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偉一看是館長的老婆，忙打招呼：“哦張姐啊，館長啊，今天好像沒來啊。”

    沒來？”館長的老婆往所長辦公室看了看，門是鎖著的。

    陳偉對她說：“找張所有急事啊，打他電話啊。”

    哎。”館長的老婆擺擺手說：“他手機忘在家裏了，根本沒帶出去。”

    額，那這個……”陳偉左顧右盼，仿佛館長隨時可能破土而出，或從天而降。

    算了算了，不在就拉倒，沒什麽大事，就是老家來了人，煩。”館長老婆說到煩字時，一臉厭惡噴薄欲出。

    陳偉看她這副模樣，就大概明白了，十有八九是館長老家的窮親戚又來借錢了。

    以前聊天時館長曾說過，自從他當了殯儀館的館長後，他老家人就認為他做了大官，錢多得不得了，遇到個大小屁事都要跑來找他幫忙，當然多半是借錢。

    館長不堪其擾，又不得不做好麵子功夫，忍痛割肉，有時被割得狠了，痛不欲生，就會對我們訴訴苦，訴完苦，館長會照例說上一句：“下次再來借錢，我就說活人錢沒有，死人錢要多少有多少，看他們要不要。”

    陳偉忍著笑，對館長老婆說：“張姐，要不這樣吧，等下如果館長來了，我就告訴他，讓他給你打個電話，好吧。”

    行，行，那就謝謝你了哈小偉。”館長老婆說完，指著前頭亂糟糟的一片問陳偉，“小偉，這是搞什麽啊？”

    哦，那個大廳修了下，這是臨時搭的棚子，現在拆掉。”陳偉應著，這時有個工人找了把鐵鍬，走到竹竿前，動手前衝陳偉喊了聲，“小偉師傅，就鏟了啊。”

    陳偉應道：“哦，好，鏟吧。”

    與此同時，館長老婆望向了那根竹竿，當她仰起脖子往竹竿頂上看的時候，她僵住了，像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不動，她目不轉睛地盯著竹竿頂端，表情十分怪異，她的眼球正一點點地往上翻，眼白越露越多，她喉嚨裏發出了幾聲奇怪的聲響，咕隆，又咕隆，隨後，她就直挺挺地倒下了，陳偉在一旁發現不對，趕緊扶住了她。

    館長老婆在醫院裏昏了半天，直到下午才醒過來，醫院診斷說，是因為她本身就有低血糖，又突然受了驚嚇，導致大腦缺氧所致，問題不大，回家休息休息補充點營養就行。

    可究竟是什麽把館長的老婆嚇成這樣呢？她自己說，當時她順著竹竿往上看，居然看到有個小孩正站在竹竿頂上，那小孩看樣子就十一、二歲大，像演雜技似的，兩隻腳踩在那竹竿頂上，正在東張西望。

    這時，他發現她在看他，就呼地一下從竹竿上飄下來，注意，是飄下來，輕飄飄的像片紙，在離她半米不到的地方停了下來，就這麽兩腳離地懸在半空，兩眼死死地盯著她不放，眼神裏透著一股說不清的邪味。

    然後，他還把臉向我湊過來，像要仔細看我似的，當時他的臉離我的臉就差這麽一點點。”館長的老婆說著，用兩根手指擺出大概6、7公分的長度，“哎呀媽呀，我嚇死了，當時小偉就在我邊上，我想叫他，誰知話都說不出來了，然後眼睛一黑，就什麽都不曉得了。”

    竹竿頂上踩了個小鬼？難怪這根竹竿搖又不搖不動，拔又拔不出，原來是這個小鬼在作祟。

    可別人為什麽都看不到這小鬼，偏偏給館長老婆一人看見了？用小鬱知解釋的就是：館長的老婆身體弱，陰氣重，所以容易觸犯到這些東西。

    這種說法我早已知道，葛大爺以前也和我們說過，至於究竟是不是這回事，就說不準了，姑且信之吧先，如果我在那裏說不定也能看到那個小鬼。

    至於那竹竿後來是怎麽弄出來的嘛，說來簡單，館長老婆突然昏倒後，現場亂了一陣，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她抬上車，陳偉開車把她往醫院送。

    等陳偉回來，那竹竿已經拔掉了，其中一個工人告訴陳偉，他去醫院時，他就開始鏟土，才下了一鏟子，撞到那竹竿上，感覺那竹竿沒那麽實了，他就放下鏟子，用手把住竹竿試了試，竹竿居然鬆了，就這麽著，土就不用再鏟了，再上來一人，兩個人合力把竹竿搖了幾下，就這麽拔出來了。

    陳偉當時還不知道館長老婆看到竹竿頂上有個小鬼，挺納悶，但也沒多想，反正竹竿拔出來就好。後來聽館長說了，才知道了這些。

    這小鬼的勁還蠻大。”陳偉說道。

    我意猶未盡，問陳偉：“就這麽完了？後麵沒再發生點什麽啊？”

    陳偉兩眼一瞪：“你還嫌怪事不夠多啊？”

    我說：“我覺得吧，那小鬼在殯儀館裏搗亂，估計不隻這次，哎，沒準上回那袋紙錢什麽的，就是被他拿了也說不準。”

    陳偉吸了口涼氣：“你不說這事我都給忘了，十分有這個可能。”

    我來了勁，說：“你們說我們是不是得查查，看看這小鬼是哪裏跑來的，這老在殯儀館裏搗鬼，誰曉得以後又會出什麽事。”

    這天下午，五點多，陳偉去出業務還沒回來，我無事可做，悶得發慌，在等王豔下班。

    我正在公園胡逛，遠遠看見吳警官和一個女孩子並肩走來，那女孩個子挺高，身材爆好，模樣似乎長得也蠻不錯。

    吳警官看見我，笑起來，拉了那女孩一下，加快腳步朝我走來。

    經吳警官介紹，我才知道，這女孩並不是他女友，而是他的表妹，繞了幾個彎，是他舅舅的老婆的妹妹的女兒，名叫邢萱，家住省城，難怪我們從沒見過。

    邢萱還是個學生，正在實習，碰巧實習單位組織來我們這旅遊，便蹭著來了，吳警官也正好調到我們城裏工作，她順道來看看她的小姨，就是吳警官的舅母。邢萱很開朗，吳警官給我介紹她時，很主動地伸手來和我握手，看上去十分好接觸。

    我問：“那你們這，是去哪啊？”

    吳警官說：“沒事，就隨便逛逛，剛想著打電話給你們幾個呐，就碰上了，哎，陳偉呐，又出業務出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