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狩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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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宮中的言論隨著曹貴人的覲見而告一段落。
    五果拖著大紅色的衣裙便施施然的走進了大殿。她望著處理奏章的男人低下身子作禮,然後不等對方反應便起身走到旁邊的圓凳上坐好。
    萬俟烊處理完手中的奏章,抬頭望著五果,笑了起來,常年嚴肅的一張瞬間如同翩翩公子一番,頗有一股京城公子哥兒的氣息。
    不過是中年版的公子哥兒。
    五果低頭,對自己昨天的見解不由得打了個叉叉,抬頭便說著自己想要去狩場遊玩一番。
    萬俟烊倒也是不猶豫,二話不說直接就批下,說完便讓五果去準備去了。
    五果離開的時候停下步子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那個男人虛弱的揉了揉眉心,很是疲憊的樣子。
    母後懷了野種,作為丈夫的他隻是象征性的將人壓在棲凰宮,連孩子都沒打掉。
    聽聞手下人的報道,她自然是知道夜夜父皇待在棲凰宮內,暗自一人,她自然是父皇的想法。
    其實五果是極其自私的人,穿越而來這麽多年,誰更偏愛她她自是知道,所以對於當年的事,她更多都是譴責林皇後和林公公二人,其實很多事,恩多怨多,旁人又怎能說清呢。
    她歎了口氣,隨即隻身一人去了然林殿。
    殿裏常太醫小心翼翼的跟在莫元新來的小質子身邊,倉皇城的那位則依舊是躲在屋內不曾出來。
    至於其他的諸侯質子,則是早早列隊在門口等著巴結。
    五果擺了擺手,駕輕就熟的直接進了長伯屋內,其實有些事情說來可笑,隻是小的時候過來蹭過幾晚,卻一下子就記住了。
    她敲了敲隔窗,看著裏麵姍姍的影子往這邊過來,整個才危襟正坐的擺好姿勢。
    長伯從隔窗後麵走出來的時候,一襲湖藍色長衫,配上身後嫋嫋升起的餘煙,整個人真真像個從畫裏走出來的模樣。
    五果低下頭,想著自己這些年也都長開了,在外人麵前,妥妥一個美人胚子,在長伯麵前,連自己都覺得慚愧,這樣下來,讓五果都不由的好奇起她生母的模樣。
    長伯向著五果行禮,眼色沒有什麽變動,隻是跟著五果出了然林殿,出了皇宮。
    瞅著周圍一晃而過的市井,長伯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來應南這麽多年,他是第一次獲準出宮,卻是因為這個小姑娘。
    到了狩場之後,大皇子已經站在裏麵了。
    成陽望著五果,一會兒幽怨的望著紅豆,身上鬆鬆垮垮的長袍,沾染著一絲魅惑的氣息,想也不用想這個皇兄又去畫坊要清倌兒了。
    五果皺眉,不悅的望著對方這身行頭,開口說著自己的目的,卻見對方無奈的歎口氣,對著五果揉了揉頭發,好半天才說:“我的乖妹妹,好歹先去換身騎裝吧。”
    五果鬆了脾氣,轉身帶著紅豆就離開了。
    成陽卻是望著長伯,轉身牽過一隻棗紅色大馬翻身而上,馬前蹄蹬在泥土上瞬間波了長伯滿身。
    而成陽卻跟沒看間似的從長伯身邊來來回回經過幾次,卻在最後一次猛地將人拉上馬。
    烈烈的風撲麵而來,長伯雖然麵上鎮定,一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前麵的韁繩。
    成陽笑了笑:“怕了?”
    說完,又“駕”了一聲,帶著棗紅馬更快的奔了起來。
    “我妹妹身為大應的嫡公主,又擁有父皇連年的寵愛,那麽一心為你,到底哪裏不入了你的眼。”
    說著,雙手一鬆,前麵的少年就被慣性帶出了馬背。
    他傲居的看著摔在地上的白衫少年,嘴中不由得一陣嗤笑:“你當你是誰呢,母親是個婢子,父親是個懦夫,整個北雪唯一一個能當事的四皇子又不見得多麽待見你們。憑什麽讓我妹妹這般示好,還一臉不屑?”
    許是想到昨天有丫鬟向長伯求愛的事情,整個人一陣惱怒手中的長鞭二話不說便滑到那人身上,“啪”的一聲,清脆幹淨。
    清冷的目光掃在地上的人身上,眼中砕著陰寒。
    不遠處,五果帶著人跟了過來。看到長伯就那樣窩在草地上,慢悠悠的起身,對著馬背上的萬俟成陽行了個禮,又遙遙對她作揖,便後撤半步站在那裏。
    五果呼吸一窒,腦海裏大致猜測出了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大皇子騎著馬走到五果麵前,趴在馬背上嘴角含笑的望著自家妹子:“上來,走一遭?”
    仿佛剛剛的一切,都被沒發生一樣。
    在這個世界,強者有著決定一切權利,哪怕本身做的不對的是他們,卻從不會改。
    五果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低頭望著腳下的草地,聽聞長伯被皇兄帶走的時候,五果便一路奔了過來,朱紅色的繡花鞋上也踢滿了碎泥,可她的目光卻落在被才在腳底的小草上。
    草上的露珠滾落到她的鞋上,微微寒意從腳尖出發,開始往上蔓延,她縮了縮脖子。
    她不能責備萬俟成陽什麽,其實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她成陽是一類人,仗著權利便由著自己開心,其他什麽都不管的。就算她父親將人擄來,她當時也隻覺得愧疚,卻從未覺得不妥。
    五果自嘲的笑了笑,再抬頭的時候,便是滿臉笑意。
    她跟著成陽在狩場轉了一天,長伯一會兒跟著他們移動腳步,剩下的大多數時候,都在站在原地,一雙清冷的眼睛就那樣的望著五果,一瞬不轉地,莫名的讓她一陣心寒。
    風就是那樣輕輕的吹過,而兩人之間卻是照例隔了好多。
    在回去的馬車上,五果跟在長伯的馬車裏一路上猶豫了幾次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視線落在外麵,看到小百姓們談論著的皇榜,才轉身,麵上帶笑的說:“長伯,聽聞明日北雪的使團就要進京了,你要不要同他們說說?”
    長伯轉頭望向五果,平淡無波的眼睛裏第一次碎滿感情,像是一把利刃,直直戳在她的心頭。
    五果張了張嘴,她忘了,長伯在北雪過得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