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七章皇帝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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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握著她的手,輕輕說著,懷裏的女人卻嗬嗬一笑,極致俏皮的道:“不要。人家才不要說呢。先上先與錦兒說說,剛剛在早朝之上,為什麽會脾氣?臣妾等在這裏,遠遠就聽到皇上的喊聲了呢。”
    一邊說著話,又極是頑皮的模樣,朝著皇上眨眼睛。
    這天底下,最是貴妃的俏皮精靈,也唯有皇帝一人得見。
    瞧她這副樣子,景元帝瞪著她,也實在無語,隻好板著臉道,“都是朕太過寵你了,連朕的玩笑也敢開?”
    可自己又忍不住去抬手捏了她的瓊鼻,白白嫩嫩,極是溫軟。
    打不得也罵不得的小女人,他是舍不得她受任何傷害。
    貴妃嗔怪的一手將他打開,皺著小鼻子道,“皇上,是臣妾先問的,是問的正經事。”
    事關她自己,又如何是玩笑了?
    “朝堂大事,後宮不得幹政。”
    皇帝收回了手,一句話堵了她,頓了頓,又接著道,“朝堂的事,有朕在,且不必理會。你再與朕說說,這宮裏的所謂武國公的眼線,又是哪個?”
    為查這眼線,納蘭城上下查了數日未果,也始終沒個頭緒。皇帝也是自然放在心裏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憨睡?
    眸光輕輕的眯了眯,寒了精光,青衣素淡的貴妃娘娘道,“不如皇上與臣妾一同來寫下。我們同時腳下的地上……然後再看結果?”
    眉眼裏彎著星光,像是噙著漫天的星辰,看得久了,便覺得這一雙眼睛,是這世界上最最好看的一雙眼睛。
    “好,朕應你。”
    唇角揚起來,景元帝才不信,他一國之君,還比不得一個小女子?
    兩人分別折了根花徑的小棍拿在手裏,又分頭寫下字,接著起身,彼此交換著看,然後就見對方眼中,皆是驚訝,又歡喜的心有靈犀。
    景元帝將棍一扔,讚道,“朕就知道,朕看上的女人,不會差。錦兒,你這麽聰明,朕可真是越來越放開你了,那可怎麽辦?”
    她這麽好,又這麽聰明,善良……他當真也不舍得,再讓她去付出什麽。
    “錦兒,朕不在的這些個日子裏,你也學著寫字了嗎?”
    心頭冷意褪去,景元帝又輕輕的道,“看剛剛的字,寫得不錯。頗有風骨,隻是需要再加強練習。”
    雖然如同才剛剛學步的嬰兒,寫得歪歪斜斜,可筆力卻是也自己的。
    看她的字,倒不像是出自女子之手,頗有男兒風骨。
    “唔,你這樣一說,朕倒是看得很眼熟了……有些像是?”
    再仔細的看,忍不住又心情大好,倒是把之前在議事殿上的那點不愉快,都給忘了個精光,“錦兒,你倒是與朕的驚喜一直不斷。你這字……”
    “對啊,就是臨摹皇上的字。”
    彎下腰身去,將眼前皇上盯著的字,一點一點指給皇上看,又很自豪的道,“皇上請您。這兩個字,一點,一撇,都是臣妾私下裏背著人練了好久的呢,就想著等皇上回來後,拿給皇上看。”
    美麗清秀的素顏揚起來,頭上微微剪碎了的陽光,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自是將她的自信與耀眼,又映稱得越發美麗。
    “好。朕的錦兒,是天底下最好的才女。錦兒,你起身,與朕來。”
    抬手握了她,微微用力,她便跌入他的懷中,景元帝看一看左右,抬腳便走。
    穿過了眼下的花道,又過了隱秘的假山,再行一段路的距離,便去了乾元宮的後殿暗門處。
    錦言好奇的道,“皇上,為什麽不走大路,要走小路?”
    這麽偷偷摸摸,感覺很不好呢。
    “怕什麽?還怕朕會吃了你不成?”
    皇帝抬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眼下形勢緊,朕也實在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可朕也是真的想你了。就如同你想朕一樣,朕也想你。”
    想她,親熱的嬌媚,純真時的嬌憨。
    善良時的迷糊,淩厲時的聰明......
    她就是他的一個百寶箱,當他以為她的所有一切都要被他給挖掘完的時候,她忽然又有更好的驚喜給他。
    隻憑著蛛絲馬跡,便能找出武國公深藏的眼線,卻是與他明裏暗裏查了不知多久的結果,極致相同。
    這,已經不僅僅隻是女子的聰明了,而是她骨子裏有著讓他極為驚喜的大智慧。
    她就是他的寶,也是他一個人的寶。
    “皇上……”
    錦言忽然就明白了皇帝話裏的意思,忍不住就略略的羞紅了臉。景元帝卻是笑著再緊握了她,示意暗中相隨的暗衛將乾元宮的後殿暗門打開,一邊又承諾般的與她說道,“錦兒,相信朕。這眼下所有一切的煩心事,也一定能夠很快就解決的。”
    無論是武國公,還是華宗民……他都會細細的妥當處置好。
    “可是皇上,臣妾還有一事。”
    手心裏的女人忽然又愣住道,“納蘭明珠大人自從上次府裏出了事,他便好久沒有進宮了。臣妾擔心,是不是又要出什麽事?”
