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涉仙門 第八章 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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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羽城,一日茶館。
在一日茶館旁的一處僻靜的角落,羽浩端詳著沐海一的新裝,一身墨藍色的勁裝,在身後又綁了一對白色的翅膀,再仔細看看少年初長成的麵容,“好一個俊俏小郎君啊,我要是女的,肯定嫁你。”羽浩開玩笑道。
“你就是個女的我也不娶你,我赤子爹說了,種族不同不能通婚,不然剩下來的崽子要變四不像的。”
“切,我管你的崽長啥樣呢?啊,呸,是嬰兒,真是跟你待久了,說話都像你了。”
沐海一沒有理他,隻是扭頭看著綁在身後的翅膀,不解的問他,“我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
“因為一日茶館不準外族人進去。”
“不讓外族人進,這是為何?”
“一日茶館也叫鬥場是我讙朱國為皇室選拔司兵後備的地方,所謂司兵就是守衛皇宮的,在選拔的時候難免有些皇室的東西在裏麵,所以為了防止消息外露,這裏除了本族人,誰都不能進。”
“哦,那跟綁不綁翅膀有什麽關係。”
“你傻啊,沒有翅膀,就不是我讙朱國子民。”
“可是降彩也沒有。”
沐海一提起這事兒,羽浩就神色一暗,靠在牆上,“降彩是個特例,她從生下來的時候,就沒有翅膀,一開始族人還懷疑她就不是我族中人,直到跟父親驗了血緣關係後,才確定,她確實是我父親的孩子。但是...”
“但是你們拿她當異類。”或許是想到自己在招搖山的遭遇,沐海一略微有些抱不平的意思說道。
“切,他們怎麽想是他們的事兒,我知道她是我妹妹就行了。”
“嗯,在幻境的時候她也跟我說過,族中待她就像透明人,隻有你跟師伯疼她,所以她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
“她真這麽說?”
“是啊。”
“真是個傻丫頭。”
“咚咚。”從茶館傳來的兩聲鍾響,驚得羽浩一跳,拉著沐海一就往茶館裏麵闖,“壞了壞了,要開局了。”
一日茶館從外麵看比普通的茶館還小,而這裏麵...也是夠寒酸的,兩三張茶桌,幾張矮凳,一張有待修繕的櫃台,還有一個最顯眼的銅鑼立在屋子中間,隻不過沐海一對這些無感罷了。
“這裏怎麽連人都沒一個。”
“因為人都進去了,銅鑼響後這進鬥場的門就被關了,你待著別動啊,我看看我們要怎麽進去。”
“咚”,沐海一拿著木錘重重的敲了一下銅鑼,羽浩驚得一跳,看到沐海一準備在敲的時候,大喊道,“別敲。”
話落,不等他伸手去抓,旁邊的銅鑼忽然大亮,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沐海一吸了進去,“狌狌。”
而此時的沐海一腦海裏就一個念頭,又要來一次了,上次是槍,這次是銅鑼,下次是什麽啊。
“來人,掌櫃,小二,來人呐。”羽浩急得直轉圈,“扶狌狌你個蠢貨,讓你不要動不要動,你還敲鑼,真是,連個人都沒有。”
在他翻遍了整個茶館,即沒找到人也沒有找到進去鬥場的路,不禁懊悔完分,“罷了,挨罵就挨罵,救人要緊。”說完翅膀一振向著皇宮的方向飛去。
一日茶館,鬥場。
演武場上正在刀光劍影,你來我往,而前來觀看的人也在為場中的人喝彩,但就在這喧鬧的時刻,鬥場的大廳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而這個人正是剛才消失的扶狌狌。
他站在大廳中,看著白玉雕成的柱子撐起屋頂,腳下一個圓圈裏麵還雕著鳳凰,點了點頭,“這銅鑼裏麵可比黑槍裏麵漂亮多了。”
就在他一邊欣賞一邊對比的時候,大廳正中的門打開了,卡啦啦聲響,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走出了兩隊身穿盔甲的士兵,在這兩隊人的中間,還有一位青年人,濃眉微立,有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沐海一細細的看著他心想,“看這架勢,這人應該是個首領,他是來考驗我的?”
沐海一在打量對方的時候,對方也在看著他,隻不過眼神中帶了幾分不屑,“這個少年人看著是有幾分貴族氣,但是就這病歪歪的樣子,也敢來挑戰。”
“喂,小子,你就是挑戰者?”那人開口道。
“什麽挑戰者。”沐海一表示他不知道。
“你這是問本統領?難道剛才敲鑼的不是你。”
“鑼是我敲的,但是挑戰者是什麽。”
那位自稱統領的人翻著白眼,這不會是個傻子吧,“你敲了鑼,那你就是挑戰者。”
沐海一再次表示,不明白,現在這位統領可以肯定,這人要麽就是傻子,要麽就是故意耍他。於是羽翼微展,右手在左翼下一握,一柄黃金鐧出現在手。
沐海一看過邋遢道人可以憑空變出法器,也看過黑衣人將法器掛在腰上,就是沒看過翅膀裏也可以藏法器的,於是好奇的問道,“翅膀這麽脆弱,你的法器是怎麽放進去的,翅膀不會痛嗎?”
