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破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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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神識隨著小白一起到達。此時,對於天狼大陣的一切,我已了然於心。
    原來,這大陣,外表看來,雖然安靜異常,卻有三十六道神識,暗藏在天狼大陣的六處陣角之中。
    想來布陣之人,是想故意誘使我使用神識破開大陣了。
    這三十六道神識,分別來自十五個天狼,和二十一個狼級殺手。十五個天狼中,三個元老,三個金狼,三個銀狼,三個銅狼,還有三道來曆不明的神識,這三道來曆不明的神識,卻是比銅狼還差了些,大體上若論功力,應該是在天狼之中墊底的。
    去除二十一個普通狼級殺手不算,這十五人,應該是此次來到這裏的頂級天狼殺手中,全部的力量了。
    看來,此夜,會有一番神識苦戰了。
    這座大陣之中,每處陣角有六道神識。天狼殺手中,最頂級的,當屬三個元老和三個金狼。而三個元老,功力又較金狼高出許多。因此,防禦這座大陣時,為了力量平均,每個元老隻能分管兩處陣角,每個金狼也是如此。剩下的銀狼、銅狼,都是如此。
    倘若不這樣,三個元老加三個金狼,共六人,每人分管一處陣角,大陣就會出現懸殊的力量差異,破綻就會更加顯而易見。
    因此,不管哪種方案,這座大陣的防禦,都不是安如磐石,無懈可擊的。
    隻是,對方想必已經料定,若以我一人之力,對付三十六人,其中還有十五個天狼高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看來,天狼殺手們,還真是重視銀駒俠這個對手。
    遇到銀駒俠,天狼殺手當群起而擊之,這是天狼殺手們的共識,就連神識之戰,都莫能例外。
    好在還有小白。
    對方之所以選擇有神識大陣困住我,而不是集合所有天狼殺手圍攻我,我想主要還是顧忌我的魅影身法,即使有三個元老級的白金天狼在,他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困住我。
    銀駒俠如果避而不戰,一心想要逃命的話,這世間,又有誰能困住?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答案。
    隻是怎麽對付這些殺手,卻值得一番思量。
    如果我和小白,分別對付一個元老,我們尚可有勝算,如果我們能速戰速決,那些金狼、銀狼等輩,完全可以忽略不計,隻要在短時間內承受住他們的攻擊即可。隻是,還有另外一個元老,斷然不會坐視另外兩個元老受到攻擊而不顧。
    如果我和小白之中,犧牲一個,全力攻擊三個元老,半個時辰之內,雖然會處在劣勢,但卻可以相持,除此外還要承受其他金狼銀狼等的攻擊而無暇還手。剩下的一人,則可全力攻擊大陣,選擇防禦薄弱之處,一舉擊破。
    天狼大陣的防禦,大陣並無實體,全憑星空之力,所以,它的破綻就在接下來的這個時辰。
    此時,是這方天地之中,天狼星的星力最弱之時!
    隻是,我和小白,誰做犧牲?
    我要帶碧菡闖出大陣,還要穿過這片群山,看來,隻能犧牲小白了。
    小白這幾日剛剛從虛弱之中恢複過來,而且,直到今晚,它距離完全恢複還差得很遠。
    還沒等我想完這個問題,小白那裏已經朝著三個元老發起了攻擊。
    它和我的神識相應,我所想的,它能一一感應。
    小白引著月光,如潮水般,潑向大陣的六處陣角,天地之間,群山之中,銀光閃耀,除了月光之外,還有點點星光落下,如流星雨一般,灑向大地。
    這裏,一時之間,出現了一幕壯觀華麗的景象。
    任你如何也想象不出,這是兩方力量在戰鬥。
    在小白攻擊三個元老的同時,十二個天狼則一起攻向小白。至於那十五個普通狼級,卻沒有進攻。顯然,十五個狼級的神識太過薄弱,不堪一擊,而且,他們聚焦的重心,還是在大陣的防守上。
    我則需要耐心地等待,既不能出手幫助小白,又不能冒然出擊。
    我在等待時機。
    天空之中,天狼星由弱轉黯,已經到了極限。
    觀戰之中,終於被我發現了大陣的薄弱之處。
    我卻沒有選擇攻擊。
    我替下了小白,繼續攻擊三個元老。不得不說,小白的攻擊之力,迅猛無比,剛才被小白這一番衝擊,三個元老的神識,被消耗掉了將近一半。
    我不會給他們休息恢複的時間的。
    而那些金狼銀狼們的神識攻擊,也如潮水般湧來。
    一時間,我和天狼們殺得不可開交。我並沒有處於下風!
