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就我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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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市是交換市場,車水馬龍,雖然因為戰爭的緣故,最近變得蕭索了許多,但是表麵上看商人不少。
戰爭這種大事已經不是莊詢和賀柾能插手的了,這話題沒有聊下去,聽天由命,隻能希望成疊關的將士能守住了。
“成為節度右使,恩主您該組建自己的親兵護衛了。”馬車上賀柾提醒莊詢說。
“去河北道再搞,選一些良家子。”莊詢也意識到親兵的重要性,他可是很怕死的。
“那可就晚了,隻身赴任不可取,讓別人產生些不好的心思,要讓底下的官員畏懼您,就要表現出應有的實力。”賀柾是懂官場的。
又不是大虞鼎盛之時,沒點實力,是喊不動人的,屬下陽奉陰違,甚至偷下狠手,誰又遭得住。
“詢懂了秀才的意思,但今天是搬家,此事不急。”先回家征求老婆的意見再說。
看懂了莊詢的神情,賀柾也就不勸了,這樣聽話的君主可比那些添亂的君主舒服太多了,妻管嚴一點也沒啥,對方的妻子有能力就好,看看,前途還是光明的。
“這次去河北道,文士有什麽人才推薦嗎?”缺人,大量缺人。
一個三品官員上任,不是帶兩件衣服就上的,你要有仆從,護衛,管家,還要有自己一小套文官班子,雖然不至於把道府自帶的行政班子架空,但也不能出現被他們拿捏的情況。
“柾認識的恐怕恩主你都不太會喜歡。”賀柾暗示說。
“哦哦……”賀柾一暗示,莊詢想到賀柾的身份,平日裏一起混的都是不是啥好人是吧。
“商旅驛站到了,恩主,請。”賀柾掀開車的簾布。
“現在就表明你投靠我了嗎?”莊詢看他恭謹的樣子,之前還說盡量少聯係,因為他和蕭府聯係很深,看到他和莊詢在一起,傳出去對莊詢名聲不好。
“那是怕陛下對您印象變壞,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恩主你聖眷在身,此刻正好,作為幕僚投靠恩主,別人說不出什麽指摘。”賀柾沒見過皇帝,但是皇帝的性格整個大虞的官場已經摸透了。
“所以我真的很好奇,你和蕭尚書究竟是個什麽關係,熟悉又不熟悉,說得上話又說不上話。”莊詢下了車,看著大街一樣敞開開放的驛站。
“蕭尚書的亡妻是柾的姑姑。”賀柾也不作隱瞞,爆了一個猛料。
“啊,那他給你安排一個太守職位很難嗎?”莊詢奇怪的看著賀柾,這種身份怎麽屈身來給他做個幕僚,他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知道他有帝脈,故意來投資他的了。
“柾年輕的時候不更事,遊曆九州,今年才返家,姑姑已經仙去,人走茶涼,向來如此,柾的門第不高,蕭尚書能念及舊情讓柾效犬馬之勞,柾已滿意,不敢多想。”賀柾回應說。
其實是和三仙尋仙問道去了,然後發現輪轉王下注了,三仙屁顛屁顛的跟,他才來的,重新拾起凡俗的東西,參與這場爭龍。
“這樣嗎?”莊詢半是理解的點點頭。
“孝廉,你來奴家的地界也不給奴家打個招呼。”莊詢走下馬車,看著大街一樣開放的驛站,想著該去哪裏找何衡三人的時候,調皮的輕笑聲讓他猛的回頭。
華衣鬥笠,周邊人員被護衛間隔倒退,莊詢仿佛能通過她的白紗鬥笠看到她成熟豐美的嬌靨。
“薑夫人,昨晚一直在找您,您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看到薑夫人,莊詢欣喜說。
