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即今江海一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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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王老板還真帶著老婆和魯昕兒來趙一鳴店裏。大家坐下來商量入股的事,王老板說入股可以,但魯昕兒沒必要親自到店裏來。趙一鳴說可以,至於趙一鳴離開這段時間,就由王魯氏和魯昕兒一塊替他經營。兩下敲定,立了字據,趙一鳴讓出三成股份給魯昕兒。
    趙一鳴把店裏的事情交代給王魯氏和魯昕兒,和他們告別,收拾東西去找和尚。又和和尚約定,等趙一鳴從家裏回來,在店裏等著和尚,然後一塊兒去廣州開開眼界。趙一鳴離開荊州,坐船入沮漳河回家去。
    趙一鳴走後,和尚並沒有馬上出發,先在趙一鳴的店裏待了幾天。女人開店,難免招來些地痞無賴,不過好在道上有人,和尚從郭宗生那裏借來幾個打手,讓這些流氓吃了些苦頭,就再也不敢來了。女人開店也有好處,那就是慕名而來的更多了。這一天來了兩個大腳女人,是東城的旗人,他們是看了趙一鳴的廣告,覺得趙一鳴這個想法很好,想讓他幫忙推銷自己的製衣店。魯昕兒告訴她們,趙一鳴出門去了,讓她們改天再來。等她們走了,魯昕兒才發現趙一鳴這個人還真是稀奇古怪,把他老板桌抽屜裏的文件拿出來看,他的記賬本上都是些看不懂的符號,他的字也寫得極其簡單,多數字都不好認出來。
    開一個小店都這麽有心機,這個人還真是深不可量,難怪和尚願意一直陪在他身邊。趙一鳴的家世她是知道的,一個農家子弟,聰明地從吳道士之死中獲利,抓住時機就加入勸善會,又能讓了然和尚傾力相助,是一個善於借助別人的力量,來成就自己的人。那他是一時興起才讓自己入股的嗎?還是他的超市計劃的一部分?
    魯昕兒是個何等聰明的女人,論頭腦決不在趙一鳴之下,既然趙一鳴算計她,她也要借力使力。
    回頭再說趙一鳴,他先到臨江寺去拜見方丈和劉堂主,這回來帶了五石大米,可謂下了血本。聞知方丈非常高興趙一鳴能來看他,握著趙一鳴的手說,了然和尚說的不錯,趙一鳴果然是個重情義的漢子。陪著方丈說了會話,然後去看劉堂主,把大米送給他們這些老水手,又拿出十兩銀子報答幫會的照顧。
    劉堂主問了趙一鳴的生意,聽說他經營的不錯,自然非常高興。趙一鳴此來,除了報恩之外,還想招個保鏢。劉堂主答應給他找,但要等些時日。於是約定,等趙一鳴從家裏回來,劉堂主就給他找到人。趙一鳴告別聞知方丈和劉堂主,坐船順河而上,回荊州去了。趙一鳴走後,老堂主卻去找了然和尚,兩人暗中商量,開始算計趙一鳴。
    走了三天回到家裏,趙一鳴黃昏時進村,直奔叔父家裏與老人家見麵。自從焦鎮離別,已經過去二個多月了,趙同河以為他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趙一鳴把自己的經曆藏頭去尾地簡單說了,然後拿出十兩銀子給叔父,並把要趙一虎一塊去荊州的想法說出來。
    趙同河不敢貿然相信自己的侄子,誰能證明趙一鳴真的在荊州開店,如果他落了草來拉人,讓小虎子跟他一塊去,豈不是害了自家孩子。趙同河想了法子,那就是自己和他們一塊兒去荊州,到了荊州真是開店,自己再回來。趙一鳴同意,當天先打掃了舊屋子住下,第二天說是上長善寺還願,溜進山溝把珠寶都挖了出來,用白布緊纏在身上。回到叔叔家裏,和他們收拾東西,第三天就坐船去荊州。
    趙一鳴帶著叔叔堂弟來到臨江寺,劉堂主果然給他找了個保鏢,一個四十歲上下,滿臉粗胡茬子的壯漢。這人名叫童百川,是漢中沔縣刀客,有一身功夫,隻是耿直,不大會辦事。好,趙一鳴要的就是這樣的人,起碼長得就可以。辭別劉堂主,來到荊州城,安排幾個人住下,然後帶著大家去店裏看看。剛進店就看到魯昕兒正在研究自己的賬本,看來她已經把阿拉伯數字弄明白了,這個女人還真不簡單。
    老王的女兒首先發現趙一鳴,高興地說:“趙大哥回來了。”
    魯昕兒聽到這話,抬頭看到趙一鳴,頓時有些羞愧,慌忙把賬本合上,然後起身給張一鳴行禮。
    還真是偷學我的密碼,趙一鳴一邊回禮,一邊想到。問了這十天店裏的生意,魯昕兒把賬本拿出來給他看,業績沒有下滑,不錯!趙一鳴又把叔叔堂弟和童百川介紹給她們認識,大家說了會話,各自回家去了。
    趙一鳴帶著叔父他們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後說:“現在人多了,租房子太麻煩,還是買一個院子方便。明天我就去找,今天現在客棧湊合一晚上。”
    趙一鳴請他們吃了晚飯,又問他叔父,是要留下來還是回家去。叔父說:“你嬸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明天就回去吧。”
    趙一鳴說好,也不做強留,但要他叔叔幫他去遠安縣去調查魯昕兒的身世,並說等自己的生意做大了,接他們來住。第二天早上,先送二叔上船回家,然後到城外買了一座舊院子,花了兩百兩銀子,先讓小虎子和童百川搬進去住,再找人修葺。下午匆忙把珠寶變賣了四千兩銀子,換成銀票收好,回到店裏看店。
    既然魯昕兒已經把他的“數字密碼”解開了,他就把阿拉伯數字講給魯昕兒,以後這個小店也交給她搭理,自己也好去做大事。現在他的店鋪為近兩千戶家庭提供米麵,每天的盈利差不多二兩銀子,扣除各項開支,一年也收入三百兩銀子,這錢對於小家小戶來說確實不少,但對於趙一鳴而言,就顯得微不足道。
    除了數字,魯昕兒也對他的廣告興趣,她的表妹王小娘子上前,想請他給她家酒坊做廣告,趙一鳴自然答應,誰讓你長得漂亮呢?他又腆著臉問小娘子芳名,小娘子名叫王玲玉,又問她兄弟的名字,小孩兒名叫王相。趙一鳴覺得這是魯昕兒讓王小娘子問的,她才是真正想學他的技術,太聰明的女人讓他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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