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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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時紅了雙眸,又氣又怒,心口不停起伏道,“去查!查清楚,到底是誰!那麽多條人命,他們怎麽能夠如此的草菅人命?!”
那麽多的生命,那麽多的人啊!他們怎麽敢?怎麽敢?!
“他們有什麽不敢做的?娘娘別忘了,前些天的時候,娘娘的父兄,也是死在他們手裏的。”
納蘭城吐一口氣,眸底也帶了寒光。他抬頭看看最上麵的陳懷閹,依然是如同隆福寺一般,應該是早早就接到了娘娘要來的消息,卻至今連半個人影都不見前來迎接。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敢再帶著娘娘上去,立時吩咐手下,即刻下山,不得有誤。
此行護送娘娘出宮,凡事都以娘娘安全為第一要素。哪怕皇上是真的不高興,又要怪罪下來,他納蘭城,也一力擔了。
上山容易下山難,上的時候抬頭向上,心中有佛,下的時候,是將整個後背都給了敵人。納蘭城為保安全,不得不再次分出人手斷後,他親自護送娘娘,慢慢退下山去。
山上樹林茂密處,武月妍又一耳光重重甩過來,厲聲尖喝著,“武月寒!你果然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啊!爹對你那麽好,還想把整個江山都傳給你,可你看看你自己,你到底是在做了什麽?你救那個女人,你一次又一次的救她,你是真的被她給攝了魂麽?還是說,你娘是個濺種,她生的你,也是個濺種?!”
幾乎要氣瘋的女人,口不擇言的厲聲怒罵著,她明明就要得手,卻又該死的被這個濺種給毀了!
眸光裏盛著狠意,她再度怒罵著,“你活著還不如死了,你隻管賣你的糖人就好,你幹什麽還要回來做什麽武國公府的公子爺?”
既然你武月寒是選擇了這條路,那麽就該一直走下去!
而不是走到一半,又突然良心發現的想回頭?
“我告訴你,那不可能!武月寒,你完了,你這輩子都完了。皇上不會放過你,爹也更不會放過你。你毀了他的心血,也更毀了他的希望。所以,你便等待著更加殘酷的懲罰吧!”
狠狠的將背上剩下的羽箭往地上重重一摔,武月妍怒沉著臉,轉身便走,“這個地方,你不得好死,你喜歡的那個濺人,也不得好死!”
她武月妍這一輩子,最恨的人不是皇帝,而是蘇錦言。
可獨獨他武月寒喜歡的,不是別人,也正是那個濺人。
心裏盛著怒,更加載著怨毒,武月妍邁步尋著小路下山。在她不曾回頭的背後,武月寒雙目赤紅,額上青筋“砰砰”暴跳,他低低的怒喊著,“武月妍!你罵我可以,可是,為什麽要罵我娘?”
是!
他娘確實是身份低微,是配不上她國公府,高貴的國公夫人的身份,可娘也並沒有去肖想什麽。
她這一輩子,隻是想好好的活著中……
“武月妍,你又為什麽,非要侮辱我娘?”
他在身後像隻受傷的野獸,憤怒的呐喊著,這時候,如果武月妍充耳未離,或者能夠再冷一些,她便也不會再有後來的下場。
可偏偏,是她骨子裏的傲氣,讓她咽不下這口氣。在她眼中,武月寒算個什麽?也真就是一個濺人生的濺種而已,更甚至,連她武氏一府的最卑賤的家生子都抵不上!
“你說,我侮辱你娘?嗬!那還真是高抬她了。像她那種濺人,明明已經是爹的女人了,還敢帶著你,去嫁給你的養父?武月寒,你該不會真的天真以為,爹是近兩年才想到你們的吧?你這樣想,可就大錯特錯了。你的那一對養父母之所以死得那麽早,死得那麽不瞑目,那就是因為是我,去殺了他們!”
心中存著怒恨,武月妍不甘心就這麽走。她又回轉了回來,一步步行至臉色明顯獰猙的武月寒麵前,她篤定的以前,武月寒是不敢對她怎麽樣的,因此,她更加有恃無恐,“我說了這麽多,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站在他的麵前,她仰眸看著他,看著他一張扭曲的臉,憤怒的火焰,她直覺得心中是快意的,“因為,你那個娘,她竟敢拒絕,要將你還給爹爹。她竟敢拒絕啊,她憑什麽要拒絕?”
武月妍冷笑著,更是恨著,“她隻不過是一個濺人,濺人而已。她卻不願意將國公府唯一的男丁還回來,所以她就該死!”
在那個時候的時候,她還是高貴雍容的一國之後,爹沒有兒子,自然是要傳宗接代的,所以才要將他一個私生子弄回去。
可那個不知好歹的濺女人,竟然敢拒絕,所以,她絕不留情!
