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天地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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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答應了她,反正,我原本也隻打算在老屋的門前,觀察一下外麵的星空,並不會離開老屋太遠。碧函跟著出來以後,我更是打消了要到天狼陣中四處走一走的想法。我坐在老屋前的草地上,感受著整座大陣,為下一步的破陣做些準備。而這座老屋正是大陣的中心之處。破開天狼大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天時、地利、人和,這三者,缺一不可。天時,需要天狼星的星運由旺轉衰以後,那個時間,需要把握得恰到好處,待得天狼星的星光全部暗淡衰落,消失不可見,大陣就徹底無法解開了。地利,需要在陣中心,開啟一座反陣,從內到外,一舉擊破天狼大陣。人和,需要有一個幫手助我。最糟糕的事情是第三個條件,自從我在老屋之中從昏迷狀態清醒之後,就已經功力盡失。如今,我唯一能夠保持在巔峰狀態的,就是神識。那天夜晚在陣中的一次神識攻擊,對我有些消耗,可是這幾天參透了天狼星座的玄機後,我的神識已經恢複到了接近巔峰的狀態。天時,我需要再等。至於地利,我回頭望了一眼老屋,此地的位置絕佳,坐在老屋的前麵,就等於背靠著一座絕佳的防禦大陣。夜至深處。星空之中,群星閃耀,今夜此時,雲淡風輕。天極之側,有一顆星,分外璀璨。那就是天狼星。此時的天狼星,正是光芒最盛的時候。上古之中,流傳有一仙法,按照那個仙法,修者可在這樣的夜晚,吸收星光的靈氣精華,為己所用。這種修煉之法,“仙典”、“醫典”、“天書”中都有記載,可惜知道這個仙法的人卻寥寥無幾。我將這個仙法的典故講給了碧函,讓她在“天書”殘卷中尋找一下,看看“天書”中有沒有這樣的記載。“仙典”和“醫典”這兩部古書,如今早已失傳。本來隻是和碧函隨口一提,誰知道,後來碧函真的在天書裏麵找到了些這種仙法的蛛絲馬跡!碧函獲得這個發現之後,非常興奮,這幾天,她白天仔細地參讀天書,晚上星空漫天之時她就開始感悟起仙法來。其實,碧函找到的線索,距離真正的仙法,差得很遠,雖然這樣,但是她這幾天的收獲也不是沒有,至少,她如今在靜坐修煉,卻是一日千裏。我看了眼碧函,她已經坐在老屋門前,繼續開始了她的修煉。這裏和木屋小世界裏麵的空間有很大的不同,如果要感悟星空,顯然在老屋外麵更適合。我又溝通了一下身後老屋頂上,正在“沉睡”中的小白。此時,小白並沒有沉睡,它正在“貪婪”地吸收著星空的能量,雖然才短短幾日,還不足以讓它恢複很多,但是它恢複的速度,卻已讓很吃驚了。原來這座天狼大陣對小白有如此大的幫助!別的不說,就算是為了小白,我也應該在此地耐心地再等上兩日。小白和碧函都有自己的事做了,我也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感悟起記憶中殘留的上古仙法,以及後來碧菡在“天書”中為我補充的片段。我的神識,此時卻穿過了叢林,向著浩瀚的星空一直延伸,遙遠的星空彼岸,那裏有一個更加神秘的未知世界。彼岸就在星空之中,它似乎就在眼前,卻遙不可及。星空之中,可有通向彼岸的路?我的歸途又在何處?我要在這個世界裏等待。一直等到那條路開啟之時。今夜,我同樣需要等待。我要等到天狼星的星運轉衰之時。天地之道,物極必反,盛極而衰,泰極否來,莫過於是。天狼星的星光閃耀了兩個時辰之後,終於逐漸出現轉衰的跡象。我看向身後的小白,今夜它的能量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看來,一整夜的能量吸收,都不及剛剛的這兩個時辰。它每天吸收的能量都是有限度的,到了一定的程度,就無法再吸收了,然後,直到第二天晚上,才能再重新開始吸收。我將小白收了回來。小白的能量增長了許多。我將它聚在掌心之中,它形成了一道銀白色的光暈,這道純正柔和的光暈之中,已經隱隱有了些眩目的光芒。這些天一直被我當成坐騎的小白,不知道此時它的攻擊力還剩有多少?我看了一眼山頂上方的那片密林,星光之下,那裏的樹木卻是清晰可見。黑夜之下,原本沒有秘密,即使有,那也隻是世間人的眼睛被遮住了而已。黑暗能遮住人的眼睛。