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居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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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懷奕和楊懷荀沒有在鎮守修士府住下,而是來到自己家裏。
徐懷奕看著這個熟悉的大門,暗暗壓住內心的躁動,終於緩緩地屈指輕叩,叫一聲:“爹?”
聲音太小,沒人聽見。
徐懷奕又加大些許力道。
“哎!來了來了,誰呀這大半夜的?”
徐懷奕聽到父親已經有些蒼老的聲音,又回憶起臨走前老爹可還隻是而立之年哩!加上多年忙碌被壓製的思鄉之情,一時間,竟迷了雙眼,鹹了嘴角。
“小奕子?是小奕子不是?我瞅著你可像。”徐明看到徐懷奕,有些激動道。
“是,是我。”徐懷奕哽咽道,“爹,我回來了。”
“哎呀,咋回來了?哦哦,進屋說進屋說。”徐明忙拉著徐懷奕進屋。
“小奕子?咋回來了啊?”一進屋,徐明就迫不及待地問,“莫不是你淘氣,叫人家趕回來了?”
徐懷奕哭笑。
“爹,你就不能把我往好處想?”徐懷奕平複了一下心情。“爹你今天沒上街吧?”
“你臭小子,你老子我上不上街跟你回不回來有啥關係。”
“好吧好吧,”徐懷奕不打算賣關子,“玉陽宗五年一次下來收弟子的時間到了。我這次回來就是代表玉陽宗來檢測資質,招收弟子的。”
“哎呀,這好!我老徐家兒子有種。”徐明笑道。
轉眼徐明又想起什麽似的,“小奕子,我記得那些仙師老爺以前來都是住縣裏的鎮守府,你出來有沒有跟人家說一聲?莫惡了人家。”
“沒事爹,人家才不管這個,再說了,你猜這回領頭的是誰?”
“沒事就行。”徐明這才放鬆下來,轉而板起臉道:“你個小兔崽子莫得跟老子這打啞謎,快說是誰?”
“是隔壁楊叔家二狗子。”
“哦……
呃?老楊家二小子也回來了?”說著,徐明就坐起來打算披衣出門,“走走,跟我上你楊叔家坐坐去。”
“行了行了,”徐懷奕忙把父親摁下,“我倆人這幾天晚上都在家,不差這一會兒啊。”
徐懷奕想了想,從儲物袋裏掏出一瓶黃芽丹,遞給徐明:“爹,這裏麵有幾顆丹藥,你拿水化了,分十次喝,能加快真氣流動,突破武者的宗師境不成問題。”
哪知徐明搖搖頭,擺手道:“不用了小奕子,心意爹領了,隻是爹……”
“爹你咋了?你告訴我!”徐懷奕急道。
“哎,去年跟人家商隊往振楊縣走了一趟,道兒上碰見妖獸,叫它傷了筋骨,日後怕是不能動武了。”
“那爹,你不跟著商隊走,怎麽過活?”
“沒事,你馮叔在縣裏開了個鏢局,請你爹我在他那做個教頭,練練那些小崽子。”
聽著父親還有活計,徐懷奕這才放下心。
“這樣,爹,這個丹藥你拿著,”徐懷奕又拿出兩顆春露丹,“這個藥勁兒大,一粒丹藥拿水化了分四十次吃。”
“兒子,這個藥很貴吧,你爹我都一把年紀了,不用你這麽浪費,你快拿回去。”徐明擔心道。
“放心吧爹,這個丹藥我就會煉,不麻煩,在宗門那邊不值錢的。”
徐明這才小心翼翼的收下,“哎呀,想不到我老徐這輩子居然吃上仙丹了,哈哈,沒白活!”
“對了小奕子,這個丹藥怎麽吃來著?”
徐懷奕把春露丹裝進綠瓶,黃芽丹裝進白瓶,“這樣爹,你先吃綠瓶的,一顆拿水化了分四十次吃,吃完綠瓶感覺身體恢複了,再吃白瓶的,一粒分十次吃。”
徐懷奕揚了揚手裏的紙,“我都給你記下了。”
“好啊,哎,這個分四十次要怎麽弄啊?”徐明問。
“這個好辦,打一大桶水,把丹藥化了,一天舀一碗,分一個半月喝完就行。”
“那水放一個半月還不早酸了?”徐明疑問道。
“沒事,放了丹藥,這水酸不了。”
…………
深夜,徐懷奕躺在自己床上,看著曾經待了十年的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屋子裏的陳設擺放,都是那麽熟悉,徐懷奕隻想多看一眼,生怕忘了一絲細節。
在徐家旁邊的楊家瓦房裏,同樣有一雙略帶傷感的眼睛,記錄下屋子裏的一草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