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捉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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曠野間的行者!
各位看官咱們接上回講到我邊走邊向那晶晶打聽關於這個世界的事情,打聽的雖然不全但也至於眼前一抹黑什麽都不知曉。一路上小丫頭挽著我的胳膊心情非常的愉快,小嘴兒不停的說些風土人情奇聞軼事給我聽。我被那小丫頭挽著胳膊沿著我來的原路向回走,沒一會兒就又經過了那對夫婦門口。正好碰見那婦人在院子裏晾曬草藥,婦人看到小丫頭挽著我的胳膊,臉上便露出了的笑容,隔著籬笆朝小丫頭喊到“晶晶呀,你幫嬸娘看你住文成哥哥,別讓他再去河邊了,一會兒你們要早點回來吃飯,嬸娘晌午頭給你做好吃的”“好的嬸娘,你放心吧,我會看住文成哥哥的,絕對不讓他去河裏的,我們玩一會兒就回來吃晌午飯”小丫頭和那婦人說完話,就更開心了,連那頭上的發髻好像都跟著小丫頭開心的搖晃了起來一樣。我有時候真是搞不懂為什麽小女孩能這麽容易的就開心起來,隻是小丫頭開心的樣子也傳染了我,讓我的心裏也跟著明亮歡快起來。我和小丫頭一路說說笑笑的向淄陽河走去,走了約莫有一盞茶的時間,雖然還沒有看到河但已經隱隱聽到有敲鑼打鼓嗩呐號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小丫頭聽到那熱鬧的聲響,著急的拉著我的胳膊,腳下也越發的快步向那人聲鼎沸處奔去。我被小丫頭拖著也跟了過去,爬上一個小土坡朝下望去,眼前便出現了好寬的一條河,河水碧綠清澈,岸邊青草幽幽。河兩邊還有那幾棵樹枝都搭進河裏的垂柳,還有那河裏的不知名小魚在水裏啄那柳枝引的水麵上都起了一圈一圈的漪漣,眼前真是好一個美景看的我都呆了。以前哪能見到這麽幹淨的河水,那河水江水都被汙染的一片一片的發黑發臭,就連長江黃河那些大河裏都到處漂著垃圾袋塑料瓶,要不就是各種廢機油廢水,要不就是各種瓜果皮屑死豬死狗死貓等各種垃圾。我還在河堤上被那美景吸引的站住不動,那小丫頭到自己先著急了起來“文成哥哥文成哥哥我們下去看好不好,大不了我們離那河水遠一點好不?”被那小丫頭搖著胳膊給我晃醒,看到河堤下圍著的一大圈村民,我提步和小丫頭向不遠處的人群裏走了過去。
有那村民見到我和小丫頭便略作詫異的和我打著招呼,“成娃子,你身子這麽快就好了!前幾天見著你的時候感覺你都去了一般,當時你父母怎麽弄都弄不醒你,結果還是李神醫厲害把你給喚醒了,你真是應該感謝李神醫,那李神醫的醫術真是妙手回春呀,咦,晶晶你咋和成娃子連胳膊都挽上了,難道張藥匠跟你爹提親了?你爹那麽摳的人能答應?看樣子張藥匠這次肯定出了大血了,搞不好連老底都掏出來了”這村民前麵講的那些話我基本上一句都沒怎麽聽進去,隻是知道了這胳膊果真不是那麽好挽的,我心裏這才大體明白了原來挽了人家小女孩的手就代表著你對人家有意思,要是女孩子沒有把手抽出來就代表默許,如果雙方到了年齡就要上人家家裏去提親!這真是封建保守思想害死人呀!我剛想要向那村民開口解釋。“於大腦袋,就你話多,你煩不煩呀!我爹才不是那樣的人,文成哥哥我們去看熱鬧去,別理他,煩死了煩死了”說完便拖著我向那人多處走去,我沒的辦法隻能向那和我打招呼的村民笑笑表示歉意,那村民也不計較,隻是看那小丫頭拖著我走出不遠時又來了一句“成娃子你咋會看上這個小辣椒呀,你看你人長的也俊俏,你家裏也有錢,你咋會喜歡上這個蠻丫頭,將來有你受的吆!哈哈哈哈!”聽到這話氣的那小丫頭沒處撒氣隻能找那河邊上的小石子往水裏踢,好像這小石子就是那惹她的村民一般“文成哥哥你不要聽他胡說,我爹爹不是那樣的人,我脾氣可好可好了,我不會和你使性子的,女紅什麽的我娘親也都教過我的~”因為怕我信了那村民口中的話而太過於著急解釋,小丫頭的兩隻手都在半空裏激動的揮舞了起來。看到小丫頭滿臉認真又著急的樣子,我怕那小丫頭又鑽牛角尖,隻好笑笑說我相信你。然後小丫頭又重新開心起來挽了我的胳膊向那河邊的空地走去。