統領再次確認了來人是個傻子的事實,讙朱國的修行者一貫是將法器煉化收在翅膀的羽翼下的,可這人居然什麽都不知道。於是打算將法器收起來,跟個傻子有什麽好說的,直接讓他下場讓參賽的人把人打出去就好。
然而,想法很美好,現實卻是,扶狌狌在那個統領轉身的時候出手了,破空的掌聲從身後傳來,回身一拳打過去,扶狌狌固然被打的失去了平衡,跌在地上,但是那位統領也倒退了好幾步。
“小子,打架要去演武場,這是鬥場的規矩。”
“演武場?鬥場?”扶狌狌微微一愣,“這裏不是銅鑼的幻境嗎?怎麽也有鬥場?難道是因為它是一日茶館的銅鑼嗎?”
聽完這話,那位統領當場就要氣吐血了,這人怕不是傻子,是來耍他玩的吧。
同樣有這個想法的還有羽承天,在聽到他兒子將扶狌狌打扮成讙朱國人,還敲了一日茶館的銅鑼後,他就認為,他這個兒子是在耍他。
羽浩看他父王沒有動作,急了,“父王,我們趕緊去鬥場救人啊,完了說不定狌狌就完蛋了。”
“嗨,不就是敲了下那個鑼嘛,正好讓他進去曆練曆練,漲漲見識。”邋遢道人頗為心大的說道。
“你個老糊塗,鬥場開比之前敲鑼是報名參賽,那個是點到為止的比試,但是開比之後敲鑼,那就是對鬥場的挑釁,通常這種人就是挑戰者,而挑戰鬥場的規矩就是,除非在鬥場內無人在登場,否則這人就要一直打下去,或者挑戰者死在演武場上也能終止挑戰,你告訴我你那徒弟能撐過幾場。”
“那恐怕要被抬出來了。”來不及將嘴裏的酒咽下的邋遢道人開口道,酒水混著口水流出來浸透了衣衫,隻不過這個時候沒人有空去笑他。
同時在鬥場經過了幾番折騰之後,終於鬧明白自己是進入鬥場之後的沐海一,帶著一絲懊悔站在演武場上,同時大量這麵前體格壯碩的青年,“這麽強壯,簡直比狌狌族長都壯,這麽壯,能飛起來嗎?”
臨場發呆,這一幕將壯漢刺激到了,雖說敢挑戰鬥場的人一定有兩把刷子,但是被無視的這麽徹底是個人就受不了,於是翅膀一張一揮,一股強風刮起,等到了扶狌狌眼前後,這股強風就變成了龍卷風。
側身,腳步後退呈弓形,將修為匯聚於右拳,“喝!”“咚!”顯然這第一次的碰撞是扶狌狌敗了。
“姿勢挺好看。”那位將扶狌狌從大廳帶進來的統領點頭道。“可惜,這修為沒法看,來人。”
“統領”一個小兵在旁邊應道。
“去查查這是哪家的孩子,通知父母來認屍體。”說完叼著一個果子便離開了。
場中,經過這一過招,沐海一知道自己不是這人的對手,“喂,小子,祭出你法器吧,赤手空拳的,你可贏不了我。”
沐海一心中苦笑,他也想祭出個法器來頂頂,可是他沒有呀,本來如果通過打黑槍的考驗就可以用它做法器,但是...
“這才是第一招,小爺沒盡全力,對付你用不著出法器。”輸人不輸陣,沐海一硬著頭皮說道。
“好,那你接好這一招,風禦菁華。”
語畢,沐海一放佛看到了空氣在扭動,最後形成一根大棍,握在壯漢手中對著沐海一的頭頂就砸了下去。沐海一伸手一檔,清脆的哢嚓聲響起,右臂一疼,他知道自己的胳膊斷了,之後他就看到本來在亮在頭頂的燈火,此時放佛就在眼前,在之後,就沒有後續了。
壯漢看著倒在地上的沐海一不禁心下生疑,道行這麽差還來挑戰鬥場,這不是找死嘛,不過想想打敗了挑戰鬥場的人能得到的好處,壯漢又舉起了那用空氣凝成的棍子,砸了下去,這一下又快又狠,但是效果去沒有前一棍強。
因為他的棍子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攔住了,就見屏障下一絲絲黑氣從沐海一的掌心流出,隻不過此時已經沒人有空去注意這名挑戰者了,因為國君親臨鬥場了。身為讙朱國的子民皆以禮迎之。
同行而來的還有邋遢道人,他一眼就看到了沐海一的異狀,趕忙上前兩步,手指虛空一劃,一點一個星芒覆蓋在了沐海一手上,竄出的黑氣也被吸了回去,慌忙抱起人就要走,結果被鬥場的管理者,伏將軍給攔下了。
“國君?”
“讓他走吧,今日之事是個誤會,這個孩子是我師弟的徒弟,第一次來咱們讙朱國,浩兒本來是要帶他來鬥場玩的,結果...嘿嘿,不知伏卿可能為朕破個例。”
“國君嚴重了,既是孩子們貪玩,鬥場也沒什麽損失,這事兒也就罷了,隻是看著少年的傷勢,該好好將養了。”這可是國君跟他求情呀,他伏鷹一介臣子能說什麽,鬥場規矩?誰敢跟國君講規矩。
於是等沐海一再醒來,他就到了羽降彩的聽雨小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