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既見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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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磚紅瓦,宋小家小姐搖頭晃腦的蹲在南牆之上,一聲聲的跟著庭院裏朗聲念到。
    忽然,一個少年郎從南牆下走過,書院裏不隻是誰念叨了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宋憐也堪堪應下,跟著說了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在那個花間錯落的年歲,小小少年的身影就那樣撞進她的視線裏。
    一臉正氣,卻又難得的白衣盛雪。
    宋憐從疼痛中醒來,成玉就那樣坐在床邊,兩人的視線就那樣對撞。
    成玉躲了躲,從丫鬟手中接過湯藥,就一下一下的喂到她嘴裏,隻是動作笨拙,顯然是第一次照顧人。
    每次宋憐剛要開口,就被成玉一勺湯藥送到跟前,如此反複,她也就索性不再說話。
    湯藥見底,成玉又轉過身拿過蜜餞,如此這般,終於等安排的都安排好,成玉再也找不到事的時候,宋憐拉住了他。
    成玉轉過頭,不過十八的眼睛裏暈著淚光,他躲閃著想多拖延些時間,宋憐終究是上前抱住了他。
    在他的腰際,悶聲大哭,淚水很快就浸濕了他的衣衫,成玉也僵立在那裏,眼淚滾落出去。
    她說:“對不起,對不起。”
    眼前的少年人是真真的對她好,好到不求回報,好到讓覺得心顫。
    她緊扣著他的腰,似乎在努力銘記著什麽。
    許久,啞然說:“成玉,休了我吧。”
    成玉應:“好。”
    就那樣緘默,可眾人都知道了結果。
    兩派相爭,最終以祁家的全數落敗結束。
    祁棠自盡後宮,祁家念其有功,免去死罪,但卻要貶為庶民,三代不得入進士。
    北部的祁家軍想過反叛,卻被一個叫周知的全數打亂,徐老將軍趁機收編北部,一時之間風光無兩。
    而他,也不過被下放到封地,自此,不得傳召不得進京。
    而這些全數隔在兩人中間,如同一雙大手,狠狠的把兩人扯離開。
    “以後在宋家,好好生活。”
    “嗯。”
    “把貼身丫鬟帶過去,她們值得信任。”
    “嗯。”
    “皇子府的東西也搬過去吧,免得不習慣。”
    “嗯。”
    ……
    歲月漸涼,時光更換,隻是這朝局變幻間,又有誰能記住他們的悲劇呢。
    五果再次來到八角樓上,眼睛望著樓下,唇角勾著苦澀的笑。
    介於兩人之間,所以成玉不得不與她和離,在之後,宋憐隻能一生留守宋家,孤苦一人。
    古樓生得勢出獄的時候,他曾去看過宋憐,隻是兩相對望,再無當初的繾綣。
    宋憐與他擦肩而過,她說了“對不起。”
    古樓生也回了句:“對不起。”
    繁華落盡,路過的南牆裏傳來聲聲讀書聲,隻是再也聽不見那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三皇子躲在角落,身後是一眾等著他離開的侍衛大臣,他看著不遠處兩人,恍惚間想起幾年前,在南樓外,他就看到一個粉白衣衫的小姑娘,紮著兩個總角在那裏背著他搖頭晃腦。
    軟糯的聲音說著:“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他向身後的小太監打聽,知曉她是宋家的女兒,一身嬌俏的模樣就那樣刻在他心裏。
    夫子說那句詩,是女子對初見男子的驚歎,可他怎麽覺得,也可以用來說給女人聽。
    他站在那裏,望著兩人,最後說了句:“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五果感歎世間百轉,唯愛難全,長伯就那樣坐在她對麵,垂目和茶,白衣盛雪間,皆是自稱一氣。
    等到她終於收回視線,將兩人送別,他放下茶杯,望著她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著,就拉著五果離開。
    他們上馬出門,一路東行,一直走到,京城駐守的軍營。
    五果疑惑的望著他把她帶進京城守備營,然後看著臣服的中的京軍,整個都震驚了。
    原先京軍雖然不屬於祁家,卻暗地裏和他們脫不了幹係。祁家傾倒,所有人的視線都在祁家軍上,而她身邊的人卻不懂聲色的將這三萬京軍收於麾下。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她離開後會有人告訴她長伯出了京城,原來,原來是來了這裏。
    她手握著拳頭,死死地咬住銀牙,半天不說話。
    她在人群中還看見了徐老將軍的二子,現在北部被徐老將軍收下,以兩人作質,自然能輕而易舉的控製。
    等到滲透進去的人起來,這北兵的威脅自然不在。
    她的小質子啊,真是為了她勞心勞力,這才短短半年不到,就生生的為她收攏民心,搬倒祁家,掌控兵權……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還有此番之才。
    長伯撥弄著她腰間的香囊,若有似無的說:“你說,殿下此番是不是要信守承諾了。”
    五果回頭望向他,她記得小時候,夫子因為他的清貴二話不說打了他一頓。
    等她趕到的時候,眾人都圍在周圍嘲笑著,他就那樣躺在那裏,二話不說,幽深的眸子不見情緒。
    那日之後,無論長伯有多驚才瀲灩也會收攏低在她身後,一身清貴收斂,不知不覺間開始學會的盤尾。
    五果低低笑了笑,這樣的事有多少呢,她記不清了。
    隻是這偌大皇宮教會了他成長,當初驚鴻一瞥的翩翩少年終是不一樣了。
    她笑了笑,後撤兩步,然後轉身離開。
    長伯皺眉上去拉住她的手腕,卻被她生生甩開。
    隻見她轉過頭,眼睛裏透著瘋狂:“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會放你離開的!”
    一刹那,讓長伯也是一驚。
    隻見五果笑了笑,她走進他,一步一步的說:“就算你助我掌盡權利又如何,本宮說了等本宮入主東宮,就是入主東宮。”
    眼神清冷,帶著一絲瘋狂後的平靜。
    長伯望向她,恍惚間,竟有點瞧不透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