擬稿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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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先我們沒有在意,畢竟那些孩子很多都會經常翹課。等到我們反應過來應該是一周之後了,這一周,每天都會消失兩個學生。學生家長找上門,我們才發現,孩子們失蹤了。”
    “我們開始在學校裏各處搜索,但是監控卻什麽都沒有拍到。尋找了一天,大家都沒有什麽結果,就決定四散出去了。而第二天早上醒來,我們卻得到一個消息,莫言輕消失了。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另一個福利院的孩子,這是第一次有福利院學生消失。”
    “白主任是學校一個董事,他當初資助了很多錢,他的孩子也在這裏上學。當他的孩子失蹤後,他就一直在學校裏尋找自己的孩子。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發現了任薇。這個混蛋。”老校長臉上寫滿了怒火,身軀也因之而在顫抖。
    “他在一個晚上以宿管主任的名義潛入了女生宿舍,逼迫任薇做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任薇拚命掙紮,最終跑到了風雨教室。麵對白主任的欲望,任薇選擇了自殺。她跳進了泳池,徹底跟這個世界告別了。”
    “自從任薇死後,就不再有學生失蹤了。後來有一次學生們在做實驗,一個學生無意間撞開了一扇櫃門。腐爛的臭味瞬間布滿了整個教室,那個孩子看到櫃子裏的東西,就瘋了似的跑出了實驗室。”
    “而其他同學和老師再去看的時候,發現裏麵是各種各樣的屍塊,看樣子已經放置腐爛了很久。可再打開這扇門之前,卻從來沒有人聞到過實驗裏有任何異味。”
    “警察很快來了學校,經過比對,發現正是那些死去了的孩子。但卻同時發現了兩個疑點。一是沒有莫言輕的屍體,二是屍體都不完整,似乎缺少了一部分。”
    “那個時候人人自危,大家都認為學校有個變態殺人魔,我也想暫時封校一段時間,畢竟當時的情況已經無法讓孩子們正常學習了。但就當孩子們放假回家的第二天,每個孩子都受到了一封信,包括我福利院的孩子們。但是我確定並沒有人來過福利院。”
    “信上的內容是:哦,我尊敬的師長和我可愛的同學們,你們已經發現了我的藝術品,但它們並不完美。我希望你們能夠來我的學校,幫我的藝術品想一些好的辦法。”
    “字跡像是鮮紅的血寫出來的,送到孩子手裏時血跡似乎還沒有完全幹涸,還有著那種淡淡的血腥味。我以為是孩子們的惡作劇,收回了那些信,並且告訴他們,不許再開這種的玩笑。”
    “等到次日清晨,我在看孩子們吃早飯的時候,發現又有一個孩子失蹤了。當時我鬼使神差的就衝到了學校,又是那個熟悉的實驗室中,我找到了那個孩子,而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旁邊還有另外一個孩子,也死掉了。那個孩子我也認識,是一個富家子弟,也是這所高中的學生。”
    “我叫來了警察,他們問了我什麽,我已經記不清了。那天晚上我回到福利院,我就靜靜地坐在院子裏。我要找出那個殺死這些孩子的罪犯。我記得那應該是十點多,院子裏的溫度突然驟降,初秋的深夜卻好像如同寒冷的冬夜,我不停地搓動雙手增加熱量。”
    “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出現在我的耳畔。他輕輕地問,院長,你冷嗎?聲音中還帶著關心與歉意。我可以辨別出每一個福利院孩子的聲音,而這個聲音我也聽出來了,也就是在我知曉這聲音是誰的時候,我整個身體都在顫抖。那個聲音,正是下落不明的莫言輕的!”
