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大門內的廣場上，一輛獻血大巴車停在那裏。
    一名護士問：“同學，獻血嗎？”
    “是啊，獻血。”
    “這邊先登記吧。”
    曲空的模樣，和學生沒有什麽區別，略微滄桑一些，就像一個剛去網咖包完宿的人。
    登記完後是驗血，需要檢驗獻血人符不符合獻血標準。
    曲空才23歲，身體沒什麽大毛病，尤其是現在是青色小吉氣運，血液更沒問題。
    曲空的視線落在後方的一名醫生身上，那名醫生坐在采血椅旁邊，背對著門口，沒有看到曲空。
    曲空笑了笑，感謝青色氣運，竟然讓他遇到了去年的那個采血醫生。
    等準備工作結束後，曲空來到了采血椅上，采血醫生和曲空的視線對上。
    血站醫生葉立懷，眼神裏出現慌亂。
    怎麽會有這麽像的人？
    葉立懷去年對那個年輕人印象深刻，所以一直記得。
    仔細一看，又不那麽確定。去年的那個學生臉上都是青澀，眼前的人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眉眼相似，但是氣質大為不同。
    “坐好吧，同學，很快就好。”
    曲空坐了下去，盯著醫生。
    在醫生撕開包裝，拿出針頭的一瞬間，曲空忽然抓住了醫生的手。
    “不好意思，醫生，我不獻血了，看到針頭害怕。”
    獻血反悔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葉立懷猛然抬頭，他不是因為有人反悔而驚訝，而是因為看到了手臂上一閃而逝的陰火。
    符道修士！
    後麵的兩名護士已經看向了這裏，不知道這裏是不是出現什麽問題。
    低頭看了看醫生的胸牌，上麵有他的名字和職稱職務，曲空說：“葉立懷，我找到你了。”
    曲空低聲慢慢說：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你認識我，你知道你對我幹了什麽···
    現在，跟我走。
    你知道你對我幹了什麽，你知道嚴重性，你知道這件事不死不休。
    按我的要求做，不然，這張符會要了你的命。”
    就在此時，葉立懷忽然擺動針頭。
    曲空瞬間汗毛倒豎，他預感到了危險，要是被針頭刺中，那就麻煩了。
    他急忙向後仰去，然後催動了鎮山符。
    練氣境六重的鎮山符，讓葉立懷身體瞬間僵硬。
    讓曲空意外的是，葉立懷最後沒有用針頭刺他，而是用針頭刺自己。
    這導致曲空的防守方式錯了，葉立懷成功用針頭刺破了自己的皮膚。
    血液滲出後，在傷口周圍形成一個血滴般的圖案。
    外道血泉宗？
    又是一個老陸講過的並州市外道宗門，血泉宗，將血液煉成法器，用血液來攻擊敵人。
    在見到血滴圖案的一瞬間，曲空瞬間閉上了呼吸。
    血腥味也是他們的攻擊手段之一。
    看來，普通的地書符已經無法解決眼前的局麵了。
    曲空雙眼微眯，開始在五曜轉運係統，也就是五曜塔中挑選符篆。
    他在北天玄武星宮的虛宿中，迅速找到一種適合這種情況的星官符篆。
    【宿主折損氣運，換取敗臼符。
    敗臼符，主壽運：千瘡百孔，痛上加痛。
    宿主氣運由青色小吉變為白色中平。
    白色中平氣運：人生無常，平淡是真。】
    敗臼是星空中，虛宿星域內的一個星官，由四顆星組成，是一口破了洞的石盆。
    敗臼星官，影響著世間的破損之物。
    曲空手心一符快速向葉立懷按去，葉立懷還期待著血腥味能鑽入曲空的鼻孔，他的身體被鎮山符控製，僵直的幾乎無法動彈。
    當曲空的手拍在葉立懷胳膊上，曲空忽然站了起來：
    “醫生！你的手臂怎麽呲血了！”
    葉立懷被針刺破的傷口中，血壓驟然升高，血液像水槍裏的水一樣噴出來。
    曲空早已離開他的對麵，那股血液噴在了采血椅上，噴在了櫃子上，砸的櫃子的鐵皮都出了聲音。
    曲空背對兩名護士，緊緊盯著葉立懷。
    敗臼符，曲空不撤走符力，葉立懷的傷口會像石盆上的破洞一樣，永遠存在，直至失血過多而死。
    隻是短短幾秒，葉立懷這個外道血泉宗修士，已經臉色蒼白。
    他雙眼發黑，這是失血過多的症狀，他連忙說：“我跟你走！”
    曲空點點頭：“不要耍花招，不要讓我沾上你的血。”
    老陸說過，血泉宗修士可以用血腥味，還有沾著他們血的血手，攻擊敵人。
    葉立懷搖搖晃晃站了起來，對兩名護士說：“我去處理下傷口，你們兩個快把這裏打掃幹淨。”
    兩名護士看到采血椅周圍一片狼藉，一條線形的血跡，嚇了一跳。
    這場景，就像有人給400ml的血袋上紮了一個小口，然後拚命擠血袋，將血袋裏的血都擠得呲射出去。
    葉立懷走在前麵，曲空走在後麵，二人離開了獻血車。
    曲空不願意待在獻血車裏，這裏是葉立懷的主場。
    “去學校西門外的小樹林。”
    曲空在這所學校裏待了四年，對這裏非常熟悉。
    大學城是新建的，學校也是新建的，西門外有一個小樹林，周圍沒有攝像頭，非常隱蔽。
    曲空雖然沒和女同學鑽過小樹林，但是聽總是聽過的。
    大上午的，小樹林裏連情侶都沒有。
    曲空站在葉立懷遠處，避免他的反抗：
    “接下來，我說什麽你答什麽，不要有什麽歪心思，不然你會因為失血過多死在這裏。”
    “小子，你殺過人嗎？”葉立懷用三白眼盯著曲空，他的瞳孔非常小，小的詭異。
    “怎麽，你在懷疑我的決心嗎？”
    曲空默默運轉符力，敗臼符的符力猛然爆發。
    葉立懷猛的跪在地上，他的右手捂著左手手腕，卻無法阻擋血液的噴射。
    他已經用了血泉宗秘法，他本應更擅長操縱血液的。但是，在某種特殊的符力麵前，他的血泉宗秘法毫無作用。
    在獻血車上，葉立懷噴了600ml的血液，在這短短的十幾秒中，他又損失了200ml血液。
    就算他是血泉宗修士，就算他對血液的掌控非常強，失去這麽多血，他也來到了休克的邊緣。
    葉立懷抬頭，盯著曲空，眼神中是難以置信。
    這個年輕人瘋了嗎？為什麽一上來就下死手？一上來就奔著殺人去？
    曲空看懂了他的疑惑，看著葉立懷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瞳孔震顫。
    “你問我殺過人嗎···嗬嗬。”他說：
    “我的父母死了，你也是凶手之一。
    不知道你有沒有兒子，等你死了，我也去問你兒子，問他殺過人沒有，就像你現在問我一樣。”
    曲空嚇唬著葉立懷，果然讓他神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