黑暗也能遮住人的內心,此黑暗和彼黑暗,卻並不同,這世間的無數芸芸之眾,是看不到自己的本心的,所以,即使是在白日,也如同身在黑夜之中。我抬頭看了一眼東方的天空,再有一個時辰,天將明了。“魑魅魍魎,現形吧!”我輕喝了一聲。我說著抬手一揮,小白的“身形”劃出了一道炫目的光線,向著前方,筆直地穿過了夜幕和叢林的阻礙,直接飛向了山頂。在那幾名狼級殺手身前,小白的光芒戛然而止!小白所過之處,帶起了一陣狂風,林中的枯枝敗葉,紛紛而下。緊接著,山頂那裏傳來了一陣散亂的腳步聲。那幾名藏身在密林中監視我們的狼級狼級殺手們,被小白的陣勢驚走了。不片刻過後,那裏又恢複了寧靜。我收回了小白。又將它送回了屋頂。原本隻是想讓小白驅散那些狼級殺手,免得他們打擾正在靜修中的碧菡,卻沒想到小白一出來,就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小白從不知道如何節省自己的能量。即使在它最落魄的時候,它也要顯現出一副不可侵犯的樣子。碧菡被響聲驚動,從定中醒來。“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回家了。”碧菡緩緩睜開眼睛,對我說道。“嗯。”我回應。“你知道你的家在哪裏。”我看了她一眼,黑夜之中,她那雙眼睛中似乎有無盡的星空在閃爍。“我不知道。其實,家到處都有啊,比如這裏……”碧菡回頭指指老屋,她岔開了話題。她的眼中有一絲茫然,轉瞬即逝。“我想回去了。”碧菡指著老屋說道。“好。”“不如我們一起回去吧?”我搖搖頭,“我現在還不行,你先回去吧。”“好吧。”碧菡的眼神中有些失落,她一個人回了老屋。長夜未盡,我還要等待。在這個深夜中,有的人進入了夢鄉,有的人卻仍在守護。我不能一直陪著碧函。如果,在她的人生最精彩之處,有我的陪伴,她是不是會很開心?轉眼之間,半個時辰又過去了,天狼星此時的星光已經暗淡殆盡。我等的就是這個時間。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沿著寂靜的山穀,四處查看。經過這一夜的神識觀察,老屋四周的山勢,已經盡在我的腦海之中,和天空中的“天狼星座”一一印證之後,我現在正好借助即將到來的晨光,找到大陣最虛弱之處,並弄個清楚明白。天明之後,我終於回到老屋中。我找了個地方閉目靜坐,恢複一下疲憊的神識。我一直坐到了日出時分。碧菡醒來之後,又幫我讀起“天書”。“天書”之大之博,浩如雲海,無盡無邊。尋常之人,怕是要窮其一生,也讀不能盡。當然了,普通人是看不懂“天書”的。第五天的晚上。夜幕降臨,我們又來到老屋之外。這一夜,是天狼星最璀璨之時。過了今夜,它將盛極而衰。於是一夜過去。第六天的晚上。這是最後的一夜。碧函照例在老屋門前靜坐。為了不讓她擔心,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她,我打算在什麽時候破陣。夜至深至靜時,星空之中,出現了一彎銀月。碧函像往常一樣,早已經離開。銀月出現後,月夜之下,星空璀璨,月光尚在初生之時,天狼星卻已經達到了它的極點。我的神識,深入到了星空之中,這種感覺很玄妙。在那一刹那間,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神識,正在和星空交相呼應,隻是這天狼星座,卻是有些特別,尤其是那顆天狼星。星空很高,而天狼星卻因為它的格外明亮而顯得距離大地非常的近。這片大山之中的天地能量,似乎也因初生的月光而發生了隱隱地改變,月光和天狼星光之間,正在“重新”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這種平衡,在星空之中早已存在,隻是在這方天地之間,一種能量的平衡,卻因為月光的突然出現,而被突然打破。從打破到重建,需要一個新的周期。此時的小白正在屋頂上貪婪地吸收起銀月的光華,它知道接下來,要和我一起打一場戰鬥。那是一場“神識”之戰。一個時辰之後,天狼星的星光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就在此時!我的神識立刻溝通小白,經過這幾夜,已經吸收了很多能量的小白,此時也變得精神飽滿。它在接收到我的神識之後的那一刹那,就和我一起,朝著下方的天狼大陣開始了攻擊!小白的攻擊,是攜著它吸收來的月光,從上方傾瀉而下。在小白的引導之下,月光灑向星空下的天狼大陣。天狼星的六處陣角同時被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