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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玥婷很快就聽從母妃的話。在養心殿門口哭喊。
    “父皇，外公自小就待兒臣極好，教兒臣習字練武，兒臣知道外公做了錯事，但他也是兒臣的外公，外公最後一眼兒臣想要去看他！”
    葉玥婷說得悲愴，在養心殿門前磕頭，早就已經沒有了往日的桀驁不馴。
    相比較他們兩個人的悲傷，葉舟嚴就顯得無比從容，隻是跪在那裏什麽話也不說，什麽人也不看，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嚴兒，你外公平時待你是最好的，事事為你謀劃為你爭取，為何他在大限之日，你不肯去看他最後一眼？”
    “母妃，我想去看他的，但是我也是滄瀾國的皇子，玉門關死的百姓也是我的子民，太傅告訴我皇室的存在，一直都是守護，百姓尊我為皇子，我也要為他們負責。”
    “混賬！”
    俞煙氣得打了他一巴掌，“我為什麽會生出你這種冷血不孝的東西，你怎麽就不能跟你妹妹學學！”
    “什麽玉門關死的百姓也是你的子民，你是我生的孩子，他們的死活關你什麽事？”
    葉舟嚴想反駁，可看到母妃含淚的模樣，最後什麽話都沒說，沉默不語地跪著。
    葉音音從尚書房裏麵放學回來就看到了這一麵，氣得她把書包一丟，擼起袖子就撲過去跟葉玥婷打架。
    葉玥婷在養心殿門口跪的好好的，被葉音音這麽一撲，直接撲在地上。
    “啊！你幹什麽？”
    “滾開！不要揪我頭發。”
    “你幹嘛，為什麽專打我臉！”
    葉玥婷簡直快被氣死了，下意識想要摸自己腰間的鞭子，發現出門急，加上又是見父皇，她根本就沒有帶。
    “我打死你這個大傻逼，你居然敢打我大皇兄，我大皇兄是你想打就能打的嗎？”
    “我揪你頭發，我打花你的臉，看你還敢不敢打我大皇兄！”
    她手上打的人是葉玥婷，可嘴裏罵的是俞煙。
    沒辦法，俞煙比她大太多了，光身材板都能把她給壓死，柿子要挑軟的捏，沒有鞭子在手的葉玥婷就是。
    養心殿門口的太監宮女顯然沒有想到，往常聽話乖巧的葉音音今天居然會主動和人打架。
    想把兩個人拉開，結果發現他們公主好像毫發無損，反倒是七公主被按在地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也就懶得管了。
    反手拉住一邊的俞煙，讓她不要去欺負他們長樂公主。
    葉舟嚴也被凶悍的葉音音給嚇到了。
    他想拉兩個人分開，結果被葉音音給嫌棄了。
    “大皇兄，你碰音音的話，音音就哭哦，很凶很凶的哭！”
    葉舟嚴剛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遲疑了。
    葉玥婷：“皇兄！你把這個小賤人拉開，我臉都要被她給打腫了。”
    葉舟嚴聞言趕緊上前一步，就看到葉音音轉頭看著他，那模樣看起來真的要哭了。
    “嗚嗚嗚，大皇兄……”
    “啊！好痛，皇兄救命！”
    葉舟嚴：“……”
    完了，他好想就這樣原地暈倒。
    然後當作什麽也沒有看見。
    “夠了！”
    就在葉舟嚴左右為難的時候，葉墨塵從養心殿裏麵走出來了。
    他一揮手，就有人把他們拉開。
    葉景琛剛才也在養心殿裏麵，正在和葉墨塵商議政務，這會看到葉音音和別人打架，上去就拉著她問。
    “音音你沒事吧，手疼不疼？”
    葉音音拍了拍手，把衣服上麵蹭到的灰也拍幹淨了，然後搖頭，“音音沒事，太子哥哥音音打架是不是超級厲害。”
    葉景琛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葉玥婷，再看自家毫發無損的皇妹，很幹脆地點頭。
    “音音真棒，但是下次打架不可親自動手，這麽多宮女太監，都可以幫你。”
    “弄得髒兮兮的，不好看。”
    葉玥婷捂著自己的臉，看看葉音音，又看看葉景琛，然後再看了一眼旁邊無動於衷的葉墨塵，哇的一下就哭了。
    葉墨塵最煩有人在他耳邊哭了，簡直吵死了，所以立馬沉下臉來。
    “閉嘴！”
    “再哭就拖下去砍了！”
    葉玥婷一秒忍住了哭泣，隻能撲進俞煙懷裏，默默流淚。
    俞煙看到葉墨塵終於從養心殿裏麵出來了，把葉玥婷拉開，自己撲了上去，跪在葉墨塵腳邊。
    “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自知有罪，也無顏麵對皇上，但是臣妾希望皇上能夠在臣妾父親的最後一刻，讓臣妾再看看他，送他一程。”
    說著她彎腰磕頭，沒有了以前看人時倨傲的神色，也沒有往日的咄咄逼人，隻有哀求，不斷地哀求。
    葉墨塵對於這種哀求根本無動於衷，負手而立，麵沉如水，甚至眼底正縈繞著一股子戾氣。
    在養心殿經常服侍他的人都知道，陛下這是要殺人的前兆。
    “雖然音音不懂，但是太傅說過，做了什麽事情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珍嬪娘娘，你不能帶著大皇兄一起去。”
    音音誰都不想管，但是大皇兄不行。
    葉景琛看葉音音護著葉舟嚴，心裏的一壇醋又翻了，不過皇妹要的他都會縱容。
    “珍嬪，你本也在斬首的名單之中，音音為了不想你的一雙兒女沒有了母親，這才隻是掠奪你的封號留你到今天，你居然還要哀求父皇，帶著大皇兄和七公主去菜市口觀看行刑，你要把皇家的顏麵置於何地？又要天下人如何看待他們？”
    俞德明所犯之罪，足夠誅其九族，但是念在往日之功上，這才隻是滅門。
    已經法外開恩。
    俞煙先是一愣，似是沒有想到自己活著居然是葉音音求得情，可她還想再說什麽，葉墨塵已經不耐煩直接堵住她的廢話。
    “你今日出這個宮門，就去和俞德明一起腰斬！”
    俞煙最後和葉玥婷抱在一起哭了。
    哀嚎的哭喊聲，傳遍了整個養心殿。
    葉音音走到葉舟嚴身邊，抬起頭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表情，整個人都失去了往日神采。
    葉舟嚴知道她想說什麽。
    “我不怪你，我今日來養心殿，是因為他是我外公。但是我不會讓父皇答應我，讓母妃帶我去看外公的，其實若不是皇子的身份，我也應該在滅門的名單裏麵不是嗎？這個時候去，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