    “我還幻想是莫言輕偷跑出去玩,校園裏的案件與他沒有任何關係。可當我轉過頭的一瞬間,我才知道自己錯了。看到那時的莫言輕,我整個人直接癱倒在了地上。莫言輕渾身髒兮兮的,有幾處明顯的血痕,而臉上則從中間被人活活切開,裏麵的血肉已經向外翻出。”
    “莫言輕走到我身邊,拉起了跌倒在地的我。他的手冰冰的,那絕對不是一個活人的溫度。他跟我試著交談,但我因為畏懼,什麽都無法回答。最後,他搖了搖頭,走到福利院中找出了一個孩子。我想要攔住他,但內心的恐懼已經讓我動彈不得,我就眼睜睜看著他抱著那個孩子離開。”
    “等到莫言輕離開後,我的全身已經浸滿了汗水,雙腿因為麻木,已經失去了移動的能力。等我緩好,我連忙開車前往學校。等我到學校後,整個學校裏隻有我一個人,漆黑的環境,安靜的氛圍,令我幾乎緊張到了極點。”
    “我來到辦公樓,慢慢的向著那個實驗室靠近,當他走到實驗樓所在的樓層的時候,學校的大鍾響了起來,清澈的鍾聲響了十二下。鍾聲結束,我還沒有移動,突然走廊裏一陣陰風撲麵而來。”
    “陰風衝到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就消失了。我緊緊地貼住牆,不敢大聲喘氣,我的目光順著走廊看向了實驗室。令我欣慰的是,實驗室的燈還關著。在當時的我看來,想把屍體切割的如此整齊,必須在燈光下仔細完成。”
    “正當我暗自慶幸的時候,手心裏突然傳來了一陣冰涼的觸碰感。我感覺到有人在握我的手,感覺就像,剛剛莫言輕摸我的一樣!”
    “我緩緩的轉過頭,看見了任薇。當時的我顧不得多想,開始想要掙脫開任薇的手,但她的力氣卻出奇的大,無論我如何掙紮,那冰涼的手卻一直附在我的手掌裏。”
    “走廊裏又傳出了一陣腳步聲,我開始大聲呼喊。無論那是誰,我都希望他現在能衝上來救我,而認為看著我大聲呼救,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她鬆開了我的手,嘴角還在上揚。我也不管三七二十,立刻向著樓下衝去,樓梯上有一個黑影,正在慢慢靠近我,而他的背後,似乎在背著一個很大的書包。”
    “我衝到那個黑影的身邊,不停的在嘴裏重複救救我,那裏有鬼。而那個黑影卻沉默著,什麽話都沒說。而陳冰已經在後麵追了上來,我拉住黑影的手想要逃跑,可就當拉住他的手的一瞬間,我整個人就停在了原地。黑影慢慢的說了一句話。”
    “院長,又見麵了!”
    “那個黑影正是莫言輕,他和任薇將我帶到了那個實驗室中。剛才在福利院被莫言輕帶走的孩子被捆在實驗台上,而莫言輕將他身後的的物品放到了另一個實驗台上。那也是一個孩子。”
    “兩個人沒有說話,任薇走到那兩個孩子之間。臉上的笑容可以說是無數少年的青春,與她手中的刀格格不入。任薇看向了我,說要給我一場美麗的表演。然後命令莫言輕把我的嘴封上了,她說她自己不希望被人打擾。”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我一輩子的噩夢。任薇用刀撬開了兩個孩子的嘴,她熟練地割下了他們的舌頭,卻沒有讓他們因此而閉上雙眼。她拿起手中的刀,像一個外科醫生一般熟練,在那兩個孩子一刀一刀的劃下。不知道過了多久,任薇停下了手中的刀。”
    “刀上的鮮血滴落在地麵上,而那兩個孩子已經被任薇切割成了好幾塊,我甚至看見那兩個孩子有些部分依然在動。任薇開始繞著實驗台不斷觀察那些屍塊,而我已經蹲在角落不停的嘔吐。”
    “突然,任薇開始咆哮,而莫言輕則站在角落什麽話都不敢說。我聽任薇的話的意思是,這些肢解的屍體依然沒有他們想要的,任薇覺得失敗的次數太多了,她需要更多為她藝術獻身的人。”
    “莫言輕開始勸阻她,但任薇完全沒有理會莫言輕。她拿著刀走到了我麵前,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渴望,肢解我的渴望。我想要逃跑,但我根本挪動不了半步。”
