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離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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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仙閣!
    女子三十多歲,曼妙的身姿凹凸有致。雖身著舊布爛衫,依舊遮不住女子身上所散發的雍容華貴的氣息。
    此女正是楊雨城的結發妻子,楊亦寒的口中二嬸。
    楊雨城再說也曾是三品武將,出自將門,上頭大哥更是官拜一品。尋常百姓家女子豈能入其法眼。上門求親者絡繹不絕,踏破門檻。
    此女也是將門之後,相比楊家往日的輝煌雖有所不及。卻也算大宋名門望族。兩人一見鍾情。定下終生。此後,楊雨城的黑暗便如期而至。
    “嘿嘿,蘭心,今天天氣不錯,我在外麵曬會太陽嘿嘿”
    “少嬉皮笑臉,進來。”
    “哎,好。”
    “進來吃飯吧!亦寒,你也進來吃飯。”
    穆蘭心笑臉相迎,喚二人進屋吃飯。至於楊亦寒與楊雨城兩人。此刻還在院中大眼瞪小眼。一副見鬼的模樣。太不可思議了,二嬸在笑?蘭心在笑?
    進屋之後,穆蘭心與一個小女孩早已坐在凳子上,等待著兩人落座。
    “爹,亦寒哥,趕快坐下吃飯了,這可是娘今日特地做的,說是要犒勞爹的,我都等不及了。”
    看著桌上並不算豐盛的午餐,楊雨城心中感動萬分,自從被驅逐出帝都之後,女兒與妻子都跟著自己受罪。何曾過過好日子,尤其是女兒。
    “蘭心,對不起,這些年,連累你了。”
    “說什麽呢,嫁給你是我心甘情願的,哪怕死,我也願意。”
    “來,趕緊吃雞,專門給你跟亦寒做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哎,你怎麽哭了,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啊!亦寒和亦雪都看著呢!多丟人啊!你也是的,這些時日,訓練亦陽他們,苦了你了,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楊家肯定會出現另一個大哥”
    穆蘭心說著拿出手中的錦帕給楊雨城擦拭臉上的淚水。場麵要多感人就有多感人。細心的楊亦寒看出了一絲陰謀的味道。隻是身在溫柔鄉裏的某人,怎麽能顧得上別人。
    一頓飯終於在感動與激勵中吃完。
    “亦雪,你跟亦寒去找亦陽他們玩吧!順便跟他們說今日就不訓練了,你爹累了,想休息休息。”
    “蘭心,我不累,你放心吧!我身體強著呢!”
    “聽我的,就休息一下吧!我這幾日學習了一些按摩之術,給你揉揉,放鬆放鬆。”
    “亦雪,亦寒,去吧!”
    “嗯。”
    應了一聲,楊亦寒牽著楊亦雪的小手飛快的消失在院中,因為楊亦寒已經猜到了二叔的結局
    果不其然,楊亦寒兩人剛走,穆蘭心臉色突然一變,布滿寒霜。
    “蘭心,怎麽了?”
    “怎麽了?我這個母老虎還能怎麽了?”
    “額,蘭心,你聽我說,我啊!別啊!”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此起彼伏,繞梁不絕。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楊雨城再也沒有出現,楊亦寒等人也終於安安心心的過了一個下午。
    楊柳村,正是楊亦寒他們如今所在的村子,自從被貶之後,便來此地安家,算算時間,也已經過去整整十年了。
    此時,十幾個少年坐在村口,看著即將落下的夕陽,落霞打在眾人臉上,溫暖愜意。順勢一排躺下。
    此際正值春夏交接之際,村口花草遍布,身下綠草,身旁鮮花,左邊兄弟,右邊妹妹。此情此景,不知日後是否還有機會親臨?十年間所有溫暖的回憶都在這個小村莊裏。楊亦寒閉上眼睛,聞著花香,思緒飄零,眼角滑下兩行淚水!
    “亦寒哥哥,你怎麽哭了?”
