兩人不要出聲,沒逃遠就好說。
周圍一片安靜,隻有夏日午後的蟬鳴。
熱風吹動玉米秸稈,送來了植物的香氣。
曲空慢慢的在四周尋找,尋找黑暗的地方。
很快,他找到了一個水渠排水口,排水口裏一片黑暗。
“玩的這麽髒,是不是沒必要了?”
從淤泥中衝出一個人影,用他滿是汙泥的手,抓向曲空的手臂。
那泥水中分明有一張符,一定是某種鬼書符。
然而,曲空早已向空中甩出兩三張符,其中一張粘在了黃連州的手臂上。
鎮山符作用下,黃連州的神情一滯,動作變的僵硬。
黃連州也是練氣境五重,符道修士沒那麽容易晉升。
就在此時,小富婆徐月容來了,她也不嫌髒,臉上反而非常興奮。
她一張符拍下去,徹底讓黃連州昏迷過去,效果顯著。
徐月容的鎮山符可不是簡單符篆,那都是師門長輩給她畫的符。
看黃連州倒在淤泥中後,徐月容度過了緊張亢奮的時期,終於看到自己手上有臭淤泥。
“啊!杏姐你帶紙了嗎!惡心死了!”
曲空看兩女忙碌起來,他則退了幾步打電話。
“吳秘書,我抓到黃連州了。現場有他非法拘禁的證據,他把一個人關了四五天,我認為可以用這個理由先調查黃連州。
好···我知道了···
我先把這件事坐實,先報警,後續你們再介入,幫警察提供更多證據。”
放下電話後,曲空說道:“師姐,冉杏,你們先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去處理下淩慶武。”
回到地道裏後,曲空取掉了淩慶武身上的鎮山符。
“嗚···嗚···”
淩慶武嗚咽著哭了起來。
曲空問:“你的手機呢?為什麽這幾天沒聯係我?”
“我手機被人沒收了,怎麽聯係外麵?”淩慶武渾身發軟,癱在地上:
“自從上周五早上在你門口中了魍魎符後,便被地胎宮的人盯上。
我想求他們給我解符,但是他們把我關起來,一直關到了現在。”
曲空點點頭,知道了大致過程,撥通了報警電話。
“警察,有人非法拘禁!
東角村,土地廟後麵的地道裏,有人被關了四五天,差點被活活餓死!
是的,非法拘禁遠超24小時,嫌疑人還沒收了手機,不讓受害者和外界聯係。
對對···
拘禁太長,受害者有精神失常的症狀,快給關傻了。
他有些胡言亂語,快點來吧。”
淩慶武無力的抬起手,想要阻止曲空報警,但是他被餓了好幾天,完全沒力氣。
“為什麽···為什麽要報警啊···你不知道修士最好不要報警嗎?”
曲空震驚的看著淩慶武:
“這還不報警?要不是我來了,你會被活活餓死的!
警察來了,你就狠狠地告那個廟祝,絕對不能讓他好過!
我這是在幫你啊,你怎麽能不情願呢?
對了,淩慶武,我想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吧?
廟祝黃連州莫名其妙非法拘禁你,你什麽都不知道,明白了麽?”
淩慶武還能說什麽呢,他又開始哭,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這一周過得太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