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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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形的回廊下,放置著一塊塊風化的石碑。
    曲空和冉杏坐在石碑對麵,兩根柱子之間有一條石凳。
    冉杏將一塊a4大小的繪圖板放在膝蓋上,在符紙上臨摹石碑。
    曲空看著冉杏臨摹,忍不住多看一眼繪圖板下的大長腿。穿著短褲的冉杏,那雙腿白的耀眼,長的離譜。
    “石刻符太難了,不得不用這種辦法有沒有用。”冉杏偏頭問:
    “曲空,你為什麽在課上的時候就能掌握石刻符?”
    曲空從筆記本中抽出一張石刻符,遞給了冉杏。他說:
    “我認為繪製石刻符的關鍵,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最多的符力灌入符紙。
    這裏有一些技巧,繪符時要有拚盡全力,又狠又快的決心。
    我經曆過幾次和地胎宮修士的鬥法,都是差半秒就會被打死的那種,所以我知道什麽是拚盡全力。
    要拚到符力浸透符紙,將符紙撕裂,留下鏤空雲篆的地步。
    臨摹是不錯的辦法,不過你要體會的是那種刻刀劃破石板的銳利,而不是石碑上的字體。”
    聽到曲空的講解,冉杏略微明白了一點。
    她放下了筆,有些疑惑:“拚盡全力的將符力灌入符紙中?是因為我符力少,所以完不成嗎?”
    “不是,和符力多少無關。我想想啊···”曲空思索了一下後說:
    “要不這樣,你嚐試短時間內連續繪製石刻符,每一次都照著用光所有符力的態度繪符。
    也許當你最後一次繪符,壓榨出體內最後一點符力的時候,就能知道什麽是拚盡全力了。”
    冉杏點點頭,拿出符紙後,開始繪符。
    這個新建的公園人不多,也沒人注意回廊角落裏的兩個年輕人。
    在冉杏繪符的時候,曲空的思慮飄遠,在心中計算著時間。
    距離六處發布的三十日雷霆行動已經過去了一周多,還有三周,三周之後,欽天監就會派出新的監修來並州市送玉籙名單。
    如果來人是石言錫···
    曲空既期待來人是石言錫,又有些心裏沒底。
    去年8月份,石言錫在並州市操作了生死轉注雙鬥星陣的準備工作,曲空的氣血之物,還有設計父母帶著自己前往北武當山,都是他幹的。
    石言錫已經是元關境道人,修為也許和呂經理差不多。
    這三周時間,曲空必須盡快尋找氣血之物,利用氣血之物來刺激自己,讓自己盡快晉升。
    再晉升一次,就能成為練氣境九重,就可以準備練氣境到元關境的三災。
    就在曲空胡思亂想,暢想未來的時候,身旁的冉杏額頭上出現細密的汗珠,她已經將符力消耗一空,正在繪製最後一張符。
    她身側已經疊著5張符紙,都是不成功的石刻符。
    石刻符是如此消耗符力,此時夾在畫板上的符紙,是她上午能繪製的最後一張。
    鋼筆式毛筆的軟頭,被冉杏完全壓彎,眼瞅著筆杆就要劃在紙上了。
    “提腕,是符力浸透符紙,不是筆杆劃破符紙。”
    聽到曲空的提醒,冉杏也很想按曲空說的做,可是她的手腕在顫抖,徹底消耗光符力後,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看著歪歪扭扭的線條,曲空沒有第一時間幫忙,而是在一旁鼓勵她:
    “加油,就是這種壓榨自己的感覺,就是這種擠出最後一點符力的感覺。”
    冉杏是練氣境五重,她感覺到自己打通的四條經脈中,每一條都接近幹涸。
    消耗光最後一點符力後,經脈達到了極限,接引九天元氣的速度,完全趕不上元氣在經脈中變成符力的速度。
    每接引一點元氣,元氣馬上變成符力,讓自己的經脈有種被抽空的微痛感。
    曲空發現冉杏停筆了,這已經到達了冉杏的極限。
    他抽出一張符紙,按在手心,迅速抓住了冉杏的手腕。
    握著她的手腕,曲空小聲說:“繼續,冉杏,就差一點點,你還能堅持。”
    天龠符,主祿運:關關難過,拔閂啟鎖。
    冉杏感覺到一股特殊的符力進入到自己體內,這股符力不是她學過的任何地書符符力,非常溫和,直奔冉杏的4條經脈而去。
    有了外在符力的支持,冉杏又能繼續畫下去。
    並且,新進入體內的符力,忽然衝向了她的頭頂。
    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剛剛無以為繼的九天元氣,繼續進入她體內。
    這種變化太過劇烈,她甚至停下了繪符的手。
    曲空也意識到冉杏體內發生了某種其他變化,握著她手腕的手停下,不再帶著她繪符。
    冉杏體內就像一片幹枯的沙漠,九天元氣消耗殆盡,而新進入的九天元氣,仿若奔騰的大河,漫過了所有沙漠。
    九天元氣進入她體內的速度如此快,如此猛烈,一分鍾後,迅速灌滿了她所有的經脈。
    不僅如此,九天元氣溢出了四條已經打通的經脈,開始向第五條經脈,帶脈湧去。
    冉杏閉上了眼,又過了十幾秒鍾後,她緩緩睜開了眼。
    “我晉升了?我變成練氣境六重了?”
    曲空一直握著冉杏手腕,這種近距離觀摩別人晉升的機會可不少見。
    冉杏放開所有戒備,讓曲空的符力在她體內遊走。
    曲空說:
    “是的,你確實晉升了,恭喜啊冉杏,雖然你的石刻符又失敗了,但是你晉升了。
    與晉升相比,石刻符不算什麽。”
    冉杏興奮的抓住了曲空的手:“你剛才的那一符是什麽?為什麽這麽神奇?”
    冉杏的手很軟,很滑。
    曲空笑著說:
    “我小時候,一個擺攤道士說我根骨奇特,萬中無一,教了我一手他的秘傳符篆。
    我的符篆,保密,不能告訴別人。
    先不說符篆的事,冉杏啊,你一個小姑娘這麽緊的抓著我的手,真的好嗎?”
    冉杏臉上微微一紅,說道:
    “我告訴你,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我可是理論八級的老司機,我什麽都懂!
    你就從了我吧,本姑娘相中你了!”
    “我好心幫你晉升,教你繪符,我拿你當朋友,你竟然想得到我?不行,絕對不行!”
    曲空再一次拒絕了冉杏,別看他現在總體是青色小吉氣運,但是,他的壽運卻糟糕的可怕,一直是黑色小凶。
    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冉杏生氣的甩開了曲空的手,曲空有些遺憾。真軟,真滑···
    冉杏生氣的繼續臨摹石碑,曲空也拿出符紙,讓符力在符紙上遊走。
    他思索能不能反向運用石刻符。
    石刻符是短時間內灌入大量符力,反向運用石刻符,可以在符紙上留下微小的符力。
    符力很少的情況下,雲篆的線條都看不清。這種手段可以當做某種延遲觸發的用符手段。
    曲空發現,這種手段可以做成陷阱。別人拿到的符紙,上麵什麽都沒有,過一段時間後,符力才會慢慢的顯現。
    二人不說話,各自研究著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