    身邊的楊亦雪瞪著銅鈴般大小的眼珠子盯著楊亦寒。
    楊亦雪雖是女流之輩,但是父母都是將門之後,深受父母思想,基因的左右,從小就跟在楊亦寒他們屁股後麵,絲毫沒有女孩子的溫婉,簡直跟穆蘭心一模一樣。
    楊亦寒無意間看向身邊的楊亦寒,竟發現其臉上竟淚水泛濫。
    “嗬嗬,沒事,風大,眼睛進沙子了。”
    “亦寒,不會是怕二叔回去整你吧!二叔這回可被二嬸”
    “胡說,我娘那麽溫柔,怎麽會欺負爹爹,在胡說我揍你!”
    一個少年還未說完就被楊亦雪打斷,少年隻能縮縮脖子,這姑奶奶可是不惹為好
    就這樣,幾人一直躺著,偶爾有人說個笑話嬉笑一番,或者聊聊人生理想什麽的。
    眼見天色已經黯淡下去。不知是誰說了聲回去吧,幾人便起身,嬉笑打鬧著進村,返回各自家中。隻有楊亦寒笑的有的虛假,貌似有心事,隻是都在戲耍,除了一人之外,沒有人發現。
    回到家中,楊亦寒自幼便在楊雨城家落足,偶爾在其他人家小睡一晚。
    回家看著二叔的豬頭臉,楊亦寒心中有沒有絲毫竊喜,有的隻是不忍。
    “二叔,對不起。我”
    “哈,臭小子,這會知道對不起了,沒事,那幫臭小子,看我明天不整死他們,哼!還有你,跟著那臭老頭不學好。算計你二叔早點去睡吧!明天你也得跟著訓練。不能再讓你跟著那臭老頭舞文弄墨,鼓搗心計了。”
    摸著楊亦寒的頭,沒有責怪,也沒有生氣。有的隻是關切。
    不知不覺中,臉上清淚滑落,眼睛模糊不清。
    “額,那個啥,怎麽還哭了,別你二嬸看見又得伺候我了。”
    “沒有,沒哭,嘿嘿,二叔,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到帝都的。你也早點休息吧!”
    楊亦寒擦拭掉臉上的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往自己房間走去。
    楊雨城看著楊亦寒離開的背影,略顯孤默。輕歎一口氣。出門而去。
    夜已經很深了,穆蘭心半夜起來,看見楊亦寒的房間中燈光依舊透亮。
    以為楊亦寒忘記熄燈,遂踱步而去,生怕打攪睡夢中的楊亦寒。
    穆蘭心推門而入,發現楊亦寒伏在桌前,在寫著什麽東西。
    “亦寒!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寫什麽呢?”
    “哦,二嬸,老師布置的書法作業還未完成,待會兒就睡。”
    看到突然而來的二嬸,楊亦寒趕緊轉過身去,生怕穆蘭心看見自己臉上的淚水。
    “怎麽哭了?是不是那老頭子欺負你了。告訴二嬸,我明天拔掉他的胡子,讓他布置這麽多東西。”
    “嘿嘿,沒有,二嬸你知道,我一困,一打哈欠就流眼淚。太困了。”
    “哦,那就好,趕緊睡吧,別寫了,明日在寫,別熬太晚。”
    “嗯,知道了二嬸,這就睡。你也去睡吧!”
    “那好,我走了,你趕緊睡!”
    穆蘭心再三叮囑一番,輕輕關上門離開。見穆蘭心終於走了,楊亦寒長舒一口氣,在紙上寫弄一番,遂吹掉油燈。伏在桌上,看著烏黑的窗外不知再在想些什麽?
    回到屋中的穆蘭心看到楊亦寒房間的等滅了,才安心睡了下去。
    “喔喔”
    一聲雞叫響起,楊亦寒站起身,非常利索地從床下拿出一個包袱,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走出院落,跪下對著楊雨城與穆蘭心的房間三拜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楊亦寒剛走,楊雨城的身影忽然出現在院中,看著楊亦寒遠去的方向,蠕動著嘴唇,卻聽不清再說什麽。繼而轉身進入楊亦寒的房中,拿起桌上的兩封書信,想將其悄悄燒毀。隻是想想又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