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保護與帝國！
    那個布袋子……好像是某個混混兜裏的東西？米婭什麽時候弄到的？
    當初的狀況很混亂，但米婭應該是沒機會直接從混混手裏取得這東西的——她當時已經是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了……
    “那個治安官大叔給的哦，這個分量絕對超值……呐呐，別再關注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了，去準備一下出門吧？”
    似乎是察覺到我略帶疑惑的眼神，米婭如此解釋。然後……她就開始著眼於更奇怪的東西了。
    “鬥篷，防彈背心，手槍，三個彈夾……我看看還差什麽……”
    “呃……我說米婭，出門買東西而已……有必要這麽麻煩麽？”
    我一臉黑線地瞅著進入了詭異狀態米婭小朋友。她現在正在準備出門購物，理論上是這樣……
    一開始很正常——首先是很有紅區特色，用鹽完成的洗漱，隨後就是簡單的整理衣服。目前為止都還挺正常的，但隨後的超展開來得真是太快了。
    尤其是得知我手裏那批gdi製式武裝之後某種屬於小女生的換裝狂熱似乎是在完全錯誤的方向上覺醒了。事實上她現在的裝扮，出了門除開購物基本啥都能幹，尤其是黑水公司那套業務……
    這樣子出門真的好麽……
    我自己也沒逃過一劫，硬生生被她要求掛上了那把比我還高的重型狙擊槍，手裏還得抱著有些過大的自動步槍。現在我還沒有打開那個見鬼的局部擬態，不過出門後的慘象已經是可以預見的了。
    我突然有一點痛恨這個街區的治安比較好了——因為治安好所以說上街不用戴兜帽，為了看上去不太奇怪所以說我也不能戴……等等！治安好的話為什麽還要全副武裝？！米婭，一開始把你當成和芙蕾雅完全不同的老實孩子還真是我看走眼了啊！
    唉……擬態，不得不開啊……
    不過，經過某種非人的模擬戰鬥訓練之後，我對身體刺激的抗性會不會高一點了？
    “當然有必要呐！昨天你也看到了，不帶威懾性武器的後果相當糟糕，而且啊……這也算是咱們馬裏蘭教派的一點小特色啦，公開持武是許可的，而且越是光明磊落地佩戴越是顯示自己沒有敵意的說~而且，這可是先知大人特別許可的呢，如果是在別的區域你這杆狙擊槍就不得不裝在之前那個黑色提包裏……”
    米婭看上去對自家教派的這一點特色相當自豪，雖然說我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可自豪的。不過一旦接受這種設定，還是覺得挺帶感……位於地獄般環境中，幽深的充滿金屬質感的地下秘密據點，全副武裝來來往往的幸存者，精銳的守衛與治安官，總有一種科幻網遊rg的即視感……
    而且嬌小少女持握著巨大的鋼鐵兵器總有一種奇妙的反差萌啊！如果我能擺脫這個矮的要命的視角就更好了……
    “呐，秦，臉上！”
    我一如既往地開小差，米婭的臉突然湊在極近的位置上，毫無意外地把我嚇了一跳。
    “唔……哦！”
    真是糟糕，尾巴上的毛又炸起來了。
    好吧，臉上的綠色條紋……雖然說模擬這種晶綠色的條紋並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但這種貓咪胡須的即視感還是莫名的戳到了某些奇怪的羞恥點……
    如果把擬態關掉的話就更像了。
    說起來，這個條紋所代表的……寫作asa讀作阿薩的人種，究竟是什麽？從那些混混的反應來看，似乎挺受某些人排斥的？但那些治安官還有哨卡的檢察官和士兵卻沒有這種情緒，相反，還因此更加彬彬有禮，甚至……尊敬？
    這種人除了外表上這些個微不足道的的區別，和普通人的不同之處在哪裏？對泰伯利亞礦石免疫和對泰礦輻射免疫是可以確認的，畢竟我偽裝成這個身份就是為了掩飾之前在紅區無防護條件下活動的事實。在和那個治安官打交道的時候，從他的反應看，“阿薩”的身體素質可能高於普通人，看那家夥的意思，asa中的小孩子都具備放倒一群成年人的能力——哪怕隻是一些平民甚至是癮君子。不管怎麽說至少身體素質是不會低的。
    而且……那些混混所屬的雅各賓派？我不覺得這玩意和我認知中原世界那個同名的組織能直接劃等號，而且……這些人隻是被逮捕了而已，並不代表會被處決亦或是長時間監禁。也就是說我的身份信息很可能已經落到了他們手裏。聽米婭講雅各賓派並不是什麽溫和的nod分支……
    這些都需要調查，但是光看諾卡現在能從有限的網絡中獲取的信息並不夠用。探針的數量也不是太多，本來攜帶的數量就遠遠沒有到標準值，之前給某大小姐和芙蕾雅留了一些用作安全保衛，剩下的那些光是掃周邊地圖就不太夠用了……