“讓孝廉你擔心了,孝廉是來南市買什麽呢,可以告訴奴家一聲,奴家幫你買來。”薑嫻婌話裏感覺滿是歉意。
莊詢臉上的欣喜沒有做作,言語的真誠也是,昨晚他確實很擔心自己。
“沒有,來看望朋友,就是到了這裏,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莊詢也是第一次來,南市是大宗商品的集散地,平時買東西也不會來這種地方。
“何衡他們幾個是吧。”薑嫻婌已經猜到了。
“嗯,薑夫人知道他們幾個?”莊詢好奇說。
“三放母女歸,義救何二郎,那麽有意思的故事奴家怎麽可能不知道,也隻有孝廉這般純潔無瑕的品質,才會讓人忍不住想要幫助孝廉。”薑嫻婌誇讚著莊詢說。
彬彬有禮,沒有因為宴會上自汙救了他,就產生其他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那麽彬彬有禮,禮貌的保持一定疏遠距離。
“謬讚了,倒是害得何二哥風評受影響,還有何曇妹妹。”莊詢是真的沒能力控製這些故事的流傳,想到故事裏被自己嫌棄年幼的何曇,這個故事會伴隨她一生。
“但也直達天聽,何捕頭算是官複原職了,這下能把失去的東西找回來了。”薑嫻婌仿佛已經想到了,何衡回到東華道,怎麽炮製之前的對手了。
“確實,薑夫人知道他們駐地在哪裏嗎?”莊詢點點頭,今天也有祝賀何衡官複原職意思。
“這條街的第一個向右拐角,既然孝廉有要事,那奴家也就不打擾你了,忙完可一定要與奴家品茗聊天。”薑嫻婌像是沿途遇到的美景一樣,忽然映入眼簾,又忽然遠去。
“詢也不知道薑夫人你住所,麻煩告知一二,詢改日一定登門拜訪。”現在人多不好感謝昨天宴會上的幫助,莊詢隻能請求說。
“桂坊薑府,期待孝廉的到來了。”踏著蓮步,來去匆匆。
“恩主請小心,這個女人不簡單。”賀柾都沒和薑嫻婌打招呼,一旁觀望了兩人的對話後說。
幾乎本能的察覺到薑嫻婌隻是露出的冰山一角。
“我知道,神神秘秘的,誰會用自己的全部身家去賭一個神異,實際就是詢欠了她的人情,想要找機會還了,其他的詢也不想過多聯係。”周圍人都說薑嫻婌不簡單,他也沒覺得對方簡單呀。
一個女人,在虞國有那麽大的生意,開心就舉薦一個孝廉,隨手一畫就能模擬指印,你說她隻是來虞國做生意,莊詢自己都不信。
還人情也是看情況的,侵犯底線原則了,那種不能還,他又不傻,他的底線一直很靈活。
“恩主明白最好。”賀柾見莊詢那麽有自知之明放鬆說。
“何二哥,黃小哥,羅老哥,伱們都在練武嗎?”莊詢他們一身錦衣,別人也不敢攔他和賀柾,很快找到了後院的習武的幾人。
羅嶽成平提著兩桶水,粗獷的臉上滿是油光。
黃熙倒立著雙腿綁了兩個重物。
何衡站在他們麵前訓練他們。
“詢小哥來了?”羅嶽成的臉上頓時有了喜色,就要放下水桶,被何衡竹條抽在手臂上。
“繼續……”
“何二哥,你們這是?”莊詢不解的問。
“不是說要給先生你做護衛嗎?他們之前微末的拳腳,還是不夠資格,要多練練才能合格。”何衡看著難兄難弟的兩人。
“何二哥可以回去做捕頭了,昨天聖上金口玉言,官複你的原職。”莊詢祝賀說。
東華道的總捕頭,雖然是吏,但是秩比已經是四品的高官了。
“進屋聊吧,你們兩個不許偷懶。”招呼著莊詢,何衡又警告了兩個漢子一聲。
“再介紹一次,上次那種情況不好介紹,賀柾,賀秀才,已經出任我的幕僚了,這位是東華道的何衡,家中排行老二,所以我管他叫何二哥,現在官複原職,可以叫何捕頭了。”莊詢相互介紹雙方認識說。
“秀才好。”何衡一抱拳。
“何捕頭好。”賀柾回了一禮。
賀柾打量著何衡,麵相剛正,身材偉岸,虎口的老繭,都說明了他練家子的身份。
何衡也在打量著賀柾,龍行虎步,下盤穩健紮實,應該也是練過的。
“這次官複原職,何二哥什麽時候走?”莊詢主動問,確定好何衡回去的時間,他才好請人幫忙。
