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無名一祖落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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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事開頭難,第一份報紙,不是那麽容易做出來的。別人的腦袋裏連報紙什麽樣子都沒有,趙一鳴隻能親自動手。從紙張的大小,活字的排列,版麵的分配等等,弄了兩天才弄好,然後又親自送到印刷廠,安排印刷。回到店裏,又要把銀子拿到百貨市場交給劉幹傑,忙了一天,累得半死,回家倒頭就睡。
    第二天拿來報紙,趙一鳴感慨萬千,看著封麵上的募股書公告,趙一鳴相信報紙發放出去後,再也不用為錢發愁。500份報紙也不是誰都給的,而是送給那些大人物的,希望他們看到會來做廣告,或者認購股份。安排人去送報紙後,趙一鳴也拿了一份去看魯昕兒。到了杜大嫂家,杜順也在,打過招呼,杜順告訴他,他讓找的丫環買來了,現在魯昕兒屋子裏。趙一鳴問是哪裏人家。杜順告訴他,是楊林洲上種蘆葦的吳老漢的小女兒,吳老漢家裏窮的叮當響,可孩子生了一大堆,所以就要把小女兒賣掉。趙一鳴又問多少錢,杜順告訴他說這丫頭長得不錯,要價五十兩。
    說話的功夫,魯昕兒也帶著丫環從屋子裏出來,趙一鳴見這個丫環隻有十四五歲,五官端正,就是有點黑,可能是幹活曬的。趙一鳴問她叫什麽名字,小姑娘過去沒有大名,爹娘都喊她六丫頭,現在魯昕兒給她起了名字,紅菱。趙一鳴先誇未婚妻名字取得好,然後才把報紙拿出來給大家看。趙一鳴問杜順錢付了沒有,杜順說魯昕兒已經把錢付給他了,既然如此,趙一鳴也就任由魯昕兒做主,自己告辭去百貨市場看看。到了這裏,聊了會,趙一鳴就要回去,周尚文也跟著他來廣告書社,因為工地上有劉幹傑和童百川盯著。回到書社,隻有小虎子在看店,有幾個客人在登記信息,交付定金。趙一鳴進去後,又鼓吹了一番廣告的效用。客人走後,周尚文出去買了點心回來,他是在巴結趙一鳴,周尚文也是會說話的主兒,正和趙一鳴天南海北的胡侃,一個乞丐來到書社門口,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拿著碗,衝裏麵人鞠躬後,開始說道:“小人因為走頭無路,淪落街頭乞討為生,幾位大爺可憐小人,讓小人唱個小曲給您聽,唱得好了您給幾個小錢,唱得不好您也賞口茶水喝。”說完即唱到:
    一更鼓兒天,一更鼓兒天,無名一祖落燕南,落燕南,擔著無名擔,擔著前三擔後三,三三顛倒九曲灣,長生祖雙垂金鉤線。
    二更鼓兒天,二更鼓兒天,明暗二人,灣金船,灣金船,隻在河兩岸,上載水火風,日月星鬥金,精氣神滿要開船,要開船,閃下無緣漢。
    三更鼓兒天,三更鼓兒天,丙丁火起,金蓮花下把光明顯,人言鬧聲喧,四麵八方,各湊中原,收元祖才見頭一麵,
    四更鼓兒天,四更鼓兒天,燕南趙北在眼前,結下靈丹賣寶客,家住陰陽縣,交攻在眼前,三道河乾,祖來收元。
    五更鼓兒天,五更鼓兒天,天沐浴,焚香跪在佛前,發虔心,才把真經念,我佛保平安,八十一劫,同了萬緣,赴榮華,一會大團圓。
    等他唱完了,周尚文覺得有些耳熟,就問乞丐:“這是什麽小曲,好像聽過?”
    乞丐說道:“是《五更詞》,是小人跟一個老大娘學的。唱給您聽,也是求佛祖保佑您生意興隆,萬事大吉,一帆風順。”
    趙一鳴從櫃台裏拿出五枚銅錢送給乞丐,周尚文擰著眉頭想在哪裏聽過,忽然想起來了,等乞丐走後,他告訴趙一鳴這曲子是山西收元教的唱偈。
    “什麽是收元教?”趙一鳴好奇地問,佛教道教伊斯蘭教他都知道,但是收元教卻沒有聽說過。
    周尚文也是一知半解,但卻自信滿滿地說:“收元教是邪教,朝廷明令禁止的。收元教又叫大乘教、弘陽教、混元教、八卦教,名字很多,都是遮人耳目、騙人錢財的名號,說白了就是白蓮教。教主有說是無生父母的,有說是混元老祖的,有說是天真古佛的,亂七八糟,也捋不清楚。在我們那裏,包括潞州、襄垣、長子,河南林州、武安、涉縣都有他們的蹤影。但是朝廷查的嚴,這些禍害都偽裝成和尚道士活動。早些年我趕著馬車去館陶賣核桃時候,那裏的弘陽教堂很多,幾乎每個村子都有。”
    趙一鳴心想,這個宗教有點像後世的輪子,屢禁不止,一直在地下活動。不過趙一鳴並不關心這個,他記得涉縣等地是土八路的根據地,也知道晉冀豫交界的山區裏有核桃,就問周尚文為什麽不販賣核桃了。
    “早些年還行,那時候,我們的商隊有幾百人,每到秋收後,都在武安聚集,幾百輛馬車一塊浩浩蕩蕩地往東走,沿途叫賣,一直到山東聊城,賣完了才回來。山裏的出產不止核桃,還有甜棗、花椒、柿子、銅鐵煤炭,古人說靠山吃山,我們就是吃山過活的。”說道這裏,周尚文又把武安商人的情況說給趙一鳴聽。武安的大商人,主要做的是藥材生意,還有潞稠、山稠、木棉。木棉也就是棉花。武安商人比徽商發跡要早,和浙江衢州商人同名,都曾把生意做遍天下。趙一鳴隻聽說過徽商和晉商,其他的還這沒聽說過,但百貨市場開張後,肯定要跟他們打交道。
    三人行必有我師,趙一鳴又漲姿勢了。了解了太行南部的風土人情,就問周尚文除了販馬,還幹什麽。周尚文說他把山貨放到馬背上,一路走一路賣,走到湖北,再把馬高價賣掉。這就跟趙一鳴的報紙一個道理,以後趙一鳴的報紙要收錢,還能靠“馱著”廣告賺錢。
    一個人匆匆忙忙跑到廣告書社,來找杜明倫,趙一鳴告訴他,杜明倫出去了,他就問誰管事。趙一鳴看他的樣子不像鬧事的,就問他:“客官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我說。”
    “問題大了!”來人抱拳說道,聲音非常大,也很生氣。他抓起桌子上的茶碗,一口喝幹,喘了口氣說道,“有人把我的商標貼在他的帽子上,你們管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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