    “我被她放到了實驗台上,她沒有割掉我的舌頭,她說我的哀嚎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而這個時候手術刀刺入肌膚的聲音就是這音樂最好的配音。”
    “我曾無數次幻想自己如何麵對死亡,但在那一瞬間,我才明白自己有多麽渴望活下去。可已經晚了,手術刀劃破了我的肌膚,刺穿了我的血管,我已經聞到了厚重的血腥味。”
    “骨頭被粉碎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裏,我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手了,鑽心的疼痛幾乎令我昏厥,可我卻始終沒有昏迷。莫言輕在我旁邊不知做什麽,但我感覺我沒有昏厥就是他導致的。”
    “我的左手也被割了下來,然後是雙腿。這時的我已經麻木了,隻想要趕緊被切割結束。任薇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本來她擁有天使的背影,可她應該擁抱了惡魔。”
    “手術刀洞穿了我的胸膛,鮮血直接噴湧而出,布滿了任薇整張臉,而她竟然舔舐掉了嘴邊的血液,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習慣。她手裏的刀割到了我的心髒,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我知道,這是死神要跟我招手了。就在我即將要昏厥的時候,我依稀的聽到任薇在讚歎。”
    “多麽完美,這顆心髒是一個完美的藝術品!”
    “然後我就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這所學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在這裏的時間已經沒有春秋冬夏,隻有周一到周末的循環。而每一周,都有不同的闖入者。他們會變成任薇和莫言輕,盡管最後他們都死了,但我慢慢的也好像明白他們是要幹什麽的了。”
    老校長的聲音幾乎已經聽不清了,莫晨二人靠到他身邊,校長用手指著自己的心髒,臉上露出懇求的深情,慢慢地消失了,消失之前,老校長似乎用自己全部的聲音喊出了兩個字:“完整!”
    老人消失後,一絲絲光亮照進了實驗室中,天亮了,莫晨他們又活過了一夜!
    “老人的故事中有幾個地方我搞不懂。”陳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首先老人說在任薇死之前就有孩子被肢解,那這些孩子是被誰肢解的呢?其次莫言輕的屍體去了哪裏?還有莫言輕和任薇到底是什麽關係在相處,是朋友,還是主仆?”
    “我覺得是,莫言輕不是被肢解的,我更覺得他是被校園暴力毆打致死的。因為我在學校的泥土裏發現了他的屍體。至於任薇死前肢解人體的人,我覺得不是任薇。因為莫言輕在自己的筆記本中記錄了這件事,甚至對這件事還有一點恐懼。至於莫言輕他們的關係,我更覺得是任薇是這個學校怨念的開始,而莫言輕隻是因為他和任薇的感情來幫助他,同樣也是因為感情,所以他會遷就任薇一些。”
    “為什麽會覺得任薇是怨念的開始?”
    “因為任薇是被老師逼死的,而在此之前,她很可能知道,莫言輕死於校園暴力,所以,她對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有仇恨,這樣的解釋應該很合理吧。”
    “我覺得沒有那麽簡單,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在老校長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略了任薇的身世。任薇如果跟其他學生一樣的話,應該家境優渥,那被逼自殺這麽大的事情,她的家人又是充當了什麽角色呢?”
