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虛偽的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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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止臉上有傷,手上也有,這是被人施過酷刑了嗎?
    核仁急忙將手抽回去,“娘娘,沒事的……”
    情急之下,倒是忘了自己的狼狽,一定會嚇倒娘娘的,果不其然。
    此刻,核仁心裏好是懊悔,她就早該聽梁公公所言,及早的去將自己收拾好,以免累得娘娘再過操心。
    可眼下,卻是說什麽都晚了。
    “娘娘,手擦幹淨了,您小心一些。太醫吩咐了,娘娘如果能夠醒來,便是湯藥起了作用,奴婢去拿溫好的小米粥進來,娘娘您也多少吃一些。”
    秀兒細聲細語的說著話,先是問了娘娘之後,見娘娘微微點頭,這才轉身退了出去。核仁剛想要岔開話題說別的,錦妃已是輕輕的道,“核仁,我累了,扶我躺下,再休息會兒。”
    眼下,她肚子空得厲害,卻任何東西都吃不進。
    核仁心裏發酸,也不敢說別的,便扶著娘娘躺下。
    彼時,皇帝已經入了乾元宮,一個人歇在明黃的龍帳之下,整個身體平躺在龍床之上,滿腦子都是兩人之前的那一幕。
    他的女人跟他的臣子,兩人倒是顯得很親熱。
    光天化日之下,這是他親眼所見。
    “皇上,夜深了,老奴要不要熄燈?”
    梁總管到底是老了,跟著皇上數次奔波,身體已然是熬不住了,皇帝抿抿唇,道了一聲,“先退下吧。”
    天色都已經要亮了,馬上又要開始上朝了,他也再不能入睡,索性又翻身坐起,向著剛要走,還未離開的梁總管道,“錦妃那邊可有消息?”
    梁總管躬身,“並無消息傳回。”
    想著之前,皇上那般吩咐人,不許透露他的行蹤,這是他骨子裏的驕傲,也是他身為一國帝王的驕傲。
    可沒準……錦妃娘娘也有這一種驕傲呢。於是同樣驕傲的兩個人,如此這般的撞到一起,誰也不肯先低頭,到最後,這事情將會變成什麽樣,將無人得知。
    擺了擺手,梁總管說完話便退了下去,小丸子隨之代著師傅侯在了乾元宮外,皇帝怔怔起身,一夜無眠,倒也不覺得累,反而更加有種煩燥不堪的感覺。
    “來人,朕要沐浴!”
    揚聲向外喊著聲,景元帝起身,大步去了宮殿後方的文清山。
    大曆皇宮並非依山而建,這裏的文清山自然也是後人給堆起來的。文清山靠近皇城的最後方,這裏麵引進的是城外的一處溫泉水。
    取名為“文清池”的浴溫泉,便在這裏精致又奢華的殿閣之中。
    大曆還有句話:文清閣裏文清池,文清水暖洗凝脂。說的便是這裏。
    進了文清閣,早有提前得到消息的大太監恭敬的侯著。到了近前,皇帝看他一眼,“都準備好了嗎?”
    大太監不敢怠慢,恭聲回稟,“回皇上的話,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雖然對於皇上大半夜的來泡溫泉,感到非常不解,可皇上就是皇上,他若想星夜前來,誰都沒這個權力去問。
    皇帝點點頭,大步進了文清池,池時的水,帶著溫泉特有的濕鹹味道,像是白白的水蒸氣中,又加了一些味道厚道的海鹽一般,景元帝在宮人的服侍下,展了雙臂,盡褪了衣服,下了水,片刻,溫暖的水流,便將他全部包裹。
    “唔……”
    唇間一聲輕輕低歎,慢慢合了眼睛,將全身放鬆,大太監在外麵侯著,沒有皇帝的旨令,他不能進。倒是這裏有時刻為皇上準備著的女子,眼下正悄悄的潛了一名進去。
    皇帝半合著眼,一邊想著事情,一邊放鬆著自己,耳邊池台邊,有淺淺的腳步聲傳過來,他微微出聲,“幫朕捏一下肩背。”
    勞累了整整一天,他不止身體乏累,連心……都累得不想動。
    輕輕的女子應聲響起,片刻,便有一雙柔若無骨的手,慢慢的滑動在他清亮的雙肩。
    慢慢輕捏,又逐漸隨著加重力道,皇帝舒服的歎一聲,“倒是你這手法,越來越長進了。”
    “奴婢謝皇上誇獎。”
    女子嬌羞的聲音,如黃鶯出穀,婉轉啼鳴,皇帝蹙眉,慢慢回過身去,“你不是女師傅,你是誰?”