    不過說到底，諸如阿薩這類特殊的存在給了我很好的身份掩護——這樣一來背著超重型武器的幼女滿街亂竄就並不是太奇怪的事情了……
    說到底，我為什麽非要背著重武器滿街亂竄啊？！
    ”呐！又是這種呆呆的樣子……走啦走啦！再晚的話就買不到比較搶手的東西了。哦對了，還有錢包可不能忘……”
    米婭抱怨著，似乎是不滿我總是發呆。
    啊對了，說起貨幣，這種用子彈代替貨幣的做法挺新奇的。子彈底火是相當容易擊發的，他們怎麽解決子彈存儲和運輸攜帶的安全問題？士兵很可能把作戰用彈藥儲備挪作他用，究竟如何應對軍火流失？米婭從混混手裏得來的錢袋中，子彈口徑混雜暫且不提，裏麵的子彈除開因流通產生的磨損外，還存在地火損壞，生鏽，變形，發射藥潮濕等問題，這些子彈就算能塞進正確的槍膛，十有八九也不能擊發。這麽看來劣幣驅逐良幣在這種情況下更不可避免，究竟……
    走神到這種程度，饒是米婭都看不下去了。我感覺肩上一沉，然後就不可避免地被拖帶著向門外挪動……
    “誒誒？別推，我自己能走啦！”
    所以說果然還是不習慣女孩子這種在我看來有些過度親密的行為方式啊……話說米婭，你最初對聖徒大人的崇敬到底扔到哪兒去了？！
    已經到了室外，局部擬態確認開啟，那種令我相當刻骨銘心的觸電感再次布滿全身——見鬼，果然模擬訓練隻能是模擬麽？！這種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的麻痹感怎麽完全沒有減弱過？！
    似乎是在最初機體設計時加入的某種反製機製在起作用，為的就是防止重複的高強度感官刺激造成的麻木影響機體的反應靈敏度……
    我不清楚這種反製機製是怎麽一回事，但最直觀的效果就是做不到完全習慣某種感官刺激。風吹拂在臉上的感覺，雙腳踩在厚實作戰靴中踏在大地上的觸感，頭頂被撫摸時耳朵有些癢但總體而言還是舒服的接觸反饋……對我而言，每一次都是與之前完全不同的。
    也就是說，最初局部擬態造成的“電擊感”對我的刺激有多強，現在依然是有多強……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大致熟悉了怎麽對抗這種刺激，這次身體也就抖了一下，很快就調整好了。而且受限的精神力增幅也是足夠讓我在背著身上那堆過量的裝備正常行動了。
    街區其實挺大的，左拐右拐大約五分鍾，人流才慢慢密集了起來。泰伯利亞除開富集礦物以外，甲烷含量挺高，因此nod並不是太缺能源，至少公共設施的供能還是不錯的，這麽大麵積的地下空間照明還算是充分——他們似乎就是在模擬外界相應時間的光照條件
    周圍的人不像昨天在雅各賓派街區的人一樣清一色戴著頭套亦或是兜帽，而且表情眼神啥的也看上去好不少，至少敢於對視，也並不凶狠。不過武器的佩戴相當常見，大多都是掛在背上或者腰間可見的位置——這個姿態卻往往表示他們不打算使用這些致命的金屬，雅各賓派街區那邊的人雖然藏得隱秘，卻隨時處於打算把武器抽出來的戒備狀態……
    而且……居然有善意的點頭致意與微笑？這可能是米婭和我那副年幼少女的外表帶來的附加效應，但這至少表明，這地方還是保持著相當的文明程度。
    在我四下張望的時候，米婭似乎是發現了點什麽，立即竄進了某個小商鋪。我下意識跟了上去，事情發生得有點突然，我沒來得及注意裏麵主要賣什麽東西。
    “呐！大叔！早上好！”
    米婭的微笑中幾乎有著五個加號的含糖量，著實讓我有些驚訝她現在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和小夥伴外出逛街的小女孩——你得忽視他背上那杆從我手裏敲詐出來的gdi製式電磁步槍。
    “凱恩護佑著你，可愛的小姑娘，哦，你也是，小asa。”
    小商鋪裏的店主是個中年男人，但看上去還沒有到大叔的程度，在聽到米婭那句有些不經大腦的招呼之後臉色一黑，但鑒於生意至上所以也就沒和小孩子計較。他身上穿著的工作服帶有nod蠍子尾巴的標誌，這說明這家店鋪其實算是“國企”。他似乎是注意到了默默跟在後麵的我，仔細端詳了一下我臉上的條紋以後，打招呼時稍有些區別。
    我敢肯定，他被我背上那杆就算是斜背著也險些刮到地板的重型槍械嚇到了。
    我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打了招呼便任由米婭進行交涉，自己便開始東張西望了。四下看看，我花了很長時間辨認，才發現似乎是個雜貨鋪——主營食材。這怨不得我觀察能力低下，但這種分類精細，隔離嚴格的貨架，更像是武器儲存箱一樣的儲物格，帶有容易積灰的整齊防滑紋路卻又一塵不染的黑色合金地麵，實在讓人難以聯想到雜貨鋪或是菜市場。