“你,是你!殺了我爹娘?!”
武月寒粗喘著,眼裏泛著血紅的眸光,他驟然得知這事情的真相,他不敢相信他這兩年所過的日子,竟然是這般的認賊作父!
對!
是認賊父!
“是我,那又怎麽樣?”無視他的憤怒,武月妍依然冷笑,“你親生的娘,她為了你,可也是煞費苦心的。她就是怕爹再將你要回去吧,竟然這麽多年,都能忍著心下悲痛,竟能以養母之名麵對了你這麽多年。武月寒,你有這麽一個娘,也算是另一種的福氣了!”
最後吐出一口氣,她終於將該說的話,都全部說完,可她不知道的是,武月寒早已對養母的身份,心知肚明,也更是對養父的養育之恩,銘記在心。
可是他萬萬都沒有想到的,兩個前的養父養母雙雙出事,他以為隻是意外,然而,一切都是陰謀。
“武月妍,你殺了我爹娘,你又憑什麽該活著呢?”
憤怒的仇恨一瞬間驟然隱去,他沉凝的目光如看死人一般的看著武月妍,又自語自言的述說著,像是將這林間的風聲,都渲染得極致悲哀。
他的聲音,忽然便覺得有些不對勁。
武月妍後背裏竄上涼風,眼前這私生子的眼神看起來好可怕,就像是要吃人一樣。可是她依然不信,他敢對她動手?
唇間一聲鄙夷的冷笑,她不退反進,再逼近一步,“武月寒,我可不信你有那麽大的膽子。你敢動我一下,信不信爹爹會立刻殺了你?”
在她眼中看過,他就是一個草包,懦夫!
她都這樣的罵他親娘了,他居然還能忍得住,這就是一個沒種的男人。
“大小姐,你別逼我……”
雙手不停的顫抖著,他拚命忍著。他血紅的眼睛看著她,時而暴戾,時而又冷靜。他心裏在做著鬥急。
“嗬!我逼你怎麽了?我就是逼你了!武月寒你給我記住。我武月妍雖是女人,可我也有我的抱負,我的理想。你以為,爹將你找回來,是當真就那麽稀罕你嗎?他隻不過是拿你墊腳石。爹還不老呢,完全可以再加一堆的女人,再為他生一堆的孩子。武月寒,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吧!”
越是將這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不放在眼裏,便越是罵得痛快。他不過也就是一個螻蟻而已,哪怕知道得再大,也隻能收在心裏,憋著!
最後看一眼他憤怒到幾乎扭曲,卻又不敢發作的臉,武月妍這一次終於是大暢了心情。她哈哈大笑著抬步再走,想想剛才沒有一箭射殺了那女人,還真是讓她恨極。
可現在,她又高興了。她可以一次性的將這麽多秘密都全部的說了出來,然後再看著這個不聽使喚的私生子氣得咬牙,卻又硬生生憋著的時候,她的快意,已經是傳送到了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細孔!
“武,月,妍!”
一字一頓三個字,驟然就從她背後傳來,她冷笑,剛要回身再度譏諷,便見一道憤怒到再無猶豫的身影,像猛虎下山一樣撲了過來。
她怔立在當場,隻覺得脖間一涼,她心中最後一個想法,竟是:他竟敢真的動手?他就不怕爹爹將他殺了嗎?
手中銳利的箭尖,鮮豔的塗染著曾經一國之後的皇後之鮮血。武月妍慢慢軟倒的身子,那般不甘的滾落於林間草地。
她曾是細如天鵝頸一般的脖子,已是被一把利箭,從中間切開了一半,她驕傲的頭顱,因為沒有了頸部的支撐,而偏向了一邊。
這樣看上去,就如是被一把刀,要斬首,可斬了一半,又停下的現狀,武月妍死狀奇慘,也死不瞑目。
“濺人,你殺我養父,殺我母親,今天,我也終於為娘報了仇。可你也說得對。我手上有了鮮血,我將再也回不了頭。可是你,也不能再繼續作惡了。”
死吧!
死了,就安靜了,死了,也可以恕罪了。
手中的利箭扔下,武月寒喃喃說完,他殺了武月妍並不後悔,可還是有些怕。
棲身於武國公府這兩年中,他對於武國公的智計,是相當的害怕。
也更是對於他為達目的,而不惜一切的手段,而覺得陣陣心寒。
“對不起,娘娘。這一次,算是救了你,可是,也要再讓你背次黑鍋了。”
咬咬牙,他很快想到了辦法,咬咬牙,將已死的武月妍屍體,用力的拖到林子邊緣,然後,他猛一用力,將她的身體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