    就當陳冰還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莫晨衝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將陳冰拉近了一張實驗台的下麵。走廊裏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實驗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淡藍色的襯衫的男人進入了實驗室,莫晨從桌下無法看清男人的麵容,而男人此時正在房間裏來回踱步,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很快,男人就來到了莫晨和陳冰實驗台的附近。
    男人開始擦拭這張實驗台,他一遍一遍的擦拭,直到實驗台可以微微反映出光芒的時候,男人才停了下來。他回到實驗室門口,拿起原先放在實驗室門前的物品。
    男人將那個物品丟到了實驗台上,發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陳冰慢慢向上抬頭,看見了一根手臂正搭在實驗台邊,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慢慢滴落。
    “滴答……滴答……”
    “是誰在下麵?”男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陳冰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睛。男人的臉露了出來,看起來盡管有些蒼老,但眉眼之間卻透著慈祥。陳冰和莫晨從實驗台爬出來,靠到實驗台的另一側,與男人對立。
    如若不是實驗台上還有一個女孩昏迷不醒,莫晨會認為眼前的男人是和老校長一樣“善鬼”的存在。可女孩的胸口有這一個半尺深的刀痕,血漬已經布滿了她潔白的校服,宛如一朵血色的花盛開在女孩的身軀之上。而就算莫晨發現了實驗台上的女孩,男人依然在笑。
    “你們是誰?來這裏幹什麽?”男人又重複了一次問題。
    “我,我們是來做實驗的。”
    “是這樣嗎?”男人向著陳冰靠了過來,眼眸中出現了審視的意味,莫晨不敢大意,立刻開始呼喚孟婷,可任憑他如何呼喚,鬼策卡卻始終沒有任何反應。
    男人走到了陳冰的麵前,陳冰感覺到周圍的溫度都隨著男人的靠近而不斷下降,她勉強穩住心神:“是,我們是來做實驗的。”
    “是嗎?”男人將目光慢慢轉向了莫晨,之前莫晨一直站在陳冰的側後方,男人並不能看清他的相貌。當男人看到莫晨的一瞬間,眼角流露出一絲寒意,但他依然笑著對二人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你們就離開吧。”
    莫晨也沒有推辭,他拉起陳冰的手就開始向門外跑,而同時,樓道裏開始滲出了血色的線條,它們越滲越多,越滲越清晰,當兩個人跑到一樓的時候,整個樓的牆壁已經徹底變成了刺目的紅色。
    兩人也不敢停下來理會樓道裏的變化,畢竟他們身上現在沒有任何怪物傍身。兩個人衝到了辦公樓的正門,可這一次,正門已經被鎖鏈封住了。而樓道裏也開始傳來一陣怪異的笑聲,走廊上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拖動著身體前行。
    莫晨和陳冰對視一眼,立刻向著老校長帶他們進來的門衝去,可這扇門也已經被鎖死了,任憑他們怎麽拍打,門鎖都沒有任何鬆動的痕跡。
    牆壁上的紅色開始慢慢凝聚,變成一條一條的紅色細線,它們從牆上飛躍而出,衝向了莫晨。陳冰立刻從脖子上取出了脖子上的掛飾:“伏莽未出,四海入危;騅兮煌兮,何德可載!”
    迸發出劍芒衝向了紅色細線,瞬間就切斷了好幾條,但那紅色細線去好似無窮無盡,劍光越來越弱,而劍身也因為沾染了紅色細線而變得殘破不堪,照這樣下去,這把劍很快就要被徹底毀掉。
    而陳冰的劍似乎也吸引了樓上的怪物,那拖動的聲音變得更大,移動的速度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快。
    陳冰和莫晨不管三七二十一,將手中的符紙全部都扔了出去,符光出現,瞬間逼得紅色細線後退,莫晨趁機抓住了陳冰的向著一樓的房間狂奔,現在他能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跳窗!
    後門設計在了樓梯的正下方,當莫晨跑到樓梯的拐角的時候,他順著樓梯看向了上麵,那個穿著淡藍色襯衫的男人正在看著他,而他的後背,又長出了兩雙手,好似一個人形蜘蛛。他並不是在直立行走,而是像蜘蛛一樣爬行!
