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走了之後，王豔拿著電筒，小心翼翼地往衛生間裏照了照，猶豫著不敢進去。

    我知道她害怕，就說：“別怕，我就在門口守著。”

    嗯……可我還是怕。”王豔還是有些擔心。

    那怎麽辦？要不我進去陪你？”我開玩笑地說，沒當真。

    誰知她想了會，說：“那，那好吧，不過你得背著身，不許偷看。”

    我拍拍胸脯，向她保證：“絕對不偷看，放一百個心。”

    說這話時，我心裏壞笑個不停。當然這有點齷齪，是趁人之危，不過話說回來，麵對著自己喜歡的姑娘，誰能忍得了。

    盡管王豔很小心，但聲音仍不免會發出，聽到那聲響，我心裏第一個反應居然是：呃，和我們噓噓的聲音不一樣。

    我感到一陣燥熱，麵紅耳赤，身體某個部位反應強烈，我幹咽了幾下，不留神被口水嗆到，強忍著咳嗽，鼓著嘴噗嗤了幾聲，聽起來像在笑。

    不許笑！”王豔在我背後又氣又惱。

    那個，我沒笑。”我連忙解釋道。

    狡辯，我聽得清清楚楚。”王豔有些不太樂意。

    好了沒，我轉身啊。”我見她抓住不放，連忙轉移話題。

    別！還沒好……千萬別轉啊。”她窸窸窣窣的，應該在穿褲子。說實話，她越讓我別轉，我越想轉身，實在太難受了。終於，她說：“好了，可以轉了。”

    我轉過身，看著她，表情應該有些古怪，她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對我鼓了鼓嘴巴。

    我正想說話，突然從屋頂上，傳來咚咚兩聲，聲音不大，但足夠清晰，王豔呀的一聲，撲到我懷裏。

    我輕拍她的背，說別怕，舉起電筒，朝天花板照去，隻見黴斑點點，有些地方已經開裂，小塊白坯翻卷翹起，看上去岌岌可危。破敗的蛛網，垂掛在一處角落，在空中微微拂晃，可是沒有風。

    沒看出異樣，我摟著王豔，走出了衛生間。我讓王豔在走廊上等著，自己跳下到院裏，舉著電筒又往房頂上搜視，看了會，還是沒發現什麽東西。

    也許是老鼠吧。”我對王豔說著，跨上走廊，和她回到值班室。

    才進屋，陳偉就衝我擠眉弄眼，對我說：“吼吼，搞了這麽久哇？”

    搞你個頭。”我罵了聲，問他，“剛才你聽到屋頂上有什麽動靜沒？”

    沒啊？”陳偉對我搖了搖頭。

    哦，剛才在廁所裏，我和王豔聽到兩聲響，從房頂上傳來的，大概是老鼠吧。”我漫不經心地說。

    陳偉沒說話，似笑非笑地看著我，表情怪怪的。我問：“怎麽了？”

    陳偉的嘴角勾起一絲壞笑，說：“在廁所裏？難道剛才，你們都在廁所裏？”

    沒等我說話，他就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指著我發出一聲誇張的：“哦——”

    王豔趕緊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也沒那樣想啊，難道你們真的那樣了？哦——”陳偉說著，又哦了起來。

    王豔羞得滿臉通紅，過去就要打陳偉，陳偉趕緊躲在我身後，悄悄問：“幹了沒？”

    沒。”我如實說道。

    靠，真的沒？”陳偉有些不太相信。

    嗯。”我十分肯定的說道。

    廢物。”陳偉覺得有些沒意思，白了我一眼。

    你倆在嘀咕什麽呢？”王豔抓不到陳偉，見我們兩個竊竊私語，插著腰質問。

    沒……”我話剛出口，就被一聲淒厲的怪叫打斷了。

    房門虛掩著，我聽得十分清楚，這聲怪叫，是從房頂傳來的。

    什麽聲音？”王豔有些緊張，也顧不上打陳偉了，小心的問道。

    好像是貓叫。”陳偉說著，拿起手電筒拉開門，往院裏走去，我們跟在後麵，王豔緊緊地挽著我，呼吸有點急，我抽出手，摟住了她。

    沒東西，應該是貓。”陳偉仰著頭又找了一會，補充說道，“貓。”

    貓？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家貓這時候？”我反問他。

    陳偉撓了撓頭，大概覺得我說得對，沒說話，然後晃著電筒，又往四周照了照，說：“哎，別疑神疑鬼的，就是貓，走吧，回屋。”

    說著，他關掉電筒，要往屋裏走。

    我扭頭看了看一旁燈火通明的大廳，那裏正擺放著一個靈堂，大概有四、五個人，在裏麵守夜。剛才那聲怪叫他們似乎沒人聽見，我們在院子裏站了這麽久，也不見有人出來看看。

    王豔順著我的目光，看了眼，對陳偉說：“陳偉，你要不要去和那些守夜的人說一下。”

    陳偉有些不解：“說什麽？”

    說有貓啊，讓他們小心點，別讓貓跑到屍體上去了。”她話音剛落，我就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實沒什麽好笑，但看這丫頭一本正經的樣，就讓人覺得好笑。

    可陳偉沒笑，看了眼大廳，說：“沒什麽好說的，沒事，走吧。”

    喂，你笑什麽？”見我還在笑，王豔忍不住問。

    沒事沒事，就覺得好笑。”我笑著說著，打算跟著陳偉，往屋裏走。

    喂，到底笑什麽？”王豔看著我，故意把眉頭皺起，見我笑而不答，於是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但用力很輕，不痛。

    在後來兩個多小時內，我們再沒聽到什麽怪聲怪動靜，可到了淩晨一點多將近兩點的時候，那怪叫聲又響起來了。

    聽上去就像個小孩被人捏住了嗓子在嚎叫一般，時長時短，哀叫不休，聽得人頭皮一陣一陣地發麻。

    到底是什麽鬼東西！”陳偉罵罵咧咧的，抄起手電筒就跑了出去，等我們都到了院子裏，那怪叫聲就忽然停了。

    是那邊來的聲音。”陳偉握著手電筒，慢慢地朝著大廳左側一角走去，那地方本是一塊空地，堆了爛桌爛椅之類的雜物，沒人去管，久而久之，長出了齊腰高的野草。

    這地方尋常都不會見到什麽野貓野狗，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不知道從地方跑來一隻，還叫的這樣淒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