    小白這時候,卻沒有休息,它溝通了月光之華,朝向了已經變得黯淡的那顆天狼星……
    天狼元老們也發現了小白的動向,想要出手援助,可是……
    我豈能放走他們!
    由於一直在靜中觀戰,此時的我,正是鋒芒最盛之時,而這三個元老,卻是一息將近,另一息未至,上氣不接下氣之間,他們此時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我以一敵三,卻令他們一時難以招架。
    至於那些金狼等輩,星空之戰,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參與不上,那裏不是他們的戰場。
    這正是我所發現的這座大陣的真正薄弱所在!
    十二金狼銀狼等天狼的神識之力全部撲向了我。
    一盞茶的時光,星空中的那顆“天狼星”,在小白的全力攻擊之下,墜落下來!
    “天狼星”墜落了!
    那不是一顆真正的天狼星,那隻是借助星空之力形成的一道光影,但那卻是這座大陣真正的陣眼所在!
    星空之中,群星璀璨依舊,銀月的月華仍在。
    “天狼星”墜落之後,銀月的月華之光反而顯得更加明亮了。
    小白這時安靜了下來,它在吸收月華。
    我接下來需要和這些天狼殺手們拚上半個時辰。
    如今,雙方比拚的是消耗,誰的消耗多,誰將會越來越被動。以一敵十五,我最多隻能堅持半個時辰。而半個時辰後,如果小白不能恢複,則最後落敗的,一定會是我。
    小白卻沒有讓我等到半個時辰,它就再次出手了。
    不過,它卻沒有去攻擊大陣,反倒參加到了我和天狼們的神識大戰中。
    我的心裏一驚。小白在我的感知中,已經能量不多,看來,它已經沒有能力去攻擊大陣了,它已經選擇和我一起死戰到底!
    小白的參戰,並沒有使我們攻擊對方的力量增加多少,卻反倒激發起了天狼們戰鬥欲望,非但如此,那些一直沒有出手的狼級殺手們,也參加了進來。
    一時間,我和小白處在了弱勢,雙方的力量此消彼長。轉眼間,我們的險象環生!
    還有更糟的。
    就在我們的防禦處在絕對的被動和劣勢時,小白的氣機忽然隱去了。
    “小白!”我的心猛然之間受到震顫。
    它真的要離開我了麽?
    三十六道神識的力量如潮水般席卷向了我這裏,將我包圍。
    即使拚死一戰,我也沒有把握贏下來,我身後的碧菡,尚可退到老屋之中避過此難。隻是不知道老屋的防禦是不是安全的。
    我不能將賭注壓在我一無所知的地方,就算身死,也要保住碧菡的安全。
    如今,破陣,已經不重要了。碧菡的安全,才更重要!
    之前如果大陣不破,即使碧菡退回老屋,也要長時間地受困在那裏了。
    這座大陣本是一座神識大陣,用來困人的,如果在陣中亂闖,會進入到迷陣之中,人的神識會陷落進去,待得大陣消失,人也跟著消失,終生不得重出。
    此時,“天狼星”既已隕落,大陣即使不破,也堅持不了很久的。
    除非真正的天狼星於今夜出升,否則待得天明,這座大陣,但凡有些功力的人,完全可以擊而破之。
    當然,前提是這些天狼殺手們經今夜一戰,神識大傷,明日不會再來守陣。
    我的神識退回到了陣中老屋的所在,三十六道神識如影隨形,接踵而至,三十多道神識一起攻向了身後的這座老屋。
    神識能夠攻破這座老屋的防禦麽?