    莫晨頭皮一陣發麻,而男人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盛。他從二樓直接躍下,後背的兩雙手已經衝向了莫晨。男人的速度很快,莫晨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已經看到了那兩雙手來到了自己的麵前。男人張嘴似乎想要說話,但莫晨聽到的隻有“吱啊”的叫聲。
    就當那兩雙手已經要碰到莫晨的時候,一個紅色的怪物突然出現,攔住了男人的手。
    “化形!”陳冰激動地大喊,那紅色怪物正是她最近一直無法聯係的化形,在沒有選擇幻化形態的時候,化形全身就如同鮮血凝聚而成,隻有刺目的紅。
    化形很快就變成了那男人的模樣,隻是化形後背幻化出來的手,手臂也是鮮紅的血色。
    陳冰顯然對化形的實力極其放心,她已經失去了原先的慌亂,站在一旁開始指揮化形。但靠在一旁的莫晨卻感覺到有一絲怪異,但他卻不知道哪裏奇怪。
    “嘶啦。”化形扯淡了男人後背的一手,男人因為疼痛,原本慈祥的麵容變得扭曲,雙眸中的眼白逐漸變為紅色。
    陳冰讓化形趁勝追擊,化形直接撲向了身前的男人,可化形還沒有近身。一道紅色的血浪衝向了男人,化形看到那血浪靠近,主動向後撤退了兩步,似乎那血浪令它十分忌憚。
    血浪衝到了男人被撕裂的手臂處,慢慢的凝聚,最後變成了一條紅色的軀幹,那已經不是人的手臂,更像是蜘蛛的腿,而那軀幹的尾端,是一個尖銳的圓刺。
    男人的軀幹長好之後,又一次衝向了化形,而這一次兩“人”的交鋒,化形麵對男人的攻擊就變得吃力了許多,尤其是男人那新出現的軀幹,鋒利無比,可以直接洞穿化形的軀體,留下一個通透的血洞。化形也沒有因此退縮,它憤怒的嚎叫,借著男人用軀幹洞穿自己身體的時候,狠狠地扯斷了男人後背的一雙手。
    傷痛讓男人抽出了軀幹,又是兩道血浪衝了過來,男人的背後又長出了兩條新的軀幹,而此時他的雙眼,也已經徹底變為了血紅色。
    化形沒給男人恢複的機會,那軀幹還在男人後背凝聚,它就已經衝了上去,男人盡管暫時少了兩個軀幹,但那血浪卻讓他的實力更上一層,麵對化形的攻擊,絲毫不慌。
    男人身後的軀幹已經快要凝固,化形似乎也覺察到了這一點,它揮動著所有的手衝向了男人,這一次,它的目標是男人的腿。
    “嘶啦!”化形扯斷了男人的腿,而化形也幾乎耗盡了全身力氣,它向著陳冰示意,讓兩個人趁男人沒有腿的時候趕緊逃跑。
    血浪衝了過來,開始附著到男人的腿部,陳冰和莫晨看了一眼樓道,向著右邊跑了過去,在右邊走廊的盡頭,有一間辦公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他們要從那裏跳出去!就算那房間裏有怪物,也比現在在這裏等死要強!
    兩人飛快的奔向了那間辦公室,而化形則在前麵替他們除掉阻攔的紅色細線,紅色細線接觸到化形,就會附著在化形身上,然後變成黑色的灰燼,而紅色細線停留的地方,則會留下一道深深地傷口。化形不斷哀嚎,但依然擋在二人前麵,它的全身,已經比本體時的顏色,更加刺目!
    化形先進入了那扇房間,莫晨和陳冰還沒等進入,房間裏就發生了劇烈的打鬥,一個四隻手的怪物正和化形在交手。莫晨猛然想到,那天他見到的保安,就和眼前的人一模一樣!而那淡藍色的襯衫,他也在那次進入白主任的辦公室見過!