    裝通心粉的圓筒至於把避震裝置做到武器運輸箱的程度麽？區區一個儲物桶居然還有製冷和抽真空的功能，你們真的沒有成本控製的概念麽？！
    nod……理論上是個挺窮的組織吧？！
    好吧好吧，這種“傳統食品”在紅區近乎奢侈品，這樣子小心翼翼地保存本質上並沒有錯。雖然說地下城區有一係列空氣淨化體係，但空氣仍然是稱不上什麽潔淨。為了防止這些寶貴的物資遭到汙染亦或是別的損耗情況，這些措施應該還是必要的……
    店裏沒有別的顧客——“奢侈品”店鋪人流量稀少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好像還有工作日的緣故，並不是有太多向我和米婭這種既用不著工作又有閑錢跑來買東西的人。
    “要買點什麽？我這裏有通心粉，麵粉，黃芥末，各種調味料還有一些諸如豬排，牛肉，三文魚之類的肉類，當然蔬菜也是有的……”
    大叔當然聽不到我的腦內吐槽，他很有職業操守地開始介紹他店裏賣的東西。這些東西毫無意外是溫室條件下培育，甚至直接是生化產品，比如那個三文魚排，那鐵定是破壞掉三文魚細胞的端粒然後直接在培養皿中製造成統一規格的肉塊，甚至可以模擬出肌肉的紋路。雖然說生產過程聽上去驚悚了一點，但這些肉類本質上和傳統養殖業產出的肉品除開骨骼和血管外，並沒有什麽區別。甚至，肉質，脂肪的飽和度等很多細微的方麵這種人造肉還優於傳統的肉類……
    等一下，剛才大叔提到了什麽？
    三文……魚？
    魚！
    我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超想吃！不管是三文魚秋刀魚鯽魚鱸魚桂魚甲魚鹹魚還是什麽美人魚隻要是魚類都超想吃吃看啊！
    好像全身每個細胞都在渴望著吃到那種水生生物……很奇怪，雖然說以前也不討厭吃魚，但是現在至於這樣麽……
    “大叔，我覺得這個卷心菜賣不了那麽貴的，前段時間不是說新的培養液研發成功了麽？成本至少能削減一半，我覺得兩磅卷心菜頂多值五顆9馬格努南……”
    米婭用著相當驚人的語速稱述著砍價的論點，試著把價格削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如果是平時的話我還會吐槽一下表示驚訝，但現在我顧不上這個了。
    “買……”
    “不不不，小姑娘，那種培養液剛剛成型產量不大，還沒有大規模投入，而且效果也沒有那麽誇張。再說前段時間c2區發生塌方導致蔬菜減產，兩磅卷心菜至少要一顆556nato和4發9馬格努南，我隻收你12顆馬格努南已經算是優惠了。”
    雜貨鋪大叔據理力爭，但還是稍稍做出了一點點讓步。不過這個價錢折算成gdi信用點的話也是高的嚇人。
    “買下來……”
    “那也太貴了！大叔，最多八顆！而且還要加上一品脫人造食用油！”
    米婭作勢轉身離開——雖然說我沒啥心思吐槽，但還是要說，她嘴角的壞笑太明顯了。不過大叔似乎是沒有注意到。
    “一發nato，兩磅卷心菜還要一品脫食用油！不能在便宜了，大叔也是小本生意，而且店裏規定的降價底線就這麽多了。”
    雜貨鋪大叔似乎還是想促成這樁生意，便直接一攤手把政策底線給擺了出來。
    “買下來……全部……”
    “成交！誒，秦，你有在說什麽嗎？”
    米婭終於注意到我臉色不太對，還有剛才那個像是惡魔低語一般的“買買買”是怎麽回事？現在的nod直營商鋪最新的營銷方式未免也太獵奇了一點。
    但是那個聲線……
    “大叔！你這裏的魚肉存貨有多少？！”
    我一反剛剛跟在米婭後麵默不作聲的小尾巴形象，猛一抬頭，相當激動地上前兩步抓住櫃台邊緣，死死盯著一臉無辜的大叔。
    “呃……”
    可憐的店員大叔被我瞪得發毛，一時無語凝噎。從來沒有見過買東西隻問商家存貨量不問價格的。米婭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麽。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直接被我打斷了。
    “不管你有多少，我全要了！”
    我覺得……這好像是最近我僅有的一次理直氣壯的發言……
    “那個……秦，咱們好像沒有那麽多錢，而且……”
    “沒關係！不管多貴我都要買！”
    我把一個容量為十發的127穿甲燃燒彈彈夾狠狠地拍在了櫃台上。
    “不買你能變得更強麽？！”
    “所以說這之間有什麽直接聯係麽……喂！聽我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