    三十七道神識。
    不,是三十八道。
    一道新的神識加入到戰陣之中,卻不是我一直等待的小白。
    是碧菡。
    “糟糕!”我暗自叫苦。之前我一再叮囑碧菡,我破陣之時,無論發生何事,她都不要加入進來,碧菡也答應了我。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將她卷入進來。
    以我和小白之力,對上三十六個殺手,我想過破開大陣,卻沒報有全身而退的期望,其實,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選擇將此地作為我的葬身之地,雖然心中尚有不甘,但卻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如果這樣能換來碧菡的安全,無論如何都是值得的。
    但如果最後的結果是碧菡也身隕在此地,那麽,我的這番抗爭,還有什麽意義可言?
    眼前的場景容不得我做過多的考慮,我迅速地將自己的神識包裹住碧菡的,帶著她一起撞向老屋的方向。
    “砰砰砰砰砰砰……”三十六道神識之力從各個角度,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我包裹住碧菡的外殼之上。
    此時的我隻有防守之勢,卻無一絲一毫還擊之力。
    於是,轉瞬間,我的神識受到重創。
    即便如此,我仍舊死死護住碧菡。她是我這一戰唯一的希望。
    我是為了碧菡而戰。破開大陣,碧菡就能夠逃出。即使走不掉,她也會在老屋中而安然無恙。
    我裹挾著碧菡,就像一個棉花團,隨風而去,輕飄無力地撞在了老屋的屋頂之上。
    “轟!”一聲細不可聞的響聲在我的心頭響起,我的知覺入微,神識已將進入一個嶄新之境,死亡,卻以更快的速度來臨。
    三十六道神識接踵而至。
    “轟!”一聲更大的響聲,在這個世界中響起。老屋在三十八道神識的轟擊之下,發出了一聲巨響。
    還不僅於此,天空之中,月華落下,混在眾多神識之中,仿佛一聲驚雷,砸在老屋的屋頂。
    這響聲驚醒了正在沉睡中的老屋。老屋之頂發出一道混沌之光,其光柔和,甚至有些晦暗,其力卻渾厚無比,三十六道攻擊而來的神識,被這道混沌之光反彈了回去,七零八落。
    老屋的防禦陣法終於被激發。它的防禦竟然如此強悍!
    這是絕佳的反擊之時!
    天狼大陣此時,防守空虛。戰機稍縱即逝,如果錯過了,除非待得日出,否則今夜就再無破開大陣的可能。
    我放開了碧菡,迅速聚攏起有些潰散的神識,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向著大陣的一角衝去!
    四個天狼和七個狼級殺手的神識向我撲過來,想攔住我的去路。他們之中,境界最高的是銅狼。
    我沒有時間和他們糾纏,卻提升起速度,我已下定決心要硬闖過去,除非有三名元老級天狼的神識同時出現,才能夠攔住我。
    剛才眾多天狼殺手已經被老屋的防禦之力,震得七零八落,在一處同時有三名元老存在,會有這樣巧合的事情嗎?
    一名元老出現!
    一名金狼出現!
    第二名元老出現!
    一名銀狼出現!
    又一名金狼出現!
    我再次提升了速度,
    九道天狼神識,連同眾多零散的神識,一起攻向了我!
    在我們撞擊到一起的一刹那,我竭盡全力,再次提速,我的速度達到了極限!
    十七道神識之力,齊齊撞在了大陣的一角。
    在那一瞬間,一道月華從空中傾瀉而下!那是小白!
    陣角之處,泛起了一陣狂風,確切地說,是颶風!颶風之中,所有的一切皆被淹沒。颶風中響起了轟鳴之聲,此聲傳遍了整個山穀,並衝出了山頂。衝擊也波及到了老屋。老屋受到了響聲的震動,混沌之光再次出現!一股更加磅礴渾厚的反彈之力從老屋的屋頂發出,衝向四周的大陣。
    此處是大陣最薄弱的一處,在颶風之下,已經出現了裂痕。
    更多天狼殺手的神識蜂擁而至!
    老屋的反擊之力隨後衝到,眾多力量匯集在了一起,最後終於衝開了大陣。
    大陣被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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