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洞穴初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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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狩魔實錄!
    兩人押著劍柄,一直火把留著備用,安德勒自告奮勇打著另一支火把走在前麵帶路。
    科隆手持盾牌,在一旁緊跟著。
    “留心腳下,蛇穀這個名字不會無緣無故地起的,我們要注意。”科隆小聲說道。
    “我知道。”安德勒沒有回頭,邊帶路邊說。盡管,他從來沒來過這個鬼地方。
    兩人在洞穴裏走了五十多步,裏邊徹底暗了下來,除了搖曳的火光再見不到半點光線,洞中偶爾能聽到依稀的水波聲,氣氛靜地有些不正常。
    “嘶!”黑暗中傳來一聲蛇鳴,兩人的神經頓時緊繃起來。
    “快看。”安德勒把火把往前一照,好家夥,一隻五呎多長的白色蟒蛇正盤在五六步外的石頭上,吐著信子警告兩人。對於蟒蛇的個頭來說,這隻顯然隻算小豆芽,並且科隆也沒有看出它要攻擊兩人的意圖,所以他兩挺走運。
    “別動,別動,先別動。”科隆盡量放慢語速,對同伴以及那條蟒蛇說道。
    安德勒伸出手掌,指著前麵的蛇說“看見沒有,他的頭不是方的,是扁圓的。這樣的蛇沒毒,瑞恩以前認識馬戲團的舞蛇人,有次我倆請那個舞蛇人喝酒的時候,舞蛇人是這樣對我們說的。”
    “唉,”科隆歎了一口氣,“慢慢地往後退,安德勒,照我說的來,先別說話。”
    兩人麵朝這白色蟒蛇皆退了四五步,那條蛇把頭趴在石頭上,靜靜地盯著科隆兩人,即沒有攻擊的意圖,也沒有後退的意思,看的科隆有些愁。
    白蛇不走,兩人也沒法再進一步啊!問題是白蛇就是不走。
    僵持了幾分鍾,科隆給安德勒遞了個眼色,沒辦法再消下去了,活人不能給一頭蛇嚇住啊!科隆決定拔劍上去趕走這條白蛇,它若是不走就準備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科隆應該祈禱安德勒沒有判斷錯誤,而安德勒則要祈禱舞蛇人講故的時候那家夥沒有喝高了,若要兩人對付一條如此粗的毒蛇的話科隆的罪過就大了。
    安德勒也緩慢拔出劍,科隆本能地頂著舊盾牌走在前麵。他的劍在火光照耀下冷光凜凜,劍被他架在了盾沿上,露出劍尖對著敵人。這是典型的特拉維夫劍盾術的套路,用在蛇身上科隆自己都覺得有點違和感,隻是他沒學過對付動物的劍法啊。他做夢都沒有想過,往日契合熊鼻陣各個環節的劍盾技巧會被他用在動物身上(即盾牆楔型陣)。熊鼻陣在同獸人的戰爭中頗有勝績,那麽用來對付蟒蛇呢?
    科隆離敵人更進了一步,究竟管不管用立見分曉。
    也許老天不覺得這場鬥爭有什麽實際的意義,就像吃雞蛋的人沒必要為了吃一顆雞蛋而爭辯雞蛋必須豎著敲還是橫著敲。
    “轟隆!”洞中響起一道晴天霹靂,把兩人一蛇都嚇了一跳。
    科隆晃著腦袋說道“什麽鬼?”
    “蛇呢?這一會功夫它鑽那條地縫溜了?”安德勒掃視著前方,愣是沒發現白蛇的蹤影。
    人蛇大戰的結果絕對沒人能想到,這玩意竟然以蟒蛇的失蹤而中斷,也有可能就這樣結束了--誰都不可能贏,也沒有人會輸,皆大歡喜!
