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徐言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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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討厭人類”
    晦澀的摩擦聲自褻瀆屍的喉嚨中響起。
    這具褻瀆屍像它所有的同類一樣被綁縛在十字架上,但他的眼神卻好似一個上位者般在俯視眼前的一切。很難想象,這樣一具屍體的眼神是怎樣的冰冷。隻用了一秒,這具褻瀆屍就掙斷了繩子,平穩的站在了土地上。
    “貪婪,無知……”
    那褻瀆屍每走一步便要說出一個詞語。那腳步聲帶著一種殘酷的節奏,堅定不移的向兩個人走去。徐言剛想說點什麽,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周被膠水給凝固住了似的動彈不得,唯一還能動的隻有眼睛。
    年輕人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應該無意中觸發了什麽隱藏劇情的條件,第二個反應就是暗罵一句,空間我艸你大爺的。徐言隻覺得自己從重生以來,好像還沒有遇到過什麽順心事似的。幾乎他想要做些什麽,都會碰上一些人力難以改變的困難。他雖然不認為自己是傳說中的主角,但也不能這麽倒黴吧?
    “狂妄,傲慢……”
    褻瀆屍分開屍林,不急不慢的走到兩個人的身前,仔細的端詳著這兩隻小老鼠。他的眼神很冰冷,就像是科學家在打量著一個實驗用的器械似的,生殺予奪。巨大的威壓感讓徐言感覺很不舒服,但他立刻又注意到這褻瀆屍的身體周圍有大量的魔力湧動。幾乎就在幾個呼吸內,這褻瀆屍的樣子就開始變得微微泛藍。
    屍體發火?
    徐言立刻便想到了倒在外麵的巨大屍體,並且意識到自己可能碰上了什麽情況。
    狡兔有三窟,從地獄來的惡魔無論是心智還是詭計都算得上是上上之選。雖然硬實力不一定抗得過英雄隊伍的清掃,但他憑什麽不能布下一招後手?就比如哈利波特中的大反派伏地魔,誰都知道不弄死這個殘忍的家夥生活難安,但卻誰都沒能弄死他。原因就在於那七個魂器,弄死他一次他能複活六次,怎麽幹?
    屍體發火滿腦子可不都是肌肉,他在安達利爾的座下都算得上有名的惡魔,怎麽會不留給自己一條後路?
    顯然,這座密窟是用來讓他複活的地點。不然,一個狡猾的惡魔怎麽會有心情給前來探秘的凡人送裝備?
    可tm為什麽偏偏讓我遇上了?
    年輕人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本來收獲就不是很好,還遇上了這檔子麻煩事,任誰心情都不會比這更好。但褻瀆屍可不會去探知徐言現在想些什麽。那褻瀆屍平靜的伸出手,手上灰色的指甲根根暴起。纖細鋒銳的爪子搭在徐言的脖頸上,輕輕的撫摸。
    冰冷細膩的角質感讓徐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畏畏縮縮的抬眼看向褻瀆屍卻正好與對方冰冷的眼神對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便又驚恐的垂了下去
    屍體發火對於年輕人恐懼的表現很滿意,卻沒看到年輕人垂下去的眼神中滿是冷靜。於是它手上加了點勁,那鋒利的爪子立刻便得到了訊號似的,切開了年輕人的皮膚,混沌的魔力歡呼一聲滲透進去,把鮮血也染得像是墨汁般漆黑。
    徐言隻感覺有什麽粘稠蠕動的東西順著傷口鑽了進去,心下便涼了半截。鑽心的疼痛很快便隨著魔力在身體中的穿行中傳來,但年輕人的意識在此刻卻變得無比的清醒。
    “先不要急,小家夥”褻瀆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可怖的笑容“先在甜美的恐懼與痛苦中蘊晾一會兒,你一定會喜歡的”
    喜歡你麻痹!徐言在心中大罵,疼痛感卻不曾消磨下去。但緊接著徐言的瞳孔一縮,他看到這具邪惡的褻瀆屍向著莉莉走了過去。
    怎麽辦?要救嗎?
    徐言很猶豫,他看著褻瀆屍一點點的靠近莉莉,心裏很是複雜。他是很喜歡這個有靈性的小家夥,但在那之前他首先是一個契約者。
    徐言很清楚契約者中的陰暗麵。被夢魘世界的黑暗現實所折磨的契約者連自己都狠得下心傷害,更別說是區區一個原住民。但他猶豫的地方就在於此,是做一個幾秒鍾的英雄還是繼續當一個冰冷的殺人機器?
    選擇了前者,在夢魘世界這種每一步都灑滿了背叛與利益的鮮血的地方,找死都不嫌這麽快的。而選擇後者,重活一次難道還要走上一世的老路嗎?
    褻瀆屍此時已經走到了莉莉的麵前,背影擋住了徐言的視線讓他看不清莉莉的表情。徐言咬緊牙關,兩種選擇的爭吵聲讓他根本無法下決定。
    “咦……”
    徐言愣了一下,他聽到褻瀆屍發出了一聲驚疑的聲響。
    “赫拉迪卡……”褻瀆屍猶豫不定的低聲道“還是直接吃了更有價值……反正赫拉迪卡一族已經……”說著,那褻瀆屍一搖一晃的走到三張桌子前,一把將中間的桌子推倒在地,露出了下麵堅實的地麵。
    褻瀆屍輕哼一聲,隔斷自己的小指將鮮血撒在上麵。藍色的鮮血很快就在地麵上鋪出了一個細微的符文。但就是這一個細微的符文,便好似啟動了整個邪惡洞窟的巫陣。大量翻滾黏膩的黑泥從天花板上滴答而落,咕嘟咕嘟的將屍林融化消解於其中,無論是屍體還是十字架。
    直到最後,整片褻瀆屍所化的屍林完全變成了一個翻滾著氣泡的泥潭,不時有邪惡的臉旁在泥潭中浮現又消失。濃鬱的混沌魔力居然被人為的製造成了液態……徐言忍不住苦笑,空間這是要玩死他的節奏啊!
    按照契約者的階層來分類,契約者是最基礎的存在。普通契約者大概能夠掌握一些基礎的能力屬於炮灰階級,而在契約者之上的是存在者。存在者已經初步完成了一個完整的能力樹學習,屬於中產階級。而在存在者之上的,則是整個空間也難得一見的升華者。
    徐言雖然前世止步於存在者的巔峰,沒能成為升華者。但相應的,他對於存在者的力量一清二楚。
    魔力液化,這正是成為存在者的關鍵啊!
    ps:終於回來了。對於接下來本文的走勢,我已經有了很清晰的概念,所以更新也會逐漸恢複了。另外,祝各位元旦快樂,新年第一天怎麽能不更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