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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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尚文接過名片一看,正麵寫著三個大字:趙一鳴:反過來再一看,寫著兩行字:廣告書社總經理,義盛聯合商業會社發起人。周尚文初來乍到,趕忙請教,這個廣告書社是個什麽行業,這個義盛又是個什麽行會?
趙一鳴把廣告簡單解釋了一下,然後把義盛聯合商業的未來計劃草草說了說。雖然說得簡單,但震撼了周尚文,二話不說,周尚文就給趙一鳴打千作揖,說他不回山西了,要跟著趙一鳴混。
跟著大哥混,吃喝不要問,先挨刀子再挨棍。正瞌睡的時候,有人送來了枕頭,這樣的好事,趙一鳴隻能客氣一番,讓周尚文加入隊伍。聽說趙一鳴要買車,周尚文送了趙一鳴一匹好馬做見麵禮,至於馬車,隻能去木匠那裏買。先讓周尚文在三江客店繼續住著,因為他沒有房間給他,然後趙一鳴回家去了。
當夜把這件事告訴劉幹傑和了然和尚,兩人覺得這人其實是來偷師的,肯定不會長久的跟著趙一鳴,隻要他學會了,就會離開這裏。說道偷師,也就是模仿,肯定是禁止不住的,這個時代又沒有專利保護,趙一鳴也不在乎這些,隻要他第一個吃了螃蟹,何必在乎別人喝湯。既然周尚文別有所求,趙一鳴就要狠狠地剝削他一回,先讓他出五百兩銀子認購股票。
衙門裏終於有了回音,官府同意趙一鳴的方案,但隻允許橫幅式的廣告,不允許柱塔式告,更讓他失望的是禁止在主幹道上做廣告。這樣一來隻能在小巷子裏做廣告,大大影響了趙一鳴的生意。既然能做了,那就開始做吧。
馬上兩個工程都要開工啦,趙一鳴也沒時間去米麵鋪了,就尋思把米麵鋪給叔叔經營,也讓他們有個依托。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趙一鳴也有了時間,就決定去找程闊海,他第一次去帶著童百川壯膽。兩人來到北城的牡丹巷,走進散香酒樓,飄進耳朵的是昆曲的清唱: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便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雲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韶光賤。
這是名曲《牡丹亭》中的片段,唱的是遊園驚夢。倆人找地方坐下,等小二來伺候,把來意說明,小二就讓他們上樓。等了一會,一個身著男裝的女子進來,抱拳問好,趙一鳴回禮。來人介紹自己是程曉茹,是程闊海的妹妹。這姑娘颯爽英姿,非一般閨中女子可以比擬,較魯昕兒又有一番韻味。不過江湖海中、賭窯淫窟裏程闊海的妹妹,趙一鳴可不敢有非分之想。
程姑娘叫人上茶,親自陪坐。程曉茹也是心直口快,上來就問趙一鳴的廣告書社是怎麽想出來的。
趙一鳴認真地回答:“就是那樣想出來的。”
程曉茹笑了,抿著嘴唇像一個風塵女子,一雙杏眼像會放電一樣。不過趙一鳴不吃這一套,日本女*優趙一鳴都“見”過幾百個,何況她呢。程曉茹見這一招不管用,又變臉成一個蠻橫的女人,橫眉冷目地對著趙一鳴。趙一鳴心裏已經把她看透,這是個“雛兒”,學什麽都不像,在這種環境裏見慣了軟的硬的,也想有樣學樣用在趙一鳴身上,可惜不管用。
程闊海回來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還沒有進屋就告罪說招待不周,進到屋子更是鞠躬謝罪,好像趙一鳴是哪方神聖。人家這麽熱情,趙一鳴還真有些吃不消,一來一往,兩人就以兄弟相稱了。話先從前日說起,趙一鳴問他讓自己來有什麽指教。
“在兄弟麵前,哪裏敢說指教,是要兄弟指教我這個愚癡的哥哥才是。”程闊海言真意切地說道。
趙一鳴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除了說聲慚愧,還真沒有話了。看出了他的尷尬,程闊海才問他:“兄弟來荊州不過月餘,就已經聲名鵲起,愚兄這幾天打聽,才知道兄弟是不世出的商場奇才,所以有意相識,也好沾點仙氣,掙口茶水錢。”
既然如此,趙一鳴就開始推銷他的義盛募股計劃,程闊海連聲應允,答應認購兩千兩。趙一鳴心想,這算不白來。
說道這裏,程闊海問趙一鳴成親沒有。
“快了,下月初八,到時候大哥一定要來喝杯喜酒啊!”
程闊海口裏喊道一定一定,然後向趙一鳴打包票,以後在荊州江陵地界,遇到什麽困難,盡管提他的名號。趙一鳴立即感激地說謝謝。
“嫂夫人是哪家的姑娘啊?”程闊海問道。
趙一鳴怕他使壞,也不願意細說,隻說是遠安人士,來荊州投親的路上結識,一路風雨同舟,患難見真情,天公作美,月老牽線,才結下這門親事的。
程闊海嘖嘖稱奇,歎道:“兄弟的境遇,真是比戲裏麵還精彩三分。大丈夫一生能得一患難知己,也不枉此生。”
趙一鳴隻能用天意來敷衍他的讚美。這場閑聊,在程闊海的主導下,持續到中午,趙一鳴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到了中午,趙一鳴實在是提不起心勁兒在這個跟他胡扯了,就要告辭。程闊海抓住時機,讓趙一鳴給他生意出了高招。
“所謂張良一計興漢室,我這生意也要求兄弟指點一二啊。”程闊海一句捧一句求的緊追著趙一鳴,讓他沒法拒絕。趙一鳴忽然發現自己和諸葛亮一樣,中了人家的上房抽梯之計。
趙一鳴原本也想過要涉足黃賭毒的事業,了解一下“我大清”的地下世界,現在又非得了解一下這裏的燈紅酒綠,那就聽程闊海說說唄。
程闊海開始把自己的家族事業講出來,和那些世代耕讀傳家的人差不多,程家世代都是淫賭傳家,連他也說不清做了幾輩子。現在遇到難處了,那就是競爭壓力變大,現在這個社會,各個行業都是人滿為患,連妓院也不例外。盡管仗著他家的勢力,城裏沒有別人開清樓,但城裏的私窠子,城外的流鶯和街頭巷尾的暗娼卻越來越多,搶走了他的生意。再說賭場吧,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錢的人多了,賭錢的反倒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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