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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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大家都進入甜甜的夢鄉。然而,並不是看上去那麽祥和,一支被賦予暗殺任務的隊伍正在往學園趕去。
    “女王陛下交代的是把夏汐大人活捉回城堡,所以,都不要傷害夏汐大人,聽到了沒有。”士兵的頭兒似乎是很喜歡夏汐,特別囑咐不可以傷害她。但夏汐的身邊,曾經存在著這樣的人嗎?
    在這個人眼裏,他並不想失而複得的王女大人再一次被傷害。也許是夏汐給他留下了太大的印象吧。時隔這麽多年,也不曾忘懷。
    那天,天格外的好,就連陽光都是柔柔的,不刺眼,不奪目。
    但卻獨獨有一人,不可以享用這份安寧與祥和。每個人都覺得,黑暗才與她最為般配。
    總是被關在房間裏,不得外出,久而久之,她也厭倦了外麵鳥語花香的世界。倔強的性格迫使她不向這不公平的命運屈服,她依舊頑強的站在自己的巔峰。努力練習笑容,她明白,笑容,可以帶走一切悲哀,一起煩惱。不知練習了多久,她才擁有那張絕對不會被看出破綻的表情。她沒有哭過,她不懂得人間最溫暖的感情是什麽。她隻記得,被軟禁前,自己與妹妹度過了最為幸福的時光。她忘不掉妹妹,忘不掉那段日子。她也想要有最普通的家,最關心自己的母親。可被軟禁之時她就徹徹底底的明白了,那隻不過是夢。這時候該悲傷的哭出來吧,她卻一笑了之。也許,她並沒有眼淚,就算被關起來不得與妹妹見麵,妹妹淚流滿麵,她也隻是笑笑。不過,這笑容卻扭曲了。妹妹的記憶中,姐姐留給她的,隻是一張淒美的笑臉。妹妹開始怨恨姐姐,再也不提起這個人,隻是一味冷漠的向女王之位努力。殊不知,她的笑容,從來不是為了快樂存在,而是為了掩埋自己那悲哀,膽小的性格。
    偶然間,一個士兵被差遣去給她送食物。身為王女,食物確是出奇的清淡。這士兵很疑惑,但立馬就明白了,一定是一個不堪的王女,才遭到如此對待。
    同樣帶著鄙棄的心情,他打開了房間的門。這門異常的沉重,仿佛有著什麽力量將它固定。費好大力氣才得以進入。
    眼前的光景使他心頭一震:
    金發的女孩兒佇立在窗前,窗外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潔白的睡裙包裹住她美麗的身體,格外白皙的肌膚像是透著光芒一般。
    “王女殿下,這是您的早餐。”他抿了抿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許是被那個堅定的身影震撼,他感到有種說不出的心情,湧遍全身。曾認為的不堪,煙消雲散。眼前的少女,的的確確感染了自己。
    “謝謝”她笑著的回應士兵。
    士兵心痛,他不知道看淡這不公,為何身為王女的她,能笑得出來。“為什麽,為什麽您能這麽淡然的接受命運啊”終於鼓起勇氣,他問。
    “欸?這不是接受,而是倔強。”意料之外,她這麽回應。
    “想必如果我是您,定會因為受不了折磨而自尋短見。”
    “哈哈,那有什麽用嗎,死了隻是得到了解脫,而我要的,是讓自己獲得救贖。”美麗卻不可思議的異色眸子此刻顯出了她的堅定。
    “……”士兵默不作聲,他不懂眼前這個小孩子的意思,更不懂,這麽小的女孩兒是被什麽力量支撐。
    士兵默默離開,從這以後,他沒再見到過她,甚至是聽上幾句關於她的話,都不再有了。
    直至聽到她的死訊。
    士兵落淚了,徹徹底底絕望了。他不希望她就這樣隕落,他還想和她再一次交談,哪怕隻是幾分鍾呢……
    她,成了士兵心中永遠的傷。那句“我希望得到救贖”更是被士兵銘記,他也悔恨,自己怎麽就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從那黑暗中救贖她。但他又何嚐直到,就算是現在,他都沒有真真正正明白,她口中的救贖。
    五年後的今天,這個士兵收到了女王的命令。雖然還是要對夏汐不利。他卻還是盡他所能保護一直藏在心底的光明。
    步伐沉重,可還是到了學園。
    帶著隊伍來到了校長室,“校長,奉女王之名我們要找夏汐大人。”
    “夏,夏汐?”校長大概是並沒有聽過夏汐的事,一臉疑惑。
    “你不知道?她是第一王女啊”
    “第一王女?那不是出生以後就死了的人嗎?”
    “果真如傳言一般……”看校長的樣子,這士兵也就更加明白了,夏汐是處於怎樣悲傷的地位。
    “那,你這裏是否有位異瞳並留著長金發的人。”異瞳很是顯眼,就算是不知道第一王女,也應該對異色瞳有很深刻的印象吧。
    “這,倒是有一位。”校長就這樣透漏出了異瞳擁有者——漓的所在之處。
    睡的正甜的她,並不知道,危險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甚至會使自己喘不過氣來。
    “謝謝您的配合,我們走!”鏗鏘有力的聲音,看得出這位士兵不是簡單的人物。不過,這氣勢裏,也許也包括他的喜悅——即將見到心中的那個人的喜悅。
    “踏踏踏”伴著士兵們長靴的聲音,對於漓的變故終於開始了。
    “叩叩”
    被這抑揚頓挫的敲門聲驚醒,漓迷迷糊糊下了床。潔白的睡裙裹著她嬌小的身軀,白皙細長的小腿恰到好處露了出來。
    “你們找誰”眼睛還未完全睜開,突如其來的亮光讓漓有些不適應。
    “王女大人,我們來接您回城”士兵單膝下跪,誠惶誠恐的傳達自己的意思。
    “王女?溟不在這裏啊”漓一臉詫異。盡管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還是不願意承認,也不知是因為忘記了,還是什麽……
    “不,我們要找的是您,夏汐大人”
    “夏汐!?誰啊”就算是了解了身世,漓也未必直到自己的名字,很正常的不知道。
    “如果您不是夏汐,女王大人也不會要求我們來找你,更何況傳說自古以來,除了一人以外,隻有您才擁有異瞳。總之,不管您是不是,我都要得罪了。”一堆廢話過後,這士兵終於不忍心的拽住漓的胳膊,將她帶走。
    “你們要做什麽啊”
    “把您帶到您應該去的地方。”
    “應該去?那是哪裏”漓非常平靜,並不是大吵大嚷的要求這群陌生人放開自己。甚至,她沒有喊人,讓溟或是雨來救自己。仿佛是被束縛了一樣,她這時候潛意識裏居然認為,自己應該和這群士兵走。
    說來也很奇怪,這麽大的動靜,竟然學園裏沒有一人注意到,就連站在窗邊不知發什麽呆的一部分同學也並沒有聲張,也許不是她們不想聲張,而是被什麽蒙蔽了雙眼,根本看不到外麵的一切動靜吧。盡管很荒唐,現在來看,卻隻能這樣理解。
    夜深,人卻已不在。空蕩蕩的房間,空蕩蕩的人心。
    “哈哈,事情已經進入高潮部分了呢。”唯一看得到漓與士兵舉動的這個少女,嗜血的瞳洞察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映著冰冷的月光,竟然依稀看的到她血紅之眼變得兩色不一?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