“先生什麽時候走,衡什麽時候走,不是說好了嗎?我們給先生你家護院。”何衡看向莊詢說。
“啊,那是之前你們沒有活,現在不一樣了,你回東華道又可以做你的道捕頭了,跟著我暫時是不能得到這種位置的,我體會得到何二哥你報恩的心情,但不要拿前途開玩笑。”莊詢立即反對說。
他不是拿別人的前途不當回事的那種人,實話實說,何衡跟著他去河北道真的沒有在東華道威風,畢竟他隻是一個節度副使,不是節度使,而且何衡他家的大家族都在東華道,這次回歸算是龍王歸來了。
“早上就知道消息了,何某想了一早上,包括在剛剛都在想,是回東華道呢,還是追隨先生。”何衡臉上露出掙紮的神情。
“去東華呀,還有什麽好想的,都說了沒必要還什麽恩情,救你的時候沒想過要什麽報恩。”莊詢不理解說。
“衡知道,先生不喜歡攜恩圖報,衡也是在深思熟慮後選擇繼續追隨先生。”輕鬆說,何衡的心態已經平穩了。
“能說說捕頭你的看法嗎?”賀柾主動說。
“如果你們都追隨我,那算是同事,可聊一些共事能聊的。”對賀柾還是沒有打消太多疑慮,花錢上班也沒有獲得莊詢完全的信任。
“之前和先生聊過虞國現狀,覆巢之下焉有安卵,樹挪死,人挪活,既然虞朝將不國,那就逃離這個環境,這是先生曾經告訴我的。”何衡尊崇的看著莊詢說。
“沒錯。”莊詢點點頭,他原本也要潤了。
“衡回到東華是慢性等死,無非就是撈一筆再逃,天下的大勢不是一兩個人能逆轉的,去撈一筆錢大可不必,衡有更重要的事。”何衡搖搖頭,現在這個國勢,懂的都懂。
“先生曾經說過,有朝一日掌握權柄,希望百姓耕者有其田,百姓能吃飽飯,對嗎?”何衡看著莊詢的眼睛。
“對!詢希望治下百姓衣四季,食飽腹。”莊詢堅定的點頭。
“若不嫌棄,衡想保衛先生實現這個願想。”何衡主動說
“不是,這麽草率嗎?這個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實現。”莊詢哭笑不得,何衡為了這種理由。
“還有一點,今天繩之以法了一個豐政,明天來個李政,後天來個趙政,不如在先生手下,沒有那麽多勾心鬥角。”何衡擺出第二個理由。
第二個理由莊詢還容易接受一些,畢竟經曆過一次,害怕再經曆第二次。
“今天主動來這裏,也不單純是為了恭賀衡吧。”何衡詢問起莊詢今天的來因。
“要搬家了,所以邀請兄弟哥幾個幫個忙,順便最近尹都環境不好,想請幾個兄弟做個護衛。”莊詢說明來意,主要是搬家,請人幫襯。
“搬家?去哪裏?河北道嗎?那麽快?”何衡奇怪說,什麽時候朝廷能那麽及時。
“先去住住客棧,對了,要麻煩何二哥找些可靠的弟兄,畢竟得到征辟的詔令就要去赴任了,到時候路上土匪強盜可多了。”莊詢又請求說,不但是在尹都要保護,離開了也要保護。
“可以,賀秀才也要和我們去河北道嗎?”何衡向賀柾問。
“當然,作為恩主的幕僚,柾當然得跟著去。”賀柾不明白何衡為什麽那麽問。
“有賀秀才保護,先生其實不用擔心。”何衡目光如炬。
“啊?”莊詢聽不懂了。
“賀秀才可是練家子,比外麵那兩個疲懶角色厲害多了?外麵兩個一個純靠蠻力,一個花拳繡腿。”何衡作出自己的判斷。
“捕頭謬讚。”賀柾謙遜的說,都沒挖到修行者身份,還不值得他變臉色。
“出去切磋一番,衡有些好奇秀才這等高手留在先生身邊有什麽目的。”何衡主動出擊說。
“都說算不得什麽高手,柾真的是恩主的幕僚。”賀柾拱手,幕僚這樣才好賺功德呀。
約好切磋,兩人你來我往。
沒有下死手,真是切磋,相互熟悉對方招式。
莊詢看看倒立的黃熙,再看看提桶的羅嶽成,最後看看這虎虎生風的拳,兩個切磋的人。
原來賀柾真是一個武林高手。
“就我是真的菜?”扶著略有酸軟的腰部。
你問為什麽沒鍛煉,練出一身施瓦辛格的肌肉,這可是有武學的世界。
大學明知道好好學習就能保研,為什麽沒有好好學呢。
一個字:懶。