    “嚇跑了。”科隆剛才正好注意到那條白蛇被雷聲嚇到往洞裏溜走了。
    “那雷是怎麽來的,聲音是從洞裏穿出來的。”安德勒感覺這道雷來得過於古怪。
    “是啊,洞裏怎麽有雷?進來的時候外麵也沒變天啊,雷霆之神為何要發怒?”科隆隨口說著,他絕對沒把這道雷與格羅索聯想起來。
    “我們還要進去嗎?情況很不妙啊,媽的,整件事變得和遊吟詩人口中的傳說一樣了。科隆,你說裏麵會不會住著一頭惡龍,剛才的雷聲是那家夥的鼾聲?”安德勒這話說的很有扯淡,但這的確是他心裏所擔心的。如果裏麵真有一條惡龍的話,他擔心科隆和他加起來都不夠惡龍塞牙縫。事實上,死了後變成大爬蟲的排泄物是安德勒最不能接受的死法,安德勒寧願萬矛穿心這種轟轟烈烈的英雄式死法也不願意變成接受變成龍糞這種憋屈的死法。所以呢,安德勒有點小小的動搖。
    洞中光線並不亮,然而科隆依舊捕捉到了安德勒臉上一晃而過的表情,他猜安德勒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了。
    “安德勒,沒有哪條龍的咕嚕會是打雷聲!打雷用來形容咕嚕聲隻是一個誇張的比喻,好比傻子都說他們是聰明的,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你想的那種龍,即使是有它也不會隻響一下。”前方的黑暗讓科隆心緒不寧,其實他也曾幻想過裏頭可能有一頭惡龍在睡覺,但他的經驗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情況,於是科隆解釋道。
    “沒有?真沒有?不管了,我們先出去觀望一會。”生死攸關的大事,安德勒還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是沒錯,可是科隆很清楚,不論他們現在出不出去避風頭,到頭來還是需要進去試試才知道格羅索有沒有在裏麵。於是他說“進去,我們得進去。找出格羅索,帶他回去”後麵的話科隆不知道怎麽說了。本來他想說我瑞恩報仇之類的話,可是他和安德勒都很清楚,他倆去對上至少七個血族神算並不大,他們如果還能再次回到古鎮堡,想要再回來那就更困難了。
    安德勒臉色有些不悅“格羅索?如果他真在這裏他又跑不了!如果有人要拿他勒索哈康夫大人的話他肯定不會有性命之虞,不然勒索者怎麽拿贖金?”
    話的確是這麽說的,科隆也明白在奧林帕斯絕大部分智慧類人都不會隨意撕票,在大部分情況下贖金人質或俘虜如果在能換取到贖金或者相應價值的東西之時,一般不會被輕易弄死。世界亂成一團,有身份或財產的戰士沒人知道他們會在什麽時候被俘,所以這條規矩就自然而然地推廣開了,甚至延伸到了其他人群之中。總之,這就是奧林帕斯約定成俗的古老習俗之一,當然有深仇大恨的對方不會在意這個。
    科隆想到之前慘死的瑞恩,心裏有些鬆動。救格羅索是一碼事,保住他帶出來的兄弟的性命又是一回事。瑞恩還有安德勒與科隆都是從特拉維夫出生的同鄉,科隆作為長者他有義務保證現在還活著的安德勒的性命。想到安德勒家裏還有老婆和一歲大的兒子,科隆有了他的決定“好吧,我們暫時先出去。事先聲明,這不是怯懦。”
    這樣的話安德勒自然讚同“當然不是,我們先出去觀望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然後我們再進來。先去外麵看一下情況,洞穴裏打雷太奇怪了。”
    “那就,”科隆向黑暗中看了一眼,當然他除了黑暗再也沒看見別的東西。並且,黑暗即不是人名也不是物名,更不是動物昆蟲的名字,黑暗就是字麵上的黑暗。“走吧。”
    科隆與安德勒就這麽退出了洞穴。
    數分鍾之後,洞中冒出些許淡淡的古怪氣體,那氣體讓兩人有些胸悶和頭暈的感覺,這是毒氣。幸好兩人已經離開了洞穴,這些走漏出來的少量毒氣換成在洞穴裏,看樣子應該能把他倆給熏翻。兩人跑去了上行風向,那些毒氣吹不過來,兩人呼吸著新鮮口氣,終於好受了。
    不得不說,小心的人總是更容易被幸運女神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