    這文清池中,是有一名手藝極好的女師傅,專為皇上或各宮後妃進行身體按捏調理的。可那女師傅,皇帝是見過的,不是眼前這位。
    女子臉色一慌,彎腰下跪,“皇上饒命,奴婢是這文清池的侍婢……”
    侍婢,在這宮中來說,便是所謂待寢的意思了。
    是皇上可以碰觸,但她們的地位,甚至連各宮的大宮女都比不得的,充其量,隻是皇上累了乏了,想換口味了,而用來泄下的工具而已。
    “既是侍婢,倒也是屈才了。”
    皇帝仔細的看她一眼,轉過身,又慢慢放鬆身體。侍婢一咬牙,似是看懂了皇帝的意思,又急忙跟著爬起來,跪行到皇帝背後,慢慢的雙手再度捏合著,極盡所能的伺候著……
    正盡心間,皇帝突然伸過手,一把將她拉下水中。她一聲驚叫,“嘩啦”一聲水響,向來溫潤如玉的景元帝,此刻,就像是發了狂的獵豹一般,猛的將她衣服撕開,沒有任何溫存,長驅直入……
    倏然,痛吟聲起,又猛的咬唇,片刻,水麵泛起極細的一根紅色漣漪,微微向上旋轉,皇帝看在眼中,黑眸眯了眯,自此……便更加厲害。
    一場繁華一場涼,一場秋雨一場寒。
    這一夜,皇帝自是盡情發泄,可寧安宮與甘露殿兩處,俱都淒惻冷寒,道不盡的淒涼,惹人心酸。
    翌日清晨,被人打暈的小和子終於找到了,梁總管頂著一雙黑眼圈來問他,“看清是誰動的手了嗎?”
    這話出口,他便知是白問。
    果然,小和子額頭纏著藥布,臉色虛弱的道,“師傅,夜裏天黑,又暗,小和子隻看到一個黑影衝出來,然後就被人打暈了……”
    這可真是……宮中的防守,一日不如一日了。
    先是皇帝出事,被刺客進宮刺殺,又是小和子讓黑影給襲擊。梁總管細想這事,忍不住便出一聲冷汗,“你好好歇著吧。給你放幾天假,休養身體。”
    頓了頓,還是多說了一句,“核仁好像很擔心你。”
    且不管這倆人到底是什麽意思,梁總管人老成精,他已經是個閹人一輩子無後了,連個女人都沒有過,小和子跟他命運一樣,也是個閹人,可他願意看著小和子身邊,多少還有一個女人來疼。
    宮裏的規矩,太監與宮女私下相會,叫對食,是可以被仗斃的。
    可如果光明正大的得蒙主子賜下親事,那便是夫妻,更加是可以光宗耀祖的。
    “小和子無能,還讓師傅多操心了……”
    臉色現出一抹紅暈,小和子不好意思的說,梁總管會心帶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出門去了。
    甘露殿,此刻又是一片永遠都沒有盡頭的彼此爭鬥,瞧不見的腥風血雨。
    “喲!妹妹,瞧你這臉色,可是當真不好呢。這才兩日不見,怎麽就落得這般個慘?”
    手裏拿著帕子過來,惠妃甩得好一手的飛花,臉上掛著虛偽的笑,一眼就讓人覺得極不舒服。
    尖酸,刻薄,心眼小,又口無遮攔的出口無狀,這便是惠妃。
    “奴婢參見惠妃娘娘。”
    床邊伺候的核仁與秀兒立即起身,彎腰叩拜,惠妃像是壓根就沒看到兩人,目不斜視的衝過去,一把抓起錦妃的手,用力的道,“唉喲喂!怪不得這整個宮裏都傳遍了呢,都說是妹妹與皇上使了小性子,鬧脾氣了,之前姐姐還不信,可現在看來……嘖嘖嘖,妹妹,也不是姐姐說你,你隻不過一個女人,你跟皇上置什麽氣?”
    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富貴人了呢!
    不過一個小濺人,她惠妃,可當真是不看在眼裏的。
    伸手抓得用力,錦言便有些疼,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感覺剛剛這麽一拉扯,背上的箭傷,又迸開了。
    不由得心下一歎,麵色淡然的道,“本宮如此這般不識趣,倒是讓姐姐累心了。隻是姐姐聽的傳言,可諸多不實。本宮是因身體不好,才特地移來這甘露殿的,也從沒有與皇上使過什麽小性子。”
    且不去管它那流言到底是被傳成了何種紛紛嚷嚷的程度,她自是一句話,半點不去帶累皇上。
    惠妃聽這話,頓時就心下暗恨,這個小濺蹄子,果然是夠妖的。都已經這樣了,還有心思惦念著皇上不放?
    心思一轉,又接著道,“喲!妹妹說這話可就不對了……皇上再是一國之君,那也是咱們姐妹的男人呢。男人與女人之間有點小摩擦,小誤會,那不都是常有的事嗎?”
    帕子擦著嘴,總之,就是要探聽到他們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錦妃剛剛醒來,精神不濟,不由就帶了些煩道,“惠妃姐姐口中所言的小摩擦,小誤會是不是常有的事,本宮卻是沒有姐姐知道得清楚的。倒是皇上心裏有沒有本宮,惠妃姐姐可是清楚的很!”
    這話,無疑於是打臉。
    是在說她們個個都沒有本事攏住皇上呢?
    惠妃頓時就氣得咬牙,臉上時青時白,虛偽的親熱再也裝不下去,索性是忍不住,終於跳起身來,厲聲罵道,“你以為你又是個什麽東西?你覺得皇上寵你,你尾巴就可以翹到天上去了?別以為你真能在皇上心裏有個什麽位置,如果真的有,皇上又何必將你的親哥哥關起來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