    化形因為先後與白主任和紅色細線戰鬥,早已經筋疲力竭,保安很快就將化形踢出了房門,而白主任也從後麵慢慢追了過來,他的身軀,已經沒有任何人的特征,全部變成了相同的軀幹,現在的他,徹底變成了一隻蜘蛛。而他那深紅的眼球周圍,又出現了無數的眼球,密密麻麻,慢慢覆蓋了他整張臉。
    兩個怪物慢慢講莫晨他們包圍住,莫晨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那保安看到白主任,眼神中帶著微微的畏懼,他跟在白主任的身後,有意的避開了白主任的那些蜘蛛腿。
    白主任爬到了陳冰麵前,那滿是眼球的臉向著陳冰貼近,化形想要抵擋,卻被白主任一條腿掃飛了出去,化形似乎想要嚐試著站起來,卻一次次的失敗。身後的保安看到遠處的化形,臉上露出了渴望,而白主任背後的眼球已經看見了保安的臉,他轉過身,爬向了保安。
    保安看到白主任向自己靠近,身軀竟然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他的雙手又一次化為腿,想要從白主任身邊逃離。而保安還沒有跑出一步,就被跳躍過去的白主任直接用八條蜘蛛腿紮穿了身體,保安的身體迅速的幹癟了下去,最後化為了一團血漬,白主任又一跳,回到了陳冰麵前,那滿是眼珠的臉又一次逼近了陳冰。
    陳冰的嬌軀微微顫抖,她甚至都不敢麵對白主任的臉,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白主任張開了自己的嘴,一股血腥味從白主任的嘴裏傳出,陳冰身子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上。
    白主任張開大口衝到了陳冰身邊,他想要將陳冰吞掉!就在白主任的大嘴快要貼到陳冰的時候,一把刀紮進了白主任的眼球上,鮮血順著刀柄開始慢慢滑落,白主任的其他眼球立刻看向了身邊的莫晨,剛才這一刀,就是莫晨趁白主任注意力全部放在陳冰身上的時候,直接抽刀紮在了他的眼睛上!
    白主任開始痛苦的嚎叫,他揮出自己的蜘蛛腿,直接刺向了莫晨,他要讓莫晨像保安一樣,變為一灘血水!
    呼嘯而來的蜘蛛腿猶如刀鋒劃破了周圍的空氣,上麵殘留的血汙已經沾染到了莫晨的身軀,卻無法在向前刺入半分。一個身穿紅衣,長發及肩的女孩站在了莫晨的身前,她的雙手猶如巨鉗一般,扼住了白主任的腿。
    莫晨看到女孩的背影就已經知曉了這是誰,麵對陳冰詢問的眼神,他搖了搖頭,示意陳冰先觀察,再做打算,畢竟莫晨對於紅衣李子晗的了解實在太少,一切有關她的信息都是白衣李子晗告訴她的。
    白主任對紅衣李子晗的出現感到憤怒,他更加瘋狂的攻向紅衣李子晗,四條蜘蛛腿一並刺了過來,白主任的速度之快,令李子晗無法閃避,蜘蛛腿就已經刺了過來。
    “小心啊。”莫晨出言提醒,本來他不打算出言提醒,盡管白主任很危險,但紅衣李子晗在莫晨看來,似乎也對自己的命很有興趣,如若讓他真的選擇死亡的方式,他不希望死在這麽像自己女友的鬼手裏。可當蜘蛛腿刺了過來的時候,莫晨還是張口了。不知道為什麽,莫晨心中對著紅衣李子晗有一絲的情愫,至於具體是什麽,他還不清楚。
    聽到了莫晨的話,李子晗將頭轉了過來,她的雙眸明顯帶著欣喜的意味:“你是在擔心我嗎?”