等走近了那空地便見到那空地上用木板搭了個兩尺高的台子,台子周圍聚著一大幫子看熱鬧的村民,個個都如看那唱大戲的一般在那伸著脖子盯著台子上看。邊上還有那不知道從那裏找來的一個紅白事班子在吹打彈唱敲鑼打鼓,也有那周邊村子裏賣瓜子蜜餞的貨郎在人群裏借機兜售,還有那邊上圍了一堆光屁股小娃子的糖人攤子,我甚至還見到了一個賣茶水的攤子。看熱鬧的村民也是五花八門,有一家老小全出動的,有幾個相熟的村民結伴來的,還有一些潑皮無賴借機在人群裏占那小媳婦兒大姑娘的便宜引起陣陣喝罵的,有那起哄的,叫好的,也有因為看不住自家亂竄的調皮娃子在著急的叫罵的,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要不是看到人群最裏麵圍著的那個台子上站著的一個道士摸樣的人在賣力的蹦來蹦去的,我還真差點以為這不是在捉妖而是在趕大集。在我來源於影視作品裏的非常有限的印象中捉妖這種活動不應該是充滿神聖感和神秘感的麽?不應該是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生怕發出一點聲響麽?不應該是充滿了緊張和壓抑的氣氛麽?我看到眼前這些場景心裏感覺這就像我滿心歡喜的去參加德華天王的演唱會,本來以為來的應該是劉德華結果最後發現是馬德華的感覺一樣,我滿懷期望的一顆心瞬間就冷了下來,倒是我邊上小丫頭看得目不轉睛津津有味的。我心想你們這娛樂生活真是匱乏呀,精神文明活動建設也太落後了。要是讓你們見到我原來的那個世界動不動幾千號大媽一起跳廣場舞的場景,會不會給驚的連眼珠子都給掉出來。
雖然這擺壇捉妖達不到我的期望值讓我心裏很失望,但小丫頭卻看得入了神,我也不能自己一個人走呀,沒得辦法隻能在心裏安慰安慰自己就當我來趕集了。心裏這樣想到便覺得好受多了,於是我抬頭往台子上仔細望去,隻見那台子中央擺放了一個案子,案子正中放著一個陶製的雙龍望山爐。香爐中間插著一大把正燒著的小細香,冒出一股股的黑煙和微弱細小的火苗,我隔著老遠就能聞著一股子刺鼻子的怪味,那燒的香怎麽感覺怎麽像是劣質產品。香案上除了香爐還供著燒雞一隻、烤鴨一隻,還有一尾青魚,香案左邊擺著一支馬鬃尾拂塵,右邊是一個西瓜大小的陶球,再往香案後麵看去就看到一個身穿青色麻衣袍子的五尺胖子正在背對著河捏著個手勢嘴裏念念有詞的蹦來蹦去,手舞足蹈的就跟犯了羊癲瘋一樣,還時不時的翻上個白眼,猛一看倒是挺瘮人的。雖然我從來沒見過真正的道士捉妖什麽樣,但我一看那胖子的架勢心裏就明白這胖子肯定是個騙吃騙喝的老混子,畢竟在我生活的那個世界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不能把後背對著最危險的地方,要是河裏真有水妖的話肯定是先從河裏竄上來,這毛道士把自己後背露出來背對著河,要不是這胖子無知者無畏,要不就是故意露個破綻引那水妖來攻擊他,不過我怎麽看怎麽像是胖子為了能夠讓村民們看到他發功做法時的光輝形象而故意擺出的來。看架勢不用說這個像犯羊癲瘋一樣的胖子就是毛道士了,我看了一會兒那毛道士還是在那台子上裝模做樣的蹦噠著,心裏覺得越發無趣了,突然想起那漢子早晨交代我的話,我就拉著晶晶繞開了人群來到了河邊,我把那掛在腰間的陶罐取了下來把陵魚倒進了河裏,那陵魚一到了河裏就歡快的在水裏遊了起來,兩隻魚鰭一樣的翅膀在水裏歡快的扇動著,嘴巴還不停的在水裏吐著泡泡,然後又用嘴把自己吐出來的泡泡一個一個的戳破,就連那柳葉落到河麵上它也不放過,用它那腦袋頂著落葉在那水麵上戲耍不讓落葉沉到水底,看起來有種莫名的萌感,讓我對它那怨念消了許多。我正和晶晶站在河邊看那陵魚在水中戲耍,有幾個和我一般年齡的童子結伴走了過來“文成,聽張大大說你前兩天就醒了,我們一直想再過個幾天等你好些了一起去看看你,隻是沒想到今天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你不是傷的很厲害嘛怎麽感覺兩三天就好了,這就是你家養的陵魚嗎?怎麽看起來這麽醜!”我對那幾個童子其實一個也認不出來,但猜測應該都是那文成原來的玩伴,我也不能和他們說我身上發生的奇怪事情,更不能說我因為吃了那百年老參的須子所以身體才恢複的這麽快。但好在小孩子的心性對新鮮的東西很好奇,於是給他們說起那陵魚來成功的轉移了他們注意力。但正在水裏戲耍的陵魚耳朵才是好用,早就聽到那剛才有童子說它醜,它又鼓起嘴巴從河裏吸了一大口水,我一看那小心眼的陵魚是又要記仇了,心想可不能讓它得逞,畢竟我可以讓著它不和它計較,但不敢保證別人被它戲弄以後也不會和它計較。正好聽到不遠處台子上那毛道士大喊了幾聲“啊啊啊”便借口要說去看那毛道士做法,帶頭向那台子走去,剩下的童子看我先走了便也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