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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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仙閣!
    楊亦寒將一切都算計在內,先是擾亂軍心,讓對方放下一絲戒備,然後開城門,再次鬆懈。因為對方知道,自己這邊今生一些殘兵敗將,就算有什麽計謀,也無濟於事,隻要他打開城門,自己就有把握衝進去。
    眼見城門近在眼前,看見城中那些將士無力的眼神,對方必定全然放鬆戒備。
    隻要前進,一旦放箭,大軍必然會急躁,想迫不及待的衝進城門,一旦急躁,呼吸加速,散落在空氣中的迷香就會更加快速的進入體內,進而失去神智,前麵一亂,後方不知情況的大軍就會遲疑,這時放箭射殺,大軍必然大亂,一起一伏便會感覺身心疲累。這時大門早已關閉,已無力回天,對方必然撤退。
    一切都如楊亦寒所料。隻是楊亦寒沒有讓大軍乘勝追擊。楊亦寒知道四萬殘兵麵對對方十萬人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還不如休養生息。
    楊亦寒勝了,一生中第一次大勝,但是他看著底下死去的大軍有些惡寒。他們不是死於自己之手,卻因自己而死!自己真的隻是在意這運籌帷幄的暢快嗎?
    楊亦寒沒有答案,隻是吩咐將士養精蓄銳,勝敗就在今晚。
    回到自己房中,將軍對楊亦寒大為讚賞,喋喋不休。楊亦寒卻沒有聽他說什麽,而是在觀察地形。
    對方定然想不到自己會夜襲。他們也篤定自己不敢夜襲,不然今日就會乘勝追擊,但是沒有。所以他們知道楊亦寒不敢。
    但是夜襲之後,必是兩敗俱傷,那時將隻能聽天由命了。楊亦寒不想。
    看著地圖,楊亦寒大喜,果然不出所料。
    水源,對方不可能不喝水,而且他們紮營之地就在水源下流。
    楊亦寒下令,往水中投毒。
    果不其然,對方大軍中毒,再發動夜襲,整整十萬人,死的死,降的降。自己大勝。
    時間不允許,自己隻能如此。顧不了那麽多。
    大勝之後,楊亦寒眼前一變,又出現在薑若塵身邊。
    “你不喜打打殺殺,那十萬人卻因你而死。你的誌氣,就是借他人之手奪他人之命?”
    “不,他們要我死,而我不能死!所以隻能他們死!”
    “你完全可以投降,他們不會殺你?”
    “可是我依舊會死,不是嗎?同樣是因為他們。”
    “看來你隱約明白了!”
    薑若塵看著楊亦寒一笑,大袖又是一揮。楊亦寒又出現在那個地方,不同的是幾十萬大軍早已不見。麵前隻有十幾人。
    一眼看去,有楊雨城,有穆蘭心,有楊亦雪,還有兩個人楊亦寒不知道是誰。通過剛才,楊亦寒知道這是幻想。他們都是通過自己所想而出現。隻是那兩人自己從未見過。
    很模糊,看不真切,他們都被人綁在一起。麵前幾人拿著屠刀,要淩遲他們。
    “亦寒,快走,”
    穆蘭心大叫,楊亦寒一驚,從冥想中清醒過來。
    盡管知道這是幻想,但是太過真切,楊亦寒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亦寒,快走,不要管我們亦寒哥哥,快走”
    楊雨城與楊亦雪同樣大喊。
    “亦寒,對不起,爹娘這麽多年一直沒在身邊陪你”
    他們大喊,這時一個男子突然給正在說話的女子一巴掌。楊亦寒徹底明白,那兩人就是自己的爹娘。
    顧不了那麽多,看見自己的爹娘如此被人辱沒。楊亦寒大怒,立即衝上前去,隻是還未到跟前就被一腳踹飛。同時那人手起刀落,楊雨辰夫婦的兩個頭顱便滾落下來。
    “不”
    撕心裂肺的叫聲傳出,楊亦寒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並沒有多少傷痛。仿佛麵前的兩人就是陌生人一般,自己對他們有的隻是一般的關切與不忍。至於那聲大叫,更多的是在擔心後麵的楊雨城他們三人。生怕幾人對楊雨城他們下殺手。
    “不,不要,你們幹什麽,告訴我。衝我來”
    楊亦寒此刻全然忘記這隻是幻境,但是那種心情卻是真真切切。
    對麵幾人卻絲毫不在意楊亦寒說什麽,同樣手起刀落,楊雨城與穆蘭心便死的不能再死了。
    這一刻,楊亦寒才真真切切的體會到心痛,撕心裂肺的痛。往日一點一滴的回憶全部湧上心頭,那種慈愛,關切。那種溫柔,溺愛。讓楊亦寒感到前所未有的懷念。
    原來他們並不是因為父母才對我那麽好。而是用他們所有的愛來彌補自己的缺憾。自己卻從未在意過他們,隻當他們是二叔二嬸。自己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們心裏會不會很傷心?很難過?
    楊亦寒好恨自己,恨自己沒有早一點體會到他們的感情,讓他們二人再為自己擔心受怕。
    恍惚中好像看見楊雨城與穆蘭心坐在村口的大石上,望著自己消失的方向,眼神那麽孤寂,那麽淒涼。身後的楊亦雪也是。
    漸漸地,楊亦寒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身上青筋暴起,眼神中血絲密布。
    “啊!”
    楊亦寒大叫,雙眼變得徹底血紅,最明顯的是頭上的黑發竟然一瞬間變得雪白無比。身上一條腥紅的鎖鏈若隱若現,在纏繞著自己。仿佛一頭被困的魔神一般,即將脫困。
    “死”
    嘴裏艱難的蹦出一個字,身影突然間變得虛幻,下一刻便出現在那幾位男子手中,隨著幾聲慘叫,幾人全部身死。
    看到這一幕的薑若塵早已驚掉了下巴,張著碗口大的嘴。震驚不已。完全忘記了將楊亦寒從幻陣中帶出來。
    仿佛感受到楊亦寒這個魔神要脫困,身上腥紅的鎖鏈一點點將楊亦寒困得更緊。
    “吼”
    震耳欲聾的吼聲響起,整個幻陣驟然崩塌。這吼聲根本不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薑若塵也被這吼聲驚醒,看著從幻陣中出來的楊亦寒,身上所發出的氣息就是自己都有些顫粟。不敢力敵。
    血紅的雙眼看著薑若塵,眼神中滿含殺意。朝著薑若塵襲來。
    好在這種現象並沒有持續太久。剛剛泛起的殺意轟然消散,楊亦寒也暈了過去。
    薑若塵長出一口氣,看來這次自己有點玩大了,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若不是沒有意識,隻知道一味的攻擊,就是自己也很難力敵。
    “沒想到我薑若塵也有膽怯的一天!哈哈”
    “好在他是我的弟子,哈哈”
    連笑兩聲,將楊亦寒弄進房中。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