    這是陳冰第一次看見李子晗,當她看見李子晗容貌的瞬間,她就徹底被驚呆了。白皙的臉上仿佛寫著李子晗的嬌弱,水汪汪的雙眼泛著水波,身上的紅裙更加令她驚豔!不違心的說,與李子晗相比,陳冰覺得自己無非是一個醜小鴨。
    莫晨看到李子晗轉頭,更加擔心,不自覺的想要上前將李子晗拉開白主任的攻擊範圍。可當他跨前一步,他才發現,那奇快無比的蜘蛛腿,在靠近李子晗之後,速度竟然變得極其緩慢,甚至連自己移動速度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李子晗看到莫晨臉上驚訝的神情,嘴裏輕笑了一聲,將頭轉了回去。當她轉頭之後,眼眸中殺意迸發,被她盯著的白主任感覺到了危險,他想要逃跑,但身軀的速度卻不知道為什麽已經變得如此緩慢。
    李子晗雙手一揮,嫩滑的手掌中就出現了幾根白主任的蜘蛛腿。李子晗上前一步,直接將那蜘蛛腿插進了白主任的身軀,白主任因為疼痛開始哀嚎,他想要逃跑,但根本沒有機會!
    李子晗又一次雙手揮出,白主任殘餘的蜘蛛腿又被她弄斷,同樣被插進了白主任的身軀之中。鮮血不斷地從白主任體內滲出,白主任的身體開始迅速的枯竭,最後變成了一團白骨。
    李子晗靠近那堆白骨,一掌轟出,那白骨就變為了粉末。
    化形已經恢複了些許,它看到李子晗的動作之後,本能的站到了陳冰的前麵,盡管它的身軀微微顫抖,但它也不會讓陳冰在它消失之前受到傷害。
    陳冰看到李子晗的手段,心裏也是一陣心悸,化形麵對一根軀幹的白主任就幾乎用盡了全力,而李子晗麵對已經完全變化的白主任,卻是秒殺!沒錯,秒殺,陳冰的心也在微微顫抖,她現在隻希望李子晗對自己沒有想法。
    李子晗殺死了白主任,就將頭轉了過來,她沒有理會呆滯的莫晨,而是慢慢走到了陳冰身邊,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讓她的美更加勾人心魄!但陳冰卻感覺到了一陣寒意慢慢的從腳底升起。
    李子晗帶著笑意的雙眸,在來到陳冰的麵前時,變成了一道冰冷的殺意,李子晗雙手揮出,直接向著陳冰橫砍而去!化形看到李子晗向著陳冰出手,立刻使用自己的技能,想要變成李子晗的形態,但任憑它如何施展自己的技能,它的外形依然是白主任的模樣。李子晗的手已經衝了過來,化形雙手抵擋,背後的四隻手也一同衝上。
    李子晗看著化形攔住了自己,嘴角一揚,盡管那笑容絕美,卻令莫晨心中沒來由的一陣膽怯,他感覺,李子晗看化形的眼神就如同貓在捉弄一隻奄奄一息的老鼠。
    莫晨聽別人說,貓會在老鼠死以前不斷地折磨它,而不會說直接咬死。當老鼠徹底沒有反擊能力,給貓帶不來任何樂趣的時候,貓才會殺死老鼠。
    李子晗的眼眸中有一股厭倦出現,她手上的力氣隨之暴增,骨骼斷裂的聲音從化形身上傳來,李子晗的威壓幾乎讓它分崩離析,但它依然不敢後退,這就是血祭簽訂的鬼魂,它們永遠不會背叛,主人有難,它們一定會最先抵在前麵。
    化形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它含糊不清的念叨著:“快走,快走。”血祭簽訂的鬼魂如果死掉了,對簽訂的主人沒有任何影響,隻需新簽訂一個就可以了。但鬼魂就會徹底灰飛煙滅,世間殘留的最後的體現也會消失不見。
    陳冰的雙眼有淚,她沒有挪動半步。現在逃離顯然是最好的選擇,可陳冰自從男友消失後,陪伴在她身邊最多的就是化形,她怎麽忍心拋下化形獨活。陳冰握起了那個掛飾變成的劍,劍身已經殘破不堪。她慢慢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臉上的神情慢慢變得堅毅,她直接提劍衝向了李子晗。
    陳冰提劍而來,李子晗的臉上隻是稍微有一些驚訝,然後便又恢複了淡淡的笑容。劍鋒劃來,李子晗臉上的笑意更盛,莫晨看到這樣的李子晗,心中沒來由的慌亂:“陳冰,停下!”