    喉嚨裏頓了頓,她其實更想說的是,納蘭城似乎在今日也沒有進宮而來,那麽宮門外滅門慘案,卻不知他回到府裏後,又會如何肝腸寸斷?
    心裏到底是有著記掛,連在皇上麵前也毫不掩飾。忽然掌心裏一疼,軟軟的手指被人用力的捏著,她輕呼一聲,隨之抬頭,景元帝一臉黑黑的瞪著她,“你人是在朕這裏,可你那心又跑那裏去了?就這樣當著朕的麵,毫無忌憚的去想著別的男人。蘇錦言,朕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放開了她的手,他後退一步,中間與她隔開,慢慢就斂了臉上的溫柔,一雙如水般溫柔的眼眸,此刻,又如寒冰一樣,“朕信你,朕不計較。可這並不表示,朕會可以如此大度的容忍你,敢在朕的麵前,心心念念都是別的男人!”
    他是誰?
    他是一國之君。
    那她又是誰?
    她是他的貴妃啊……他的女人,又怎麽可以當著他的麵,就去關愛別的男人,這讓他的心中,極至的不太好,又接著又不太冷靜了。
    越想越是心裏犯堵,可臉上不顯,隻是眯了眼睛,與她道,“朕今日也累了,錦貴妃跪安吧!沒事的話,以後就不要隨意行走六宮了。”
    明黃的衣袖大開大合的晃了一把,他將衣袖甩著,毫不留情的進了往乾元宮正殿裏行去。隻剩下錦貴妃一人,有些癡癡犯傻的站在當場,心裏又是不好,又是難過。
    你是豬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皇上心裏是對納蘭城有芥蒂的,卻還偏要去說……抬手一耳光,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臉上,這麽“啪”的一聲脆響,剛剛才走遠的皇帝,下意識就頓了腳步,往回看,正巧便見這一幕,那個讓他放在心尖上,卻是又氣又惱的女人,眼下正是狠狠用力,一耳光打在自己臉上。
    隻聽這響起,就很疼。
    薄唇一抿,他氣道,“蘇錦言!你是傻子嗎?自己打自己,有沒有疼?”
    那麽用力……很快,她的臉就腫了起來。可聽到皇帝的話,她還是帶站笑臉,咬著唇道,“可是皇上生氣了……臣妾是在懲罰自己。”
    緩緩的立定身子,又軟了雙膝跪下,“臣妾知道皇上是心疼錦兒了,可越是疼,錦兒便是放肆,這一記耳光,便是個教訓了。”
    皇上舍不得打,那就她自己來打。
    免得它日禍口出,再惹了更多的禍端就不好了。
    “好,好!那你就跪著吧!朕出征數月,竟是連你也學會了來逼朕,蘇錦言,你可真是越來越能耐了!”
    眼看著她跪著不起,又那麽狠的打了自己,景元帝心裏也說不來什麽滋味,既是氣得得要死,又是心疼她,可更多,還有別的一些個什麽,讓他頭腦一熱,便不經考慮的衝口而出,將她劈頭蓋臉的罵在原地,而皇帝一國之君,金口玉言,既說出的話,又豈能隨意收回?
    即便是轉眼就後悔了,可皇帝的臉,也是拉不下這個麵子。
    “皇上……”錦言臉色白了白,她也是有些懊惱,明明這事情不該是這個樣子發展的,可為什麽就真的成了這樣?
    皇上在前朝,已經夠被人逼得難堪了,偏是她自己也小性子一上來,竟是用了這麽極端的方法……
    抿抿唇,皇帝終是冷哼一聲,硬著心腸離去。
    哪怕她臉被打得紅了腫了,那也是她……活該!
    轉瞬之間,僅僅隻是一句話的緣故,帝妃二人便鬧出了這麽大的矛盾。
    而直到最後時分,梁總管從宮裏的花道處,慢悠悠轉回來的時候,忽聽小太監稟說,貴妃娘娘跪在後殿暗門處。心裏不由得一驚,急忙過來看,此刻,身嬌體弱的貴妃娘娘已是跪了有一個時辰有餘了。
    梁總管呆呆看著,忍不住就皺眉,連聲道,“娘娘,這是怎麽了?怎麽就跪在這裏了呢?快起來快起來,這要讓皇上知道,還不知道責罵老奴辦事不力?”
    一邊喊著話,就要上前去扶。
    今次,錦宮的奴才們,是將娘娘達到花道處,便跟著笑嗬嗬離開的,誰也沒有貼身跟著。
    可這一不跟著,就要出事。梁總管也真是無奈了。
    “本宮不起……”
    身子跪在地上,跪得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