    可陳冰劍已出手,又怎麽停下,一劍刺出,直穿入胸,但李子晗的笑意更盛。“不!”陳冰的眼角又一次流出淚水,她的劍,刺在了化形的後背上!剛才陳冰劍至的一瞬,李子晗直接將化形的身軀送了上來。陳冰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化形因為背後的劍痛苦的哀嚎著,李子晗再一用力,扯斷了化形的六隻手,將它甩到了一邊。
    陳冰想要跑到化形身邊,可李子晗卻先上一步,直接抓住了陳冰的脖頸,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彌漫在陳冰的心頭,但她沒有掙紮,隻是一雙美眸怒瞪著李子晗。
    莫晨趕忙跑到了李子晗的身邊,盡管他對李子晗很畏懼,還是伸出手抓住了李子晗的手臂。
    “怎麽了,莫晨?”李子晗的聲音有些俏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冰不敢想象,如此恐怖的鬼物竟然會對莫晨這麽溫柔,就像是那種熱戀中的情侶。
    “那個,子晗。”莫晨的聲音中還有些膽怯,“你能把她放下嗎?她是我朋友,大家都是朋友,別傷了和氣。”莫晨的雙腿還在抖,靠近李子晗,莫晨整個人的身軀都在發抖。
    “她是你朋友?什麽朋友啊?莫晨,你不喜歡我了嗎?”李子晗的語氣從溫柔慢慢變成了質疑,捏著陳冰脖頸的手力氣也增大了幾分。
    “長得還蠻好看,莫晨,我變成這樣,你就不要我了嗎?那這樣的話,我就把她殺死吧,這樣她就跟我一樣了,你就會愛我了對吧?”
    “別!我和她隻是朋友。”看到李子晗的另一隻手衝向了李子晗的心髒,莫晨也暫時忘記了心中的恐懼,“子晗,你知道,我隻愛你一個人。”說著,莫晨就直接衝上去抱住了李子晗。
    冰冷的寒氣透入骨髓,莫晨的牙齒都開始打顫,若不是沒有辦法,他希望一輩子都不要擁抱她。但莫晨的動作明顯有了效果,李子晗被莫晨抱住以後,放開了陳冰,雙手也緊緊摟住了莫晨的後背。
    李子晗笑了,笑的攝人心魄,不得不說,現在的李子晗太美了,她沒有其他鬼物的任何醜陋,玉藕般的雙臂纏在了莫晨的腰間,明眸皓齒,就算那臉上隻有陰魂才有的白皙,在近距離的觀察時,也更像是大病初愈的羸弱,我見猶憐。
    李子晗就那麽緊緊地抱著莫晨,頭也輕輕地斜靠在了莫晨的肩膀上。陳冰站在一旁,現在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李子晗的注意力明顯都被莫晨吸引了,陳冰若是此時發動致命一擊,李子晗就算不死也會重傷。
    但陳冰沒有那麽做,她感覺到了李子晗的強大,可以這麽說,李子晗絕對有橫掃整個嬰屍山鬼怪的能力,因為化形無法複製的出來的鬼物,按照策鬼卡的劃分最少也是金卡級別。
    但除了李子晗的強大,更令陳冰震驚的是李子晗的感情。縱然變成了鬼,李子晗依然深愛著莫晨,就算再強大的鬼物,在和人類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時,根本無法躲開那些符篆和法器,可李子晗卻沒有任何對莫晨的猜測,甚至那藏有星河的雙眸也慢慢的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